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周秀英的道己被掏割得稀烂，被这盐水往伤口内一渗，只觉得撕心裂肺的一阵剧痛，她再也忍不住，发出惨叫哀号。不多时竟痛昏过去，又被凉水泼醒。

　　行了一阵，魏厉宁见她己气息奄奄，便将木驴尾部放低，盐水向前出，周秀英这才从剧痛中慢慢醒来，仃了号叫，正在暗自庆幸，却不料刚过一口气来，木驴尾部又缓缓抬起，又倒入一并盐水。

　　当下再也受不住，号叫哀鸣，不片刻又昏了过去。魏厉宁乃是折磨女犯的一高手，这样灌灌倒倒几次后，已掌握了凌这名悍勇强壮的女犯的规律。

　　见她痛得要昏死过去，就将木驴尾部稍稍放低。见她捎过一口气，又将尾部抬起，再倒入盐水，这样周秀英感到的就是连续不断，无休无止的剧痛。

　　周秀英拚命挣扎，要逃出这残酷的刑具，但她背肌内了刃口锋利的亡命牌，全身被牛筋绳紧紧捆住，双脚被钉死，背部被木驴的颈背顶住，前面给她造成最大痛苦的又紧紧堵住，哪里能逃脱？

　　她这才尝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酷滋味。围观众人见这个捆在木驴上美貌的赤身健壮女子委靡不振，昏昏醒醒，一会低头流泪，一会号哭哀叫，兼且面色惨白，浑身抖动。

　　只道她是被凌迟酷刑吓得不能自恃，尽皆十分感叹，想不到这位平时英姿飒，宛若天仙的青年女英雄，在生死关头竟也和一般女子一样，又哭又叫，哪有一分英烈气概。

　　只有老于此道的人见她下身不时有带血体出，知道对她己施了法外私刑，但也想不到她受的痛苦摧残之惨。＊＊＊

　　周秀英赤身体的倒骑木驴，游遍了上海县城的主要街道，最后来到刑场。刑台上早己竖起门字形的坚实木架，台下是人山人海的从四乡八邻赴来的观众。台周围了全付武装的清军，还有来一睹女英雄受刑的一群法军。

　　连那些外国记者，听到这位号称女勇士之王的勇将今天要被凌迟处死，也赶来观看。押解者先将周秀英身上布的牛筋绳挑断，将钉住她双脚的铁钉拔起。

　　然后将仍是五花大绑的赤身女英雄卸下木驴。周秀英前面一去，早已失的连同血水沿着大腿，了一地，这时周秀英己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哪还迈得开步。由几名大汉将她半架半拖的押上刑台。

　　先拔去亡命牌，将双脚分开，钉在刑架上，再松开绑绳，将双手扳开，也钉死在刑架上，这一折磨，尤其是脚上的铁钉起出再钉入，触动碎骨，痛彻心肺，周秀英又昏了过去。

　　最后拔出，周秀英早已痛得肠道痉挛，一拔，大便就涌出，泻了一身，地上也污了一大滩。

　　清军用水冲洗干净，这才安置妥当，台下观众见她到刑场后，人已瘫软，要由人架上刑台，钉上刑架，又是拉屎拉的，无不摇头叹息，只道她己被吓瘫了，那知她受到的惨毒折磨。周秀英被钉在刑架上，被冷水一泼，再加冷风习习。

　　渐渐苏醒过来，低头一看，见自己赤身体，四肢张开，被钉在高台上，一身雪白的肌肤，连同一对丰美的房和下面的隐秘之处都暴在光天化之下，任这千万人众观看。

　　待要夹腿遮蔽，只觉双脚一阵剧痛，动不了分毫。不由得又羞又怒，再看台下这人山人海，无不目不转睛地盯住自己赤的体观看，目光中既有爱慕欣赏之情，却也不乏秽下的神色。

　　台下的嘲笑辱骂和言秽词不断传进耳来，又见围住看台的清军洋兵，往日都是自己手下败将，从前在战场上这些人哪是她的对手，见她望风而逃。

　　今天自己却被赤条条的钉在台上，任他们嘲凌辱，等会还要被敌人千刀万剐，折磨至死，心中又气，又恨，又羞，又怒。

　　想要挣扎，又只觉手脚处剧痛攻心，千百斤气力和一身武艺，竟无施展之地。只能闭目低头。

　　但求早早行刑死去，免得多受这等难堪的折磨。周秀英是个年青美貌女子，虽不能算是天姿国，但也长得美丽动人，而且年仅十九，更充青春气息。台下一个老人，曾目睹过凌迟王囊仙，不觉将这两个女子作了比较。

　　整体说来，王囊仙要比周秀英更美些，乃是千年一见的人间绝，且巳身为人妇，美中更显风情成。

　　周秀英则是在被擒时尚是处女，清新纯洁上胜王囊仙一筹。王囊仙是俏中含威，妩媚中带有英气。

　　周秀英则是刚强勇烈，英气外。两人同是会武的女子，都有一身发达结实的肌，而又不失女的曲线美。

　　周秀英比王囊仙更要高大壮健，肌也更发达，虽也算苗条，但围要比王囊仙稍大。她的房较王囊仙略小。

　　但十分结实拔。王囊仙是鹅蛋脸，颧骨略高，嘴稍大，一对凤目，顾盼生情。周秀英的脸型，总的说来近于圆形，但生就一付坚强的下颌骨，在秀丽中带有英气。两条剑眉，一双明眸，睁开时光四，慑人心魄。

　　＊＊＊待到午时三刻，监斩官一声令下，便要将周秀英开剐。赵毒刀却不忙动刀，只伸手周秀英将浑身的冰肌玉肤摸摸捏捏，他这是要清周秀英身上各处肌厚薄，以便下刀。

　　周秀英不知，只道赵毒刀还要当众将她轻薄，不然大怒，破口痛骂。赵毒刀却充耳不闻，不理不睬，只管捏摸不停。他的助手见周秀英骂得凶，要上前堵住她的口。赵毒刀摇手止住。

　　原来他最喜对刚强女子施刑，倘是一个柔弱女子，一动刀便啼哭号叫，他便觉得索然无味。必得是这种烈女子，在他凌厉的刀法下，由怒骂转为惨叫，再号哭求饶，这才能显出他的手段。台下见周秀英杏眼圆睁，柳眉倒竖，骂声不绝，似又恢复了女英雄本，不响起一片彩声，为她喝彩叫好，给她鼓励加油。

　　在周秀英的怒骂声中，赵毒刀开始动刀了，他一刀割去了她一个头，接着一连九刀，将她丰圆润的左割出一个大口。他用的也是当年活剐王囊仙的秦快刀用的旋刀法，手法娴熟。

　　周秀英只觉部一阵疼痛，她自幼习武，跌打损伤乃是惯了的，这等痛算不了什么，刚忖道凌迟原来也不过如此，比起刚才骑木驴来，似还要易耐受一些。

　　却不料十刀一完，助手上来拭血时，用的却是蘸盐水的布块，当下向她上伤口狠狠一挤，盐水渗入刚割开的伤口。周秀英只觉伤口上如同被烈火焚烧，剧痛攻心，浑身肌一紧，几乎失声叫痛。

　　但她毕竟坚强过人，咬牙忍住了，台下众人不知赵毒刀用了下狠毒的手法，只见他割了十刀，就让这个刚才还高声叫骂的女犯闭往了嘴，足见功力。

　　当下齐齐一阵彩声，为他叫好助阵。赵毒刀见这一手收效，便对周秀英的房痛下杀手，照例每十刀停一下，台上众人吆喝一声，助手用蘸盐水的布块按一下。

　　起先还只在她伤口上挤按一下，以后见她咬牙忍痛，不出一声，便又使劲狠猛擦，只痛得她浑身冷汗，全身肌抖动不止。

　　周秀英在剧痛中将一头浓密黑发使劲一甩，一张口咬住一绺秀发，咬紧牙关，睁眼怒视赵毒刀，硬是忍着这难熬的钻心剧痛，一声不哼。赵毒刀见她这等熬刑，暗中点头叫好，知是遇上了对手。

　　当下只是不慌不忙，刀不止，顷刻间将周秀英的一对美一刀刀割下。在她赤的部留下了两个血淋淋的圆形伤口。鲜血从伤口下，沾了腹部，再往下。不多时在周秀英身下的刑台上己是一片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