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又去拜了可卿
他有什么罪?竟然也要被官家封了屋子,夺了家产。”情妃忙掩住三姐之口,四下张望无人才道:“妹妹…姐姐是过来人…
好好劝你一句…如今家是没了,族人获罪,都在生死难明之间,那人虽然只是门客伶人,既然来府上唱过戏,在皇家看来,跟碾死一只蚂蚁又有什么区别…这是一层。另一层,虽然你还没有侍奉,但是既然进了园子,便不得再出去的,终身只是主子的女人…甚至可以说,终身只是主子的玩物。
那人以前对你有情也罢,无情也罢,有下场也罢,无下场也罢,你万万不可再想了…旁的不说,你听到他受点小罪的消息便这般哭泣…这要万一被人知道了…你和他…可都有千刀万剐的罪…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就算为他着想,也不可再想起他了。
更不可打听他的消息,更万万不要了喜怒…妹妹…听姐姐一句劝吧…从此天涯两路,不可能再相逢的。”
袭人越听越惊,不由得花容失,细辨言语,竟是这尤三姐还挂念着园子外的一个门客伶人。进园子,就如情妃所说,其实就是王爷的玩物,最忌讳的就是少妇惦念着前夫,少女惦念着情郎,若是察觉,不定要惹来什么灾祸。
眼见情妃在园子里势力大,得王爷宠爱,这三姐与她暧昧不明,似乎有做了情妃脔的意思。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奴儿,连屋子里主位也没有,此时若是撞上,只怕先死无葬生之地的竟是自己。
想到这节,更是摒气凝神,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那壁厢,尤三姐在谢可卿道:“姐姐,我…我已经是姐姐的人了…
姐姐是为我着想,我再没个不知好歹的…我自当晓得分寸,若不是在姐姐面前,我断断然也不会让人觉察的,只是姐姐,你千万好歹今后有了他的消息莫瞒着我…虽然我也知道进了园子再没个出去的命。
只是割舍不下,能晓得他平安也是好的…姐姐莫告诉人去…我定好好伺候好姐姐就是了…”说着又哭得好似泪人一般,袭人想着。
再听下去更不得了,横竖都可能牵连自己,便干脆一扭头,蹑手蹑脚退出了花径,一路琢磨:“这下去可怎么得了…三姐如此用情,也端得可怜,可万一要被人知晓或做出些傻事来,岂非是大祸一场,情妃又是什么意思呢?
居然把园子外的消息递给三姐…“一路便从紫菱洲后绕着回怡红院。那秋纹已在院子门口候着,笑道姐姐怎么才回。见袭人脸色有异,便问怎么的。
袭人又岂可说得,便也胡乱遮掩过去。一路心事,连晚饭都不曾安生吃。夜里,值夜的太监又送来荷香驱蚊,袭人便命四儿院子撒些驱赶蚊子。
香味略略重了些,便觉得有些刺鼻。一来二去,竟然闹起了头痛。夜里又起了几次夜,便昏沉沉汗津津有点不受用。第二晨起,袭人要挣扎起来。
却觉得天旋地转,再挣扎不动的,仍倒在绣上息。过一阵,晴雯进来见袭人还睡着,讶异过来问候,一摸额头便叫天王菩萨,烫手滚滚,一屋子人都慌了起来。
原来园子里的规矩类同宫里,除了戏子,太医,至亲是不得入后宫的,只是这园子虽说是后宫,却也不是后宫,说到底只是个圈养奴的园子,除了张友士,太医也不轻易进来。袭人只是一个奴儿身份,有时也不好常常去请动的。
若得了病,还不知怎的是好。于是,麝月便去急急的回熙凤,晴雯只管用冰水裹了巾替袭人降热。袭人昏沉沉便又睡去。再醒来,却觉得口干舌燥,四肢酸痛,正不受用,睁眼。
却见头坐着金缀玉一少妇,眼看,竟然是凤姐,身后还有平儿,晴雯等人。袭人便一边挣扎要起,一边道:“妃子怎么来了…这怎么受得起…”凤姐忙按到袭人道:“别起了…这会子还讲什么礼数…可怜的丫头…园子里得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袭人苦笑道:“是奴儿自己身体弱…倒惹妃子您挂怀了…”
凤姐笑道:“别说这见外的话,终究都是自己姐妹,再说了,我挂怀不挂怀也治不得病,可惜主子其实不常进园子…哎…即便进了园子…其实我也未必就能和主子说上话,否则下次必定请主子恩典,要给园子里专职配个大夫不可…不过你也不用心急。
只管宽着养身体…我已经差人去回了王府里月姝姑娘了,也请王太医来看脉了,你适才昏睡了半,太医也看过脉了,现开了药,我已经着小红去配方,让老妈子去街市上抓药去了。”
袭人忙谢恩道:“妃子…您这份心田…可怎么说呢…只是为了我不必闹着沸反盈天的,躺两歇歇也就好了。”正说着。
门外却又来了几人,定睛看时,是宝钗带着莺儿来了,进门便递一个小瓶子给晴雯,冲着王熙凤盈盈一礼,又道:“妃子也来了…
听说袭人妹妹病了…这是我以前娘家的风凝神丹,下火热最有效的…园子里一时若来不了大夫,袭人妹妹可用这个,一三颗,就清水服下,晚上若是能睡安稳,两必能好的。”
袭人要谢,凤姐和宝钗忙又止了,怕袭人费神,说一会子安慰的话也就去了,晴雯,麝月等只管去打点。只那秋纹年纪小,坐在一旁伺候。袭人昏昏睡,却又难以真的入眠,半梦半醒间仿佛身上燥热,似乎又梦起昨可卿和三姐之话。
然后竟然想起宝玉,仿佛宝玉又在身边,梦起自己以前的有一次,那一次其实也是在可卿房里,宝玉去歇中觉,自己在门外守着。
听见宝玉叫嚷要醒,进去安顿端上了桂圆汤,替宝玉系带时,竟然摸到宝玉被中黏黏一片冰凉,唬的忙退出手,那时自己渐通人事,察觉了不由脸红,又要替宝玉遮掩,少不得就不吱声只管替宝玉理了衣裳。
到晚上才问宝玉究竟梦到什么故事了,哪想那宝玉说得一番梦,只听得自己掩面而笑,谁想那宝玉又拉着自己的衣衫要试云雨。自己虽然害羞。
但是想着做宝玉这等富家公子的房里丫头,被他猥亵玩,乃至污破身,却也是礼法所当,挨得过今年挨不过明年的。
更何况贾母之意,早就是将自己与了宝玉的,再何况宝玉温柔俊俏也可人意,便半推半就,由得宝玉去了衣服,作着嘴儿,摸着儿,用那少男的玉茎了自己的少女下身。
虽说第一次生涩勉强,疼痛之中也谈不上几多快意,只是自那以后,宝玉视自己果然不同,连王夫人也待自己别眼看待。
本想着若是长此以往,止不济也能混个房里的姑娘,谁想没有数月,贾府获罪,天崩地裂,宝玉早已经被发配到了采石场为苦役。自己这个本来以为的终身依靠也是镜中花水中月。不想又被王爷看中,唤进园子来做了奴。虽说身份听着低。
但是自己做奴才丫鬟出身,想来也不过如此,只是园子里美众多,王爷主子进园子也不过两次,尚未临幸的小姐还多,也不知何年何月轮到自己,长夜寂寞,芳心无依,自己一个已经破了身的奴儿。
也不知道主子是否会真的临幸。自己屋里没有主位,怡红院本来是大观园里的紧要所在,一下子便成了人人作践得的地方,若不是凤姐念在往日情分照看,还不知怎样。再想着王爷不来,宝玉却又不知哪里。
身上燥热,竟然心都漾起来,想着又有几次,自己陪宝玉入睡,那绵醉骨,爱意温柔。人生美境,不过如此,此时病着,也不知是否可以超生。一只手便进了被窝小衣里面,抚上了自己滚烫滚烫的身子。
噫,自己的房如此巧,想想自己其实才十六岁,却已经失身于男子,小早已经被男子摸玩过,可怜这房,柔绵舒软,也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男子会来亲近。噫,可怜自己的头,新剥头,娇如脂,今生是否还有男子会来。
噫,可怜自己的下身美户,此时已经丛生,每一上少不得沾染珠。今生是否还有男子会来抠摸。噫,可怜自己的两片贝,肥美多汁,不幸已经被宝玉染指,但那舒此生难忘,今生是否还有男子会来进入。
想想女孩子家,真是天,再怎么表面贞洁,衣服裹实,其实内心都渴望着被人强,被人侮辱,被人迫,被人玩。难怪那尤三姐一心念着园子外旧相好,也不知两人只是情义通通,还是有了什么。若是有了。
三姐不比自己丫鬟身子,只怕后主人发现不是完璧,要遭奇祸。若是没有,那三姐将来被主人开苞,又不得许身爱郎,强颜欢笑之余,该有多少难过伤心…
这一路,三魂天外飞,七魄宇内游,手上似乎用力,下身一阵舒坦,竟然才痴着睡了过去。第二起来,昨夜之梦似乎记得一二,又似乎忘了,有些口渴,便唤水来喝。晴雯只笑道要水喝便是病有起了。
果然,不几,要汤要水要粥,也渐渐好转起来,只是那园子曲径所见所闻,却万万不敢提起的。
袭人她倒是知礼,身子略好了些,便去各房拜谢,先是拜过凤姐,又去拜了可卿,从天香楼出来即想去谢过宝钗。身后却追出一个小丫鬟来,道“姐姐留步”袭人回头看时,却是跟着可卿的贴身小丫鬟瑞珠,捧着一个秀气小竹篮来。便回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