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可以用托管的名义,年年汇一笔钱给你,这样就算是帮他赡养母亲,法律上完全说得通的。”
夏梦叹了口气:“但是小雨那孩子很快就要成年,你又能以托管的名义帮我几年?到头来,等我真的老到不能动的时候…恐怕就…”
我环住她的香肩:“这也不难,我有空会找来公司的律师商量,找办法将家明的大部分私人财产转移给你,只让小雨继承公司部分。
家明的私人财产已很可观,够你一生花用不尽了,而小雨继承了公司,凭藉公司财力与业务基础,只要她勤奋努力,亦能继续家明事业的辉煌,两全齐美。”夏梦抱紧我的头,亲了我一口:“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没良心的。”
我淡淡一笑,拥着美人,沉沉睡去。***回到香港以来,为了稳定家明生前掌管的公司事务,我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回自己的家。
幸好公司离沈宅只有几分钟车程,而家明的母亲夏梦,也对我转变了态度,允许我继续长住在沈家,免去了我的奔波之苦。我搬去美国之前,和家明合作在香港打拚的时候,就在他家里留下很多工作用品,现在也都派上了用场。
这样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回到这个临时住所,我都可以游刃有余的工作,我和家明合伙创办的公司,在香港这边的业务,也就没有因家明的意外去世而受到影响,反而在我的精心打理下,越发的蒸蒸上。
只是这样超负荷的连续工作,的确让我身心疲惫。每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明住所,我会向在客厅向他的遗像敬香,尔后回到房间里。
这时夏梦多半已经在这里沏好了热茶,假如四周没有别人,她还会偷偷亲吻我的脸,这多少能让我放松一些。这天回来,我照例向家明敬香,回到房间,一杯我爱的茶水已经放在书桌上。
夕阳的余辉从窗户进来,照着杯中蒸腾出的热气,金灿灿的。我走出房门往走廊观望,没有看到夏梦的身影。
“你回来啦?”女人的声音,透着淡淡的脂粉香气。我心中一跳,这正是雪的声音,她手中提着一只杯托,从客厅走了过来。“今天的茶是你…”我笑着询问。
“是哦!”雪走上前来,轻轻用杯托拍了拍我的脑袋。我心头再度狂跳起来,她上次对我开这样亲昵的玩笑,已是我们毕业之前:“我估算着你该回来了,刚刚把茶放到你的书桌上,才走开几步,就听到你的脚步声,所以回来看看你。”
她说:“今天婆婆有事要出去,临走前嘱咐我一定要准时给你沏好茶水,让你可以心情放松一些。”我点头道:“谢谢,真是有心了。”“应该的嘛。”雪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家明不在了。
全靠你,公司才能好好运转。将来由小雨继承了,她毕竟是我们的骨,作为她的妈妈,我为你沏杯茶也是应当的。”她说着,一袭黑色外套的身子靠在了墙上,似是有点疲惫。我见此情形,连忙让开房门,邀请她入内坐下。
“家里的事情都辛苦你打理了。”我坐在她身边,看她一头黑色的秀发披肩而下,在金色的阳光里闪着柔光,想要像年轻时那样伸手去抚,突然想起两人现在的身份,止住了念头。“没关系,歇一下就好。”雪淡淡笑着。
自从我听闻家明的噩耗赶回来,就没有再看到她的妆容,但素面的她,仍像我年轻时知的那样,高翘的鼻梁,清秀的眉毛,一尘不染的明亮眼眸,都恰到好处的缀在这张可爱的脸上,没有化妆,却更显得了尘烟。
她眉目之间早已没了以往了单纯可爱,却被这些年的阅历平添了成女人特有的柔媚气息,显得更加美丽了。
我看得有些痴了,却突然想起家明,心中一凛,立即收敛心神。气氛有些尴尬,我干咳两声,说:“今天,谢谢你帮我泡茶。”
“都说了不用客气。”雪笑道:“再说,这是婆婆嘱咐的。”她顿了顿,说:“你厉害,把家明留下的公司业务打理得很好,婆婆一定是看你为家明的事做得很辛苦,才会对你转变态度,现在她对你很好。”
我心想,确实是十分辛苦!白天要打理公司,晚上还时不时要打理她,不过这些想法只在心里转了转,并不能说出来,只是夏梦丰美动人的白皙体,又止不住的浮现在眼前。
“那,我先走开,让你好好休息?”许是看我没有应答,雪脸上有些不自然,她站起身,就要离开。
我连忙拉回注意力,起身抓住雪的手。看她停下,我才赶紧松手,歉声道:“抱歉,刚才在想公司里的事,是我的错,向你赔罪。”雪转忧为笑,双手抱在前:“你想怎么赔罪哦?”我哈哈一笑:“你这话很像我们以前的样子!”为免误会,我补充道:“以往还是学生时,我向你道歉,最后都是说要请你共舞。今天也不例外,但现在我们不再是学生了,我请你去夜店玩!”
“夜店?”雪连忙摇头:“不好,那种地方…”“有什么关系!”我拉起雪就往外走:“有我在。
再有就是,这几天连续工作,我是需要去好好放松一下。来嘛,跟我走就是了!”说起夜店,雪总会联想起那些充男女的地方。我知道她的顾虑,带她去的,自然也是附近普通喝喝酒,跳跳舞的场所。
这家夜店我以往常和家明来玩,这里有舒服的沙发,宽阔的桌子,音乐也不是那么吵,主要是走温馨放松的路线,所以我和家明以前工作累了。
都会来这里,松弛身心,整理思路。我自然没有向雪提起家明,只是跟她说有一个很适合聊天放松的地方。既可以叙旧,又解除这些天积攒的疲劳。
等我们进到独立的小隔间,把两人的身子陷坐在厚软的沙发里,听着悠闲的轻音乐,品啜着香甜的果酒时,雪才彻底转变心情,不住夸奖我选对了好地方。“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雪似乎很满意这里,她提起酒杯,玉腕轻抬,要敬我酒。
我也提杯与她轻碰:“你也是,这段时间我光忙着工作,在房间里留下一堆堆的文件垃圾,应该都是你帮忙清理的。”雪妩媚一笑,手中杯体和我的碰在一起,发出叮的脆响。我轻啜一口,看着她红粉的嘴慢慢抵住杯沿。
同时我这边清洌的酒香也到喉间,真是畅快无比。“你知道吗?”我对她说:“其实这间夜店,是二十多年前开立的。”“这么久!”雪惊讶道:“我们那时还是学生。”“是啊。”
我将杯子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抚摸杯沿:“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这里,能和你单独坐在这里喝酒聊天,是我当时就有的心愿。”雪脸上有些落寞,眼睛也垂到桌边,不再看我,只是盯着她的酒杯,轻声道:“当时我们…”
“雪,我…”我想进一步说些什么,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过去的事了。”我深深了口气,没有再提。两人沉默了会,雪说:“还记得雪人吗?”我会意微笑。香港没有雪,但在圣诞节时,曾经有过人工制雪。
那年我和雪一道,大堆雪人,大玩雪球,那或许是我们在一起时最开心的时光了,所以她说雪人,我不用想都可以肯定,一定是指“那次”的,只是香港无雪,人工制雪又很少见,又不能每次我和雪都有机会在一起碰上,所以这种经历。
或许是我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了,我大致猜到她有所指,笑着摇头说:“在香港,或许我们再也难在一起遇到下雪,但是在美国,雪很常见,年年冬天都会有很多。如果你喜欢雪,我们可以在美国玩个痛快。”
雪黯然道:“可是现在才说要带我去美国,已经晚了。”“不晚!”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他想做什么,要去哪里,只要听凭内心,就已是足够。”
“可我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雪轻声说。“有什么不同,你不还是雪吗?”我装作惊讶的反问。
她似乎开心了些,冲我作了个鬼脸,微微一笑。我们这样聊着天,喝着酒,不知不觉已是微醺。我站起身,拉她起来:“走,说好要共舞赔罪,不舞哪能销罪?”“你不是销罪,你是借醉,在借醉装疯。”雪笑着。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依言起身,和我步入舞池。我们在一群年轻男女中间,相拥而舞。我轻轻抱着她的后,虽然隔着为悼念家明而穿的黑色上衣,她的肢,仍然曲线玲珑。“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共舞吗?”
我贴在她白净的耳边,轻轻发问。“嗯…”她的下巴慢慢放到我的肩膀上:“那天你不小心让书架上的书砸到我头上,然后我就装作生你的气,你果然就说,要请我共舞赔罪。”
“呵!”我笑着说:“原来你那天是装生气的,我还一个劲的求饶。”雪也笑了:“你就是这么笨!而且你只会一招,就是说要共舞一曲来表达歉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这一招,嘻!”我笑着问她:“所以你这么多年了。
也是只会装生气,来要我陪你跳舞哦?”雪依在我肩头,没有说话。我轻轻抱了抱她:“那,其实我…”
“其实你什么?”雪说:“那天你和我跳完舞,开车送我回家,在我下车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说,然后言又止,我等你很久,你都未说出来,”
“是啊…”我叹道:“那天和你跳完舞,我开车送你回家,有句话想说却没能说出来,然后我就…出了车祸,无缘和你一起去毕业旅行。等你回来,你却已经和家明…”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