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于这种变化，老爷子很欣慰，说我终于开始去小青头的皮，有了一丁点老贼的意思。吉祥哥消沉了几天，又开始了他软红十丈的子生活，可是他的悲伤却传染给了我，或者说，他唤醒了我心底的悲伤。这段时间不近女的厉害，即便三不五时和小范、草莓约一会，也就是说说话吃吃饭喝喝茶，酒都少碰，更别说人。

　　草莓也喜欢我支在707北窗下的帐篷，常和我挤在里面，我看书，她写作业或者玩平板。“大叔，有新了吧？”“没有，你好，想多了。”草莓不玩平板了，把脑袋埋在毯子里装死。

　　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三体》，把她拖出来揽在怀里，我开始讲吉祥哥那一夜大醉的来龙去脉。“…所以，这段时间我就是心情有点坏，自己还走不出来，不是不待见你，更不是有了新冷落你，明白了吗？”

　　草莓点点头，手指在我口画圈圈。“大叔…”“能不能换个称呼？”“换什么？”“大叔，没错归没错，可听起来就是不舒服！”“切，老土，还真是个大叔！”“小心挨揍哦？”“不看韩剧是吧？”

　　“嗯，不爱看。”“韩剧里女孩子叫自己喜欢的帅哥才叫大叔，azessi，是敬语！老土懂又不懂…”

　　“不是欧巴吗？”“欧巴次一级！”“哦…这么说好象平衡一点…你说我是帅哥？”“嗯，azessi级的帅哥。”这话怎么听怎么象个坑！“大叔…你会一直养我吗？”

　　“…这话反过来问也成立啊，你会一直让我养吗？”草莓沉默着继续画圈圈。“大叔，问你个事。”“嗯。”“学校有好几个被包养的，邻宿舍就有一个。

　　我听别人说，包她的跟她签了合约，每月多少钱，那个…几次，不准谈恋爱，还有好多，是她喝多了自己说的…你为什么没和我签这么个约？”“你想签这就签！”我没好气地说。

　　草莓缩成一团，小声哭起来，突然觉得很无力，我摊开四肢呆看着帐篷顶。“小玫。”“…嗯”

　　“为什么要我包养你？”“…”“我们认识也大半年了，大叔眼光还不差，看得出你不是个物质的女孩子，到底为什么？”“…开始是好玩。”“后来呢？”

　　“…从小就没人疼我…”草莓又缩成一团在哭。我刚把她揽进怀里，她就抱着我号啕起来，心突然很痛，不是正义感罪恶感什么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单纯地痛。想起一句话，每个懂事的孩子都有一颗破碎的心。

　　“以后不要瞎想八想的，大叔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有颗人心。”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尽可能温柔地对她说“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大大方方地对我说，好吗？”

　　草莓点点头，哭得更厉害了“但是你要记住，一个女人，光靠男人是活不下去的。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这样的废物，那才是我最大的罪过。懂吗？”

　　“我懂，大叔…”草莓抹着眼泪，答答地看着我“我真的懂…下个学期，我能拿奖学金了…”“小玫牛啊！那还签不签约了？”草莓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就是！自由自在的，多好！”…经过这次谈话，我和草莓之间好似解开了一个疙瘩。小姑娘越来越开朗活泼，虽然经常被她雷得外焦里，但是很正能量，很受用。在上的表现也越来越好了，我能明显感觉到，她是真正开始享受这种乐趣，而不仅是一种获取生活费的必备技能。

　　狂夜，我帮草莓在钉子啤酒馆订了一个大包厢，一帮同学好友地热闹一把。大叔我呢？当然不能去啦！否则就不是给自己的女人撑场面而是砸场子了，老婆的画廊今晚也有个重要的沙龙，纯女人的。

　　我在家陪二老吃完饭，没事可干，就打了个电话给吉祥哥，结果被抓了苦力，让我买两打冰纯嘉士伯两打RIO，福庆记卤大礼包和闺蜜甜点综合各一，速速送到他的工作室，免邮！

　　这趟差事就不该应下来。费了牛劲在购物中心停好车，排了十来分钟的队结完帐，再从车人海中杀出条血路，好容易到了，气得差点吐血…尼玛小区门口就有一家7-11！16号楼1102，就是这了，按门铃，没人应。再按…再按！门“啪”的一声打开，门廊里空无一人，搞什么鬼？吉祥哥这工作室是双层复式结构。我提着两大包东西，手勒得生疼，进了客厅还是没见人影。怒了！

　　“死光了？”楼上刷地闪过一道强光。吉祥哥的声音传来“东西放下，人上来。”客厅茶几上摆着三套用过的杯盘，零食袋子一堆，半壶咖啡已经凉透。

　　我放下东西，了外套，信步上楼。一上楼梯是一片开放空间，摆着一张大大的圆，挂着玫红色的纱幔，四周摆放着各种摄影器材，不懂，不说名词。重点是上有两个女人，隔着纱幔看不清模样，不过可以确定身材都很，因为都光着。

　　吉祥哥冲那两个女人说：“自己人，放松！小，把再往下一点，好！小乐，脸往右侧一点，再来点，好！”刷！又是一道强光，眼花了…吉祥哥的律师事务所做得很大了，光是我们几个发小的公司法律顾问，就足够他给百把十人开工资。

　　现在他已经不大接手具体案子，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这家伙从小爱好摄影，那水平真不是端个数码单反就敢号称“摄影家”的人可以比的。这些年专攻“人体艺术”

　　在业界声名赫赫，很多新人“模特”宁愿不收费甚至倒贴上体，也想通过他的镜头打开一扇进身之门。

　　对此，我们一圈人达成共识…做到极致就是艺术家！我走到角落，找个椅子坐下，看吉祥哥从容自如指挥若定，摆造型调灯光按快门如行云水，看着看着。

　　琢磨出点门道…这老就是把镜头当成了自己的咸猪手在爱抚这些光股妞，再加上不带一丝感情却是器官名称的指令，那绝对是一种别样的挑逗。

　　再看那两个模特，小和小乐是吧？全身已经起了红，头涨鼓，下体泛着水灵灵的光，眼神离又饥渴。我觉得，只要吉祥哥一个指令，这俩妞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把镜头当成巴进B里！

　　拍完一组镜头，场间休息，看两妞求不的表情，我心尤怜啊！吉祥哥一脸专业人士的淡定，拿起浴袍扔给两妞，走到我身边小声说：“这俩已经发了，下一场要不你当男优？”“呸！”

　　我笑骂道“我的出场费你给不起！”“嘿嘿，要不咱弟兄来个联手大战？”“靠！这么重口味我可受不了！”“孙老板啊！不能光吃独食，要勇于尝试！”

　　“我说你前几天还哭得和个哲学家似的，这反差也太大了吧？”“红粉骷髅，金玉屎溺，哥哥我大彻大悟了。”“呵呵…夏居士，愿你早证三藐三菩提！”“善哉，善哉！”吉祥哥招呼着一起到楼下，一边吃喝一边扯蛋，因为开车我没喝酒。

　　当夏居士打开高清投影播放自己拍摄的杰作，两妞随着音乐开始边扭边，我以巨大的毅力和勇气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把小乐拖进底层卧室，子也没就掏出硬了很久的巴，捅进了一脸痴态坐在边M字开腿的小乐B里。

　　没有他因的纯，快来得很猛烈。要的一刻恢复了一点理智，吉祥哥今晚肯定不会放过小乐，想想我和他的在小乐的B里混成一团，呕！实在接受不了这么美的画面！所以我及时拔了出来。

　　把小乐的头按在下，巴深深入她的嘴里，了好大一炮。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楼上传来小尖锐的叫声。喊一声“走了！”

　　吉祥哥呼哧带地回喊：“不送！”回家路上，突然发现这些日子以来的纠结化为天烟花消散而去，连带着刚刚过的小乐都记不起模样，心头一片清明，这一炮的效果太神奇了！十二点多了，狂夜进入高。

　　但是今晚我更想睡个好觉。刚进家门，钉子的电话打了进来。“小旭，所有拼图都到位了，你那位小朋友帮了大忙！”“哦？什么事啊？”“先闷你几天，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底什么事？”“哈哈，中国话这叫Nozuonodie！看好戏吧！”钉子的语气中有种见血的兴奋劲。

　　＊＊＊小城古时候是军城，一群丘八聚居的地方，民风如何可想而知，直到现在，周边地方的人提到小城，最常用的词就是“山匪海贼”清末民初，小城是北洋势力的天下。

　　后来时事变迁，北洋势力渐渐没落，最后只能控制三将军一带，打头的就是老丁家。文革武斗时期，小城是重灾区，三派人马分别占了三座炮台你攻我打，也就此划定了小城地下世界的格局。

　　小城上点年纪的人，包括我们这一代都记得，1982年冬天二将军和三将军的氓团伙大械斗。

　　钉子的堂叔，我们都叫贼叔的（大号丁则，小城土话则贼不分，故名），是当时三将军的头儿，两把军刺所向无敌，眼看着就要大获全胜，却被二将军的头儿大猛，用猎把肚子轰了个稀烂。

　　这一坏了规矩，历来只见血不要命的械斗升级成了不死不休的恶战。混战到最后，规模达到五百多人，死了二十多个，伤者不计其数。军方出动了一个营，全城宵三天，事态才算平息下来，大猛因为拒捕被当场击毙，紧接着就是第一次严打，二将军和三将军团伙主力被一扫而空。事过多年，人们突然发现。

　　原本不显山不水的大将军团伙已经完全控制了小城的灰色地带，更有流言传出，轰杀贼叔的那一并不是大猛放的，若问具体是谁，却无人敢言。

　　大将军团伙的头儿，就是天的幕后老板，当了小城二十年土皇帝的冯渡江。这个人我见过几次，感觉还不错，但是听他的经历，却让人肃然起敬，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