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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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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1976年的秋季的一天,这天是m城第一中学初76级举行毕业典礼(那时叫“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动员大会”)的时间。

  我也是整整经过三年的苦熬才终于盼望到了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天,m城第一中学的操场上红旗飞扬。

  大喇叭里传出了校革委主任田学兵(他原来叫田有材,因为适应文革的需要而改为现在的名字)口中着浓沫。

  嘶哑声音的叫嚣:“伟大领袖主席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广大农民的再教育,很有必要。’你们是新一代革命青年,广阔的农村是进一步改造你们思想的好地方。那是革命的洪炉,是锻炼你们意志、培养教育新一带革命青年的摇篮…

  在这里,资产阶级反动派给你们灌输了封资修的东西,到那里是洗刷你们内心的时候了…”虽然他在那里叫嚣着。

  大汗也了一身,但我根本没听他的那套宣,只顾给我的好朋友李伟瞎掰:“你准备到哪去?”

  “我也不知道,我妈不想我下去,正在给我办‘免下证’呢。你呢,准备去哪?说战斗还不错,一天可以投到八。”那时规定:家中多子女的可以留一个在身边以照顾双亲大人,而留下的就必须去知青办办理“免下证”

  我家还有个正在读初一的妹妹和读高中的姐姐,她们的身体都不好,再说我一个男子汉也不会和她们争什么办“免下证”了,而下农村最使人关心的就是一天工可以投多少钱?“我?难说。那天我妈给我说叫我去我舅那!”

  “你舅?他是农民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在哪?”

  “爬,谁给你说他是农民。他是从上海回来后去的。听说在离这七、八百公里的老山里。我妈说:‘反正要去农村,还不如到你舅那去。’谁知道呢?还没定,那天就是一说!”

  “啊!上海回来的!那怎么去那啊!”“我也不晓得,好象就说了什么错话去那的。”“整不懂!那么远,你想不想去?”“我?无所谓!到哪还不是一样。

  说不定去那能早点回来。再说我舅也特喜欢我,没人骂我,也算自由了,没去过,去那耍一下也可以啊!”“…希望你们去练一棵红心,披荆斩棘,奋勇前进!”大喇叭传出了田主任的最后叫嚣:“同时,我也给被推荐上高中的同学们说一下:你们不要羡慕他们,你们不就是比他们晚去两年罢了。

  在那你们也会得到锻炼的。学校也要进行革命,改变教学面貌和教学方向。为无产阶级革命培养一代新人…”

  动员大会在一片锣鼓声中宣告结束,同学们自然分成了两派:继续上学的和准备“练红心”的。我们准备“练红心”的比那准备继续上学的多一倍。(说来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

  但现在学校的环境使人没法再学下去,我就没心思再读下去了,经过和爸妈的艰苦斗争,我终于成功了,)我们在一起互相询问着那一样的话题:“你准备去哪?xx的工分高…”要分别了。

  大家拿出自己最好的笔记本,请同学互相签字。我的笔记本是我爸他们开会发的。封面是用红塑料制成的,上面还有烫金的主席语录“为人民服务”

  这种笔记本是那时代的时髦,许多同学都十分眼红,都很想要,最后,我把我的笔记本和李伟的作了换才算了事。

  我放学回到家,看见几年没见的舅舅已来到我们家。他穿了一套土布制成的衣服,头发差不多快掉光了,脸上就象是皮包着骨头,架着一幅就象我家酱油瓶底的眼镜,样子看起来混得的确不好。

  但他的精神抖擞,那衣服虽然不高档,但也是干干净净的,真不象是个没结婚的单身汉。说真的,看起来比我爸收拾得还好点。现在介绍我的家庭成员:我爸是随他的领导…李井泉南下来到s省的。

  他在参军前是x省的一个农村娃娃,因没吃的而在李井泉的部队路过时“赖”进来的(他那时才十五岁,不够参军年龄)。

  经过军队的几年锻炼,他现在是m城所在地专区的行署专员(相当于现在的城市里的市长)。

  他不管是什么时候,都留下在农村里带来的那种气息。一贯就喜欢他那套多年前发的呢绒中山服。

  而我母亲是s省c市s大学的毕业生,嫁给我父亲那是因为组织的需要(为照顾我的父亲),但经过多年的磨练,她慢慢喜欢上我的父亲。她现在是m专区的妇联主任。

  我家四个儿女:我排行老三。老大是哥,现在在一车队当队长。老二是姐,现在在读高中。老四在前面已有了介绍。

  看样子,我舅和我妈已经就我的事商量过了(我家我妈做主,父亲只是知道就是,他一般来说是不会反对我母亲的意见的)。我妈给我说了一大串话,不外乎就是什么“要听你舅的话,好好学习”、“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吃野东西”

  “别惹事”等等等等。第二天,我母亲送我和我舅上了去c市的火车。临别母亲又将她昨晚那套话照搬了出来。

  火车开动,我看见我母亲又下了难别的泪水,经过三小时的火车车程,我来到了我母亲的故乡…c市。

  我舅带我去买了长途汽车车票,吃了顿简单的午餐后又带我去了他原来的老同学上班的地方…s省xx研究所。在那,他和他的老同学就象是做小偷样的说着什么。

  后来,我和我舅就在他的同学家里休息:我舅在看什么书,我没事也看了一会《三国演义》,看着看着就迷糊糊的睡着了,当我醒来时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吃过晚饭,我又拿起那本《三国演义》继续看了起来,而我舅和他同学又在神秘的说着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随着舅舅上了一辆长途汽车。舅舅的手上多了一个大提包,我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叫我不要问,说是吃的和用的东西。

  我开始还比较新鲜,东瞧瞧西看看,但后来就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是中午该吃饭的时间了,舅舅拿出了几个馒头叫我吃。

  我吃了几口,因为没水喝,太干而不想吃,这时车行驶在山区,一边是陡峭的山崖,一边是奔腾的河,山花到处盛开着。

  好一片山区风光,看着看着感觉有点头晕,就给舅舅说了,舅舅说可能是没座过这么长时间的汽车有点晕车,就叫我着眼养神。我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我睡醒那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已经黑完了。

  借着的月光朦胧的看到房屋和街道。车已经停了,我随舅舅下车去吃晚饭,这时,我感到头还是晕晕的,好象还在车上一样。

  也没有什么食就没吃什么东西。舅舅劝了我几次,看没什么用就没有再劝了,后来又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因太黑,我也没看清那是个什么地方,只知道那大概是个旅馆类似的地方。

  他和那的人好象特别的,就听见他和一个女的说着什么,后来就带我去了一间房叫我睡觉了,我也感到自己特别的累,就随便洗了洗睡觉了,半夜,我被涨醒了。

  拉完回来一看,舅舅没在(我们住的是一个四人房间,但其他没人)。感到有点饿就翻开舅舅的提包想找点吃的,看见一个用报纸包好的包。

  打开一看,怎么看见的不是舅舅说的吃的用的东西,而是一包我叫不出名的东西。这东西还是重的,我怕给打坏了就连忙原样包好放回去了,找了半天,才找到几个没吃完的馒头,我摇了摇水瓶:“怎么没水啊!”提起水瓶就出门准备去打开水。借着门口那的月光,我着我的鞋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亮灯的房间,没走几步一种奇怪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里。

  “矶矶嘎嘎”就象谁穿雨鞋采在烂泥中一样,我感到十分怪意“没下雨啊!怪了!”心里的确有点害怕,不知道这山区有什么怪物出来了,该不会是舅舅原来给我讲过的熊瞎子吧!

  我继续朝前走去,快接近那亮灯的房间,突然看见有间房的窗上趴着一个人在那看着什么。

  远远的看去那人没多高大概比我低半个头,头发可比我的长多了,穿了件浅色的背心和一条长的深子,这时的我整一运动员打扮:上穿一件红色的背心,下穿一条运动短

  我好奇的慢慢向他走了过去,他可能也是看什么太专心了,一直没发觉我的靠近,我挨着他也就着窗向里看去。啊!我看见了什么?我简直不相信我的眼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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