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更是呕得难受
于是他更是紧紧搂住挣扎不休的王惜珍,柔声轻哄、好声赔罪“惜惜,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进错了房间,我一直以为我抱的人是你,惜惜,对不起,原谅我…”这边闹得正火,那边任莹莹让由茜给扶了出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拉扯不休的常怀理及王惜珍身上,没有人留心到任莹莹出了房,直到她哭着喊了声:“惜珍姐…”
大家才霍然发现她的存在。她哑着的嗓子及红肿的双眼,加上泪痕未干的可怜模样,让大家想起以整件事来看,真正受到伤害的人似乎该是任莹莹才对。
她这哀哀切切的一喊,就连王惜珍都止住了跟常怀理的拉扯,抬起脸来愣愣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任莹莹。
不胜娇弱地跛着脚,任莹莹让由茜搀扶着移步走向前,只将眼光放在王惜珍身上“惜珍姐,你别生气,别怪常哥哥,他…他喝醉了…所以…所以我不会要常哥哥负责的,就当作没发生任何事,我今天就回柳城…”
任莹莹眼中闪烁着泪光,断断续续地说出委屈自己的话,想要让王惜珍原谅常怀理,看着被毁了清白的任莹莹讲出了这番话,王惜珍听了。
连再多说一个字的立场都没有。整件事中最最无辜、最是该恨该怨的人竟连半句怨言都没有,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王惜珍摇了摇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这是你要负责解决的事,我…”
她深了口气,才能将接下来的话顺利说出来“我真的很累了,让我回房去,算我求你…”这时,在一旁的常乐不得不开口了。
“怀理,让惜珍好好休息吧!她的身子受不住的。”瞧她苍白得像似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他担心地劝着儿子。见儿子没有动作也没有回话,常乐当作他是同意了。
于是转头对香梅、福嬷嬷及已经赶来的陈师傅说道:“伺候惜珍回房,陈师傅,要请你多照料着。”
“是!”香梅从角落拿着外套走上前来,将衣服为王惜珍披上,与福嬷嬷一同从常怀理缓缓松开的手臂中将王惜珍扶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房。常怀理看着不曾抬眼看他一眼的王惜珍背影“惜惜…”
向里走的王惜珍听到了他的低唤,却连停顿回头都没有,任由泪水再度滑下眼眶,无声地哭泣着跟着香梅及福嬷嬷继续走。等陈师傅也跟着进去后,常乐才开口“由茜,扶莹莹坐下!”
然后转头对常怀理及站在门边不敢再吭声的宋元说道:“你们也过来坐下。”等所有人都落座后,常乐看着儿子问道:“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心力瘁的常怀理用手抹了抹脸“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进错房的,我是一早听到尖叫声才醒的…醒过来后我才发现在我身旁的不是惜惜,是…是…”
“常福,昨天一直是你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你是怎么办事的?”常乐唤着常福。“小的原本要将主子送回房,但是由茜提醒我,说是珍小姐在房里睡下了,我一个大男人不好进房去,所以她说她会唤香梅一道把主子扶回房去,小的这才离开的。”常福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
听到常福说的话,由茜心头一惊,紧张得手心都了,心里忙想着该如何应付,这时,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她身上了,由茜结结巴巴地将脑海中闪过的理由讲出来。
“是…由茜是说要唤香梅姐出来,但是…但是…”“由茜,把话说清楚!”赶在常乐开口之前,任莹莹斥了由茜一声。同时使了个眼色警告她小心应对。
“是…我正要唤香梅姐的时候,常…常少爷要我别喊,也不要我扶他回房,说要在厅里待一会儿,他自己会回房去…所以…所以…”
由茜看了常怀理一眼,又心虚地连忙转开眼,硬出眼泪对着任莹莹说:“都是由茜的错,是由茜不好,如果我坚持不听常少爷的话…那我家小姐也不会…”说到后来,由茜用手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
任莹莹也跟着掉泪,一时之间场面又混乱了起来,宋元见任莹莹哭得可怜,得到了常乐的默许,她起身转而坐到任莹莹身边,将她搂过来安抚着。
“不哭了,不哭了,你放心,伯父伯母会替你做主,给你个代的,不哭了喔!”听了由茜的说法,常怀理想破了头,却也回想不起他到底是不是如此代,也真不清楚自己怎么进了任莹莹的房间,他的脑袋中完全一片空白,连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
“事已至此…怀理,你自己说,你要怎么办?”以此推论,应该是常怀理醉糊涂了,忘了已将房间让给了任莹莹,所以才会走错房,其实问清楚事发的细节也于事无补,就算今天出错的是任莹莹的婢女,坏了人家闺女的名节,负责是理所当然、无法推诿的,所以常乐也只能要常怀理自己做出决定。
常怀理在众人的等待中,思考良久后,清楚地下了决定。“我会娶莹莹。”他抬起头直视着哭倒在宋元怀中的任莹莹,接着又加了附注“同时娶惜惜,她们不分大小。”
于是,常家火速地上柳城任家去提亲了,很快地,在月余后的吉,常怀理从柳城将坐着大红花轿的任莹莹给回了常府,在亲朋好友的祝贺下,常怀理同时与王惜珍及任莹莹拜了天地,正式成了夫。
“珍小…不,该改口称呼珍了!”香梅及喜娘将王惜珍从大厅扶回了喜房,正准备过门槛时,香梅提醒王惜珍小心时,差点儿错了称呼。“珍,你小心脚下…”香梅替王惜珍起绣着云纹及凤凰图样的大红色裙摆,好让她跨过门槛。
进了房,坐上了新,王惜珍小手一掀,就将头上覆着的珍珠苏及盖头给扯了下来。香梅刚将喜绳放下,回过头就被王惜珍的动作给得惊呼不已。
“珍…哎呀!你怎么自己掀了红巾呢?那是要等新郎倌来…”王惜珍却朝站在一旁的喜娘及嬷嬷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喜娘及嬷嬷们不敢依言退下,为难地看了看香梅“这…”主子的个性香梅清楚得很,既然她说了那就得照做,于是她拿出了几封打赏红包,一一递给喜娘们“少说了,你们就照着做,来,这是少赏的,今天麻烦各位了。”
香梅依常怀理的代替王惜珍做人,喜娘及嬷嬷们见有赏,个个开心地连忙道谢“谢谢少,谢谢少,祝…”
听她们还要说些有的没的,香梅怕王惜珍没心情听,赶忙推着她们“好了,好了,都出去吧!少累了,让她歇会儿。”
等其余人等都出了房后,香梅才折回来“其他的礼数省了不要紧,可盖头非得新郎倌才能掀,我看还是把盖头盖上吧!”
“他还愁没红巾可掀吗?要掀红巾叫他去掀对房的。”香梅不说还好,她一说,王惜珍干脆手一挥,就将盖头及珍珠随手往地上一甩,一点儿都不将珍贵值钱的珍珠看在眼里。
她不在乎,可香梅看了心疼,连忙蹲下身去将东西捡起来,好好地放到小几上“这可是少爷给你挑的,连对房都没有,你就这么不领情?”从事发那天起,王惜珍就没拿正眼看过常怀理。
不论他是赔好话还是哄着她,她全部听不进耳、放不入心,更是拒绝他的接近,也不许他进房睡。这让一直都陪在王惜珍身边的香梅心里老想不通…都同意与任莹莹一块嫁给少爷了。
为什么还闹脾气呢?看着香梅不解的神情,王惜珍淡淡地说了句“香梅,我答应嫁是不是错了?”
想起她曾经信誓旦旦地警告过常怀理绝不会准他另娶的,现在言犹在耳,她却在今天与任莹莹一起嫁给了他…她的嘴角扬起冷笑,她今天真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珍小…珍,你才刚刚拜完堂,怎么还说这种话?”都正式嫁进常家,是常家的媳妇了。
现在说嫁错了不也来不及了?听香梅叫她叫得极不顺口,王惜珍从沿站起身,把巧的红色绣花鞋掉。“帮我把衣服换下来,还有,以后还是叫我珍小姐吧!叫我听不惯。”“这可不成,盖头自己掀了。
现在连喜服都要换下来?这可是不讨吉利的呀!”香梅上前拦住王惜珍正解开衣襟绊扣的手。
“我现在还图什么吉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我在乎的了…”王惜珍推开香梅的手,使子用力扯着绊扣。
“珍小姐,你别犯倔,万一少爷进来看了会不高兴的…”毕竟是喜事,别把好好的事硬是给拧了,香梅替王惜珍心。“我管他高兴不高兴?他最好这辈子都不高兴!齐人之福是这么好享的吗?”
王惜珍听了香梅的劝,更是呕得难受,正当这边扣上、那边解开时,她们耳边忽然传来常怀理的声音“你们主仆俩在做什么?”
常怀理最终还是违背了爹娘的代,先进了王惜珍的房来。任家的财势不比常家差,人家同意让唯一的千金在同一与别的女人一起嫁给他,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在他敬了酒,拒绝了亲朋闹房后,常乐私下叮嘱了他,要他看在任家的宽容及大量上,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先与任莹莹房。可他放不下王惜珍,虽然预期了她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看,但他还是宁愿冷落任莹莹,打算先陪王惜珍。
他毕竟是个男人,长久以来接受的教育都是以男人为尊为主,任莹莹是他犯下的无心之过,虽然心里觉得对不起王惜珍,但那也不是他存心故意,加上王惜珍既然嫁给了她,那么他就认为她已经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