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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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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我把那人扶了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丘康健。“欸?丘课长?”丘康健提了提眼镜,脸上泛着醺红,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蔡梦君,笑了笑,对我说道:“嗯,好小子!来喝酒啊?”

  他打了个嗝,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小子,最近生意做的好吧?”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声“丘课长”差点让我暴自己的身份,因此赶忙点头称是:“嗯,还行、还行!托各位警界朋友的福!”蔡梦君礼貌地对丘康健笑了笑,接着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说道:“我先过去了。”“好。”

  我对着蔡梦君笑了笑。丘康健晃悠着身子,对蔡梦君摆了摆手,等蔡梦君走后,他依旧有些站不稳,靠着吧台对我说这话:“喂,我说小朋友,要时刻警醒自己啊!

  要不是之前雪平告诉我过你用物公司经理的身份接近过一个小姑娘,我也差点穿帮了!”“谢谢丘叔。”我连忙对丘康健道谢,接着我端详着丘康健的样子,笑着问道:“我说丘叔,你这真的喝多了么?”

  “呵呵,”丘康健笑了笑,对我说道“我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看您都站不稳了。这是喝了多少?”

  “你不知道我。我其实有点酒不耐,喝点酒就这样,不妨事、不妨事,身体是醉的,脑子是清醒的。上几趟厕所就没事了。”

  “呵呵,这个平敦盛,就是你们几个平时总来的地方啊?”我环顾了四周一下,便突然想起这个地方为什么似曾相识…因为昨天晚上,在大白鹤帮我破解的夏雪平的手机里,我见过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的占地面积不大不小,装潢十分精致,如果在这里坐久了,真的会以为自己已经身在日本。吧台里摆的一樽印了金漆木瓜纹的丸铠,也很是睛夺目。

  “对啊,这地方好吧!这里当初还是雪平找的地方,当年我、苏苏、雪平,还有小媗,咱们四个没事就到这里来。吧台旁边原本还有一个点唱机,日本原装进口的,结果里面全是假名,我也看不懂。里面就有两首中文歌,一首是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另一首是李香兰的《夜来香》…

  呵呵,《夜来香》的mtv居然还是黑白片《月快车》的片段。想当年就这么两首歌,我们四个就能一直唱长到后半夜去。

  我真的太喜欢这个地方了:泉香酒洌、山肴野蔌,众宾也…尤其这里的生猪肝刺身最是不错,很新鲜滑的,你等下要不要尝尝?”

  丘康健一边扶着吧台晃动了几下脑袋、勉强站好,一边伸出左手食指指着我,对我推销着他自己很心水的猎奇小吃。

  我听了以后连连摆手,心说没想到这丘康健的口味还真是重,我想了想说道:“这么美味的东西,还是您自己留着吃吧。丘叔,您自己也少吃点,听说这日本国内都已经不让吃生猪肝了…”

  “怕什么?那在日本国内,不还是照样在吃河豚么?跟河豚比起来猪肝算个什么?说道河豚…雪平之前比较喜欢吃河豚刺身,配着梅子酒,确实味道很好…但是那也不如生猪肝!哦,对了,说起来,雪平也在呢。”丘康健对我说道。

  “她也在?”我问道。丘康健捂着头,听我问完话,松开手,对着我往铠甲的另一边一指,说道:“对啊,你没看到啊?…喏,她不就在那呢么?”

  我侧过身子,往铠甲遮挡住那边看去:在吧台的另一边有一张小桌,在那里徐远正着烟,看着沉量才和苏媚珍猜拳,正在这会儿苏媚珍又一次赢了,沉量才懊恼地拍了桌子一下,接着端起的一杯扎啤就往肚子里灌。

  而坐在沉量才旁边的艾立威,正端着一盘没有一丁点荤腥的素拌莴苣沙拉吃着,跟徐远一起看着端着酒杯往肚子里灌啤酒的沉量才捡着笑料。

  而坐在苏媚珍身边,背对着吧台、正默默地吃着一份北极贝刺身下酒的那个女人,正是夏雪平。那桌人最先看到我的是徐远,他抬手跟我打了个招呼。紧接着苏媚珍和艾立威,也都举起了手里的筷子对我示意。

  刚咽下最后一口啤酒的沉量才,也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苏媚珍拍了拍桌子,说了一句“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了…”

  当所有人都跟我打了一下招呼后,被苏媚珍拍了拍手背的夏雪平这才回过头,她手里端着的杯子边沿仍然含在嘴里。

  她放下了杯子以后,却依然把自己眼睛藏在头发梢后面、把下半张脸用自己肩头遮住的夏雪平,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手势都没有,只是坐在那里,冷冰冰地看着我。伤感。这是我在这一瞬间,从喝了酒以后的夏雪平的眼睛里,读到的唯一一个词语。

  它像一对冷冷的冰锥,一直刺向我的内心。夏雪平只看了我一眼,便把头转了过去,接着端起一小碗凉拌海藻吃了起来,像谁都没看到一样。我也侧过身,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对丘康健问道:“…嗬,量才副局长也在啊?他第一次来么?”

  “呵呵,你别看他平时在局里是那么一个人,其实他没事也总跟咱们混。他啊,是个有家不能回的人。”丘康健想了想,对我问道:“不过去跟雪平打个招呼么?”

  “不了,我这边还要…”“秋岩,”丘康健对我说道“雪平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太好。下午回来的时候,她在车上一直眼泪来着。”我面冲着丘康健,没有说话。

  “我今天也跟着去了j县,回来的时候徐远跟我问了雪平半天到底因为什么,她无论如何都不开口。

  沉量才等咱们都回来以后,才悄悄地跟我们说,他说他昨天跟你和雪平在徐远的办公室开完小会以后,你们俩在走廊里吵架了。他当时也没听太清楚。秋岩,你跟雪平你俩到底怎么了?我看你来市局以后,你跟雪平相处的不还是很不错的么?怎么就突然吵架了?”

  我咬着牙,心里有点不舒服,其实我有种想要去找夏雪平跟她好好谈谈的冲动,但是我一时之间脑子里混乱,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不知是否该表达自己,所以我对着丘康健一开口,居然就嘴硬了起来:“…

  她哭了就怨我了?丘叔,你怎么不说是徐远把她说哭了,或者…或者沉量才给她挤兑哭的?”

  “闹子是吧?你昨天说你感冒发烧去医院了?去的是哪家医院啊?现在全市各大医院的数据库都是跟警察系统共享的,你要是真的挂号问诊,你觉得苏苏和她网监部的同事们能查不到么?”我哑口无言。在现有的警察系统。

  尤其是徐远管理下的警察系统面前,我撒的任何一句谎,都是那包不住火的纸。“今天雪平跟我们所有人,总共没说几句话。中午的时候我们吃完午饭,咱们回到警车上,我们几个就发现她在掉眼泪。”丘康健说道“你这小子,怎么不说她是吃饭吃哭了的呢?”

  “…那你们中午吃的是什么啊?”我问道。“因为实在是时间紧迫,所以大家都吃的豆浆和煎饼果子。”丘康健答道。

  我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夏雪平的背影,念叨了一句:“她倒是也真不怕吃腻了。”丘康健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秋岩,你21岁了,我看你平时要比同龄人成得多。

  我不清楚你跟雪平之间到底怎么了,可是母子之间,哪能有隔夜的矛盾啊?你是做儿子的,是个男子汉,她是你妈妈,说到底又是个女人,无论如何,你该忍一口气就忍了,该好好哄哄她也应该去哄哄。何况雪平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这些话,我也不是没跟你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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