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劲地噴着响鼻
我要娶你闺女,回头咱们就是亲戚了“无炎。含铁儿,小名叫巴特儿。”说话还是没底气,像温顺的绵羊。“叫吴炎是吧?谁问你小名了!哦?你名字怎么这么怪?”“对!叫吴炎。”
我脑子突然清醒了,不能告诉她们我是蒙古人,我有点害怕。“家里还有什么人?”“父亲、母亲都不在了,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人还不少,你多大了?”“十九,过了夏天就二十。”
“你们这些跑江湖的!打架的本事怎么样?”“还行,十个八个的近不了身。”“这我知道,你上窜下跳的本事不赖。有钱吗?”
“有!”“有钱?”我的脑袋是挨了一下“你这样子像有钱的样子吗?小小年纪不学好,骗人!”“唉,别打,别打,我有本事呀,就算现在穷点儿,将来准有钱呀。”“有本事?有本事你让人打成那样?”
“您看,我会养马,养羊,打猎,硝皮子,还会唱歌,会弹琴…”我掰着手指头数着。才发现自己除了打仗会的还真不少,自己都有点飘飘然的。“弹琴?你给我弹弹我听听。”面对着琴榻上的七弦古琴,我挠头了,我会弹马头琴,这玩意可没辙。大概道理差不多吧?得了,不会就不会。我尴尬地摇头。
“吹牛!”我又挨了一下。“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的,我要娶她。”“你不是有钱吗?不要多,十万两。”“行。”
“行?答应的倒痛快,抢呀?”“十万两银子,一百头牛,两百匹马,羊你随便要,回头我把这山林都要下来,给你,你只要把你女儿给我。”
“哇哦,理想啊?”夜一点也不安静,七八糟的声音吵得我无法入睡,我憧憬着,幸福地笑。
月影中斜过来一个影子,轻手轻脚地过来,悄悄地从敞开的门溜进来。我坐起来,使劲按住口。她在竹几旁坐下,坐得很端正,看了看我,眼波在黑暗中划过,一道晶莹的辉迹。“真的要娶我?”
“要不你捅死我得了,看看我的心里有什么。”“你说得真好。”她笑了,把胳膊支在竹几上托着下颌,歪着脖子,眼睛合着。
“我爱听。”“爱听呀?有的是呢,唱也行。”我高兴了觉得我们之间那一点点距离也没有了,她现在就是我的了“你不嫌我难看么?”“你一点也不难看。”我窜下竹榻,凑过去。
“哎,你别过来,你…”她已经在我的怀里了“稍微轻一点,好么?我脖子现在还酸呢。”她的眼帘慢慢地合上了,嘴在找感觉。
我笑了,让她靠在我的怀里,伸手在她的鼻子上一刮,笑了,睁开眼睛,她不解的看我,一阵娇羞,一阵恼,随即又合上眼睛,靠在我前“骗我吧,我爱听。”
“干嘛要骗你呢?你就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我就要你做我的。”“那…这个呢?”她的手在脸上一抹,好像揭去了什么东西。我吓了一跳,马上就被月光下那张带着一点娇羞,一点顽皮,还有一点冲动的脸颊住了。
脑袋一下子就七八糟的了,照理说美女我也见过了,黄蓉的端丽雅致,那个不知名的少女的飘渺出尘,郭芙的娇滴,我已经不会对美丽的容貌再动心了。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姑娘,她让我觉得窒息,或者她不比那些顶尖的美女漂亮,可此情此景,她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姑娘。“傻了?喂!”
她的手在我眼前晃着,我觉得碍事,伸手把她的手握住,挪开。“我说你是骗我,对么?你看,你马上就喜欢别人了。”她的鼻子皱起来。嘴撅着,眼睛里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我吻上去,轻轻地碰她的嘴。
“真的要轻一点呢,好厉害的。”她喏喏地念叨着,合上了眼帘。捧着她的后脑,让她不那么费劲,她枕在我的手里,脸上是笑。碰一下,感觉那的触觉,感觉很不一样,再碰一下,她轻轻地笑了。
“干嘛?的好。”“你不是要轻一点的吗?”“也没让你这么轻呀!”她伸手就搂住了我的脖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做很不应该的事情呢?”
“好么?”“嗯。”“那就不是。”我忘情地把她拥紧,忘情地吻,轻轻的,涩涩的,品尝。“不许摸!”她突然挣开了,把我没着没落地扔在那儿。
“怎么了?”“就是不许摸,只…”她的手摀住了脸,抱膝,把自己的身体藏起来“那还亲不亲了?”“亲是可以亲的,就是不许摸。”她扭着肩,把头埋在膝盖上。
“好,我答应你。”…别的事情一点也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晚上干嘛了?”当妈的指着我的黑眼圈,没好气地炫耀着手里的扫帚。“看书。”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过心里甜甜的,那就是一本永远看不倦的书么。
“你这说谎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呀?”当妈的苦口婆心地说,一个劲地摇头叹气。“我那不是怕您老听了生气么,要是告诉您生米已经做成饭了,您…”“你看,这吹牛的毛病又来了。”
“您都看见啦?”“我…”她一跺脚,走了“干嘛去?”我吱溜一下窜到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女孩的身边“老婆,你叫什么名字呀?”
“别说。”她躲到我的身后左右看,笑了,尽管脸又变成了那张倾斜的脸,我依然恋。“我呀,告诉你可不许随便叫。”“这不许,那不许的,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嘁,要娶我,就得听我的!”我发现她其实和她妈没区别,不过她怎样,我都喜欢。“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她吱牙一笑“我们姓卢的,嗯“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脑袋嗡地就大了一号,我傻笑着“哦、哦”着,脸的诚恳,崇拜。“不明白?”“不明白。”“就是桃树茂盛呀,桃叶也郁郁葱葱的,那个,那个…她的家人肯定好。”
“你叫,你叫…对了!卢好!”我真觉得自己聪明。“什么呀?再想!”“那,那…”脑袋要爆炸了。搜肠刮肚的滋味真难受呀“叫卢桃!”“挨边了,叶怎么样了?”“那,那…这回准对了,叫卢葱!”汗已经下来了。
“我叫卢蓁蓁的。”她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帕子,踮着脚,给我擦额头的汗“你不识字,以后我教你读书,好不好?”我还是没明白那么啰嗦的句子怎么最后就叫卢蓁蓁了呢?不过我感到了那一丝体贴“好。”我伸手扶住她的。
“讨厌,让妈看见。”卢蓁蓁逃开了“看不见!你妈我眼睛已经瞎了!”当妈的的声音传过来了。
***来自各方的战报实在没有什么好消息。谷城失陷,蒙古人的铁蹄已经踏在了樊城外线的茨河,守军在用血之躯顽强抵抗着。
仍然不得不一步一步地后退。南漳的苦战仍然在继续着,得到荆州守的部分支持,南漳的形势可以说是周围几个战场里最稳定的。补给线还在手里,可补给呢?黄蓉已经没有精力去考虑补给的问题了。
是无可奈何,她的目光就在两个方向,一个是石桥的死守战,另外就是难民到大洪山的迁徙。
石桥的战况得用空前惨烈来形容了,死亡的数字每天都会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黄蓉已经开始用手指来计算了,总算还在坚持。
至于迁徙,大洪山十三岭,要容纳接近三十万的难民,要吃住,还要建设,还要开荒,朱子柳每天都在要求人手。可不能再分出人了。
襄城的城墙要加固,城外的各种防御设施也要加强,还要训练新兵,还要组织打造兵器弓箭…压力是空前的。
“师父,没有查到无炎的下落。”屏风的外面跪着一个很纤细的人影,是一个女孩,但说话的声音象正在变声的男孩。
“是么?”黄蓉心里的这个疙瘩总也没法释怀,毕竟那是一个蒙古军的万夫长,他手下有一支绝对可怕的部队,他没有声息。
而盘踞在桐柏的那支随时都可能伤人的猛虎也没有动静,这太不寻常了,因为那是一只受伤的猛虎,是不会不起来伤人的。“所有的难民,原居民,勇,都查了,从中又清查出了四十六个坐探,但没有“飞虎军”的坐探。”
“鬼大和鬼二那边有消息么?”“大哥和二哥对樊城也进行了清查,没有,看来无炎没有进城。”
“鬼三呢?”“大洪山方面还在清查,那边的人杂,人手还少。”“让鬼五过去,他见过无炎。如果他在大洪山做手脚,那…”“是,我马上去通知五哥。”
“你连夜兼程到聚龙山青竹崖去把洪嫘请过来,要打仗了…”黄蓉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打狗交给那女孩“要她看在七公的颜面上无论如何也要来襄城。对了,这个金环就送给蓁蓁做礼物。”***血染征袍,郭靖已经有很久没有受过伤了。
但这次反击回来,左腿上挨了一矛,当时真凶险,如果不是小红马机灵,恐怕这一下子就要捅进软肋了,至于肩头和后背上的两枝雕翎箭,那只是皮伤,倒也没什么,就是了点血。
真希望蓉儿能给自己生一个儿子呀,爷俩一起上阵那滋味多好。郭靖靠在城墙上,打开久违的酒葫芦咕嘟咕嘟灌了一气。
然后把酒倒在手心里喂小红马,轻轻抚摸着小红马的面门“你也辛苦了。”小红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一个劲地着响鼻,往郭靖的手心吹气。郭靖微笑着,小红马要是自己儿子就好了。
“郭大侠,郭大侠,石头坳丢了。”鲁有脚脑袋上着布,一瘸一拐的过来了。“弟兄们撤下来了吗?”“没有,一个也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