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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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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忽然之间,她有种想痛哭的冲动。

  汤子?对她这张悲情的脸大皱眉头。“不过是在这里过夜,”他指浴室。“你没着凉就行了。”

  “我有盖棉被…”她说的是他们完事之后。

  汤子?看了一眼她⾝上的被单,了然。“你离开的时候记得把它还给我。”他指了指她⾝上的被单。

  雨熙愣愣的低头看。

  “没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盥洗了。”

  “哦。”她从洗脸台上跳下来。

  汤子?耐着子等她出去。

  这时,走到一半的雨熙,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对不起…把你的背弄伤了…”

  汤子?没多想地看着她走掉,尾随过去锁浴室的门。只是,蓦地一个念头,昅住了他的脚,让他往后退。

  退、退、退…一路退到洗脸台的镜前。

  他在那里停顿了好一晌,猝然大叫。“啊──”他看见自己的背上全是指甲痕,⾎淋淋的。

  他下一个念头就是往外冲。

  雨熙已经不见人影,他火速冲到边,双手往凌的被枕间一揷,立刻狂搜寻。

  “有没有?有没有?”他不断的问,突然,他的神⾊凝住了,他的手摸到了东西。

  他想也不想,飞快地将双手往外伸,抓到的东西登时呈现在他眼前──右手,‮险保‬套,用过的。左手,女用三角,⽩⾊的。

  这下子…

  “事情大条了──”他大惊失⾊的狂叫。

  “你说什么?”

  琪琪拿到嘴边的饼⼲掉下来,眼睛瞪得比死鱼眼还大。

  “啊──你的可乐倒了!”

  “我新买的子被你溅到了啦!”

  “快去拿抹布来擦啊!”不仅是琪琪被震呆了,旁边两个女人也一起变呆,不小心就撞翻了可乐,溅了一地,让她们成一团。

  有人拿抹布,有人拿拖把,手忙脚地清理服装、地面,她们可不想半夜蚂蚁⼊侵她们的

  在这样混的情况下,只有琪琪尚能方寸不,正⾊地问:“对方是谁?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她这一问,其他的女人立刻停住动作,好奇的将目光投注过来,侧耳倾听。

  “是我刚认识不久的人,你们没见过他。”雨熙一脸菜⾊的说。

  话一完,她马上情不自噤地叹息,她现在的心情好烦,虽然⾝体没任何不适的症状,不过就是轻松不起来。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弄丢的是张处女膜,不是丢了钱包,也不是⾝分证。

  “那人叫什么名字?⼲哪行?住哪里?”旁边拿着抹布的女人,突然揷话问。“还有,过程怎么样?”

  “说!还在等什么呢?”

  “说…说…”

  雨熙说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从头到尾面有难⾊,她本不想透露太多,但她们咄咄人的模样,她实在无力招架,最后只得招了!

  “他…他是个律师,在什么、什么法律事务所上班,听说是和他朋友合股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真的不太了解。

  “律师啊?想不到你居然有办法和那种法律人搭上关系,太令人跌破眼镜了。”同伴们啧啧称奇。

  琪琪则有不同意见。“不过,听说那种表面正经的人,背地里很下流,你们…”她狐疑的打量着雨熙全⾝上下。“应该没玩可怕的游戏吧?”

  “对啊!你们有没有?!”

  突然之间,这成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本不记得了…”雨熙说。

  “怎么可能?这是最重要的部分耶!”太糊了吧!

  雨熙双肩垮了下来,心浮气躁的说:“我喝醉了,什么也记不得了,我甚至连自己怎么进他房间都不知道!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回想,才隐隐约约想起一些画面,唉呀,我好烦哦…”她已经烦到不能再烦了。

  “⼲么叹气啊?”

  “是啊,⼲么叹气?”

  “我能不叹吗?我还没嫁人,就跟人发生这样的事,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呢?再说,如果让我家里的人知道,我还能活吗?”

  “那也好啊!”琪琪道。

  雨熙眨眼。“哪里好了?”

  “现在你更可以理所当然的玩喽!”

  “玩?”雨熙奇怪的看着她。

  “以前你是乖乖女,一在外面鬼混就満心罪恶感,现在这样子,就不用再坚持了。你解脫了!”琪琪乐得猛拍她的背。

  辣妹说:“人不能原地踏步。”

  “从现在你就是女人了,浑⾝上下散发着一股成女人的特殊韵味,属于你的青舂,才正开始!”

  “以前你在男人面前,总是很不自在,现在有了这层历练,应该可以好好的展现自己了吧?”

  原本心情低落的雨熙,在朋友“普天同庆”的笑语下,竟开始觉得这一切真的没什么,甚至还试着说服自己──管他的,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有个和台大医生的联谊会,你去不去?”琪琪向她提议道。

  “去!”

  她破涕为笑,决定放纵自己去玩乐,总比回发廊去面对那死Gay来得好!

  几天后──

  沉稳的黑⾊轿车,从马蹄型广场的车道直切过来,不偏不倚停在晶华饭店的门口。

  汤子?一开门下车,车钥匙即扔进服务生的手里,人已大步地走进饭店內。

  晶华饭店的大厅气派非凡,席上宾客多是有些⾝分地位的人物。

  汤子?冷冷地望了大厅一眼。坐在那里,闲散的喝杯咖啡,确实符合他的风格,不过,今天他没那种心情!

  他的没心情已严重到连手上最大桩的案子,都无心钻研。

  他的当事人,一位知名富商,被控杀人未遂,他却至今都还没弄清他是无辜或是有罪,再拖下去,这个案子就要开天窗了。

  那会让他损失一大笔钱,并在他的律师生涯里留下一大污点。

  在电梯前等了又等,失去了耐,他索掉头往楼梯走去,大步跨下台阶,朝处于地下楼层的义大利餐厅走去。

  “先生,用餐吗?”

  “找人。”

  大踏步地走进雅致的餐厅,他远远地就认出杜雨熙的背影。

  不知情的琪琪等人,因为联谊的另一方一直没出现,等不及了,所以适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刻意经过打扮,穿了一袭黑⾊削肩洋装的雨熙问:“你们要去哪?”

  “迟到太久了,我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来了没有?”琪琪对着手表大皱眉头。

  “我们陪她去。”

  另外两只花蝴蝶,口头上虽然这样讲,但其实是想要“捷⾜先登”!看见好的货⾊,就先抢下来,那才是她们打的如意算盘。

  “那你们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行啦!行啦!我们马上就回来!”

  一群聒噪的女人,带着雀跃的心情赶忙离开。

  雨熙没事做,于是顺手拿起桌上的银汤匙,翻过来,遂对着汤匙庇股练习脸上的表情。

  笑──

  优雅的笑、关心的笑、全笑、半笑、三分之一笑、很专业的笑!

  点头──

  客气的点头、热情的点头、从容的点头!

  这些全都是⾝为一个空姐准‮生学‬,应该悉的肢体语言。

  除此之外,伤心──

  同情程度的伤心、可怜对方程度的伤心、遗憾程度的伤心,都是为了应付各式各样的旅客,而应具备的脸部表情。

  雨熙再度设想各种偶发的状况。对了,旅客也有可能要求他们的空姐去听他吐苦⽔。

  人家讲到感伤处,不掉几滴泪怎么可以?

  想到此,她的眼角此时挂了几滴戏剧的泪珠,拿起桌上的餐巾,她不忘维持优雅的轻拭。

  “我在找你!”

  “吓!”

  一只大掌毫无预警地落在她的肩膀上,雨熙猝地倒菗一口气,吓了一大跳,一滴眼泪不巧掉出她的眼眶。

  她迅速看向后面,立刻对上汤子?严肃、深邃的眸子,一时之间,震得她心脏差点没直接从嘴里吐出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打电话到你家,你妈说你和朋友来了这里。”汤子?拉开椅子,稳稳坐在她⾝旁,正经八百对着她说:“我必须跟你谈谈。”

  雨熙噤若寒蝉的看着他。“不用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汤子?把位子拉近她一些,方便他谈正事。

  雨熙因为他这张第二次靠得这么近的脸,心跳大

  他说:“我们发生了关系,非谈不可!你听我说,我背上的伤是你抓出来的,光从那⽪开⾁绽的程度看来,就知道我们那‮夜一‬有多烈;我甚至还找到了你的內,难道你那天“里面”光着庇股回去?”

  雨熙听得尴尬不已。

  “住…住口!”她尖声打断他,脸红得快起火。

  他顿住。

  通往餐厅的楼梯回起一阵杂的脚步声,琪琪等人偕同一群男子正浩浩走进来了。

  雨熙一看,心里大叫不妙,二话不说拉着汤子?就往男厕里躲。

  随后砰的一声,甩上厕所门。

  “我没有再去发廊上班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吗?”雨熙站在里面问他,才跑没几步路,就已上气不接下气。

  “我知道我的行为伤害了你,所以你伤心绝。”汤子?道。

  “我伤心绝?”哪有?雨熙听得一头雾⽔。

  “我刚才看见你脸上的泪珠。”

  “那是…”

  汤子?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接着说:“你心里难过是自然的,但它就是发生了,我们必须把话讲开,然后一起找出一个方法解决,而不是单方面让我成为最占便宜的人!”

  他没那么下流。

  雨熙总算了解了他的动机,连忙出声辩解。“我现在就在解决它,而且我也没有伤心绝。”

  “对着餐具泪流満面,就是你的解决之道?”

  “不是,那是…”

  雨熙突然不知道从何解释起,来来回回烦闷的走了几次,最后兜进一间小厕所,踩上马桶盖、坐上⽔箱。支着头侧,她突然觉得头又痛起来了。

  “总而言之,那跟你没关系!”她说,不解自己看起来真像是那么软弱的女人吗?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听在我耳里,全是口是心非的大谎话?”他严峻地问。“你是平常人家的大‮姐小‬,又不是舞厅里的舞‮姐小‬,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在乎?”

  “我是真的不在乎!”

  汤子?倚坐在洗手台边缘,面对厕所內的她,与她成一直线地对望。双手环,已经摆好谈判的架势。

  “这是你的第一次吧?在我之前你应该没有别的男人,是不?”

  雨熙双颊火红。提…提这⼲什么?!

  “像你这样单纯的女孩子,不沮丧、不自责是不可能的。”他不至于耝线条到忽略这种事。“我会设法弥补你,若你觉得需要精神赔偿,说个数字,我觉得合理,肯定不会有第二句话;若你觉得需要心理医生,一样,讲一声,我一定聘请最好的医师辅导你,若你…”他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串,雨熙则越听越觉得这个男人有理讲不清。

  “总之,我不想站在不负责的立场,你应该明⽩,再说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

  汤子?嘴巴僵住。“你不想听?!”

  雨熙从马桶⽔箱上跳下来,直直走向他。“首先,虽然在你之前,我没有其他男人,但我并不觉得沮丧,也不需要你来赔偿我。再说,我如果拿了你的钱,那才会令人觉得龌龊!”

  “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尽管那一晚的事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不过我相信我应该是乐在其中的,你不欠我什么,就请你别再自以为是了!”

  她只想尽速从他眼前逃离。两人发生过那种事,像这样站在他面前,难免令她觉得别扭、丢脸。

  “你真的不要紧?”汤子?看着地,持续他一点都不相信的模样。

  “満面舂风,好得很。我不在乎那件事,你也快点把它忘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凝着她秀丽的脸庞,喟叹她竟如此开放。

  “既然你了解,那我们也该说再见了。今天我是来参加联谊的,对方都是些⾼学历、⾼收⼊的医生,你千万别再出来妨碍我,明⽩吗?”

  “联谊?你在找男朋友?”

  “职场上,考空姐我又失败了,情场也许可以得意一些。再见!”

  “再见…”

  他的声音轻细的在空气中慢慢扩散开来。

  已开门出去的雨熙,探头回来说:“修车的钱,我会设法筹,不过别想叫我再回去让人家摸庇股,行吗?”

  她虽然询问他,然而口吻里,早已是不容置否。

  “行…”汤子?心不在焉地道,在她离开后,室內突地一片静默。

  在正式走向自己的死前,雨熙先在暗处拉拉裙子,以便它更整齐地贴在自己腿上。抿了抿嘴,让它看起来丰润些,然后才带着昅引人的笑容,端庄地走向他们。

  “不好意思,我去了一下化妆室,所以来晚了。”

  众人跟随着声音,抬头看向这位迟来的美人。

  四名男子中一名⾝材最⾼壮的男子,赶紧说:“不不不,来晚的是我们,你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他显然被她⾼雅的气质深深掳获住了,这是许多男士在见到她的第一眼,都会犯的错误。

  认识她愈久,就会愈明⽩纵使她谈话的口气非常温和,但不代表她真是那么地文静端庄,事实上她和许许多多女孩子一样,也有神经质和火冒三丈的一面。

  她只是外表比较容易让人误解罢了。

  琪琪对坐下来的她说:“他们的车子在市民大道上抛锚了,为了等拖车来,所以才拖到现在。”

  “拖车不是很贵吗?”

  “再贵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好在咱们这位先生有金卡,道路救援服务来得特别快。”壮先生拍拍一旁的俊小子。

  “金卡?!”

  琪琪等人喜出望外的惊呼,目标就是他了。

  “哪一家‮行银‬的?”

  “不是靠老爸才办下来的,对吧?”

  “请问你是哪一科的医生?”

  “没女朋友吧?”

  三个女人像嗜食的苍蝇,着他这块大肥⾁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

  “金卡是我自己办的,不是靠老爸。我刚回国,所以还是妇产科的实习医生…没有女朋友。”汤子凯‮涩羞‬地详细回答,不经意地,?腆的笑眼对上了雨熙的眸子。

  雨熙立刻弯出了一朵笑云。

  男厕內──

  子?回神咽了咽口⽔,才赫然发现自己在厕所內,已呆站了好一晌。

  他瞥看镜內的人,再次确信自己对雨熙只有那一段露⽔姻缘的绮情,不含其他情愫,但…

  为何听见她要去结朋友,他的口会有阵酸涩的滋味涌出?

  他徐徐地抬起右手,将它按在自己的口上,心中感受到一种五味杂陈的滋味,使他満脸狐疑。

  诚如两人所协议的,汤子?与雨熙从此分道扬镳,各过各的生活。

  汤子?跟过去的生活一样,每晚凌晨两点就寝,九点钟出门上班,到了公司,一样被同栋办公大楼的女尽情凌、吃⾖腐。

  值得一提的是,那辆捐⾎车来了位妈妈级的义工,记得她是这样说的──

  “人命关天,年轻人,就是你了!”

  忽然间,等汤子?回神时,他已被按在捐⾎椅上,一耝大的针头触目惊心地立在他面前,渐渐接近他…接近他…

  “啊──”

  至于雨熙,她总不可能一直走霉运,忙于联谊,排不完的应酬,使她几乎天天过着天堂般的生活。

  同时,她仍旧利用⽩天的时间继续上她的空姐训练课,那也不是件轻松的事,美姿美仪、英文;英文、英姿美仪…

  ⽇复一⽇、⽇复一⽇,然后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清晨…

  “不会吧?”

  石破天惊的叫声,骤然划破天际。

  “女儿呀,怎么了?你在厕所里怎么了?”

  杜⺟拿着锅铲,趿着木屐,靠在厕所的门板上,又敲又问。

  雨熙坐在马桶上,印着某某药房的塑胶袋,以及杂七杂八的药用纸盒和说明书散落一地。

  这时,她咬着下,颤抖地将手中的试纸再拿到眼前看清楚,一个铁铮铮的事实就⾚裸裸的摊在她面前──

  她有了!

  “天啊…”她再度愁眉苦脸地瘫在马桶上。

  事务所

  小林将蛋糕及咖啡推到客人的面前,笑了笑,然后问:“百忙之中还特别请你跑这一趟,真不好意思。”

  ⾝材矮胖、头发微秃的中年男子,拿起蛋糕不客气的吃起来。

  “不会啦!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老板都开口了,我就算不想来也得来。”他用塞満了蛋糕油的嘴说,一不小心,噴了些油渣出来。

  “对不起!”他用袖子去擦。

  “没关系。”小林客气的说,扶着椅背微微转过⾝去看他的老大。“汤先生,证人已经来了,请开始吧!”

  他们必须依照证人的陈述词,更加深⼊案情。

  就跟电影、电视常上演的剧情一样,要定一个人的罪,要有人证、物证;同理,要洗清一个人的罪,也一样要有人证、物证。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他们辩方的人证之一。

  站在一大柜法律书籍前的汤子?,视线望着包罗万象的专书,脑海里却一片空⽩,记不起任何事。

  小林于是又转过头来对证人说:“抱歉,他已经在那里呆站了一个上午。”

  最近常常这样,也不知道是哪筋出了差错!小林內心暗自‮头摇‬。

  “没关系,除了清洗游泳池的时间外,大多时候我都跟他一样。”

  小林明⽩的点了点头。“喔…原来如此。”

  转转手中的钢笔,他问:“请问,你为莫本华管理住宅的庭院,已经多久的时间了?”

  “十几年了,从年轻做到老。”

  “这么说来你们主仆间的感情应该不错喽?”

  “莫先生对人不错。”

  “你一个月薪资多少?”

  “这种问题也要问吗?”

  “我们在了解你的个人背景。”

  “两万五千元,包吃住。”

  “有没有加薪的动作?”

  “有,莫先生的公司最近赚进了一大笔钱,他心情好,从上个月就给我加薪五千元。”

  小林在记录本上迅速书写。“那不错啊!”“何止?他还说年底要招待我出国旅游,就等这件案子平安落幕。这种老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小林笑而不语,心想,他这句话汤子?不知道听进去了没?他瞥了他老板一眼…看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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