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戴眼镜话

　　而且没有告诉潺仔强，这事少一个人知道便会少一分危险。反而在应否删除MissLee的档案这问题上，我们找不到共识。

　　欣欣和诗诗都认为应该删除，我却觉得她的情况有些特别，因为没理由Edison那家伙会特别保留着她的档案的。因此我认为应该把她的档案连同电话一齐交给警察，最后，我们决定了先找MissLee出来谈一谈。

　　诗诗原本不大情愿把这事老师知道的，但事关重大，而且MissLee也是她们喜欢的老师，所以最后才答应替我约她出来说清楚。约MissLee的事情很顺利，欣欣她们只是说了一句：“是有关Edison的电话的事。”

　　MissLee便什么都没问，马上答应出来了，我们约了在一间幽静的餐厅见面。介绍完后，才刚坐下，我已经觉得这个MissLee非常眼了，其实在看她的短片时我已经有这个感觉，但却始终想不起曾经在那里见这这个年轻的女老师。

　　她穿着深蓝色的套装衫裙，看来只有廿六、七岁，成亮丽的，还一脸的书卷气…只是有点怯怯的，而且面色不大好，硬是缺少了光泽。就好像一朵浇不够水的鲜花似的。从脸上架着那副厚厚的近视眼镜，就可以猜到她在读书时一定是非常勤力的了。

　　据欣欣她们说，她在上个暑假才刚刚结婚，因此按日子计算，她被Edison时，还新婚不到三个月…“你是…欣欣的朋友？”她托了托眼镜盯着我，声音蛮甜美的。

　　这声音…我肯定在那儿听过的！“嗯！”我微笑着应道：“MissLee，欣欣她们已经把电话的事全部告诉了你，是吗？”无谓浪费时间，我一开始便开门见山的切入正题了，她的脸马上羞红了。

　　皱紧了眉头说：“那不要脸的家伙，他明明答应过我在收到了钱之后，会把所有记录都删去的！”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MissLee…”欣欣和诗诗马上关切的说。

　　我清了清喉咙，正地说：“MissLee，我们都知道你一定会有难言之隐，但现在这事已经牵涉到你的另一个学生身上。而且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无辜的女孩子曾经受过这坏蛋的欺负。因此我们决定把这个电话作为罪证交给警方…”“不要！”

　　MissLee面色大变：“我求你千万不要这样做，如果让我丈夫知道我曾经被人强过，而且还被迫接过客的话，他一定会马上和我离婚的…”斗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台布上。

　　诗诗在旁看着，登时也心有共鸣的陪着哭了起来，欣欣马上手忙脚的掏出纸巾给她们抹眼泪。什么？被迫…接客？我看到MissLee在抹眼泪时除下了眼镜的面孔，终于记起了！那是大约三个月前的事…那一次我一个在酒店当管房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口”的“住家菜”

　　第一次下海，问我有没有兴趣？由于我一向只玩高级货，而且给小费时又出手豪，因此认识了这个兼任“高级马夫”的朋友。每逢遇到好的货，他便会第一时间向我介绍，而那一次那个所谓“口住家菜”就是MissLee了。

　　只不过她那一次没有戴眼镜，所以我才没有马上认出她。“怎么了？”欣欣见我想得呆了，便摇了摇我的手臂央求说：“你一定要替MissLee想想办法啊！”“求求你！”

　　MissLee哭得梨花带雨的：“自从那次我一时不慎，被那魔鬼用药了之后，便一直被他胁迫勒索。他在榨干榨尽了我的积蓄之后，还强迫我去应召接客…”听到这里，连欣欣也忍不住哭出来了，我也有点眼的。

　　“但在我被迫接了第一次客之后，实在接受不了，唯有忍痛把妈妈送给我陪嫁的首饰变卖了，才勉强筹足了钱，买回那坏蛋手里的影片…还以为以后可以平安无事，怎知道那坏蛋还是不肯放过我…”

　　“MissLee，为了其他的受害者，无论如何这个电话都一定要交给警方的…”我叹了口气：“但可以像诗诗一样，我们事先把所有有关你的资料都删掉，这样子好不好？”我看着连眼睛也哭肿了的MissLee，无奈的说。

　　记得上次在酒店我嫖她的时候，她也是一面被我干到翻白眼，一面呼天呛地在眼泪的。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受不了我的威猛而乐极哭泣，现在才知道她原来是被迫的。“嗯、嗯！”她连连的点着头。

　　“MissLee，你是老师，由你安排让这电话无意中被其他学生发现，再交给警方会不会方便些？”

　　我望了望欣欣和诗诗：“我不想她们两个被牵连…当然，你也是一样！“不个怎的，我总觉得对她有份歉意。她想了一想，说道：“这个没问题。”接着我们又商量了如何安排的细节。“这次幸亏有你！”在我们分手时，MissLee向我道谢说。

　　我却之不恭的说：“那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事，而且欣欣和诗诗都说你是个好老师！”

　　我握了握欣欣的手。MissLee看在眼里，竟然破涕为笑的取笑欣欣：“欣欣，我不是说过求学时期不应该谈恋爱的吗？”

　　“MissLee啊！”欣欣马上委屈地嘟长了小嘴。“不过如果和像他这样正直的年轻人拍拖，我是不会反对的啊！”MissLee咪咪嘴笑道。

　　欣欣登时又羞又喜的嗔道：“MissLee，你取笑人家的！”“哈哈！”我忍不住大声的笑了：“欣欣啊，记着要听老师的话啊！”怎知MissLee听到了我的笑声后，忽然面色大变的，眯起了在近视眼镜后的大眼睛瞪着我说：“…对了，我们以前是不是在那里见过的？”我给她瞧得心惊胆颤的，连忙否认说：“MissLee，没有！一定没有！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我躺在上思前想后的，始终合不上眼，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把电话交给警方的事进行得很顺利。在MissLee的安排下，Edison的手提电话在学校男更衣室一个无人使用的贮物柜里被发现了。

　　不过这电话对调查好像不是太有用，因为再过多了大半个月，Edison和的下落还是一样没半点消息。连警察也好像放弃了，潺仔强和珊珊那边也不太顺利，他们复合之后，才好不了几，两人又不知为了什么再次闹翻了。

　　潺仔强曾经拉过我几次出来喝酒解闷，但却始终不肯告诉我和珊珊吵架的原因。我实在被他烦得不得了，最后迫着答应了他，迟些替他找珊珊谈一谈。

　　欣欣则忙着应付学校的期考。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快会考了，虽然我们还保持着至少每天通一次电话，但她却差不多大半个月都没陪过我了，唉…连欣欣也是这样，诗诗更不用说了…上次之后，她一直躲着我。“铃…铃…”我拿起了电话。

　　“喂！找谁啊？”是谁呢？今天欣欣不是已经找过我了吗？“是我！MissLee！”电话里传来那充了成韵味的声音。我登时吓了一大跳，连本来仅有的那一丁点睡意都飞走了，她的声音冷冰冰的：“…我终于记起你是谁了！”

　　＊＊＊我像个步上绞刑台的死囚一样，走向坐在餐厅最角落的卡位的MissLee那里。“MissLee，晚安。”怎么了？我用的竟然是小学生对老师的口吻！“噢！你来了，”

　　她似乎正在沉思中，被我惊醒了，她比上次见面时明显的清减了，而且她今晚没有戴上眼镜，清秀的脸庞就像那一天被带进酒店房间时一样，不施半点脂粉，却依然不减秀丽。

　　“你上次已经认出我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是吗？”她的眼睛微红的，应该是哭过了“嗯！”我呐呐的点头答道：“原本不认得的，直到你下了眼镜…”

　　“哦！那一次我是故意不戴眼镜的…我是个大近视，不戴眼镜的话，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她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纸巾，抹了抹正在眼眶中打着滚的眼泪：“所以那一次我其实由头到尾都看不到你…我只是认得你在房间外面和那管房说话时的笑声。”唉！早知道便不笑了！

　　“MissLee，我…”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是被迫的。”她像根本没理我似的，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那只是掩耳盗铃的愚蠢方法…看不看得到根本不会有什么分别！”“对不起…”我吐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