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饶是东子见多识广，也是被我憔悴如枯槁般的形容，浑身发出酸腐味道的衣物，以及上身衬衫、下身内的奇葩装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唉，一言难尽，”我的声音沙哑而哽咽，摆了摆手将东子让进了房间。看到客厅里一地的酒瓶子、奇怪的体痕迹和一股子怪味，东子眉头拧在了一块儿，回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发生啥大事儿了，搞得这么严重？”

　　“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让东子到书房稍作休息，然后拿起电话请清洁阿姨过来加个班收拾一下，我赶紧三下五去二地收拾了一下自己。

　　回到书房时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好了一份外卖，正散发着人的香味，这几天来我都是有一顿没一顿地吃着。

　　被食物的香气一挑逗，肚子瞬间发出雷鸣般的咕咕声。顾不得向东子道谢，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是一顿狼虎咽。看我放下筷子，东子递过来一点上的烟：“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我叼在嘴里狠狠地了一大口，却因为的太猛，被呛得眼泪直，压抑在心中多的东西仿佛如洪水决堤一般，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看起来问题很严重啊！”东子从未见过这样软弱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只好拍着我的肩膀自言自语地说。

　　“唉，东子，咱俩的关系，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有啥我就直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徐徐吐出一口烟，在烟雾里缓缓将最近发生的变故一一说了出来，听完之后，东子用怪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半天。

　　然后又从书桌上拿起我和子的合影看了几眼：“阿华，哥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这事儿我还真没啥头绪，不过你也别急，等会我找个专家过来，帮你合计合计。”

　　“专家？”看到东子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心里仍然有些狐疑：这种事情还有专家？“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东子看我表情就知道我没有相信。

　　不过也不说破，和我打了个哈哈：“正好她今天就在这座城市，我打个电话叫她过来一下。”说完东子就急不可耐地去打电话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东子的关心还是让我千疮百孔的心再次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没过一会儿，平时每周为我们搞清洁刘阿姨过来了，说是阿姨，其实也刘阿姨也不到四十岁，做起事来麻利得很，深得小静喜欢。

　　由于平时我和子没什么架子，因此和刘阿姨关系比较融洽，她一来看到一地的酒瓶子不由开始数落我不知道保重身体什么的，虽然我平里最不喜欢这样的絮絮叨叨。

　　但是在今天我却感受到格外温暖，因为今天是临时过来的，刘阿姨还有其他家的家务要做，因此主要是打扫了一下客厅，后来她又顺手把我放在浴室的脏衣服洗了，不过。

　　最后离开的时候，刘阿姨留下了一句让我尴尬得想要钻进地里的话：“小华啊，要注意节制啊，次数多了对身体不好！”应该是刘阿姨看到我换下的内上那厚厚的斑，然后善意地提醒了我这个“问题青年”引得书房内的东子发出一阵阵嘲笑。

　　洗完澡，吃肚子，又过了午休的点儿，我的精神终于恢复不少，虽然子的事情让我心中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过还是耐着子等待东子说的专家上门。三点十分，清脆的门铃响起，东子一溜烟就跑去看门了。

　　当我看到来人时，不由表情怪异地向东子投去质询的眼神：你确定？被东子热情地进来的居然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春靓女，身穿一袭浅色印花连衣裙，挽着一只香奈儿的包包，脸上带着一副宝蓝色的太阳镜，白皙光洁的长腿直接暴在空气中。

　　如果东子说这是他炮友我还相信，至于要把“专家”二字放在这位美女头上，我想想还是算了吧，不过美女和东子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三观崩塌了“阿华，你好，我是东子的子晓璇，你可以叫我小璇。”

　　美女落落大方地摘下眼镜，身体微微前倾，伸出一只美丽的手来。“阿华，这是我妈！”东子听到小璇的介绍，诡异一笑，嬉皮笑脸地给我介绍。

　　“额…”听到东子和小璇截然不同地介绍，我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了，虽然我觉得东子没必要为这种事哄我，但是当我看到小璇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时，我的潜意识就开始不住地提醒我小璇肯定没有说谎。

　　“哈哈，傻了吧！”听到东子这样说的时候，我以为他接下来就会否认刚才说的话，告诉我是开个玩笑，哪知道他一把搂过小璇一边自豪得像只大公：“这位小璇美女呢，既是我的亲生母亲，也是我最爱的子！”

　　小璇听到东子说得这么直白，俏脸不由飞上了两朵红霞，不过却没有反驳，任由东子搂着她，清澈的眼神里有种看透一切的从容和淡定。

　　“我们的事情等下再说，先说你的事情。”东子拉着小璇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对我好奇的目光摆了摆手，提到子我心中又是一紧，只好暂时把好奇放到一边。

　　不过要在素未谋面的美女面前讲述我的心理和子给我带的绿帽，我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不过东子却有些跃跃试地想代我说。“东子，别闹，”小璇制止了东子。

　　然后平静地看着我说：“阿华，其实和癖、恋物癖、窥癖等都是一种变态的心理障碍类别，不过由于现在的人观念越来越开放，大家更愿意把这种情况当做是癖好而不是心理疾病。

　　我在美国一所著名大学专门研究过学，所以你可以帮我当做专业的辅导导师，我们一起探讨一下你和你子之间在观念上的一些分歧。”

　　小璇的眼神有种让人平静下来的神奇力量，我心中的不安和窘迫减少了许多，再次把事情复述了一遍，甚至讲述得更全面。

　　而且把手机递给了小璇。东子一本正经地对着我，不断用目光偷瞄画面中的子，不但没有让我感到难堪，反而有些释然，是啊，毕竟几十万人都看过子了，想到这里我不由难过万分。小璇看得很认真，尽管俏脸通红一片。

　　但是仍然一帧都没有放过，全部浏览完以后差不多都快天黑了，小璇没有急着开始，而是让我们一起先享用了东子默默地叫好的外卖，可惜我心急如焚，哪有心思享受美食，只好匆匆扒了几口饭。

　　吃完饭收拾好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小璇制止了我打开灯光的想法，然后告诉我可以开始了。

　　“阿华，在正式开始前，我先和你简单说一些相关的话题，希望你不要心急。”黑暗中小璇的声音变得更加平缓，将我的焦虑情绪抚平不少。

　　“黑暗是一切的源头，因此我选择让我们从黑暗里开始，你会更加放松，更能看清真实的你，这关乎着你和小静以后道路的选择。

　　刚才我说了黑暗是一切的源头，宇宙是从黑暗开始的，至今依然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片黑暗，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从黑暗中开始的。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蒙昧时期的茹饮血算是黑暗，封建时代的残酷统治也算是黑暗，哪怕到了现代社会，各种犯罪事件也能让我感受黑暗。

　　从人的一生来看，我们在目前子里的那段历程依然算是黑暗的。这是因为人是从兽中进化而来，兽就是人身上最黑暗的部分，而人则是我们一代又一代的人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光明。兽是先于人而生的，因此黑暗会陪伴我们的一生。”

　　小璇的话我能听懂，但是对于她想表达的观点却让我有些抓不住头绪。“在人的兽里食与并列第一，为活下去而食，为繁衍而为，因此你对的渴望本身就有种黑暗在其中。

　　不过现代人对的需求已经从本能的繁衍属向着获取快的属转变，再加上现在人文思的鼓动，很多人出于对子的爱，希望子也能平等地享受，这种想法才会在许多人心中滋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华，你也不要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感到不安和恐惧，更不要自卑。你和小静的事情目的并没有错，只是方法失当了。”小璇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在帮我梳理我的心结，确实，自从子出走以后，我的心就被不安、恐惧和自卑占据，没有一刻安宁过，听到小璇头头是道的分析，我不由信任增加了几分，身体坐直前倾，生怕听掉了什么。

　　“你们夫之间是有很好的感情基础的，你的子也愿意为了配合你做出一些大胆的尝试和改变，这是非常不错的前兆。

　　可惜你太过心急了，在你子面临道德教条束缚，缺少心里安全感的时候，你暴武断地着她做出了选择，让她产生了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这是你犯下的第一个大错！”

　　“你子在和同事发生了极其暧昧的事情后，你没有顾全她忐忑的心，只顾着享受感官上的刺和快。

　　然后用言语着她单独去面对一个陌生人，还要和这个陌生人发生最亲密的接触，从头至尾你没有问过你子本身的意愿，在她眼里，会认为是你把她仅仅当做一个获取快的工具而已，这是你犯下的第二个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