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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4章 横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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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仔细想想,现在的情况属于说天上突然降下来两道难题,我本来已经都答错了,而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帮人,帮着我擦了错误答案、改了做题步骤、还帮我算出了正确答案。

  同时还帮着我把卷子的名字和考生考号填写好,并且这帮人还有几个去帮着我捂着监考老师监视的眼睛、捆着他们想要收卷的双手,换做任何一个,都应该觉得何乐而不为。但我作为我自己,我还是觉得别扭,不过我又好像什么都做不到。

  “那好吧,我没什么问题了…倒是还有个要求,希望省政府方面能帮忙配合一下,这是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情,我得说到做到。”“好的,什么要求你说吧。”“那个万美杉,毕竟是个女孩子。

  我估计以她的表现和罪行,注死刑肯定是没跑了。我恳请你们可以帮忙,在她被执行死刑之后,给她买件白色连衣裙、好好化化妆再火化…

  这个女孩其实倒也可怜的。等她火化之后,把她的骨灰遗骸从D港丢进大海里吧,这个才是她问我帮她做的真正的愿望。我和她毕竟同学一场。”

  黄云烟看了我半天,我跟他在这一起坐了十几分钟,他在此刻终于会心一笑,并点点头:“有情有义!这样的人我欣赏!好吧,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件事我亲自找人亲自做。等所有事情都结束的那天,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谢谢了,黄处长。”“客气。你把蛋花汤喝了,我们的人就会安排你们回局里。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做陪了。”

  “您客气,黄处长。”黄云烟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了一句:“小何兄弟,你真的很像一个人。”“嗯?像谁?”

  “呵呵,一个故人。我随口一说而已。来方长以后再见。”被上官果果打掉一颗臼齿那处的牙龈伤口貌似已经封住了口子,不血也不痛不蛰了,可我看着面前的这碗菠菜蛋花汤,依旧是吃不下。

  半个月后,果然黄云烟派人来通知:万美杉的后事已经处理好了。来人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其他的事情,万望何秋岩组长切勿关心。万美杉死则死矣,但是被来人这样提点了一下,我却总觉得,这件事里头仿佛还有什么猫腻似的。

  而几乎是在同时,全国五家主媒体电视台也毫不避讳地报道了:上官果果因为在F市犯下的蓄意谋杀案,且加上近几年的教唆杀人、买凶杀人、教唆强迫卖、强密、诈骗等犯罪事实,数罪并罚,被Y省高等法院判处死刑,并于今在Y省立即执行。此新闻一处,一时间海内外舆论一片哗然。有人说这是天理报应,跟黄云烟的感受和观点一样,上官果果多行不义必自毙。

  有人说,这是易瑞明与上官立雄之间政治斗争的延伸,甚至还说这本来可能就是杨君实奉易瑞明之命,在Y省给上官立雄的儿子设了个局,故意陷上官家族于不义,企图以此对晋州出身的红员进行清洗和政治迫害。

  还有人说这是Y省警察太傻太蠢太虎,易瑞明和上官立雄之间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万一将来某天上官立雄卷土重来,早晚要报了这桩血海深仇。

  看着国内国外这帮人的言论,我心里其实也的,可是,上官果果确实杀人了,犯罪就是犯罪,它不会因为舆论风向的变化而改变事实。

  并且,最讽刺的事情是,那些在网上帮着带风向,说这次上官果果所谓犯下了杀人案明显就是以易瑞明为首的红高层对于“白银会”派系进行政治迫害、上官家族明显是蒙受了不白之冤的那些人们,明明在几个月前,他们还在疯狂地攻击“白银会”任人唯亲、卖官鬻爵,上官家族借着官威公权以公谋私、大搞行业寡头模式与市场垄断。

  前些日子还是窃国之贼,现在却又成了他们主页上令人叹惋垂泪的无辜者、受害者…我甚至不需要去将他们这些人的主页链接用那种恢复社软体被删数据记录的网站去打开,只是翻一翻过去的时间线,就能看到眼前这个post出举着和平鸽和火炬的白衣女神后面还画着上官立雄伟岸身姿图片、用阿宝调渲染后的一张上官丽萍穿着黑色风衣背着单肩包在沪港洋场马路匆匆而过的风尘仆仆的写真并配上“真女神当如此”的up主,于没多久以前,还在自己的媒体相册里贴着把上官立雄画成绿、把上官丽萍和那位氓律师的照大肆疯传。

  我差点忘了:为此,沉寂新西兰多年的魏鹏律师,还特意写了两篇长文发在自己的个人博客上《纪念我神已久的朋友兰信飞》和《雨夜忆上官丽萍》,均把兰信飞的死和上官丽萍的辞职,用一种怪气的、语感别扭的隐晦方式,将它们跟红的诸多“弊政”联系在了一起…

  我说实在的,我在国内、在红治下的Y省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除了最近冒出来的省政府财政赤字之外,也实在是没感受到什么来自政治家们的所谓“弊政”反而是逃到海外将近二十多年、几乎一脚都没踏回国内的魏鹏,竟然能把这些“弊政”如数家珍。

  随后,这两篇文章,引发了海外那群人士的一系列狂,无论哪帮哪派的,都在声援魏鹏,还有人强把那两篇文章,比作当代的《纪念刘和珍君》跟《风雨中忆萧红》,甚至比那两篇文章更加“清新超然”…

  但其实我是真不知道,单就这两篇随笔的文笔而言,魏鹏有哪里比得上鲁迅与丁玲,而在12月28号到1月4号,国家法定的元旦假期结束之前,防暴组闫曙光那帮肌子兄贵们就没得着闲,同时,原本按照之前安保局和咱们市局和市政厅一起商量并事先规划好的,让红蓝两按照不同街区在不同时间进行的竞选宣传活动,也一下子演变成了沿街游行和暴力冲突。

  据说那天上街冲到前头的,有不少都是红蓝两各自青年团的成员,但貌似没人见到有隆达集团和太极会的人参与,只是两青年团的各自团员们动起手来,似乎比黑帮街头血拼下的手还要黑:

  红人士于秋天和冬天在街面上搞活动的时候,依然都习惯保持着带暖水壶的传统,而两边一斗殴,暖水壶就成了凶器和炸弹,其中一个红青年团团员在打架的时候,直接把一只水壶照着来人面门砸了下去,瓶身瓶胆直接破裂,里面的滚烫热水带着碎瓶胆砟子,直接招呼在了对方脸上,这个操作我也实在是太熟悉了,我估计那位被打中的小老弟怕是这辈子都毁了容。

  而蓝青年团那边则更绝,打架之前没人发现,打起来的时候才看到,有七八个人他们都在自己怀里揣了一把不锈钢锤头,而打架的时候,他们用的全是锤头后端那部分的撬锛,照着对手的脑门、后脑和天灵招呼。事后,红青年团有两个被打成了植物人,还有一个直接因为造成颅内出血,没来得及抢救就断了气,死状和兰信飞完全一样。

  在我看到那几个青年团团员身上伤痕照片、以及那张遗体照片之后,我不觉得唏嘘又讽刺:兰信飞的死,在我看来至少是因为与万美杉和顾绍仪或是还有什么别的女人之间的与金钱纠,说到底好歹也是为了自己。

  而这几个青年团团员,大多数还都是刚刚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他们这样暴力地呐喊、打砸,然后横死街头,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所谓的政治主义?为了家国天下?为了自己虚无缥缈却自认伟岸的理想抱负?…这样做,值得么?唯一值得我稍稍欣慰的事情是,我那两位老班长吴纶跟扈羽倩并没遭到什么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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