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就趁这个时候

　　“我们的军队集结完毕，可以进军了。”魔鼠先知点头：“好，你们去吧，早去早回，那座塔一定要尽快修好。”

　　魔鼠少女转身回头，又变回了那个嗜血好战的强袭鼠氏族长，猎杀者·贝可，仰天咆哮：“向地表进军！今天…是地表玩意儿的清算！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她们的动作很快，无数的魔鼠在这座城市四通八达的下水道如履平地，尽管铁灯城市政厅已经有三十多年没给下水道的修缮维护拨款过了…铁灯城的居民们再怎么对市政厅怨声载道也从没为这座城市优良的下水道卫生系统抱怨过，这么多年来这些清洁修缮工作都是魔鼠们在做。

　　毕竟女魔鼠们也不喜欢脏。魔鼠的大军，从这座城市各个地方的下水道口倾巢而出了“kill…kill…kill！”

　　今夜，无数安眠中的铁灯城居民被嘈杂惊醒，惊恐万分地看见外面巡逻队的火把被熄灭在无数猩红的眼睛中，紧接着。

　　这些噩梦怪物狞笑着打碎窗户，撞击大门，闯进了自己的家中，肆意劫掠食物、财物，将居民抓捕为奴，用刀剑指向任何胆敢反抗的地表玩意儿…

　　芙蕾雅大陆最繁荣的贸易城邦威尼斯中，最有话语权的商团商会之一圣殿商会。表面上是经营海陆贸易的富有商会。实际上追溯到他们的本质。

　　那最深邃古老的秘密之中，圣殿商会其实是一个名为“圣殿兄弟会”的组织，与另外两者“医院姐妹会”、“条顿兄弟会”共同遵循古老的黑暗信条，用阴影中的匕首执行组织的意志。

　　许多圣殿商会的大商人在暗中实际上都是经受过组织严酷训练、身手不凡、奉行隐秘之道的刺客大师，用情报、秘密和刺杀掌控着局势。

　　阿芒迪娜便是一名圣殿兄弟会的刺客大师，本来她只是奉商会之命作为使者前来与铁灯城方面商谈加入贸易联盟方面的事宜，没想到居然会遇到现在这种事…

　　“…我是圣殿商会的使者，这次过来本来是要跟铁灯城方面商谈加入我们威尼斯贸易联盟的相关事宜。”

　　阿芒迪娜神情阴郁地说“但现在看来，跟铁灯城的联盟已经不可能了…现在我必须赶紧返回威尼斯，汇报这里的严峻情形，让他们认识到事态的严重程度，说服他们组织军队，捣毁这里，将铁灯城夷为平地。”

　　“夷为平地…”娜依倒一口凉气，她一时间还没想明白，夷为平地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夷为平地，寸草不留，从这座地宫到这座城池。”阿芒迪娜语气斩钉截铁。

　　“你的意思…是要把这里所有的魔鼠和地上生活的人…都斩尽杀绝吗？”有斯芬克斯从橘子身上搜出的解药，娜依体内镇静剂的作用在缓解。

　　但还没有彻底净化，娜依强撑着颤巍巍地站起来，瞪着阿芒迪娜，握紧了魔鼠的锯齿刀。“必须如此，传说中，魔鼠是一个古老且恶的种族，跟远古时代的大灭绝息息相关，并酝酿着下一次大灭绝。

　　历史上教会曾经组织过数次围剿猎杀，勉强让这些物种在地表上绝迹，威尼斯也是知道这里有魔鼠的迹象才派我来的，如果问题不严重的话，联盟会协助铁灯城剿灭这些恶残余。

　　但这里魔鼠势力的深蒂固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不把这座城连同魔鼠一起剿灭，复兴魔鼠的卷土重来将会使地表生灵涂炭。”

　　阿芒迪娜是这么解释的，她原本是怀着沉重的心情说的，面对着严重的事态她希望这些人能理解。

　　但她却从眼前的少女身上感受到某种如芒在刺的敌意，毫不掩饰、无法理喻的敌意，阿芒迪娜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忍不住多解释了几句。

　　“异乡人，你们不是这里的人，我要为整个芙蕾雅大陆人们的安危负责，还望你们谅解。事后你们也可以拿到可观的补偿。”

　　阿芒迪娜稍稍握紧了侧的长剑“此乃必要之恶，魔鼠的恶超出你们的想象，你们也有在这里的所见所闻，难道不能理解吗。”

　　“我从这个地宫的一头到另一头，见过了好多的魔鼠，为什么我看不出来要把大家都杀光的必要？必要到要把大家都杀光的恶在哪里？”

　　娜依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自己，镇静剂的作用还有残留，但她必须站起来，有比她的身体更重要的事情在要她站起来，娜依将锯齿剑在地面上颤抖着站起来。

　　阿芒迪娜手中的长剑缓缓出鞘：“魔鼠们的大劫掠已经开始了，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这些魔鼠已经冲出地表，在残杀我们的同胞，放置不管。

　　她们到其他地方就会发生同样的悲剧。”娜依将锯齿刀指向了阿芒迪娜：“在魔鼠们做了那些过分的事情后。

　　她们还会回到这里做所谓的献祭，杀掉她们自己的同胞…同样都在杀害自己的同胞，人和魔鼠到底有什么区别？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眼睁睁地发生在我眼前。”

　　针锋相对，一触即发的时候，斯芬克斯伸了个懒，打个哈欠·入了两者之间，将两人都搂入自己的怀中，哈哈一笑：“好啦好啦，都别吵架啦，小老鼠明明可爱的，大家就不能友好相处嘛？”

　　“咕唔！？”好大…被斯芬克斯那决不可望及的澎湃峦挤脸部的娜依脸颊羞赧。“嗯唔…”这个家伙…毕竟是结过婚的人，不像娜依那般慌乱，很快就镇定下来。我不可能同时打过她们两个的，看来也没办法了。

　　＊＊＊“魔鼠来啦…魔鼠来啦…”“沟里的鼠辈们破土而出，撞破了市长大人的金马桶…”

　　“不吉利的高塔哟…半截的塔哦，你为何要下这诅咒呢？”城市里魔鼠们疯狂地大肆劫掠，铁灯城贫困的旧巷里，乞丐们麻木地唱着讥讽的歌谣，回在这动的夜晚里。

　　“大人，到处都是魔鼠！大人？大人？”守卫们焦急地寻找市长，市长正窝在被窝里撅肥股瑟瑟发抖。

　　“我早说过…我早说过！你们这些废物、低能、饭桶…该死的魔鼠！要不是你们…咿咿咿咿！魔鼠闯进来了！不要杀我！”“大人，大人，鼠辈们朝塔过去了！”“魔鼠！哪里有魔鼠？快赶走！赶走！”

　　半年前，曾有一个看起来富有的异国人来到了铁灯城，他说，要为市长祈福，出资为铁灯城修建一座高塔。大家高兴坏啦，不停地修，又好又快地修。

　　他肯定很有钱吧，工钱一定很多吧，能买什么好吃的呢？能穿什么好衣服呢？快点把这塔修完吧。“终于修了一半了，该发工钱啦，大伙开心呢…”

　　“是一袋子的玻璃珠…闪闪发光的玻璃珠…”乞丐们唱着凄惨的歌谣。“他跑啦，他跑啦，大伙儿好生气呢…市长不管啦，工头气走了，苦哈跳了十来个…剩下的作乞人…”

　　从这贫瘠的地方破土而出的魔鼠找不到粮食，也找不到财宝，无处掠夺，愤恨地嘶吼着，看到这路边的乞丐们，出可怕的笑容，好歹能抓些奴隶回去。“命苦哟…命苦哟…”

　　“女神在上，世上怎会有我们这样命苦的人哟…”看到这些怪物，乞丐们抄起了自己谋生计的工具，锯子、锤子、饭碗，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唱着淡薄于世的歌谣，呐喊着、疯狂地与魔鼠兵们打在一起，血纷飞…“受诅咒的塔哟，愿女神垂怜！愿您垂怜！为何要让这不幸的塔，出自我手？”“该死的塔，见鬼的塔，半截的塔哟！”

　　“再找一帮倒霉蛋为你造半截吧！”城市的一角，下水道的主入口，这个最先被魔鼠们攻占的地方，那半截塔就盖在这地方上。铁灯城尚未完全沦陷，魔鼠们已经在这里忙活起来了，噼啪！工程鼠氏族的女魔鼠监工挥舞着鞭子，打在奴隶鼠们赤的脊背上。女工程术士站在塔顶上挥着鞭子打，大喊着：“快动起来。

　　都动起来！你们这帮吃闲饭的…为了伟大、无所不知的先知大人，要又好又快地把塔修好！让先知大人见到我们的魔鼠气魄，魔鼠速度！把我们“建设狂魔”的品质发挥出来！快干！”噼啪！一个扛着石料的奴隶鼠受不住鞭挞，尖叫着从高塔上坠落下去摔成酱。没人在意他，还有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奴隶鼠。

　　正用磨破的爪子扛着染血的沉重石料，颤巍巍地爬上顶端，为这半截高塔添上自己的一份血…

　　在地下，娜依说出了她的打算：“等这场大劫掠结束，很多奴隶鼠都会被献祭掉，我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阿芒迪娜的口吻里带了一份讥谑：“你看起来对魔鼠的关心过头了。

　　难道跟你一样的人不如魔鼠更能博得你的同情心？”“不，大家都是一样的，我已经见过了许多的魔鼠。

　　他们跟我们人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会痛，都会生气，既然现在地上地下的大家都在被伤害，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娜依认真地握紧手中的锯齿剑，眼里寒芒如钢，心如铁“现在魔鼠们都在进行大劫掠，地宫的防守很空虚，就趁这个时候，我去把大家都救出来，然后说服他们帮我去制止那些作恶的魔鼠！”

　　“阿芒迪娜不可置信地抱住脯无奈摇头，冷笑：”你确定这些跟你完全不一样的魔鼠会帮助你对付自己的同胞？

　　“娜依握紧了拳头，心里涌现着狂热的意念：“一定会的！大家之前就帮助过我，现在一定也会！人和魔鼠不应该这样互相残杀，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我们一定能拯救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