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没去管它
张子钧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暗自鄙视。这个中年男人是典型的道貌岸然,狡猾的像狐狸一样,贪婪起来就像鳄鱼。公司在他身上的投资已经不少了,可是他的胃口看来真的不小,一百多万投进去几乎都没有听见个响!可是没办法,还得继续下功夫。
毕竟,现在房地产利润太高了,只要能拿下那块地,一转手少说赚6千万,自己这个副总当然就有了响当当的业绩。“殷哥,上次那点心意,我已经打到帐上了,”“张总,不要老是这样吗,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啊!”老狐狸还在打官腔。
“没事殷哥,你那么照顾我,又连饭都不愿意吃一次,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您不是搬新家了吗?就算是乔迁之喜的贺礼,您就别见外了!”“不要这样啦,张总。”
姓殷的一面客气,一面往电梯走。“唉呀,老朋友嘛。”两人继续头接耳,低声地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殷局长似乎是不经意地,眼光撇着汤柔微扭的部,眼中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若有所思的神情。他脸上奇怪的表情完全落入达炼世事的张子钧的眼中,终于,汤柔似乎适应了没有刘栋的生活。
偶尔的不可回避的身体上的翘望,也在现实面前慢慢变得乖觉、麻木,逐渐地,在她完全接纳了龙致尧之后,另一个样子的生活似乎也就成了常态。
在龙致尧面前,汤柔知道,自己任何的反抗都是无望的。汤柔有时候也下意识地算算日子,盘算刘栋快要回来的期,想着他回来后家又是曾经熟悉的样子了,或者,在间或打来的电话里回应他的热情,那甚至有时觉得已经有点陌生的热情。
这样暂时分开一下其实也不错,失去了约束,可以无拘无束地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她竟然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这么的向往那些情…就像渴望雨的滋润的树叶,内心深处那些不知不觉掩藏的望才一下子被发现!
她的生活似乎平静,至少在别人眼里是平静的。汤柔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坦然地面对这样的生活,安静地精致生活,读书听音乐,去健身房。刘栋的电话不多,他的也是。
“他”是一个代码,也已经是她的秘密。他温柔,决不唐突,电话很少,也从来不发短信息给她,只在合适的时候出现,给她惊喜。
他给她留了足够的空间,从不强迫,也不要求些什么,但是,每次见到他,都像是云层中透出美丽的阳光,惊喜和彻底的惬意就会包围她。
莫非,这是最适合婚外情的一种距离?从最初的强烈的自责,内疚甚至自卑,到现在几乎是坦然地期待,已为人的她不曾料到自己的变化。
几个月中,他们只是约会了寥寥数次,可是,每一次见面的每一个细节,汤柔都还能清晰地回忆。这种若即若离,这种似乎能抓住,却又稍纵即逝的幸福感,甚至更令人期待。
偶尔见面,淡淡的愁绪和隐隐的心动,像回到少女时代,面对自己的男朋友一样的情绪经历,久违的青涩的喜欢,还有更加浓烈的,背叛的刺,就像是一杯尾酒,清新与浓烈绝妙地搭配、混合,罢不能。
然后和他上做,释放所有的情,每当她孤枕难眠而辗转反侧,记忆中的他的勇猛,他的火热,总能适时地让她得以重温那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悸动!
这样也许好?上次刘栋出差顺便回家,少别胜新婚的他们迸发出了强烈的情,她甚至为丈夫的少见的勇猛感到吃惊!
这样或者对刘栋太不公平。汤柔对自己说,汤柔有时也觉得对不起丈夫,甚至希望刘栋也能有这样的经历,那对她是有好处的,至少她的内疚不会那么强烈。甚至,有时候她会莫名其妙地希望有一个“第三者。”
使刘栋也有不忠的机会。这些天,刘栋的电话不多,而且和她说不上两句就会收线。电话就渐渐得就成了显示他还存在的唯一方式。汤柔渐渐得并不觉失落,因为她反而从“他”那里收获了实在的温存,并不经常出现的“他”及时填补了那个缺口。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不能管束自己感的思维,不过,她无法不努力让自己相信:她还是爱刘栋的。爱情曾经是他们结婚的理由,将近三年的共同生活也是横平竖直地写过来的,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小浪漫。
虽然也发生过感情危机,可最后她已经说服了自己:那不是本质上的背叛,她只是被,是为了拯救刘栋。至于龙致尧,虽然时不时会想起他,虽然在他下会颤抖、会呻,但那只是生活的另一部分,自己已经学会平静地面对它。
刘栋离开上海快四个月了,深圳的秋天毫无个性,只是苦夏不要脸地拖延,虽然办事处的房间里空调常开,闲静下来时,刘栋还是像被从叫的咪咪身边一砖头赶开的公猫一样,有些闹心。
和其他自诩壮志凌云的男人一样,家庭以及一切固有环境的束缚都叫他不舒坦,离开了上海,像逃出玻璃缸跳回大河的鱼,刘栋精神上的松紧带儿立刻宽松了许多。
初来深圳的日子是意气风发的,刘栋发现自己浑身的汗都变成了翎羽,时常处在一种想往天上蹿的亢奋里。可时间一久,手里的工作一做得顺了,精神刚有了放松的机会,心也就微风里的烛火一样漾着,不再安分。
对一个北方人来说,深圳是个花团锦簇的世界,富有、前沿、放纵“男盗女娼”这个词儿好像不光藏在肚子里了。
好多在北方不敢想的事儿,在深圳的高温下都敞开了怀,啤酒沫一样从瓶口吱吱地冒出来,不过刘栋倒没有去“深入生活”的打算,他还不好意思这么快就背叛老婆,也没这么充足的勇气。
几年前的那次出轨,已经够他的嘴巴喝一壶的,对于他的婚姻还能不能再经受一次同等震级的考验,他没有一点儿信心。
他还是很在乎现在的生活的。来深圳不过半个月,理顺了工作的刘栋已经慢慢找回了作为自由男人的许多感觉,出外应酬再不用跟谁打招呼,陪客户去声场所潇洒。
也不用担心老婆追问细节了,尤其是和那些让自己赏心悦目的女子来往时,心里不会有太多顾虑了,虽然以前汤柔并不是那种狭隘的女人,可在上海的时候,刘栋精神上还是无法像现在这样放松,现在他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天高皇帝远。
不过,刘栋不断地警告自己,千万不要跟任何女人纠太深,覆水难收的感情故事绝对不能让它发生,当然,小打小闹另当别论。所以,幸福就是舍得装傻的幸福,幸福就是找好了位置的幸福。
因为让每个人感觉舒坦的位置不同,所以个体之间的幸福是无法进行量化比较的…这个人的幸福也许靠厮守或垄断,那个人的幸福也许靠虚荣的外在,还有人的幸福也许只是靠自欺,谁比谁更幸福?没法儿比。放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刘栋就给家里打回来,亲自告诉一遍国庆不能回家的消息。
汤柔不地嘟囔了一句,刘栋轻声说:“柔儿,我好想你,元旦一定回去,好好爱你。”汤柔的身体忽地温暖了一遭,一下子有了恋爱般的感觉。
这感觉一来,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寂寞着的,一些和望有关的东西,像落叶一样,在水面上漂浮久了,终于绝望地沉没到湖底,被淤泥掩盖着,没有光明和空气。
时间久了,快要腐烂成泥的时候,突然被一个的泉眼托举出来,漾上水面见到阳光的瞬间,疲倦到要死的叶子马上被温暖击伤。女人对男人愤怒地说“你再也不要回来”的时候,她是太想他了。
刚才刘栋说“我好想你”“好好爱你”那话的时候,她真的有些无法把持自己的感觉,像一缕从空气里飘下的棉丝,没了筋骨,只想赶紧叫谁的手心把自己接住,好好呵护着。
她知道自己想刘栋了,想刘栋在家时的氛围了,想刘栋作为男人的身体了,这种想,虽然已经是沉默的,却只是假睡着的,不起一点点的惊动。
放了电话,汤柔幸福又绝望,坐在那里,任由自己的情绪膨了好一会儿,了一大通眼泪后,也没去管它,心情自己就好了。
刘栋还是很爱她,很在乎她的,他一定也是想念着她的。汤柔想。挂了电话有些恍惚。她看一眼镜子里的形象,忽然发觉自己像个在等待亲车的新嫁娘,尤其是刚才那种心境,太像了,刘栋的电话使她有些为自己尴尬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