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仔细想想
“那好,我第一个请求,就是你得帮我把艾立威给扳倒咯!”我对张霁隆说道。“哎我,秋岩…不是,我得多一句嘴啊:你为什么要扳倒他?”“他不是喜欢夏雪平吗?他不是已经跟夏雪平睡了么?哼,我是肯定不会让他那么顺利地…”
“喂,小子!先别胡思想行么?”还没等我说完话,张霁隆直接查过了话:“秋岩啊,秋岩,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虽然是比你同龄人成一些,但是你本质上,还真是个孩子!道行还浅着呢!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把他扳倒,首先,你觉得,让我帮你去捏死一只小蚂蚁,有意思么?说我张霁隆跟一个小警察,去恶整了另一个小警察,这种话传出去了好听么?其次,我是一个黑社会大哥,我怎么能做到干预你们警局内部的事情?
更何况,就因为艾立威躺在夏雪平上、被你当成他俩在一起睡过了,你就要扳倒他…听听你把他说的,好像得他的形象高大似的…还扳倒他,我就问问你,何秋岩,艾立威那小崽子他从头到尾立起来过么?
你要是非说让我帮你扳倒谁,我去帮你扳倒徐远还差不多…秋岩,别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张霁隆把雪茄放在杯子旁边,等雪茄自己熄灭,接着对我说道:“这样吧,我可以帮你仔细查查这个艾立威,把他的一切情报都交给你。至于你怎么利用他的东西对付他,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行么?”
我咬了咬牙,点了下头:“行!”“好,那这就算第一个请求了。还有另外两个请求呢?”“我现在没想好…等我想想再告诉你吧。”“行,随时奉陪。
不过秋岩,你接下来这段日子可得记住:切勿再想以前那样意气用事了,知道么?你跟艾立威过了几手之后,你没觉得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怒你么?你听我的,你要是真想报他这夺走夏雪平之仇,最好的状态,就是你自己保持不生气…
至少让他看起来,你自岿然不动,然后最好还能动动脑子,反过来把他气得上蹿下跳。不信你试试看。”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张霁隆看着我,勉强地笑了笑:“走吧,别喝了。酒吧马上打烊了,再说,酒这玩意,喝多了对肝和肾都不好。男人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以后用得着自己身体的机会有的是呢。”
于是,我也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跟着张霁隆走出了酒吧。张霁隆站在门口接着电话,而我仰着头站在街边,接着冷风。站在黑夜里,我让自己被冷风吹得十分清醒。
“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孤单但这一刻如何…确定你曾爱过我…停留在冬夜的冷风中…我不是也不想装脆弱…我没说不代表我…”
“你都是老手了,跟我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种事情还需要问我么?…埋了。挂了。”张霁隆挂了电话后,看着摇摇晃晃的我,对我抗议道:“吁!好啦!行行行!别唱了!大半夜撒什么酒疯,不扰民啊?我说,你小子用不用我送你回你住的地方?”我摆了摆手,对张霁隆说道:“没事,我能自己走!”
“那你可得小心点。”张霁隆对我说道,等他的车子被司机开到身前以后,他对我也摆了摆手:“回见了。”接着,他便打开了自己车子的后座。
“哦,对了,小子,”张霁隆已经把身子探进了车子里,突然又退回身子,对我问道:“你听过《猴子捞月》的故事吧?”“这个故事谁没听过?”我一边在心里面埋怨着张霁隆的无聊,一边对他说道“一群猴子,想捞月亮…
一个握着一个的脚丫,给自己挂在树上…然后让最下面的那个猴子去捞月亮,结果根本什么都没捞到…水中月,镜中花,那都是求不得的东西!”张霁隆看着我笑了笑,对我说道:“我猜你听到的那个故事,应该不是原版的。”
“这他妈还有原版的?”“嗯,还有原版的,我听过原版的故事。”张霁隆说道“在原版的故事里是这样讲的:小猴子们眼看就要捞到了水里的月亮,结果手一放在水里,水里的那轮月亮立刻碎了。
那群挂在树上的小猴子们当时都急哭了啊,以为是自己作孽,把月亮给坏了,于是每一只小猴子又是悲伤、又是自责、又是恨啊…就跟你现在这状态似的。结果,这个时候,从旁边跑过来一只兔子,跟那些猴子们指着天上说道:喏,你们看,这月亮哪里被碰坏了?
月亮难道不是一直挂在天上吗?猴子们抬头一看,嘿,月亮果然挂在天上,一点都没坏!于是那帮猴子们又都释然了。秋岩,这水中月、镜中花,确实是虚无缥缈、让人求不得的东西。
可有的时候,你自己以为求不得的、甚至你觉得是被人碰坏了的东西,呵呵,真不见得一定是真的。”
张霁隆擦了擦眼镜,接着对我敲了敲自己的太阳,说道“你小子,别再暗自神伤了。把心情平静下来,把思路好好理一理,好好琢磨琢磨这个故事吧。”
随即,张霁隆的车子开走了。我站在原地,仰望着天空,这城市对我来说,已经黑得不见五指。可当被风一吹,黑云散去,但见那轮明月,正完好无缺地挂在苍穹之上。“秋岩,别哭了…”“秋岩!啊!你别这样…”“糟了…我没带那个药啊!”…这是这一晚上过后,我脑海中仅仅能记得住的几句话。翌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个小宾馆。房间小得很,墙上那扇窗户,根本关不严,屋子里看起来也没有十分干净。
本来还算有点格调的米壁纸,也已经开始鼓起气泡,并且落。宿醉后头痛裂的感觉,让我有点后悔喝那么多酒了。在这张陌生的上,我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一个身形苗条、肌肤滑白皙的女人。
看着这个女人光滑的嵴背,我脑海中陷入了一片空白…我忍着剧烈的头痛,仔细回想着昨晚后来发生过的事情:在张霁隆离开了之后,我沿着那条街一直向前走去。
后来实在走得累了,于是,我搭上了一辆计程车。“兄弟,去哪?”司机对我问道。我确实有点不知道要去哪,现在对我来说,去哪不都一样么?“呃…”我迟疑地想了想“去枫情豪思。”
上了车以后,我就感觉我的大脑中一片混沌,或是我依旧因为正面遭遇了夏雪平和艾立威在上的而对任何事情都心不在焉,或是我根本就是酒劲未过,或是二者皆有,总之这一刻的我身心俱疲。
此时此刻,我只想躲起来,可是躲起来,还是个办法么?躲起来,是没有用的。一想到这,我才发现,我自己从进入市局以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以前在警校时候的我,根本不像现在这样…以前的我,在警校里倒也不是个老实巴的主,可我一向的作风是不去惹事。
但是惹上事情了我也不怕事,而现在的我,似乎一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就是“躲”…这简直是退化了!何秋岩,你怎么成了个样子啦?胆小如鼠啊!是因为夏雪平吗?是因为她这十年来都没关怀过我,因此我从潜意识里就想事事都跟她撒娇任,以至于我现在做任何事,都变得十分幼稚化了?
我不知道…但这很奇怪,不仅是这件事很奇怪,这样奇怪的变化会让我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变得失去自我。嗯,躲起来,终究是没有用的。可我又能怎样呢?不过,说起“奇怪”来,我仔细想想,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似乎好多都跟“奇怪”这二字离不了干系:夏雪平怎么就跟艾立威滚了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