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您受伤太重
然而他即将得手之际遭到烈反抗,连吃两招军魄拳不说,还落的如此狼狈,心高气傲如他,心中的惊怕竟渐渐被愤怒取代,恨恨的自言自语道:“薛梦颖,你软硬不吃,我就让墨天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从小娇生惯养造成心扭曲,此刻竟将梦颖的不妥协全部归咎在墨天痕身上,而从未考虑过自己有何地方做的令人生厌。***梦颖遭受宇文魄轻薄之时,墨天痕已然随着南宫离恨上了孤丘,准备开始修习天启,浑然不知那个在正气坛唯一与他亲近的俏丽妹子被那令人厌赠的纨绔子弟占了那么多便宜。
“小子,那吾给你的书,你可背下?”墨天痕自信道:“回先生,都背下了,先生无论问哪条脉络,我都能回答的上来。”
“哦?是吗?”南宫离恨看也不看,足下踏出八卦奇步,绕行墨天痕一圈,双手速度奇快,在他双肩,躯干,大腿,后背连点十数下,每一指点下,墨天痕都觉得有股热气窜入体内,沿着一条奇怪的运行轨迹通到身体八级。
然后结成一圈,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墨天痕只感四肢百骸有热涌动,不问道:“前辈,你这是在传功与我吗?”南宫离恨反问道:“你很喜不劳而获吗?”
墨天痕忙辩解道:“不不,我只是好奇前辈在做什么。”南宫离恨解释道:“吾方才输入真气,目的乃标明脉在你身体中的位置,此刻你所感受的真气流动位置,便是你的脉所在。”墨天痕不语,默默感受真气在经脉中动的轨迹。
这感觉与之前修习正气心法时极为相似,但真气流动位置大不相同,运行时如同江河奔,畅通无阻,不再有运行脉时的运转不畅之感。
察觉真气在体内不复滞,墨天痕兴奋无比,又听南宫离恨道:“你将自身真气,由任脉导入干脉,运转一周天,再从坤脉导回督脉。”
墨天痕依言照做,只觉自身真气在脉运转一周天后壮大不少,但进入督脉时却遭遇阻碍,似是洪水遇壶口,只能一点点的将真元挤进去。
南宫离恨见状,赤瞳闪芒,道:“这便是天启的基本修炼,从入,由返,将自身两大经脉并成太极周天,反复间无限壮大。
你现在的情况,脉宽阔畅通而脉堵闭滞,真气可以从入,却难以由返,长此以往,真气将长期在脉堆积,后果不可知也。”
墨天痕却并无此担忧,他终于找到畅通经脉,修为突破重见希望,暂时已经心满意足,接着问道:“前辈,方才教我的是内力修习法门,可有外修招式辅助?”
南宫离恨答道:“天启,只是内功,吾之招式,皆是自创,若无深厚易理基础无法习得真义。
那吾观你剑法,变化多端,妙至极,乃人间最上乘的绝式,却缺神少韵,徒具其形,你若将那套剑法练好,威力当直追吾所创之招。”
墨天痕听连南宫离恨都盛赞墨狂八舞,心中更加黯然,道:“前辈有所不知,吾那所练,乃是我墨家千年相传的墨狂八舞,此剑法需要剑意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晚辈不才,练剑只能练招,从不曾练出剑意。”
“恩?”南宫离恨听罢沉一阵,问道:“你发招时,当真从未显现过剑意?”墨天痕细想一下,记起墨家惨案当夜,他曾打出“剑断妖路”的剑意,于是将当时情形说与南宫离恨。
南宫离恨道:“所谓剑意,即心意,江湖至高剑者,有心剑一说,乃是最上乘的剑意,说到实质,便是精神。这类高手我至今只遇到二人,一者为我所败,一者胜负未分被他半路逃。
但无一例外,他们剑意让吾乐趣无穷。小子,你若要修出剑意,便要锻炼你的心智,心智越强,精神越强,剑意也就越强。
你那发出剑意,就是因为你目睹好友惨死,一瞬间心智狂怒,情绪化,从而发剑招真髓。”听罢混沌郎君一席话,墨天痕恍然大悟。
他并非未曾问过父亲关于剑意的问题,但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墨纵天自己剑意也只练了个半吊子,只知其意不知其理,更别说能给墨天痕如此详尽的解释。南宫离恨接着道:“经脉位置你已掌握,吾再传你吐纳口诀、运行法门。”
随后将口诀一一道出,墨天痕听得聚会神,天启修炼法与正气心法大不相同,旨在双修,平衡融达,吐纳过程也比后者复杂许多,墨天痕一一记在心中,只等实践。
半刻钟后,南宫离恨讲述完所有口诀,问道:“小子,你可记住了?”墨天痕成竹于,道:“全部记住了。”
南宫离恨点头道:“记不差,《脉图》还我。”墨天痕从怀中掏出小册双手递上,并问道:“前辈,你借晚辈此书,要晚辈牢记,今为何不考教晚辈?”
南宫离恨道:“吾予你此书,只为看你记如何,三内你若能背全此书,今所授自能牢记,三内你若背不得,想蒙混过关,今口诀一样记不住,何须吾检测?混沌郎君的时间,不是用来当教书先生的。”
墨天痕汗颜道:“前辈还真是神机妙算…”南宫离恨摆手道:“不必奉承吾,天启吾已领你入门,之后修行全看个人,吾即刻便会离去,你不要让吾失望了。”
墨天痕向南宫离恨深深鞠躬,抱拳施以一礼,郑重道:“先生对墨天痕再造之恩,墨天痕没齿难忘,后自当勤练武学,手刃仇人之后,必去让先生战的尽兴。”
南宫离恨转身负手,背对墨天痕道:“哈,那你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别在找吾之前就死在仇家之手。”说罢一顿,又接着道:“最后给你一个忠告,那与我对战之人与你一样,身负双脉!”
墨天痕心中一惊,未及细问,只见混沌郎君翩若鸿鹄,口诵蔑天诗号,霸气而去,只留给他一个渐行渐远的雄沉背影。
***宇文魄愤愤回到武曲楼禄存间,酒席已散的差不多,只有李经国和靳卫宗还在那里小声的谈论著些什么,见他衣冠不整郁郁而回,面色不善,不奇道:“宇文兄,为何去而复返啊?”
宇文魄走上前坐下,颓然道:“还不是薛梦颖的事,”一旁李经国眼突然笑道:“莫不是刚去找薛姑娘又吃了个瘪吧?”宇文魄瞪了他一眼。
但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李经国眼珠一转,又道:“宇文兄刚才提的事情,鄙人倒想到一个点子,即可让他身败名裂,又不怕事后被令尊察觉,只是,你要有胆子做才成。”
宇文魄知其颇有歪才,忙问道:“说来听听!”李经国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芳醇玉,不急不缓的吐出两个字:“下毒!”
宇文魄皱眉道:“下毒能顶什么用?只是废了他而已。”李经国神秘的笑了笑,道:“非也非也,非是对墨天痕下毒,而是对令尊下毒!”
这句话犹如惊雷在宇文魄耳边炸开,听的他呼吸为之一窒,一旁靳卫宗也是目瞪口呆,想不通李经国为何出此计策,只见李经国又慢悠悠的抿了口酒,摇头晃脑道:“宇文兄莫慌,我的意思,是对令尊下毒。
然后推在墨天痕身上,公之于众,这样既能让他在正气坛待不下去,也能让令尊没法找你的麻烦,不知你意下如何?”宇文魄气渐,心头突突猛跳。
为了一名女子和一个废物,竟要害自己父亲性命?自己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吗?犹豫之间,一个念头,成为断他心中底线的最后一稻草:从小到大,所有女子都是予取予求,唯有此女让你求之不得,若最后被墨天痕占了先,你甘心吗?
你甘心吗?当不甘变成愤怒,当被拒绝被认为是一种辱,从小从未被同龄人“忤逆”的扭曲心态就被复仇所占据,宇文魄双目赤红,双拳紧握,眼神狠厉而坚定的对李经国道:“把你的计划,详细的告诉我!”
李经国又是一笑,面得,收起折扇,将自己所想完全告知宇文魄,靳卫宗本想借故身,却被宇文魄又强行拉来进,一场针对墨天痕的阴谋,就在这灯红酒绿,繁华似锦的武曲楼中悄然布下!
***就在宇文魄三人密谋算计墨天痕的当下,清洛城外的一间无人的隐蔽小屋中,来了久别的住客,腐朽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名面容俊美异的黑衣男子与一名面容苍白的削瘦男子各背负一名浑身是血,昏不醒的黑衣大汉走进屋中。
两人不顾是灰尘的榻,将背后大汉放在上面。放下背负之人,面容俊美异的男子几乎站立不稳,喉中腥热狂涌,忙用手捂住,硬生生又了回去。一旁削瘦男子赶忙扶住他,关切道:“少主,您受伤不轻,先歇息下吧!”
这四人正是从南宫离恨手下逃生的蒙面人一行,此时,惊煞蛩魇已重伤昏,危在旦夕,蜻魅因受自身阵法冲击,伤势虽重,却在半路转醒。四人之中,受伤最重的却是少主。
不过他靠着深厚功力,一路带着下属坚持到他们的秘密据点。少主摆摆手,示意蜻魅退开,然后双掌分别抵住惊煞蛩魇的背心,开始运功,为二人疗伤续命。
一旁蜻魅大惊失,又不敢打扰少主运功,只得重重跪下乞求道:“少主,您受伤太重,实在不宜再耗费元功了,如若您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