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总是应付得来
这条古怪的召唤物,外表类似蛇,但应该是蛟龙一类的幼生物,一出现就气迫人,周围的气温也急速下降,很明显是鬼魅夕箱的保命密技,威力不容小观…如果换个场合现身的话,在这种节骨眼上被召唤出来,硬挡可能差了三个位阶的剑气,唯一的后果就是被分尸,当个称职的挡箭牌。
也别小看了这面挡箭牌,如果实力不足,剑气分尸了“挡箭牌”后仍会击中我们,照样是白忙一场。
幸好,鬼魅夕的判断正确,这面挡箭牌的硬度、等级都够,只听见一声愤怒的恶嘶呜,那条墨蛟给剑气大卸八块,黑色的血,李华梅的剑气却也消失不见,无法再对我们产生威胁。
如果李华梅状态正常,情形势必不是这样,她只需重整真气,那道因衰弱而消失的剑气,就会再次追来,将我们彻底斩杀,但此刻李华梅的注意力,全都被那个离奇出现的敌人所引走,我回头所看见的景象。
恰好就是李华梅凤目一寒,跌步未停,侧身扭出手,在波晃、黄金光辉耀眼中,巨剑横旋斩出,把那神秘袭击者拦斩为两段…然而,那道黑影好像就只是一道幻影,被斩之后,不血、不喊痛,只是冉冉化烟消失。
从李华梅破坏压力缚圈,到神秘黑影被斩消失,整个过程,发生在不足十秒的短暂时间内,我惊讶于这神秘人的离奇出现与消失,但当我回过目光,却见到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鬼魅夕是被我抱着飞掠出去的,两人都尚未着地。
但我突然发现,怀中的她好像有些不对,好像…少了些什么…我往鬼魅夕看去,赫然发现她的右手,从手指开始,正在往上消失,速度很快,几下子就蔓延过手肘,侵蚀到上臂了。
“你…这是…”我发现鬼魅夕脸上并无痛楚,也没有惊讶之,似乎对这异象不感意外,而我隐约猜到,这搞不好就是召唤那头墨蛟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准备好了吗?”鬼魅夕对自己消失中的右臂毫不在意,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我愣了一下“准备什么?”“你不觉得我们落地的时间有点久吗?”
“这么说…是有一点,都打了半天,说了几句话,还没落地,这不太合乎情理啊!”被鬼魅夕点醒,我看了一下周遭。
顿时明白久久未落地的理由。长角小丑号本就是在崩塌中的险峻山道上行驶,一边是陡峭山壁,一边是看不见底的悬崖。李华梅把车厢整个破坏,我和鬼魅夕紧急跳车,自然也是往两边之一跳,情急之下,哪顾得上跳的地方是什么…
很不幸,我们是往悬崖跳,虽然说和那六个身首异处的大和尚相比,我们其实已经非常好运气了。
耳畔呼呼风响,我们往下高速摔坠,此情此景,我应该要很害怕的,却不晓得为什么,心中没有一丝惧意,只是点头道∶“不用准备,身为一个多灾多难、有够衰的主角,什么坠崖这种事,我已经训练有素了。
反正我经常从半空中往下摔…”鬼魅夕看了我一眼,少了一条手臂,她应该痛的,不晓得为什么她一声也不吭,只是有些言又止地看过来,让我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我们现在这种情形,如果还有话藏着,等一下可能未必有机会说出来,”
“那…我想问…我们现在这样子…”鬼魅夕低声道∶“算不算是有很奇特的事情发生?”黑龙王能够生出这样的女儿,实在应该非常自豪,或者说,这样的女儿,像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尼姑一定会抢着要,连洗脑都不用,直接就是完美境界了。
居然连那么阿呆的谎言都分辨不出,还真的相信在地里替男人口过后,会发生奇妙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口舌侍奉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断,跟着连旧情人都杀进来,搞到列车瓦解,人头滚。
最后得要跳崖逃生,落得在这里上不上、下不下,又从半空中往下摔,这要说是奇妙,确实也真够奇妙了,低头一看,怀中的鬼魅夕,正睁大着她圆圆的黑眼睛,认真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很想就这么吻下去,亲吻那个人的小嘴巴…如果不是在这种煞风景的下坠情境中。从上往下摔落地,花了我们一点时间,虽然不可能毫发无伤。
但要说会有多严重的伤势,那也是不可能的,历来在所有的文学作品中,坠崖会摔死的只有杂鱼,哪怕悬崖再深、再陡,如果是重要人物摔下去,几乎就是和“摔不死”、“升等级”相等的意义。
换个认真一点的说法,我们摔下去的高度不低,换作是两个与我们修为相若的人摔下去,搞不好真的会粉身碎骨,我们能够幸存,除了运气,主要的理由是我们并非普通武者。
鬼魅夕身为大地上的忍者之王,各种死里逃生的极限训练,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区区高空摔坠,自然不在话下。
而我跟随白起训练的时间里,各种天候、地形不断变化,里头也不乏这一类的求生训练,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是白老大莫名其妙领我到高崖上,一脚把我踢下去,几次以后,他就直接问我,是要自己直接跳?
还是被他踹下去?真他的,这可不是跳伞,是跳崖耶!我有时候还真搞不懂你是在训练我,还是玩我?所以,我对鬼魅夕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在这方面我确实是“训练有素”的,甚至可能就是因为做了太多这种无意义的训练,才搞到练了那么久,实力还是凄惨的第六级。
总之,在摔落的过程中,我和鬼魅夕用了许多手法,减轻下坠的势道,我是训练有素,她是专业够强,我们两人联手,当然只有更加厉害,若非手边材料不够,真的会紧急出一个降落伞来确保安全。
在我们两人的努力下,外加摔落处是雪地,减去了不少撞击力,这才让我们勉强平安地落地了。
所谓的勉强,确实是很勉强,我在坠地后的翻滚中有了多处瘀伤,身上被石割得鲜血淋漓,至于鬼魅夕…情况当然只会更糟,尤其是在落地的瞬间,我的头重重碰在她口,因为那两团垫保护住脑袋,平安无事。
而她…我估计是断了几肋骨。坦白说,这还真不是盖的,假若坠崖的人不是我们两个,那就绝不是受点骨折、皮伤了事,九成以上的机会是粉身碎骨,摔成一滩酱,若非如此,搞不好李华梅就跟着跳下来追杀了。
鸦“啧,羽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有这个长翅膀的在,我们可以不用这灰头土脸的…”羽霓虽然是受我控制的傀儡。
但也有一定程度的自主反应,不至于我没命令,她就傻傻坐着等死,看着列车爆炸不动,一起被炸掉,照理说,我们这边打得乒乒乓丘,她早该冲出来助阵了,一直没看到她身影,让我觉得很奇怪。
“对了,刚才打得七八糟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方仔,虽然他是伤者,可是起码还能下来走路啊,总不会…”
我突然生出一个很怪异的念头,方青书迟迟不见,羽霓也不见踪影,总不会是列车一出事,羽霓就自动反应,去抢救方青书险吧?如果是这样,那倒也说得通了。
不过…令我觉得不解的事情颇多,但眼前首要的工作,似乎还是解决身体的伤患问题,玩这么刺的自由落体运动。
虽然侥幸保住性命,却也已是伤疲煎,若是再被冰雪寒气一冻,大病一场,不死也是半条命,所以险之后,丝毫耽误不得,要找个安全地点疗伤,还要生火保暖。和我比起来,鬼魅夕的伤势沉重得多。
毕竟在上头那一仗她出力多,李华梅一上来就针对她,坠崖时又是她承受主要的撞击力,娇小的身体连挨了这许多,没有散架已经是很幸运了,当我头破血地从雪地中站起来。
就看到鬼魅夕躺在一片白雪中,乌黑光亮的头发,散垂开来,纯洁有若妖的脸蛋,没有一丝气,更看不见一丝血,高耸的口微微起伏,娇躯半缩着,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和一身是血的我不同,鬼魅夕的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痕。
但我知道她的内伤肯定严重,什么筋断骨折不在话下,就只是让人从外表看不出来而已,这个…也是忍者的专业。鬼魅夕望向我,眼神所给予我的感觉,好像是对我很放心,将一切托付给我,跟着便闭上眼睛。
闭眼的姿态很优雅,好像是舒服地午睡,可我却明白,她是伤重难以支撑,昏死过去了“真要命,都伤成这样了,死撑着干什么?这样会很有面子吗?真搞不懂这些忍者的想法。”
抱怨归抱怨,我不可能把鬼魅夕扔着不管,过去将她扛起来后,拖着身伤痕找安全栖息处,最后找到了一处。
“啧,莫名其妙成了劳工,一点好处也没有…妈的,早晚把你干了,连肚子也搞大。”以前在萨拉城还是个军痞混混的时候,常常这么对女人背后诅咒,后来成名了、有本事了。
就没什么机会放这种没意义的马后炮,现在又说起熟悉的台词,感觉倒是不错。山里头没有野兽,就算有我也不怕,毕竟野外求生的次数多了,什么意外状况都碰到过,只要别突然跑出一尾残者来,其他的小场面,我总是应付得来,身上也带了起码的应用道具,生火取暖不成问题,当一团熊熊筹火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