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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拼得一裑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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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你这一身本事都是怎么练出来的?我看着你和别人钓鱼都不一样哩…”洪子哪知节目换了?还是一脸阳光地卖着水:“大伯钓鱼的手艺可不是野路子!

  筱夕肯定想不到,咱小时候可是在省城过的,那里人钓鱼讲究,我有样学样,到了乡下才知道,咱这手艺已经不赖了。”“啊!大伯原来是在省城长大的啊?我还没听北瓜说起过呢。”

  “嘿…也不怪他,这事啊,外人知道的少。现在你也是荆家人了,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我一出生,老头就倒了霉,怕养不活我,就把我过继给了杨团长…”

  这一段和老头说的没差,直芋点了点头,示意皮鞭夕继续。“杨团长?听起来…他是个老红军吧!那大伯你就是在大院长大的咯?”“说是大院,其实也就那样。

  当年很多的部队大佬都是兼职,而且团长在当时那叫一个金贵,到了地区上都是一跺腿,震三震的人物!”直芋了句嘴:“那杨团长在地方上是什么官?”

  “好像…是个厅长吧,宣传厅还不知是教育厅…太久了,我也记不得,你也知道,这事没法出去跟人吹…对!应该是教育厅,不然老头当年也不能把我过继给他。”

  教育厅的厅长?…那不就是一拳把老头揍翻的那个吗?直芋和筱夕对望了一眼:这事二老都没说明白过,其中一定有隐情!“大伯啊,那后来你为啥放着少爷日子不过,非要来乡下体验生活哩?”

  “诶…杨团长死啦…有天他给上头喊去代了一个档,回头就把我叫出去玩。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我一直想玩玩真,原来老人家抽屉里就锁着一把…”

  “大伯,勾起你往事啦…”“小场面。筱夕你饿了没?咱钓的鱼也不少了,把火生了,让你尝尝大伯烤鱼的本事!”

  趁洪子一蹦一跳地准备烤鱼,筱夕对着直芋问出了惊人之语:“你说…洪子会不会就是杨团长和生的?老头是在帮自己老大背黑锅?”

  直芋身子一趔,差点掉进江里:“喂!电视剧看多了吧…老头可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当年的事情大伯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再问下去也问不出啥啦…”直芋心想:哼哼。

  终于轮到主角出场啦!你就看着我今天把当年的事问个水落石出吧!“这事还有疑点,待会换我来问,你负责帮我稳住证人的情绪!”“那就看你的了。

  城步堂君(《逆转裁判》主角名)。”庭审发生在一条无名江边,辩方律师接过了证人递来的烤鱼:“老北瓜,当时知道亲爹原来是个反动头目啥感觉?”

  “那叫一个恨啊…不过那个时代黑白不分,只有红色。好久之后我才明白过来,老头原来是个好人。”

  “北瓜,有件事情我一直闹不明白,你今年到底多大了?我老爹说你只比他大一岁,可是你总说自己比他大三岁。”那个年代的人口普查很难落实,很多人出生年月都是写的。

  但是像洪子这样前后差距如此之大的却是少见,老头会记不得自己初为人父的日子吗?直芋不信。这是本案第一个疑点。

  “这事我到现在也没闹不明白,68年的时候我早就在省城上了三年学,到了乡下,老头却说我只比斌斌大一岁,非得让我从头念。

  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不讲究,也就稀里糊涂过来了,后来我还专门去省城的医院里找过我的出生证明,结果也没找着,瞧瞧那个年代的…”

  医院?这是老太婆故事里的最大疑点:老头被揍进了医院,为啥能硬躺上一年,等娃都生出来了才出院?

  老头看着也不是那么弱不风的样子啊…证人的脑子不太好使,城步堂·直芋决定使出招牌技能“震慑”:“老北瓜,经过我严密的推理,你很有可能是当年老头捡来的…”洪子手中的烤鱼跌入火中化为焦炭:“放你娘的

  老头就算不待见我,好歹也一把屎一把把我喂大了!当年那个条件,家家户户都把养不活的孩子往外扔,老头他干嘛非要捡我这么个克星来气自己?”皮鞭夕赶忙上前稳定证人的情绪,示意直芋别胡说。

  直芋也知道今天的庭审只能到这了,接过洪子手里的活计,默默烤起了鲢鱼。那鱼一脸呆样,长着大嘴仿佛在问:当年那个诺言…到底是什么呢?

  ======直芋车的后胎被李婶给攮破了,车行下午派了人来修理,三人垂钓归来时已然换上了新胎。山中月虽好,可一个人在家里肯定已等得心焦,最后香了几口垛,直芋把戏台上的老北瓜给抓上了车。

  回去路上,洪子睡在后座,直芋和筱夕交流起了案情。“我觉得老北瓜这里已经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事情过去太久,老头不想说,咱们干脆就别查了。”

  筱夕看着木渎的油菜花,撇了撇嘴:“我才不信你能想开。”“线索断了,不想开点也没办法。”“谁说断了?小姐姐智商比你高一倍,心里早就有谱了!”“真的?你快说,当年老头的那个诺言是什么?”

  筱夕转过头,对着直芋坏笑:“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切,就连我这个第一主角都想不出来的问题,你能知道?”

  “那个诺言再明白不过啦,是你一直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而且小姐姐我不仅知道当年老头答应了人家什么,还知道他答应的是谁?”“我!你别再说老头是在给领导背黑锅啦?不然老头又得爬出来了!”

  “放心,不是那个。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比你聪明?”直芋停下车:“你真知道?”筱夕打开车门:“老公,你下车!”

  “心疼老公啦?其实开回去用不了多久,可要是被老太婆看到是你在开车,我的耳朵又得遭殃啦。”筱夕跳进了油菜花田之中:“不跟你抢车开。

  跟上,清明那天晚上的梦我想起来了,你下车我就告诉你。”直芋狐疑地跟着筱夕走进了花田之中,却冷不丁地被她扑到在地。“来,我们把那个梦情景再现一下!”“再现你妈!你果然还是跟老头做了…”

  直芋的反抗瞬间被瓦解,因为筱夕咬住他的耳垂喊了声“一二一”…油菜花的花籽在清明前后还没出油。

  但是花汁溅在身上很难洗去。筱夕扒开直芋的衬衣,让他背过身,然后用油菜花在他背上写了一个字,笔划很多,直芋隐约感觉部首是个“艹”但下面是什么却感觉不出来。

  “老头梦里告诉你他喜欢草,然后扒了你衣服,把”草“字写你身上啦?”“真为你智商捉急,总之小姐姐已经把答案写在你背上了,待会你把老娘伺候舒服了我就告诉你!”

  直芋明白筱夕不是在诈唬自己,而且油菜花田美得催情,自己早已起多时,便把筱夕按在了地上:“刚开始我两智商都差不多,只怪后来每晚我都要把内力传给你!”

  大伯还在车上,花田之中也不算隐蔽,故而这次“传功”不敢传太久。直芋子直奔主题,大

  筱夕在直芋左右肩上各咬了朵油菜花,就感到丹田有一股深厚的内力传来,不大叫:“老公,好!以后我们每次回湖城都要从这里走!”

  完事了的直芋装出一副油尽灯枯的死人样子:“咳咳…我的内力已经耗尽了…现在你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了吧…”“自己看!”筱夕从包里拿出面小镜子递给直芋。直芋拧着脖子在镜中看到了一个黄的大字:“…蒋?”

  “白痴,你一开始就把六十多年的关键人物给漏掉了!十个”极右份子“为什么只倒霉了一个?大伯的出生日子为什么有两个版本?杨团长和老头有矛盾为什么还要帮他养儿子?这些事情都解释不通就是因为那个故事前半段出现的一个人。后来却被有意略过了!”

  ======1957年,省教育厅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到会的一共有九个人,荆重的左手边空了一张椅子。坐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着军装的威严男人,他说:“今天我们之中要选出一个。”

  荆重不望向了那个空椅子:那上面本该坐着一个姓蒋的男人,一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人。“我不同意今天选,老蒋还没有来。”

  “不能等了,省报那边已经扛不住了。让我们今天就得人。”军装男人姓杨,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红头文件,落款空着,在上面签上名字的人将万劫不复,今天的会就是要从这十个人中选出那个人来。

  荆重明白,投票已经没有意义了,在杨厅长宣布会议开始的那一刻,文件的落款上已经写上了自己恩人的名字。“跟他们说,所有的社论都是我写的。”杨厅长拍桌而起:“放你娘的!那你也得能写出来!”

  在座所有的人学问都比荆重高,其中有不少都是从大学里直接调上来的。56年红太阳号召大家“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些知识分子便争相在省报上发表社论。

  可是文人终究骨头轻,等到红太阳问:“这是为什么?”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写的都是诛心之言。荆重不是文人,他是个义士。他从没写过社论,但是他却愿意为那个言辞最烈的人背起罪责。

  “大伙的社论都是匿名发的,我进去了,他们难道还会考我学问?”杨厅长不同意,在这个全是文人的教育厅里,就只有这个小伙子最对自己胃口,他不想毁了他:“你不想投票就给我出去,我们继续开会!”

  荆重抵死不从,和杨厅长的副官扭打在了一起,拼得一身伤,最后两边都退了一步…投票发生在了医院的产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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