第1章 可是看这样哢
蝉一直在叫。礼堂内老旧的冷气机运转起来像是炼铁厂才会发出的巨响。
可是送出来的冷气却虚弱地被暑夏完全融化掉。讲台上各处主任还在啰嗦地长篇大论,下面的学生早就已经心不在焉,汗水味弥漫四周,浮躁的气氛让学生静不下来。
虽然导师们已经示意噤声,但是头接耳的琐碎声响还是像苍蝇嗡嗡飞绕,连与会的老师们都不耐烦了。
方懿蕙望着礼堂窗外绿丛丛的凤凰木,火红的花朵横烧整幕枝叶,蝉声毫不示弱穿透台上叨叨不绝的麦克风说话还有冷气机马达运转,和所有的躁动分庭抗礼。
虽然手里捏着一块手帕偷偷擦汗,但是淋漓的汗水还是把白色的雪纺纱小洋装濡地半透明,雪白罩的轮廓清晰可见,近一点还可以依稀看见上面的蕾丝花饰:幸好下半身有衬裙挡住视线,不然可能连内也一览无遗了。
班上的男生眯眯贼兮兮地看着班导师的背影,离方懿蕙比较近的还用力深呼吸,香水混合汗水变成一股甜腻腻的香,有些人的档甚至已经开始微微股起了。
“闭眼睛做什么?打瞌睡吗?”夏玉婵走过来伸手就往一个胖到出油的男学生后脑勺猛力拍下,余佑达才刚沉醉在方懿蕙背影和香水味的幻想里面,一下子措手不及哎呀嚎叫。
旁边的学生幸灾乐祸哄笑,造成台下微微的动,台上说话的人轻蔑地望过来一眼,不加理会继续讲话。
夏玉婵双手叉横在前,下巴抬高表情冷傲地踱步继续巡逻学生队伍行列间,虽然穿着短袖衬衫和过膝长裙风格略嫌平凡保守,但是前而鼓将衬衫的钮扣撑得死紧。
尤其手一横叉在前时,更把过度丰的房像是装盘桃一样托起。只是每个学生都对夏玉婵惧怕多过敬爱而不敢直视,不然前巨将衬衫钮扣间撑开来的隙青光,一定可以凌驾方懿蕙背影的幻想排行名次。方懿蕙向夏玉婵点头微笑致意。从毕业实习后正式分发到这所学校已经两年了。
第二年开始担任这个班的导师,教学经验尚浅加上个性温和,方懿蕙一直都带不太动这班桀骜难驯的顽劣份子,只能退而求其次溺宠几个成绩优秀的学生,让班级的分数不致于太难看。
夏玉婵是三年级的导师,今年带的班已经毕业了,方懿蕙这个班她一年级曾经带过,虽然后来让方懿蕙接手,但是该班的历史课还是由夏玉婵教导,所以夏玉婵经常扳着脸帮方懿蕙管教这群叛逆的青春期学生。
虽然才比方懿蕙早两年进这所学校,但是夏玉婵从来都是好强而不服输的子,从专任老师到兼班导师,所有专业科目和行政事务她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有条不紊。
而且完美优秀到凌驾许多资深老师,这样的个性让夏玉婵自然而然正义感强烈好打不平,遇到弱者又忍不住要出手相助,所以娇滴滴又柔弱的方懿蕙在夏玉婵的佑护下总是可以将麻烦刃而解,两个年轻女老师的情也渐浓厚亲密。
“…那么,我们明伦国中这学期的结业式到此为止,解散后由各班导师将班级带回后放学开始暑假。解散!”
台上的人终于将冗长的结业式完毕,台下学生哄然欢呼。余佑达提着垃圾,身是汗脚步蹒跚地往垃圾集中场走去。班上的同学大多在回到教室后就一哄而散,只有他是公认的倒楣鬼受气包,被卫生股长使唤去丢完垃圾才能回家。
踮着脚尖,余佑达吃力地将垃圾袋扔进垃圾车。好不容易将垃圾处理完,余佑达气呼呼转身要走回教室,却冷不防被绊倒。
“喂!肥猪!”几个制服白静的男生横在余佑达面前。“刚才结业式在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人胖做什么都藏不住吗?都是你,我们班每次都被人家指指点点,很丢脸耶!”男生们讪笑着。
“瞪什么?”其中一个男生用脚踢了一下余佑达的肩膀,不怎么干净的白色制服还是立刻就多了一道黑脚印。“有没有在反省啊?”带头的男生狞笑着。
“有就要说对不起啊!”余佑达恨恨地瞪着他们,立刻又被踢了几脚。
“对…对不…起。”“什么啊?说大声一点啦,你们有谁听到吗?”带头的男生转身问其他的人,大家都嘻笑摇头。“对不起!”余佑达趴在地上低着头大喊。带头的男生蹲下身,笑嘻嘻地轻拍余佑达的脸颊。
“这就对了啊,还有呢?”“…什么?”余佑达愣愣地不知所以然。“说谢谢呀!”男生突然用力了余佑达两个巴掌。余佑达红肿着脸,痛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谢…谢谢。”余佑达哽咽着嚅嚅开口。
“干,打你都嫌手脏。”男生不屑地将手往子抹了抹。“看在你这么有礼貌的份上,随便缴一点谢礼,就给你回家啦,好不好?”余佑达伸手往口袋里捞了捞,掏出两张皱皱的百元钞票。“!”带头男生又一巴掌拍下。
“就这么一点钱喔?”“…没…没有了…”余佑达终于哭出来了“把他子掉给我搜干净!”
带头男生尖笑下令,其余几个人围上讪笑间动手把余佑达的外和内掉,一个人摸索着外口袋,其他几个人把内扔在地上用脚踩脏,余佑达蹲着两手遮住不堪的下体。
“真的没钱了。”搜外的男生摇头。“呸!”带头男生啐了余佑达一口口水。“恶心死了。
内黄不拉几的,几天没洗了啊?走了走了。”“走去哪里啊?”带头男生转过身被一道身影肩撞上,一下子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张顺堂,你干什么?”带头男生咬牙切齿吼着。
“我干什么?我干你娘啦!”张顺堂冲上来对带头男生一阵脚踢踹。其他几个男生见状马上围上来对张顺堂拳打脚踢,只是花拳绣腿丝毫不阻张顺堂蛮横而暴的攻势。
一群男生看讨不到便宜,正要一哄而散,另一道身影却横在他们面前。“打输就要跑啦?”刘继朗双手笑嘻嘻说着。
男生们有些站定,有些还是拔腿就跑。刘继朗飞身一脚踢去,把其中一个人踢倒,随即挥拳再撂倒另外一个,其他人看到全都吓得不敢动弹。
“我靠!没想到你们这些成绩好的人也搞这种龌龊的事情啊?”张顺堂拍拍身上的灰尘。“本来只是想躲在这里抽烟,没想到却被我们碰到这种事情,你们说…该怎么办才好啊?“刘继朗一派轻松地笑着。
“你们这只死肥猪是什么意思?你们很要好吗?”带头男生鼻青脸肿,浑身脏兮兮地怒声质问着。“本来是没有情啦,可是看你们这样他,我就是不。”张顺堂不在乎地说着。“有没有在反省啊?”刘继朗用鞋子轻踢着带头男生的脸颊。
带头男生恨恨地瞪着刘继朗。“你敢动我就…”“我在问你话啊!”刘继朗一脚把带头男生踢翻一圈。“人家问你话你要好好回答嘛!一点礼貌都没有!”“对不起!”其他几个男生吓得齐声道歉。
“乖欸,这才有礼貌嘛!噢,还有咧?”张顺堂笑着问。有的男生会意过来,急忙从口袋里把零用钱掏出来慌张递上。“谢…谢谢!”每一个像进贡一样缴钱之后还要惶恐地道谢,连带头男生也不能免俗。
“滚啦,看到你们就恶心!”刘继朗摆摆手,男生们争先恐后逃走。余佑达已经趁穿好子,瑟缩站在一旁。“谢谢…”“谢什么?我只是看不他们的作为而已啦!”张顺堂很帅气地笑一笑。
刘继朗从口袋摸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张顺堂,又把烟盒转向余佑达,余佑达摇摇头。刘继朗笑一笑,收起烟再掏出打火机把两人的烟点火。
“没事也赶快回去吧!”余佑达愣了一愣,擦掉眼泪却把脸上抹了乌黑,整个人一直鞠躬道谢,全身的肥不住晃动,然后才半跑半走离开,还不忘回过头挥手道别。“傻傻的咧!”刘继朗笑着。
“干嘛帮这个胖子?”张顺堂蹲着抽烟,一脸很享受的样子,想了想又抓抓头。“有一次上厕所啊,我就站在胖子旁边,我本来一直以为所有的胖子应该都会很小,搞不好站着都被肚子的肥油遮光光看不到了:我好奇往旁边一看,我靠!
那家伙是巨耶!巨你知道吗?他扶着软软的,长度竟然跟我起的时候差不多耶,吓死人了!““那…那又怎样?”刘继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