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声音是带点儿颤抖的：“啊！老爷…老爷…”她喉咙里像有东西堵住，再也无法说下去了。

　　只好一咬牙紧闭住那张小嘴。那三个婢女，在一旁看得抿嘴娇笑，这位三，真是漂亮透顶的人儿，只可惜落在这王老爷手里，那简直是活受罪，比上刀山下油锅还难受哩。

　　三把牙咬得咯咯的响，那样儿分明是无法忍耐了，她偷偷从指里向外看了看，接触到的却使她意外地失望了。

　　就如跌进一座万丈深谷，热度骤然降到零点以下。她轻轻地叹了一声，在迷糊糊的时候，王老爷好像爬上来了。

　　睡在腿弯里，一头枕在她的粉腿上，三一侧身，二腿一缩，便把王老爷的脑袋瓜一挟，哈哈，这样才合他的胃口呢。他把她股一扳，跟着就响起几声啧啧，吻！吻！吻！

　　吻得三的火马上又燃烧起来了，这位王老爷对付女人呀，什么都不行，单单他这张鸟嘴就行，跟娘儿们一个样的没长牙齿，接起吻来保管叫你要死要活，乐个骨软身酥。

　　可不是，现在三被他这一吻，就差点儿连都撒出来了，嘴里不断的哼着，像碰到高电一样，立刻全身发了麻，出了神，手脚都不带劲了，只觉得老爷那张嘴，疯狂地吻着自己那粒核儿，哎呀！

　　我的妈呀，他还咬住不放呢。他那一又长又尖的舌头，跟蛇一样的好灵活，泼刺刺的，顺着裂开来的小儿刺进去，唔，一直舐住那朵花心儿上，像一针尖儿的刺着，呀！

　　急麻、急，浑身上下虫行蚁咬的好不难受，滚热沸腾的血，全都结集在心儿上，更使人窒息，连一丝气也透不过来了，三的灵魂儿出了窍，飘飘，不知怎生才好，她想挣扎躲闪，又怕这王老爷生气。

　　她紧握两只拳头，冒着一头汗珠儿，偷眼向他看看，呸！不像话，这王老爷是怎么搞的？眼前放着夫行乐的正经事不干，却偏偏做起那“下”勾当。

　　那三个婢更不像话，一个伏在老爷的小肚子上，咬着着，跟音乐队吹洋箫一个样儿，吱吱的响，还有那二个你搂着我，我抱着你，下面那两块三角地带，不停地挨挨擦擦，研研磨磨，动作比男人还有野，还不要脸。这是什么世界？全是颠三倒四，竟成了乌黑的一团糟。

　　三被老爷扳着不放，得她不知了多少水，丢了又丢，全给他吃得一干二净，点滴不留。

　　如同经历了好几个世纪一样，但连男人身上一点“”的味儿都没尝到，空嫁了人，白活了十八个年头，到头来还辜负了母亲给她那块雪白的落红巾。

　　终于，她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窗外的朝阳已经悄悄爬进来了，像薄薄地洒了一层黄金，纱幔仍旧低垂着，一只雪白均匀的粉腿，斜斜地伸了出来。

　　在半空了两下，便又缩回去了，旁边围着好几个漂亮的娘们，抿着小嘴吃吃的娇笑，那些眼光全落在她身上，而又非常惊讶她有一身美好的曲线，粉的皮肤。

　　一、相逢恨晚一个靠近沿的丽人，伸手在那个睡美人身上轻轻抚着，一阵嘻嘻的笑声，把她从甜睡中惊醒过来，她摩沙着惺忪睡眼向左右一看，王老爷已经走了。

　　那三个婢也不知去向，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身旁那几个吃吃笑的人，怔怔出了一会神。院子里吹进来一丝凉风，使她马上发觉到身上还是一丝不挂呢，那是多么难为情呀！

　　不由脸涨得通红，急忙掀过一张薄被盖在身上，紧闭着眼再也不敢张开来了，那些人见她羞得愈加妩媚，明照人，谁见了谁也喜爱，私下替她暗暗可惜，从天上掉下来一块天鹅，却落在这…是一枝盛开的牡丹花，偏偏在那堆狗粪上，比牛粪还要臭个几十倍哩。

　　刚才戏她的那个娘儿，一把将她搂过来亲切的问着：“妹妹，昨夜吃了亏吧？唉！说实在的，嫁着这么个绣花枕头，真也害苦你了，妹妹，忍耐点，过几天我替你想办法，也让你试试男人家的真味儿。”三昨夜受了一肚子委曲，这一辈算是完了。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都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人家是一番好意，便感激得一头扑到她怀里，不住的呜咽着。

　　她轻轻地拍着她说：“妹妹，我们是同病相怜，我二又怎能不分你一杯羹，你知道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三睁大了一双眼，低声的说：“听说是前清一位遗老。”

　　这句话，引得她们一阵咯咯大笑，二微微咬了一下朱说：“妹妹你也相信？”说到这里，她向地上狠狠吐了一下。

　　然后继续的说：“呸！他才不是人养的东西，什么遗老，活见他娘偷汉子，王八混蛋，他见不得女人也见不得男人。”她们听了又是一阵大笑，三说什么也想不通，奇怪！

　　老爷怎么的啦？二说：“他…他…”她朝外面看了看，低声音说：“他是清帝国的太监，没卵子的人，终跟着皇帝老子跑狗腿，洗巴，替宫女们揩股，是出不得宫门的废人。

　　他那一点玩意，完全是死的，你还想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连他的眼儿还要你伺候呢。”

　　这次说的连三也笑起来了，大家笑了一阵，二又说：“他这一套是专门采补的，喝女人的水，听说这样可以延年益寿，返老还童，真是活见鬼，全是跟那妇慈禧太后学来折磨我们的。

　　不过，那位督军大人跟他很要好，隔个三天两天便来一次，他呀！完全是狼作风，结实有劲，那话儿真不小，我们是明里背暗里不背，老不死也半睁着眼当王八。”三噗哧一声笑说：“他不气？”

　　二说：“你有什么用，人家是督军，有权有势，如果说你是南方来的细，马上就拉出去毙，而且老不死也偷吃人家姨太太的水哩。妹妹，我替你搭上这条线好不好？”

　　三娇嗔地轻轻打了她两下，又惹得她们哈哈大笑了，王老爷婚后那段日子，都是过得痛快的，转眼便过去了三四个月了。

　　他天天躲进三的腿里吃“补品”任谁跟督军大人偷偷摸摸，他都不管，愿意睁眼去当王八，却偏偏死活着三半步也不肯离开，把二气得发昏，第十一、三更是干着急，白板碰上红中，对不上，着急也没有用。

　　所以这夜里，三在王老爷身上一阵扭，握紧他那只捏着自己房的手，做出极其妩媚的轻轻浅笑，接着便紧锁着二条柳叶眉“唉！”了一声。

　　王老爷拥着她那条细，紧贴着粉脸说：“乖乖，你怎么啦？这一向你吃好穿好还不够，那一样不称你的心？来！小亲妈、小宝贝，我那地方有二三天没整治了，你替我吧！”三撅高小嘴，扭着儿说：“哎呀！

　　你真是活人，把我当做一只金丝雀儿似的整关在屋子里，你想想，这样多难受？闷都快闷死了，还不肯让人休息。”

　　王老爷哈哈的一声笑，二只手拥得她更紧，吻了吻她说：“乖乖，我以为什么事会让你这样难过？这还不容易，不过…”说到这里他可没再说下去。

　　急得三跳着脚抢着说：“不过什么呀？怎么这样不爽快的？”他笑了笑接下去说：“不过那位督军大人来了。你最好不要出去，知道吗？”

　　三咯咯的一阵笑，捏了他一把点头说：“哎呀！你这人想到那里去了？放心，绝不会叫你吃亏的，我是想到外面散散心，振作一下精神才好伺候你呀！”说着。

　　她那水汪汪的媚眼儿朝他飘去，细儿摆得更急了。＊＊＊西湖，是中国的绝好去处，六桥三竺，翠堤晓，南国的春天是来得比较早的，已经早草长莺飞了，这天，丽风和，万花如绣，三自个儿优哉悠哉，慢慢走着玩着。

　　把几个月来积在心里的闷气，一股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了一会船，又玩了好几处名胜，在中午时候到了一座水月家庵，由主持思凡师太出来接待。

　　三看她样约有三十五岁，白白胖胖，眉清目秀体态冶，穿一袭灰色袈裟，从宽大的袖口可以看到里面粉红色的亵衣，虽是剃去了三千烦恼丝。

　　但徐娘半老，依然风韵犹存。饭后，三看了大雄宝殿各处，觉得这水月庵虽是家庵，也都不小。

　　又和思凡闲谈了一会，便想起身告辞。忽听隔壁传来一些轻微娇，细碎的呻声，好像是一个久病的人一样。

　　三诧异的侧着脸问：“你们这里有病人，而且还病得很严重，怎么不叫一个医生来看？”

　　思凡听了一怔，很久才慢慢的说：“谢谢女菩萨关注，不过是小徒若明得了一点感冒，医生也看过了，只要休息二三天便不要紧了。”三才走了二三步，又听到一声“哎呀！哟…哟…”接着是“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