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切随风(全书完)
女友一直在和我说话,以掩饰心中的不平静,她的话可以总结成这样五个字:我们分手吧。我没有说什么。接下来我照常和她通电话,照常在周末去看她,陪她找房子(因为我小姨子也要过来),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在知道我这个职位在一段时间内很难调回深圳后我辞掉了工作,回到了深圳,这让我也有更多机会在她身边。
平时如果不找工作,我会跑去和我小姨子聊天,她刚被迫与男朋友分手,正是需要开导的时候。
小姨子在深圳只呆了一个月就回了家,但我的曲线救国似乎也起了一定作用,和女友的关系也有所恢复。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那盒妈富隆。在我小姨子回家后,我留了个心眼,在女友底下装了窃听器,我听了几天,都是女友一个人在家,几天下来也只有一个电话打来,而且很快就挂了,于是我也就把这件事放了下来。不久岳父大人驾到。
那天一块吃完晚饭后回到家,我突然想可能女友会和岳父谈论有关我的事情,于是拿上东西出了门,到女友住的地方楼下,监听他们会说什么。
听来听去都是说我小姨子的事,接着听到岳父去洗澡,女友开了电视在那里到处换台。我看了看表,快10点半了,再坚持到11点就回家吧,然后岳父洗完澡出来了,听到两人的对话,女友问岳父累不累,说自己也去洗个澡。
然后给岳父按摩。岳父看电视也不安宁,也是不停换了好些台,最后干脆把电视关了,不一会听到卫生间开门的声音和音乐声,我心里一动,因为女友放的那张cd正是我们做的时候常放来调节气氛的。
两父女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聊家里的事,突然听到女友在笑,说:“爸,你那里又起来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心脏也突突的跳起来。
接着又听到女友说:“你今天那么累了,你就先休息吧。”不久听到岳父的呼吸和气在耳机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的心更是狂跳不已,一口大气也不敢出,那种韵律我是再熟悉不过了,然后听到岳父嗯了几声,女友问道:“爸,你舒服不舒服?”
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是很难以形容。愤怒有之、难过有之、伤心有之、气馁有之,但百感集在心中,竟无一词语能够准确形容我的心情。
想不到女友和她父亲居然有这样的关系,我又不恨自己,为什么要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好不容易按耐住冲上楼去的念头,失魂落魄的回家。接下来几天里我一直在收听女友和她父亲的动静。
几天下来我也听到了一些我原来想听的东西,但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通过听声音让我对他们在做些什么有了点印象。
女友先给她父亲全身按摩,然后给她父亲口。偶尔还有余兴节目,第二天我就听到女友问父亲要不要“这里”(!这就是我对女友的影响么?)
后来再听我明白了“这里”指的是女友的道,女友的父亲还干过两次后门。楼上两父女荒无,我在楼下一边听着实况转播,脑海里不停浮现出一幅幅的画面,从前的很多事情,也慢慢的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
难怪和女友一说到她的处女问题的时候她就和我翻脸。难怪她会一直以很崇敬的神情提她父亲,而我还只认为是因为他们关系好。难怪一开始女友会那么自然的给我吹萧。难怪女友从不让我她的后门。
难怪女友在和我认识的时候会知道那么多东西,难怪女友见到我的茎的时候会说“好大”…但是,如果说n天前我心碎裂,这几天的锻炼下来已让我心如止水。
或者说我这样子可以叫做哀莫大于心死?女友父亲终于离去,我约了女友在她住的地方好好谈一谈。***写到这里我写不下去了,我感觉很累。
在一段时间后我曾经以为我能心平气和的叙述这些事情,但作为曾经深深参与其中的当事人,我又如何能将这一切平静的道出。我试图保持自己在故事中的中立地位。
但我发觉这是最难的,我可以恨自己对女友的不忠,却无法恨女友对我的不忠,女友和她父亲的不伦,我更不知道应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应对。
我在准备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本来留有一章剖析自己精神上的病态,对不起,我下不了手。有人说过,佛洛伊德最大的失败是用自己创造的精神分析发分析自己。。
我当然也无法给自己下一个结论。我通常认为我是感的、内省的、冷静的,但在这一切后我又明白,我是不成的。
今我会为一些做过的事懊悔,基督教中经常谈到原罪,人本身就是负有罪孽的,能不能这样说,人本身就是有那么一部分精神状态是有病的?
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那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写的时候有跟贴说:写得详细一点更好。这件事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他或许可以写得很情,但我认为我不会。
那种“啊…大巴哥哥快妹妹”的文字,我觉得我把握得不好,而写这篇文章的意思,也是想说出我的一点感悟,而非情本身。文中我提到了纯真。我想我是怀念纯真的。
在学校的时候,我和前女友相恋一年多,在最后那个寒假我们都没有回家,年三十到一个香港同学那里玩,到凌晨两点她说想回来,于是我护送她回校。
女生宿舍楼早已关门,她不愿叫阿姨开门,以免被留名字报到系里,于是我们从宿舍旁的单车棚爬回了我的寝室,但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原因是我固执的认为,她是我最心爱的人,我不想就这样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事实上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关系仅限于拥抱和接吻,直到快离校了她才让我伸手到她罩里探索一番。)
我回上海的那年电影《花样年华》上映。许多人对这部电影印象最深的是梁朝伟借港生之口说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而我印象最深的却是张曼玉说的:“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的。”我和前女友曾经也以为我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但最后的结果却告诉我们“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在我即将离开上海的前几天,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而这次,我们终于上了,冲破了最后那一道虚弱的防线,也告别了最后的纯真。是弃我去者昨之不可留!
我和女友最大的不幸是在于我们的齿轮一直没有咬在一块。当她全心全意爱我迁就我的时候,我却为了她的处女问题脑子歪脑筋,当我终于悔悟决定一心一意爱她的时候,我们却出现了裂痕。
五一的时候重回旧地,和同学在他的新居阳台上聊天,聊到我的女友(现在也可以叫前女友了),我同学说:“其实她很爱你的。”我无语。我只能说“往事不要再提吧?”
手边有一套毅伟的mba原版教材,我看得最多的是《管理人员的沟通》。在美国收视率冠军剧《鉴证灭罪科》(csi)中,有一集就是说一个有脑瘤的旅客在飞机上因为气压问题引起异常,而同舱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问题的症结。
而最后均认为这个旅客会危害到大家的安全而齐心协力杀死了这名旅客。人在缺乏沟通和理解的时候有时会做一些正常情况下无法想象的事,很不幸,我在当时和女友没有能有效沟通,所以也出了那么多的问题。
我不愿详细说出我和女友那次深谈的内容。我们心平气和的分手,分东西。整理东西的时候,我感觉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在里面,我想女友也一样,我们分东西时说的最多一句话是:这个留给你吧。
而这个东西往往又是我们特别喜欢的东西,比如从希腊带回来的大理石雕像、airsupply的原版选cd、一套精致的餐具…等等。
还有一个细节:我打开女友电脑上的mp3player时,播放曲目里唯一一首歌歌名赫然在目:分手真的叫人难受。是该落幕的时候了,落幕总是叫人不舍,但执着却不一定总叫人感动。
我喜欢鲍博迪伦的《一切随风》(blowinginthewind)。那就用里面的歌词来结束吧:“一个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够被称为男人?我的朋友,我亲爱的朋友,所有的答案尽在风中。”
我诚何福?我又何辜?【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