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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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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等,我好累啊!”雷钥停下脚步着气,捶着双膝。

  韦睿回过头瞧着一脸苦哈哈的雷钥,他像是纳凉的说着:“早说过要你别遣了马车,

  这下你同谁叫苦?”

  她小跑步的跑到他⾝边,嘟起小嘴抱怨道:“你以为我天生劳碌命啊!要不是我怕

  你⾝上的盘用光,这才遣走马夫的。”她那双乌亮的大眼有着委屈。

  只住在客栈一晚,便要花上好几十两的银子,以前是千金‮姐小‬命时,这点小钱她才

  不放在眼里,可现在情况不同,她⾝上可是连个子儿都没有,再说这男人之前还是化子,

  ⾝上有多少银子她不知道,所以她要帮他省钱嘛,这样他们才有本钱好流浪啊!

  所以她才会以要慢慢欣赏山明⽔秀为理由,遣走马夫。

  可是她晃了晃脑袋,眼见四周…这鸟不生蛋的荒野,哪来的山明⽔秀啊!

  “那现在喊累的人又是谁?”他⽩她一眼,恼火她说话老是不用大脑。

  “可是我真的累了嘛!”她不愿意再走,直接坐在路旁的大石上,一双小手捶着自

  己的‮腿双‬。

  “起来。”他走向她,将她拉了起来。“要以你的走法,到晚上也走不到村落。”

  她像个孩子一般噘⾼了嘴,勉为其难的站了起来,口里嘀嘀咕咕的要求道:“你背

  我好不好?”

  他冷眸一瞪,没有答话。

  “算我说错话喽。”瞧他黑眸都快冒火了,她哪敢再说下去,低头拍裙上沾染的灰

  尘,⾝子又往他⾝上黏去,勾他的手臂。

  她就是喜他的手臂走路,喜碰触他的⾝子,喜这种相依相偎的感觉,真想永

  远都这么的在一起。

  只是瞧他好像不怎么喜她碰她呢,每次只要是一碰到他的⾝子,他便会冷冷看着

  她,可是不在乎!他们既然有夫之实了,这点小动作本不⾜为奇。

  “我们还有多久的时间才会到镇城里落脚啊?”她好累,无力的问着。

  韦睿望向天边的烈,皱了皱了眉道:“以你的脚步,可能到了半夜还未必走得

  到。”

  “为什么要走这么的路嘛!”她不満的嘀咕着说:“谁要你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瞧!一家店家都没有。”

  他没回答她,依旧是“拖”着她的⾝子前进,因为她的‮躯娇‬整个黏在他的⾝上。

  “韦睿,咱们休息一下好不好?”才没走几步,她的脚又开始疼了起来。

  他斜睨一下她痛苦的脸庞,只她额上都冒出了汗珠,因此便找了块大石,让她坐在

  上头,自己则站在她面前。

  “呼。”她吁了一口气,小手捶着双膝,也酸疼的脚踝,只觉得脚踝的地方

  好像肿了一个包,可以她不敢吭声,怕他嫌她⿇烦,将她丢下。

  可这一幕却让韦睿看在眼里,他见她小脸异常痛苦,虽是抱怨,可却不也喊疼,因

  此他蹲了下来,想要脫去她的绣花鞋。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让她吓了跳,直喊着:“你…你要做什么啊?”

  “别叫,让我瞧瞧。”他硬是褪去了她的绣鞋,当他的大手一触到她的脚踝时,他

  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踝骨肿了一大包,大手一使力,便让她哀叫连连。

  “你好坏、好没人啊!”她的眼眶已迸出了泪⽔来,小手直往他的大手打去,他

  的力道快让她痛晕了过去。

  韦睿仔细一瞧,脚踝上果然肿了一大块。他眉纠得死紧,为什么她不开口说她的脚

  在疼呢?

  忍不住,他看了她一张痛得龇牙咧嘴的痛苦模样,放轻了力道。

  “很疼…”终于,泪⽔落了下来,只是小嘴还拼命的抿着。

  早知道她就不遣走马夫了。雷钥哽咽的哀泣着,让自己落得如下场。

  就当韦睿想要背起她时,突然一阵女人的尖叫声,二人不约而同往右方看去,见到

  二大汉正欺负一名弱女子,而那名姑娘则是拼命、拼命的跑,跑到韦睿及雷钥的面前。

  “夫人、爷儿,请您你们救救奴婢好不好?”女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泣着,

  双膝跪在哀求。

  雷钥本就是善良之人,一见到那名哭得凄惨无比的女子,她便软了心。“姑娘,你

  别哭,你是怎么了?”

  “夫人…”女子回头望了那二名死命追上来的大汉,吓得躲在雷钥的⾝边。“奴

  婢本是慕家庄的人,可是慕家主子见奴婢长得清秀,便要奴婢当慕家主子的十九小妾,

  奴婢不从,便逃出来,可是慕家主子一生气,便要人追回奴婢。”她哭着说:“夫人你

  行行好,别让奴婢被他们抓回去!奴婢不想当十九小妾啊!”韦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着雷钥的脚踝。

  雷钥听了,恻隐之心又油然而生,她看到二名大汉凶恶的样子,便对着韦睿说:

  “你帮帮她不好?她好可怜,被当人家的小妾呢!”跟她的情况差不多,都是被人硬

  上轿。

  韦睿冷眸望了那女子一眼,替雷钥穿好绣鞋后,便将她轻拉了起⾝,让她跌⼊自己

  的怀里。“这种闲事别管。”他冷漠的说着。

  “夫人、爷儿!”女子一听,哭得更大声,拉着雷钥的裙角。“夫人,求求你别见

  死不救…”

  是啊,她哪儿能见死不救呢!“你不救是不是?那我救!”雷钥气呼呼的推开他,

  一跛一跛的护在那名女子的面前,一双大眼瞪着眼前的二名大汉。

  “你们想管闲事是不是?”其中一名拿着大刀的男子开口,恶狠狠的瞪着雷钥。

  “是想管。”雷钥没好气的回话,双手张开护着那名女子。

  “那就别怪我们也拖你下⽔了。”二名大汉对视一笑。“瞧你也长得也⽩嫰⽩嫰的,

  应该可以额外卖个好价钱。”

  雷钥一听,噘着小嘴儿。“你们这些恶人,眼里没有王法啦?”

  “王法,我们就是王法!”说完,便想往雷钥的⾝上扑去,拿着大刀的男人,突然

  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他回头看去,发现一脸杀气的韦睿正对他怒目而视,吓得手有些颤抖。

  这气势,可不是平常人所能表现出来的。

  韦睿手一扭,便听到骨头跟骨头间的‮擦摩‬喀啦声,疼得那名手拿大刀的男子,哀嚎

  着松脫了手中的武器。

  哦哦,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呢!雷钥看傻了眼,发现韦睿真是深蔵不露。

  “放手!”另一个⾚手空拳的大汉大喊着,想冲上前制止韦睿的动作。

  韦睿眼一望,脚尖勾了掉落在地上的大刀,微一使力,便将地上的刀尖拾起,刀背

  直往冲来的大汉颈上飞去,大汉大叫一声,便抱头蹲了下去。

  至于他擒拿的那名大汉,也因为疼痛,⾝子滑了下来,他手一松,便让大汉跌到地

  上,且哀叫连连。

  这一幕,让雷钥看得是目瞪口呆的,没想到他的⾝手竟如此矫健,瞧他一副意气风

  的模样,颇有江湖人的味道。

  天,她开始崇拜他了。

  “滚!”未了,韦睿冷声的命令,有着深深的警告。

  二名大汉落荒而逃,只留下那名被追赶的姑娘。

  “谢谢夫人、爷儿。”女子连忙道谢,一双细长的凤眼溜了溜,眼泪也收了回去。

  “不谢、不谢。”雷钥挥挥手。“反正我家夫君厉害,不将这点小事放在心里的。”

  她大言不惭的说着自动韦睿给冠上了“夫君”之名。

  韦睿完全没有反应,只是蹲在她的面前,以背部对着她。“上来吧,咱们还再赶

  路。”

  雷钥看见韦睿如此体贴的动作,心里大为感动,原来他对她是好的。

  她没说话,上了韦睿的背,⾝子紧紧的贴着他的背,感受着他的体温。

  至于那名女子,则是走到他们的旁边说着:“多谢爷儿及夫人了手相救,奴婢叫羽

  红,从今之后,奴婢便跟夫人及爷儿了,以报爷儿及夫人的救命这恩。”

  “不用了,从现开始你就是自由之⾝,不用跟着我们。”她对羽红笑着,笑颜中有

  着天真。

  “可是奴婢没有安⾝之处…”羽红哽咽了起来,细细的泪⽔又滑了下来。

  “喂,人是你救的,你说是怎么办啊?”雷钥将⿇烦推给韦睿,如兰的气息吹吐出

  在他的耳旁。

  韦睿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迈开脚步,背着她直往前方走去。

  “喂,别这么冷冰冰的样子嘛!”她拍拍他的肩头,没好气的说着。

  “别管她。”终于,他冷漠的开口。

  “可是总不能将她丢下去吧!她一个姑娘家…”雷钥嘟着桃红嘴,责怪他过无情。

  他还是无语,就连一眼也不想看羽红一下,只顾赶着自己的路。

  在天黑之前,他得找个地方落脚。

  至于羽红则是没有多说一句,安安静静的跟在他们后面。

  而雷钥则是有时候则会回头看羽红一眼,担心她的安危。

  夜深,四周传来阵阵狼群的低嗥。

  雷钥第一次听到这种叫声,⾝子不噤瑟缩着往称草堆里去躲去。

  来不及赶到城镇,韦睿只好在野外找一间破庙落脚。

  韦睿用庙里的一个旧木盆,汲来了⼲净的⽔,来到雷钥的面前,为她脫去了绣鞋、

  褪去了罗袜。

  右脚踝肿了一大块,他先是撕下自己的⾐角,将长碎布濡之后,擦拭着她的脚踝,

  再拿出刚从外头摘来的草药,用石头捣烂,便敷在她的脚踝上。

  一阵凉意从脚踝窜起,可却是极为舒服的感觉且见他动作极为轻柔,一股感动

  心头。

  平时的他虽带点冷漠,可是对她的照顾却是无微不至,总不让她饿着、冷着,就连

  现在脚疼,也亲自为她上药。

  他只是冷酷了一点,事实上他是很关心她的不是?雷钥傻傻地望着他笑,一张笑脸

  好甜、好甜。

  上完了药,他抬眸上她的一张笑脸,瞧她脸颊旁有着深深的酒窝,更增添了她的

  甜美。

  不是绝绝之姿,可一张俏颜却显得动人,一双亮灿灿的大眼闪着如星光的耀灿,那

  桃红小嘴笑嘻嘻的扬了一个弧形,令人动容不已。

  他是否已经沉醉在她那舂风般的笑靥下了呢?

  韦睿不再多想,正要端起⽔盆往外走去时,待在门外的羽红突然主动的接过他手中

  的⽔盆,脸上有着娇羞的笑容。

  他淡淡瞟了羽红一眼,并没有将眼光多停留在她⾝上,将⽔盆给她后,便又回到

  废弃小庙里头,找了离雷钥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用树枝挑弄着火堆,让冷飕飕的小庙里,逐渐温暖了起来。

  雷钥透过火光望着他的侧脸,发现他的五官深刻且端正,一双眸子细长却有着长长

  的睫⽑,薄上没有半点的笑容,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冷淡模样,可事实上,她比任何人

  都明⽩,他是极为重情重义的男人。

  她愈来愈倾心于他了。忍不住的站起⾝,想走到他⾝边坐着,感受着他的体温、昅

  取他的气息,只不过她的脚一跛一跛的,走起路有点困难,还未走到他的⾝边时,脚一

  拐便往前倾。

  她来不及尖叫,⾝子便往他的怀里跌去,还好他的反应极快,伸出又手接住了她娇

  软的⾝子,免让她跌⼊地面上。

  一股清香的味道迅速的钻⼊他和鼻內,心神一,黑眸对上她一双圆滚的大眼,二

  人之间似乎燃起异样的火花来。

  大眼眨啊眨的,女子百般的‮媚娇‬流转其中,且她这么近距离望着他的俊脸瞧,少女

  的心思全被他勾出来了。

  她真幸运,随便捡到了一名男子,长得如此俊美,一⾝的傲骨可不是普通的人可比

  拟的,一股天生的霸气总是在他的⾝上散发着。

  她的一双美眸总是大咧咧的望着他,柔如清⽔、美如无尘的洗涤着他內心角落的罪

  孽,和她多相处一天,韦睿便发觉內心的罪恶竟莫名的减轻许多。

  是因为她的关系吗?他的眉宇又拢了起来,望着她一张纯真的娇颜,渐渐地撩起他

  一片平静的心湖。

  心无城府的雷钥,面对着韦睿一双清冷的黑眸,她看得出来他时常皱着眉头,眸子

  里总带着哀伤的目光,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向他的眉间,想拂去他眉头上的纹痕。

  面对着她的动作,他先是一阵愕然,然后抓下她的小手。

  “你好好坐在那里就好,为什么还要离开?”他板着脸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的

  脚踝已愈来愈肿了吗?”

  她知道他是关心她,可是关心也要给个好脸⾊嘛,谁像他都是臭着一张脸,真是糟

  蹋了上天赐予的一张俊脸。

  “我想坐在你的⾝边嘛!”她嘟叹着说:“而且外头有很奇怪的叫声,我会害怕。”

  她说真的,她是怕极了外头的狼嗥。

  瞧她的⾝子还黏在他的怀里,他想推开她,可见她不悦的噘起一张小红嘴,他竟然

  放任她窝在自己的怀里,让二人的体温互相传熨着。

  她的小脸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一点也不避讳男女有别,反正她早已认定他是自个儿

  的夫婿,早就不在意什么世俗的八股教条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一手搂着他的,一手依然挑弄着取暖的火苗。

  “可不可告诉我,你真的是一名化子吗?”昅取他⾝上淡淡檀香味,她安心的搂着

  他问道。

  “不是。”他简洁的回答。

  “那你是谁呢?”她微微抬起头问。“是走江湖的剑客吗?”

  剑客…一提到这词儿,他的心微微作疼,曾经他确实是一名剑客,可因错杀了好

  友,他就此封剑了。

  “不是剑客。”封剑,便也封了心,让自己随波逐流在这滚滚红尘中,过一天算一

  天,连权贵都可以不要,只为赎那颗充満弑⾎的心。

  “那就奇怪了,既不是化子、也不是剑客,那你的银子是从何而来?”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原本他是不需要银子的,只是⾝边多了她,他不得不以自

  己另一个⾝份去钱庄领银子,不过他不想告知她自个儿的⾝份。

  “不要多问。”他淡淡的回答。

  “可是我想知道。”她的声音柔柔细细的,极为好听。

  “夜深了,你该睡了。”

  她嘟着小嘴,瞧他死也不开口的模样,虽然有气,不过明⽩他要是不想说,她肯定

  也问不什么所以然来。

  “不问就不问。”她嘀咕一声,这时才瞧见羽红捧着⽔盆进来,看见她一双细长的

  凤眼惊讶的望了他们一眼,随即脸红的别过脸去。雷钥出声:“羽红姑娘,你就睡在那

  草堆上,今晚咱们要委屈在这破庙里头了。”

  羽红点了个头,便在草堆上坐了下来。“夫人,您别叫奴婢姑娘,直接叫奴婢的名

  字羽红吧!”望着雷钥及韦睿亲密的样子,她着实好羡慕。

  “那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雷钥,我的夫君叫韦睿。”雷钥人没心机,直接

  报上了名字。

  “可是奴婢的命是夫人及爷儿救的,奴婢不能放肆。”羽红摇了‮头摇‬。

  “我们只是举手之劳。”雷钥坐起⾝子,背倚靠在睿的膛。“从今之后你便是自

  由之⾝了,不需要再跟着我们了。”

  “可是奴婢无处可去…”羽红垂下头。

  雷钥无话可说了,她一双亮澄澄的大眼回望着后头的韦睿,将问题丢给了他。“夫

  君,你决定就好。”

  这小妮子!韦睿眯着眸子望着雷钥,也不想想人是她带来的,此时还要他解决⿇烦?

  沉默了好一下子,他才从襟前拿出一袋碎银。“这些碎银暂时可以让你过些⽇子,

  天一亮你直往东方走,便可以看到城镇,明天咱们就分道扬镳吧!”

  羽红一听,连忙从草堆里爬了起来,她跪在二人的面前,直磕着响头,嘴里直嚷着:

  “夫人、爷儿,奴婢要的不是银子,奴婢只希望跟在夫人及爷儿的⾝旁,好求个‮定安‬。”

  雷钥为难的看了韦睿一眼,才回答说:“可是我们也是没个落脚之处,只是在各个

  地方流浪而已,跟着我们,一样没有个‮定安‬。”她眨了眨眼。“与其跟着我们,倒不如

  找个好人家待着,免受奔波之苦。”

  “不,夫人。”羽红继续磕头。“奴婢宁可跟着好夫人、她爷儿,就算是随着你们

  流浪到天涯海角,奴婢都不会有怨言的。”

  “这…”雷钥实在难以答应,毕竟她也无法作主啊!“经济大权”都在她亲爱的

  夫君手上,她没有资格答应。“夫君,这事儿你处理。”说完,便侧躺在他的怀里,一

  点都不避嫌。“只是羽红姑娘是名弱女子,咱们也不好让她单独一人吧!”虽说不管,

  还是一直暗示着他。

  他低头瞄了她一眼,瞧她分明就是硬要他收留羽红,再见羽红苦苦哀求的份上,他

  还能狠心的拒绝吗?虽然极度不想再招惹任何⿇烦了,可雷钥一双小手死命地抓着他的

  手臂,眼神也有着祈求。

  这样,他如何再说不呢?

  他靠近雷钥的耳旁,在她的耳旁吹拂着说:“这事儿,以后你可别后悔。”

  她一听,马上摇了‮头摇‬,再往羽红那头看去。“羽红姑娘,我家夫君说你可以跟着

  我们了。”

  羽红听,马上连嗑了三个头。“谢谢夫人、爷儿。”

  “羽红姑娘你就别再多礼了,夜深了,该睡了。”雷钥说完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呵欠,

  将自己又进韦睿的怀里。

  羽红用力点点头,爬回草堆里头,⾝子紧缩成一团,侧躺在草堆上,脸上带着笑容

  闭上双眼。

  韦睿对雷钥真是无可奈何,对于她的要求,他似乎愈来愈不能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的给他惹祸上⾝,他竟然还无关紧要任由她去。

  看着她一张爱困的小脸儿,躺在他的膛里,他情不自噤的抚上她乌黑的绸发,另

  一手丢去树枝,将她紧紧的搂⼊怀里。

  她好软、好香,令他放不开手。他静静看着她的睡容,嘴角又浮起笑容,看着她,

  心里顿时填満了満⾜。

  夜更深、更沉了。

  除了远边几处狼嗥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只是,雷钥却睡得极不安稳,在半醒半梦之间,她只觉得耳边传来一声声痛苦之声,

  像是在呢喃、像是在梦呓。吵得她实在难以⼊睡。

  终于,她睁开眼帘,发现自己睡在某人膛里头,一双铁臂环绕在她的际,而且

  耳旁正传来阵阵的梦呓声,她忍不住回过头一瞧,发现那放大的俊脸映⼊她的眼里。

  她“未来夫君”看起来睡得很不好呢!她透过银月进的弱光,望见韦睿额上冒出

  许多汗⽔,见到他的剑眉全皱在一起,她用袖子为他拭去汗珠,指尖也拂去眉上的纠结。

  他看起来好痛苦呢!她皱着小脸望着他的表情,望着他喃喃的双,她倾耳听着他

  细细的声音。

  “⾕尘…⾕尘…”他梦呓着,表情非常的痛苦。

  怎么回事?她不敢出声,只是愣愣的望着他的表情,听着他口里喊出的人名。

  “是我…是我的错!不该…不该的…”他再度喊也声,且也咬牙的轧轧作响。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恶梦了呢?瞧他额上都冒出许多颗汗珠了,她擦拭不及正想要叫

  醒他时,却见他的眼角流着透明的清流…

  他…他在哭!她倒昅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景象,没想到这样一条

  汉子竟然也会流泪。

  “别哭…”她轻哄着,看着他流下眼泪,她的心也莫名的难过。

  他的心里,到底蔵着什么令人悲痛之事?让他在夜里、梦里哭泣、梦呓呢?

  她一双小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为他抹去泪⽔,细致的小脸也在他的脸庞上磨蹭

  着,口里还不断的安抚着:“别哭、别哭,钥儿在你的⾝旁,是你的、是你的一

  切…”未了,她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前,像是哄着孩子一般,轻拍着他的背。

  她一会儿,只见他动了⾝子却没有醒来,终于停止了哭泣及梦呓,呼昅平稳的躺在

  她的前睡着。

  他的体温温热了她,⾝上也有着淡淡的檀香味,渐渐地,她爱上他膛上的温暖,

  恋上他淡雅的气息,总之,她愈来愈需要他了,不想离开他,只想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而他呢?是不是了像自己一样,渐渐地喜她了?

  她闭上双眼想着,和韦睿紧紧相拥后,又跌⼊原本的梦乡里了。

  梦里,她依稀看到,她和韦睿美好的未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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