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找一块布

　　眼光上移，魅魔一双玉腿完全在外，笔修长，只在大腿部有一块黑色布片稍作遮掩，得令人心动。上身则是紧束的黑色皮革马甲，让口沟壑格外深深人。

　　一头波卷发半遮掩着脸蛋，琼恩第一眼看去，只觉似乎有些眼，仔细再看，猛然一个名字从记忆中跳出来，登时吃了一惊。

　　“莎珞克？”＊＊＊琼恩见过的女不少，莎珞克绝对可以算是印象最深刻的之一，原因很简单，他当被派遣去给拉沃克送信，在烛堡遇上这位女杀手，先是上，接着翻脸动手。

　　最后还一路跟踪追杀到了巨魔山脉，仿佛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般…最后才明白，原来不关他的事，人家就是冲着梅菲斯来的。作为一只被无辜殃及的池鱼，琼恩自然对莎珞克没什么好感，而且她还是自己情人的死敌。

　　她和梅菲斯都是巴尔的女儿，彼此残杀是注定的宿命…梅菲斯不肯理睬这个宿命，莎珞克却是遵从的。当在巨魔山脉，莎珞克秘密勾结金眼使者科恩和堕落武僧隆奇，险些成功得手。

　　后来被琼恩看破，暗中下手，用强制金法干掉了武僧，科恩也被斩杀，破坏了计划，尽管如此，莎珞克却不知从何处借来了炎魔之力，几乎杀了梅菲斯，幸好得欧凯相助，用寒冰手套吓退了炎魔，封住莎珞克，做成了冰雕。

　　随后梅菲斯打算杀死莎珞克，女杀手却在冰中自燃，烈火焚身而死，她的那份巴尔神力涌入梅菲斯体内，险些导致杀戮之神当场复活。事情虽然过去也有将近一年，琼恩依然没有忘记莎珞克，毕竟这是一个既和他上过，又打算要他的命。

　　最后还在他面前以自焚这种华丽方式挂掉的女人。不管是谁如果亲身经历这一系列遭遇，相信都很难从脑海中轻易抹掉，只是人既然都已经死了。

　　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想的…却没想到时隔一年，在无尽深渊之中，他又看到了这张熟悉地面容。是自己看花眼了，还是长得相似而已？这个念头刚刚升起，随即就被排除了。

　　长相或许有近似的，气质总不会也一模一样，仅以容貌而论，莎珞克算不得非常漂亮，但眉眼间却自有一种特别的妖媚。勾魂夺魄，让人一见难忘，决不会认错。

　　何况琼恩和她还是有过“亲密接触“的，而且她刚才和伊莉雅斗时，一手长鞭一手短剑，当时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和她当在巨魔山脉的身影完全重合。分明就是同一人，但她怎么变成了魅魔？

　　“莎珞克？”他疑惑地问。魅魔也在看着他，脸上神情有些奇怪，仿佛略带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她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会吧，记这么糟糕？这才过了不到一年而已。

　　“兰尼斯特，我们在烛堡见过。”琼恩提醒“后来在巨魔山脉…”“巨魔山脉？”魅魔似乎对这个地名还有些印象“我好像是曾经去过那里…”

　　“你认识她？”葵也走过来。“你的朋友？”“不，正相反，是敌人，”琼恩皱眉“我以为她早就去世了，没想到变成魅魔…不过她好像不记得我了。”“很正常，变成恶魔之后，凡人时的记忆就会慢慢消失。”

　　“完全消失？”“基本都会消失。这是深渊的法则所决定地，除非她离开这个位面，”葵顿了顿“除非是一些特别强烈的执念。或许会保留下来。”

　　很显然，琼恩不属于这“特别强烈的执念”之一，说不定在莎珞克心中，根本就是类似路人甲的角色罢了，现在还能有些许印象，已经很难得了。

　　“我来和她涉，”葵说“既然你们曾经是仇敌，即便她失去了对你的记忆，但潜意识里的反感是不会消除的，她会本能地排斥你。”她后面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你是男。

　　琼恩明白她的意思，也完全赞同这点，所以他退开了，把魅魔交给葵。伊莉雅还在为刚才琼恩地石爪术把她一起封住的事情而不高兴，撅着嘴跑到阿忒妮那边，帮她问那只不幸的夸赛魔。琼恩走回梅菲斯身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怎么了？”梅菲斯轻轻问，她看起来更加虚弱了，而且听觉也明显不如以前敏锐，只知道刚才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具体并不清楚“那个魅魔有什么问题？”

　　“我们遇到老朋友了。”琼恩说“她是莎珞克，那个女杀手。”“她变成了魅魔？”“看起来情况是如此。”“她还记得你吗？”梅菲斯问，她显然也知道凡人成为恶魔，以往的记忆会逐渐消除的知识。

　　“还有点印象，但不太清楚了。”梅菲斯默默思索了片刻“抱我过去，”她说“我去看看。”琼恩有些诧异。

　　但没有多说什么，将她抱起，又走了回来。葵和魅魔正在涉，但显然进展并不顺利，事实证明两个女人在一起，更容易产生争执和冲突。

　　这让琼恩想起上辈子，陪女友去购物，女友总是会刻意回避那些由女经营的商店，说她们难以打交道。葵是骄傲的。

　　当然她也有骄傲的资本，任何人长久地坐在她这个位置上，自然而然便会有一种居高临下地姿态…更何况现在她是胜利者。

　　然而魅魔似乎也全无阶下之囚的自觉，仿佛有恃无恐一般“我乐意接受一项平等的易，但不会理睬虚张声势地恫吓，”魅魔用慵懒的声音说，抬手将因为战斗而有些散的卷发拂到肩后，她虽然足腕被紧紧扣住，只能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但依旧风情万种，一些轻微的举动都透出人的魅力“你并不比我占优势，小姐，现在我们地处境相同。”“她称呼葵为小姐。”梅菲斯悄声说。

　　“嗯，这怎么了。”琼恩不解。小姐是很平常的称呼…在这个世界尤其平常，连某种歧义都没有。

　　“通常来说，下层界地恶魔和魔鬼会习惯以‘凡人’来称呼物质界地生灵，如果贬称的话就是‘巴佬’，因为它们并不将自己和我们视为同类。”梅菲斯解释“很多恶魔和魔鬼其实都曾经是凡人，但被位面规则逐渐泯灭了。”

　　琼恩明白了她的意思。从这个简单的称呼。可以判断出莎珞克还并没有完全被深渊所同化，成为真正的恶魔。她依旧残留着一些凡人的记忆和习惯。

　　她对琼恩还有点印象，对巨魔山脉这个地名还有反应…她应该还会记得梅菲斯吧。只不过，她为什么说“现在我们的处境相同”呢？作为一位聪明地魅魔，她难道不明白现在她已经是阶下之囚，性命完全操纵在琼恩等人手中。

　　记忆泯灭，总不至于智商也会降低吧。就连旁边那只最差劲的夸赛魔都已经清楚意识到这一点。

　　对阿忒妮的问题是有问必答…唯一的问题只在于。它的地位太低，见识也不够，往往说着说着就开始习惯性胡乱吹嘘自己编造，基本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你的生死现在掌握在我的手中，”葵冷笑着，一团蓝白相间地火焰从她掌心弹出，变幻着各种危险的形态“或许你打算试试？”魅魔不认识银火。

　　但她能清楚地意识到它其中蕴含的神圣力量，这正是所有下层界魔的克星。如果被它烧过，自己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一丝残渣都不会留下，就算是最强大的恶魔也不可能将她复活，但她依旧微笑着。

　　“我的生死确实掌握在你们手中，”她说“同样的，你们的生死也掌握在我地手中。没有我的帮助。

　　你们会比我活得更长一点…也仅仅是一点，”“你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葵说，一边将掌心中地银火贴近了魅魔。“知道断域镇方位的恶魔可不止你一个。”

　　“有很多，但你们找不到它们，”魅魔格格笑着“很显然你们已经寻找了很久，但一无所获。”“因为血战又开始了？”葵试探地问。

　　“无可奉告，”魅魔说“但另外有一个消息可以免费赠送：如果你们杀死了我，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来杀死你们…相信我，很快。”

　　“这个旗子很奇怪呢，”旁边突然传来伊莉雅的声音，她不知何时爬到了第一辆车上，将那面旗子拔了下来“上面画着个好难看的手掌。”手掌？她站在车上，将旗帜高高举起，展开给大家看。

　　白色的布面上，画着一只黑色地手掌，边缘用银线勾勒，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它是畸形的，有六个手指。“格拉兹特，”梅菲斯低声说“格拉兹特的徽记。”葵显然也认出了这个标志，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但随即恢复如初“原来你为一位著名地恶魔领主效力，”她说“但我相信一只小小的魅魔，还不会放在乌黯君主的心上。”

　　“那是当然的，”魅魔说“他甚至不记得我的名字。乌黯君主的手下有成千上万的魅魔，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无所谓…

　　但如果他所关注的一批重要物品，因为某几个物质界凡人的阻挠而没有按时抵达目的地，那么你觉得他会不会因此大发雷霆呢。”葵微微皱眉“你认为仅凭一面旗子就能作为护身符吗？”

　　她说“找一块布，在上面话一个六指手掌，这只需要花上五分钟，谁都能办到。”“但那些旗子能够让你穿行整个万渊平原而畅通无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