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移开目光

　　在操场另一端，还有一栋孤零零的建筑。墙皮为浅红色，因为操场的阻隔，这栋建筑显得很另类。

　　“教学楼是上课的地方，舞鞋应该不会在那里，男生公寓就更不可能了，先去那栋红色外皮的楼看一看。”

　　陈歌贴着操场跑道，绕了一圈来到那栋建筑门前。一共四层和女生公寓一样高，不过占地面积只有公寓楼的三分之二。

　　刚一靠近，陈歌就发现这栋建筑不一般，大门口正中间放着一块木板，上面用红色油漆非常醒目的刷了四个字…止入内！

　　“这栋建筑是干什么用的？”人都有好奇心，校方越是严进入，陈歌就越是好奇：“几年前这栋建筑里肯定发生过一些事情，说不定我要找的红舞鞋就在里面。”

　　陈歌避开木板来到门前，门板上面特意加了两道锁。“正门打不开，用锤子砸的话动静太大，万一跟在我后面那家伙被吸引过来就不好办了。”

　　陈歌没有碰木门，走到了建筑另一侧，这里有扇窗户破损严重，上面的玻璃都碎了一大块。“就从这进去吧。”陈歌把手伸进窗内，打开了安全锁，保险起见，他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确定没有没人后才跳了进去。重新关上窗户，布置的之前一样，陈歌不敢放松。

　　他小心翼翼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画室，墙壁上张贴着学生的作品，柜子上摆放着石膏模型。

　　“看着还吓人，不过跟我的鬼屋比就差远了。”陈歌从两排石膏模型中间穿过，走到了画室后门，他顺着门上的玻璃窗向外张望，走廊上贴着艺术特长生活动中心几个字。

　　“看来没有找错地方。”陈歌轻轻把画室的门推开，可能是许久没有使用过的原因，木门转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听的人心惊跳。

　　“冷静，找到鞋子赶紧走。”因为进入了相对密闭的建筑里，光线不会传出太远，所以他又打开了手机。微弱的灯光无法带给人心安。

　　在这种环境下，其实开着手电更加吓人。陈歌挨个看了一楼的房间，全部都是画室，有的屋里堆着还没得及撤走的画架和一些学生作品。

　　“艺术特长生活动中心一共有四层，我要找到的舞蹈教室应该在其他楼层。”陈歌拿着手机和工具锤沿着楼梯往上走，当他来到二楼时，心跳突然开始加快，手臂上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二楼走廊的正中间，也摆着一张木椅。“怎么又遇到这东西了？”陈歌握住工具锤，全身肌慢慢绷紧。

　　＊＊＊椅子摆在走廊中间，想要进入二楼，不可避免会从它旁边经过，之前在女生公寓门口的遭遇，陈歌还历历在目，这椅子似乎会主动靠近活人。

　　他藏在楼梯拐角，有些犹豫。“带有靠背，这椅子和活动中心教室里的椅子完全不同，应该是从其他地方特意搬过来的，可他们为什么要把这椅子扔在活动中心里？”

　　看款式，活动中心二楼的椅子和女生公寓楼内的椅子一样，应该是学校给每个学生配发的公寓椅。

　　陈歌用手机照了一下对面房间的门牌，上面写着声乐一类的字眼：“舞蹈室不在二楼，要不我直接上三楼去？

　　可万一三楼走廊中间也有一把椅子怎么办？到时候我被它追赶到楼梯拐角，下楼时再被二楼的椅子堵住…”脑海中闪过那有些瘆人的画面，陈歌想了一下，没有避让，握紧工具锤进入二楼走廊。

　　黑漆漆的走廊，一眼看不到尽头，两边的房门全部紧闭，门上的窗户落了灰尘，模模糊糊，也看不清教室里的究竟隐藏着什么。陈歌走的很慢，他没有因为椅子近在眼前就忽视了其他东西，事实上。

　　在陈歌看来，两边那些闲置的教室其实更加吓人一点“这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进来了。

　　地板砖上落灰尘，脚印无法处理掉，如果跟在我身后那人也进入活动中心，他肯定会发现我。”身处如此诡异的环境中，陈歌也不忘一心二用警惕可能出现的第三者：“我要加快速度，速战速决！”

　　手机灯光随着陈歌手臂晃动而晃动，他距离那把椅子越来越近。“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一把椅子还能死我不成？”陈歌绕着椅子转了一圈，这给他的感觉就是一把很普通的椅子。

　　“要不要把它拆开看一看？”陈歌心里是这么想的，手上也是这么做，他举起工具锤把椅子放倒，忽然看见椅子下面写有东西。

　　“钱玉娇？像是一个女孩的名字。”这个名字的出现更加肯定了陈歌之前的猜测，椅子确实不是活动中心的原有物，而是属于某一个人。

　　学校在举行大型活动时，会让学生们自己带上椅子参加，为了防止混，很多人都会在椅子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女生公寓里的椅子下面是不是也有一个名字？”陈歌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他想了想没有把椅子砸碎，而是将其放入旁边的教室当中：“呆的越久，越觉得不舒服，我还是赶紧去三楼吧。”他原路返回，顺着楼梯来到三楼。

　　空的走廊上什么也没有，陈歌推开了几间教室的门，里面的桌椅堆在房屋后面，部分墙壁刷了新漆，能明显看出两种不同的颜色。“学校都要封停了。

　　这时候为什么还要刷新漆？装修给谁看？”在平安公寓的遭遇让陈歌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个想法：“新刷的墙漆应该是为了掩盖某种东西。”

　　他用工具锤剐蹭墙皮，让他觉得奇怪的是，新漆后面的墙体很正常，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迹和女人头发一类的东西。

　　“不会这么简单。”他逛了好几间教室，发现并不是每一间教室里都有刷新漆的地方，少有的几片刷新漆的地方，也都很靠近楼内的排水管道。

　　“在学校封停之前，这栋建筑的排水系统应该重新安装过。”陈歌仰头看了看：“活动中心一楼和二楼的教室都能看出使用过的痕迹，唯有三楼的教室似乎在封校以前就已经停止使用了。”

　　桌椅堆砌在一起，讲台上连一粉笔都没有，有的教室门甚至还上了锁。“闹鬼？凶杀？存在安全隐患？”被封的原因有很多，陈歌也不能确定，他退出教室，又朝着四楼走去。踩在楼梯上，陈歌不时回头，那个椅子并没有追过来。

　　他走到三楼和四楼中间的时候，发现楼梯上立着一个木板，上面书写着止入内几个字，木板周围还用绳子拉了几条线。都走这里了。

　　陈歌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破木板就返回，他把木板放到一边，直接从绳子下面钻了过去。来到四楼，陈歌一眼就看到，正对楼梯的房门上挂着一块掉了漆的门牌。

　　“舞蹈室！”在活动中心摸索了这么久，他终于找到了红舞鞋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四楼的布局和其他楼层不太一样，几个教室中间被打通，合并成了一间。撕下门上封条，撬开门锁，陈歌推开了尘封了好几年的舞蹈室大门。时间似乎把这里遗忘，一切都还保持着几年前的样子。

　　光滑的木地板上落了灰尘，屋内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这里似乎洒过大量的除臭剂，但是因为空气不通，又密封了这么多年，除臭剂本身的味道已经变质成了一种新的臭味。

　　陈歌贴着墙壁进入其中，这间舞蹈室非常专业，木地板上为方便学生练习舞蹈打了地胶，似乎是害怕音响声音过大，影响到楼下其他教室，墙壁上贴有音棉、安装了隔音板。

　　“这么大的舞蹈室，我还是第一次见。”陈歌扬起手机，照向远处。墙壁上装有壁挂式把杆，可以自由调节高度，底下是一排低矮的座椅，供学生休息。

　　在舞蹈室的另外一端，并排摆放了六面落地镜，镜子无拼合，每面镜子宽约一米，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右。“我都差点忘了舞蹈室里也有镜子。”看着那铺墙壁的落地镜，陈歌了口凉气。

　　在镜中正中间的位置，摆着三把带有靠背的椅子。“同时出现了三把？”陈歌咬了咬牙，主动朝那三把椅子走去，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镜子里显现出来，凌晨的舞蹈室里。

　　看着镜中的自己，陈歌越靠近心里就越没底，他强忍着砸碎镜子的冲动，将三把椅子放倒，与之前见到的那把椅子一样。

　　每把椅子下面都写有一个女孩的名字。“算上女生公寓里的那把椅子，我一共见了五把椅子，如果每把椅子都代表一个女孩的话。

　　那在这五个女孩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掌握的线索太少，陈歌无法还原出事情的真相，他将三把椅子放回原位，扭头看了眼四周，因为镜子的存在，显得舞蹈室格外的空。

　　“收拾的这么干净，估计打扫过不止一遍。”地上看不到任何垃圾，这对陈歌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现场被清理过，但愿那双特别的红舞鞋没有被扔掉。”

　　陈歌从镜子旁边离开，走到了舞蹈室角落，墙壁上张贴着各种荣誉证书，还有一个类似于成绩榜的东西。

　　看了两眼，陈歌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榜单的第一名被人用碳素笔给抹掉了“没有第一名的榜单？”陈歌在榜单里看到了钱玉娇等几个女孩的名字。

　　但却唯独没有找到张雅，他移开目光，墙壁上还贴着一些荣誉获奖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引起了陈歌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