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颗人头飞起
实在忍受不了她的噪音攻击,我只好全力运功保护我那脆弱的耳膜,魔王功发挥到极限,我整个身体笼罩在黑色的雾气中,恐怖的气息弥方圆十仗。
也许在雾气中听到了地狱恶魔的息,花的尖叫愈发凄厉。“疯女人,吵死啦…再叫我就吃了你!”我大声怒吼。“呃!?”花情不自的答应了一声。悲剧随即发生。我情不自的张开嘴巴,一道乌光出,化做一只遮天蔽的黑色魔手当头抓下。
花哪里还逃的开?小般裹在大手中,魔手旋即又化做乌光,挟着那丝代表生灵的血遁回我的口中。
一仰脖子,像是下一枚方糖,花亦祭了我的五脏府,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天食地道魔王功”的已经到达了“召唤食物”的境界。功力进步了,可我却不太高兴。
明明打算放过花的,还是要了她的命…总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她。这种感觉就象“盗贼”明明立好了规矩“劫财不劫,劫不劫财”可最后一时冲动还是财都劫了。
虽然知道这算不得什么大过错,可心里难免有点怅然…违背初衷的怅然…“回去吧…”我自言自语道。刚一开口,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一堆沉甸甸的东西的心里难受,干呕了几下,终于吐出来了…一堆白花花的人骨头。“还不算吃人不吐骨头…”自我解嘲的嘟囔着,我摇头苦笑。
“咦?”蓦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尖又细。试着说了几句话,果然,完完全全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花的…我对她的尖叫记忆犹新。大惊之下,我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天呐…口多出了一双丰,纤丰,活的女儿身。
跑到河边一照,水中映出的哪还是我阿拉丁少爷?根本就是少妇花。男变女,变,最最不可思议的幻想变成了现实,我茫然四顾,不知该哭该笑。
仔细检查了一下身,我惊喜的发现那个部位还是真真正正的男儿身!“幸好最关键的部分还没变…”我长嘘了口气。
“明镜功”中载有“缩”之术,一加施展,器官立刻可以缩进腹腔中,到时候在伪装女人就万无一失了。一想到可以以女人的身份出入皇宫内宅,我就高兴的忍不住偷笑…
“花呀…你也算死得其所,本少爷一定会善用你的身体。”这样一想,脑波突然紊乱起来。
是花残留的意识,强烈的愿望在死忘后依旧不肯散去,倘若不加以排解,便会化做怨灵。我不在乎什么怨灵之类的小把戏,花强烈的“我执”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这么强烈的意志,她想干什么?”为了得到答案,我关闭了自己的部分意识,改由花的“残念”做主导。我的灵魂居高临下的监视着“花”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当然也就是监视自己。
本少爷暂且就是花了…茫然的举目四望,我有强烈的回家望。(当然,是花的家)拾起散落的衣裳穿好,我来到“某鸟”墓后…那儿有我要取的东西。
是篮野果…孩子们的晚餐,可万万不能忘了,猴儿村蝗灾泛滥,一路上随处可见成群肆的蝗虫和逃荒的村民。
庄稼基本上颗粒无收,难怪近来上山狩猎的人越来越多,女人们不敢与野兽搏斗,只好采撷果子维生。如今收成不好只有靠山吃山,明知道花果山上豺狼猛兽多,为了养家活口也只好冒险。
初秋时节本不该是蝗灾发作的季节,而且这蝗灾似乎也只局限在猴儿村一带,相距不足五十里的花果山上就没有那么多蝗虫。
这里一定有古怪,我几乎嗅出了妖孽的气味…一进村就有不少人跟我打招呼,我也就依据花记忆中的答复方式加以敷衍。没走多远就到家了,小小的茅草屋里炊烟冉冉…“阿娘…”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少女飞扑入怀…是大女儿,14岁的雯雯。我放下篮子,抱着她连叫乖闺女。
花的意识告诉我,雯雯是她的心肝宝贝,聪明乖巧的好姑娘。我进入角色,把这清秀的小姑娘当成自己的亲女儿…虽然她只比我小两岁…
一手提着篮子,单手抱起雯雯,我们娘俩向屋里走去。“阿娘呐,你的力气怎么变大了?能抱动雯雯呢。”乖女儿亲亲我的脸,诧异的问道。
“阿娘一看到乖雯雯力气就变大啦…”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我哄的雯雯咯咯娇笑,哪还有丝毫疑心。
“小平今天可有哭闹?”这个话题也是花非常关心的,我替她问了“怎么没有?刚刚还哭着喊饿呢…”雯雯抱怨说。“都怪娘回来晚了…”放下手中的篮子,我去给小儿子喂。
屋子里昏昏暗暗,连盏蜡烛都没有。想点起油灯,却发现灯油早尽…桌椅破破烂烂,旧纺车是全家谋生的工具,放在头,轻轻一碰就吱呀吱呀的响,随时会散架。
揭开锅盖看看,里面只有半锅秫米羹,稀得能照出人影…“好耶…今晚有‘果子稀饭’吃咯…”雯雯兴高采烈的洗着野果,哼着好听的山歌。花死后也不想放弃的,就是全家人的晚饭。“阿娘,我们已经半个月没吃了,今次可得多吃点才好。”雯雯馋的口水。
尚在襁褓的小儿子平儿被我们的谈话吵醒,大声哭泣起来,这小家伙不愧是花的儿子,哭起来像把小军号。准是饿了,我掀起衣衫喂。母的本能使我出色的完成了这件尴尬的工作,小家伙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血至亲的感觉让我由衷感受到母亲的伟大。
即便是花那白痴妇也不例外。那篮果子就是我们的晚餐,本来雯雯想留下一部分做明天的早餐,我说:“不用了,明天咱们吃更好的。”
东西太少了,也太糙,我咽不下,孝顺的雯雯着我吃,只好吃了两口敷衍了事。饭后哄着小平睡了。
雯雯精神倒好,一个劲的拉着我唠叨个不停,阿娘长阿娘短的,非要嚷着明早跟我一起上山采果子。还说这样就不怕坏男人欺负我了…提到村里的狼,花的意识里惟有痛恨二字。
没人愿意做妇,可她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力量反抗?“小平呢?谁照顾他?”我反问道。小姑娘呆了一下,旋即默然。“乖乖呆在家里,山上危险…”
“可是…阿娘也很危险呀!山上有狮子老虎,村里的狼也会欺负你。”“别担心…娘才不怕呢…到是这蝗灾更烦人…”我笑着转移了话题。
可怜的小雯雯,你那里知道,山上最可怕的不是狮子老虎也不是村里的狼,大魔王阿拉丁才是最最可怕。
你的阿娘啊…已经回不来了,雯雯当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兀自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蝗灾要人命啊,官府腐败不肯开仓赈灾呀,官差蛮横霸道连土匪都不如…之类的话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一一记下,计划也自脑中浮起…“总而言之呀…咱们猴儿村准是得罪了老天,神仙菩萨都不肯显灵救赎…”雯雯最后愤愤不平的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安慰她说。
莫名的悲愤自心头生起。得罪了老天又怎样,神仙菩萨不显灵又怎样?没关系…天神不来救赎,我道魔王来救赎!老天不开眼,本少爷就来替天行道。
***好不容易哄着雯雯睡了,又给小平喂了最后一次,我悄悄爬起身穿好衣衫。秋夜重,加穿了一件小夹袄,裹上花头巾,我轻轻推门而去,走进无边的夜幕中…三更时分,我独自走在县城大街上。刚刚拐进通往县衙的小巷,当当的响声自前方传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守更的老人敲着梆子面走来。真巧,正想找个人呢。“姑…姑…姑娘,你是…人…还是…还是…鬼”守更人也发现了我。开始时还好奇的举起灯笼照来照去,我一走近,他的脚也软了。
身子也哆嗦起来,活像碰上猫的老鼠。也难怪他害怕,任谁在半夜里碰上一个全身黑气弥漫,眸子血红的单身女人,都会吓的魂不附体。更可怕的还在后面…昏暗的月光下,我竟然没有影子。活一个地狱里冒出来的鬼魂。“老人家,借你的衣服和行头用用…”我微笑着对瘫倒在地的守更人说。
十分钟后,恢复了本来面目得我敲者梆子混进了胡老虎的府第。刚刚一进内宅,两只小牛犊般壮硕的藏獒一声不响的扑了上来。
我依旧走我的路,对它们视若无睹。恶狗结结实实得咬中了我的小腿,凄惨嚎叫的却是他们。与我接触得部分立刻消失不见,完全被我的身体所噬。伤口自然平滑,仿佛落入了黑。
鲜血大股大股的涌,哀号中死于非命。犬吠声吵醒了县老爷的家丁,纷纷叫骂着冲讲出来,将我团团围住。“哪来的小蟊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什么人胆敢擅闯县衙重地?”对他们的问题本少爷宣布无可奉告。“胡老虎在哪?”我不想耽搁太久,便直截了当的请教狗仗人势的家丁。
没人回答,刀反倒送上不少。我冷笑出刀,一记“血漂杵”寒光闪过,三颗人头飞起,体内气压得到释放,血雨如除夕夜的礼花般放…“胡老虎在哪?”我继续问。
还有人不知死活的反抗。血光千里,一刀斩。“胡老虎在哪?”仍有人在叫嚣怒骂。血雾天,大好头颅和着污血!辘辘滚落地面。
“胡老虎在哪?”吓呆了的家丁们只顾着狼狈逃窜,竟敢无视我的提问。为什么不回答?我只想找胡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