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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被单拎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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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英之子神周一直肃立在神英身后,此时见丁寿远去,忍不住蹙眉抱怨道:“以丁大人的官职,何苦执着逐个给兵卒发饷这等小事,费时费力,自跌身价!”

  “你懂得个!”对自家儿子,神英便没那许多顾忌客气,张嘴就爆了口“你是从小锦衣玉食,手头从来没短过银子,自然不晓寻常兵士生活之艰难,养家之辛苦,待你困顿窘促时,有人雪中送炭,将银子到你手,你能不感恩戴德,尽心报效?”

  “此事虽是繁琐麻烦,但又能耗费几,几之间尽收士卒军心,丁大人,静水深啊!”神英感慨万千。“大金吾此举不但可收军心,爵爷当记得我等前任是因何去位的,”孙洪负手望着丁寿远去背影,淡淡道:“面对面将饷银付军汉,还可避免各级官佐克扣盘剥,一石二鸟,高明啊!”“那丁大人要是知道了营内真实情形…”神周担忧地没敢继续说下去,神英摇头苦笑,扬着下巴示意丁寿所去方向“不必我等去说了…”***“世显的确练兵有方啊,那些军卒气神明显比以往强上许多,你怎么做到的?”漫步营内,丁寿随口问道。

  “禀恩帅…”没了旁人在侧,戚景通恢复了以往称呼。丁寿挥手打断“如今你我官职相当,不必再如此称呼。”“不管标下居于何官何职,恩帅就是恩帅,救命之恩,景通没齿不忘。”戚景通郑重道。

  见戚景通说得坚决,丁寿也不再强求,只听戚景通道:“说来无他,无非立军纪、明赏罚、甄良莠而已,太祖高皇帝于洪武六年定教练军士律,骑卒必善驰刀,步兵必善弓弩及火铳,且上至指挥,下至军卒,皆有考成之法,标下依律而行,时加比较而已。”

  “丁某果然没看错你,”丁寿满意点头,随即面色一沉,恨声道:“哼,早有定制?福英那些人却不知照法拣兵练将,一味喝兵血,吃空饷,着实可恶!”

  “恩帅…”戚景通言又止。“世显有话但说无妨。”“标下请罪。”在丁寿目瞪口呆之中,戚景通甲跪倒。注:既然写到明军训练了,就多说几句,一家之言,大家将就着看,不感兴趣的直接跳过。笔者也是网文读者,经常看到一些小说中所谓“三”、“五”的说法,大都理解为这是古代军队缺乏训练,三天或五天才练一次,也有网友说是指三天或五天一个训练周期等等,当年本人只是一个吃瓜群众,看这些议论也就是日常消遣,不求甚解。

  不过自己动笔写大明,就查阅了一些资料,仅供参考,指正。咱先说第一种看法,这说法也不能说是全错,因为《大明会典》中记载“成化元年,令大营提督官每月二次赴团营会

  每年二月十五、五月十五止。八月十五、十一月十五止。歇,仍十一赴教场点视”由此看来,明军至少不是天天出,夏季酷暑和冬季严寒应该属于歇的日子,可所谓歇是指训练不如秋两季频繁,不是刀入库,马放南山,一天训练就都没有了。

  “正德八年奏准、提督各营、坐营准号头等官、于常之后、俱令在营练”如果兵士不训练,那些官儿练谁去。

  况且一些特殊情况,也会改变常例,增加出频率“兵部奏盗贼掠近郭,宜令京营官军不拘冬月五例,时常练以备调用”(《明武宗实录》),看来因为天气原因,冬月的明军可能才是符合五出一次的。

  至于第二种看法,还是《大明会典》:“弘治十七年,定团营法。每五之内、二走阵,三演习武艺”“嘉靖六年奏准:该之时,提督官照常大,坐营官小

  这样看来,似乎符合五一个训练周期的论点,问题是明军还有每天都训练队列走阵的呀,边军“每五一大,一一小。大合一营人马而之,始之以下营演阵…此则演习战阵之法也…其小两司人马…大以立战阵之规。而小以节军马之劳”

  (《曾襄愍公复套条议》),京营将士“总协大臣,每月以初一、初八、十五、二十三,合。其余二十六,各营将官,分练各兵”似乎这种看法也不全对。

  历史在发展,军事技术不断进步,练体系也同样在不断完善改进,《大明会典》里的教练军士律是覆盖到全国的,明初无论在京还是地方卫所,都要轮班赴京御前试验“军士中者受赏。不中者亦给钱六百文,为道里费”至于军官就没这好运气了。

  手下军卒不达标到一定人数,自指挥使以下住俸降职,甚至面临发配的结局“在京卫所发广西南宁、柳州守御。在外卫所,北方者发极南烟瘴地方,南方者发迤北极边卫分守御”就是一省的最高军事长官都指挥使“所试军士、四分以上不中者,住俸一年。六分以上不中者,都指挥罢职”

  在这样严格要求下,各地卫所肯定严抓训练考核,不敢放松。(按:只罚官不罚兵,浓浓的朱元璋风格)明中期嘉靖年间军屯败坏,屯兵大量逃亡,失去供养的卫所战兵的战斗力大幅下降。

  但训练的老底子还在,迭阵法立阵敌,倭寇同样占不到便宜“今卫所之兵,所习者,不过迭阵法。迭阵法者,兵之正者也。

  今倭人跳梁轻捷,设伏用奇能为不败者,正兵也”问题倭寇大多是散兵突袭,阵战所谓的拒马等等用不上,江南水网密布,稻田纵横,你想列阵也没处摆去,结果往往就是“以正兵应之未有不溃败也”

  (《皇明经世文编(徐长谷文集)》)所谓名将,就是能够及时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唐顺之根据江南地形改良阵法,创立了五个人为单位的鸳鸯伍,戚继光又在此基础上设立了十二人为一队的鸳鸯阵应对倭寇,待北上之后,又重新调整编制,配备车营。

  同时编写兵书,传播自己的练兵之法,当然戚少保认为自己只是总结光大了前人的练技术,并非创造,明军训练体系得以再次发展进步,并在之后的万历朝鲜战争中大放异彩。时间推至明末。

  此时的大明帝国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熟悉明军作战方式的后金兴起,攻城略地,屡战屡胜。

  但也不是说此时的明军就是一触即溃的花架子,即便全面溃败的萨尔浒之战里也不乏有潘宗颜这样的亮点存在,明军失利后依然能“即退至前夜驻军之壕内,列四方阵,营周围掘壕三层,壕外密布骑兵一层,前列炮一排,其马兵后之壕沟外,列三排重炮,炮手皆下马坐待。

  其三道壕内,众军皆下马整队以待”(《文老档》,天命四年三月),算得上有板有眼,颇有可取之处。

  再之后无论是皮岛之战还是崇祯十三年的松锦大战,明军从将领到士兵战场表现和战斗意志也都可圈可点,与清军打得有来有往,互有胜败,清军赢得绝非一帆风顺。

  尽管清初史料讳败言胜,隐瞒伤亡,但从一些资料和洲丁口变化中仍可窥一斑。(《崇祯十三年辽东战守明档选》、《文老档》)一场战役的胜败军队训练是重要因素。

  但一个王朝的灭亡却不能全部归咎于兵事,大明传国二百余年,体制僵化,积重难返,再赶上天灾人祸,朝中忙于争扯皮,练出再多的兵良将和新式火器也只是给对手送菜,反观后金政权,既有在小冰河的气候条件下极力拓展生存空间的必要,奠定辽东胜局后已然攻守倒转,统治者尽管在内部争权斗争中手段血腥酷烈。

  但能快速有效整合一致对外,针对明军战术武器变化及时调整行之有效的战略战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明亡清兴,有其偶然,但清军能入主中原,马踏江南,也绝非全靠运气。

  其实不光是明军,秦汉唐宋,两千年来中国自有一套军事练体系,不断积累发展,从没断绝,相比同时期的欧洲,那才叫几乎没有军事练。

  “很稀奇,在15世纪末之前,很少有人提到有过这种形式的练”(MichaelPrestwich《剑桥中世纪战争百科全书》),中世纪以来的军事规程中从来没有提到过集体练这回事。

  直到15世纪晚期才有,是由艮第人开始的,要不是西西里十字弓手的出现,集体练可能要推迟到11世纪。

  (Rogers,Soldiers“Lives,68–69)直到文艺复兴,欧洲才重新捡起了古希腊的练制度,纳入常规,于16世纪中期开始推行,并对此”练的革命“津津乐道。

  说到明末,这是穿越者的重灾区,单穿群穿混合穿,卫星轮船带仓库,单说群穿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那么一些人,认为一群废柴白领,军事素养来源网上吹水,训练水平仅限在校军训,戴头盔穿着防刺服,拎着,踢着正步就能去平推明军。

  甚至任何一支古代军队,不得不佩服这种想法,也不知这些能人和梁静茹到底有多,古人和今人比较,缺的是见识,不是智力,少的是营养,不是体能。

  古代军队中的旗帜金鼓号令,相当繁复,不是简单的归结于击鼓而进,鸣金而退,不同音的号角声表示不同的命令,士兵还要根据命令及时作出反应,能达到这些的人,智力能差到哪儿去?

  何况古代还有军法来帮他们加深理解。笔者参加军训时曾看到一位同学,被单拎出列,十几遍下来一个归队的动作都没做明白。

  最后是得教官认命,这位同学如果放在古代军队中,挨一顿子炖都是轻的,如戚家军那般军法严厉的,直接就是一刀过来,那些只踢了几天正步走个分列式,喊了几声口号的大能们,哪来的自信能跟这种古代军队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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