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次问完

　　杨秀娟不解道：“那谁投诉？我这跳个绳…顶多就是影响到楼下住户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个男的！他说现在就得给他解决…”物管的人想了想道：“您看会会是…老蒋家这几天来客人啦，正好住在下边这间房！”

　　“哦，有可能！”杨秀娟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不跳就是啦！”“谢谢您的支持！”来人冲她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塑料袋笑道：“这是你要的早餐吧…”他弯拎起塑料袋，递给了杨秀娟，说道：“这么早就有人送外买啊！”“谢谢！”杨秀娟关了门，随手将塑料袋放在桌上。拉了把椅子坐下，俩条纤细的柳眉紧紧锁着，一动不动的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会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她自言自语地道：“如你所愿…”

　　杨秀娟仿佛打定主意一般，眉头舒展开，脸色也不再凝重。她扲起刚拿进家的塑料袋，仔细观察了一下，轻轻拿出里面的餐盒，走到灯光下着光，看了看餐盒里面的粥，这才打开盖子。

　　她看着这盒粥，熬得恰到火候！用手扇动几下闻了闻人的香气。俏脸上微微一红，竟然出些许幸福的表情…她又闻了几口，最后走进卫生间里，将整整一盒粥…全部倒掉！中午休息的时候，杨秀娟去食堂转了一圈，发现没一个菜是想吃的。

　　拿着空饭盒又回了办公室，坐了会觉得也没意思，突然想：去买个冰淇淋吧！她在路对面的哈达斯店里，点好了口味正要付钱的时候，透过玻璃墙瞟眼看到一辆香槟的高尔夫，驶进了刑侦队的院子。

　　“他怎么会来了？”杨秀娟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转头对着服务员说道：“照这单子，再给我来一份！”拿着两份冰淇淋走进刑侦队，小李那小姑娘，吃完了饭正要出去，俩人碰了个正脸。

　　“娟姐，你怎么不来吃饭呢？”小李嘴上这么说着。可一对俏丽的大眼睛，却是直钩钩地望着杨秀娟手中的冰淇淋！“你属狗的啊你？”杨秀娟白了她一眼，递了一份过去：“拿走，拿走…”小李嘿嘿笑着接了过来：“这东西啊一份还可以，要吃两份准发胖！谢啦娟姐…”

　　说着就走了出去，也不知要去干嘛。杨秀娟小勺小勺地边吃边走，东拐西绕最后来到了后院，一间单独的屋子前，不锈钢的大门上面，赫然写着‘验尸间’三个字！

　　她含着小勺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夹杂着各种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杨秀娟探了个头进去，用调皮的声调向里面喊道：“吴老爹…”房间正中央有三张验尸台，中间一张上面已经放了具尸体，血模糊、也看不出男女和岁数。

　　房间的四周全是各种药剂、工具、样本还有几只冰柜…一位花甲老人站在中间验尸台旁，正在摆着不锈钢推车上的各种工具，他似乎正在做着准备工作！

　　老人中等身材，体格偏瘦，头发大半是银白色，此时背对着大门方向，也看不清容貌。这个被她称为吴老爹的人，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话：“妞儿，你来啦…”

　　声音听来苍老但中气却足。“嗯，我在路对面见你车来了…”杨秀娟转身关门，口中问道：“你吃不吃冰淇淋？”吴老爹专心地摆工具，没回头口中却说道：“要是我说吃…你会把你那份给我？”

　　杨秀娟咂咂嘴：“哎…我说！你看都没看一眼…怎么知道我拿来的不是两份？”吴老爹背对着她发出了朗地笑声：“你是买了俩份，可已经被小李要走了一份…”杨秀娟哦了一声：“原来你看到啦！”“我没看到…”老人拾起解剖刀在眼前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这才接着说道：“都是我猜的！”

　　杨秀娟关好了门，走了过来笑道：“你装什么老巫师啊，看到就说看到！”吴老爹这才抬起头，皱纹密布的脸上慈祥地笑了笑：“我爱吃甜食，你买冰淇淋的时候，正好见我来了。肯定是要帮我带一份…”

　　这时杨秀娟走到旁边空着的验尸台前，手上一用力刷的飞身坐了上去，两条腿担在半空，开心地吃着冰淇淋还晃几下双腿！她隔着那具血模糊的尸体，对老人说道：“对啊！然后呢？你还怎么编…”

　　吴老爹也不生气，缓缓地道：“你买俩份进门却只拿了一份！以你的身手不会掉地上，只可能是中途给了其他人，整个刑侦队里，只有三个人吃甜食…”

　　杨秀娟点点头，又舀了一勺放嘴里：“这些编得都不错，可你还得解释解释为什么…你没看就知道我只拿了一份？”“这你都不懂？”吴老爹突然抬头很有兴趣似的，侧着脸端详起杨秀娟来，过了好会才说道：“妞儿，你是有心上人了吧？”

　　“编不下去了你就直说！”杨秀娟瞪了他一眼。吴老爹又看了她差不多有一两秒钟，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是有心上人了！我来猜猜看，那人是谁啊…”“你怎么越老越没个正形啊！”杨秀娟生气道：“之前的问题还没说呢！”这个吴老爹还是微笑看着她道：“妞儿竟然生气了…那就是连我也不愿告诉！说明…那人跟你的关系…有点尴尬，不方便说！”

　　“我先走啦！您忙吧…”杨秀娟一挪身子就想下地。老人哈哈大笑：“好！好！我想我自己的，不说出来总行了吧…”白了他一眼的杨秀娟停下身子，骂道：“想也不准想！还有，刚才那事给我说清楚！”

　　“冰淇淋那事？”吴老爹笑着咂咂嘴道：“你要是拿着两份冰淇淋来，那得是用脚把门踢开才对…”哦…杨秀娟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没想到！老人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叹了口气道：“恋爱是会让人变笨的…”

　　“去！谁说恋爱啦…”杨秀娟怕老人再聊这事，打岔道：“今儿，你怎么会来？”吴老爹握着解剖刀，开始专心操作起来。

　　口中回答道：“尸检结论有争议，两边闹得没办法，上面要我亲自来看看…”没等杨秀娟再说话，老人却突然语气凝重地道：“妞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智商，跟肖锋他们快一路啦？”

　　杨秀娟听他说话语气不太对，诧异道：“你想说什么？”“你这次的饵…是不是撒得太重了点！”吴老爹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冰淇淋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杨秀娟把盒子一放，道：“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林莉的案子！”老人忽然提高声调说道：“你是在玩火！迟早要引火烧身…知道吗？”

　　杨秀娟皱着柳眉，太阳小声地道：“我这叫火中取栗…”吴老爹没有答话。突然生气地骂了句：“这一刀是哪个实习生开的！”看样子，明显是对之前的尸检手段不满意！杨秀娟扑哧一乐，在法医尸检这一块，吴老爹是当然的权威！她可不只一次见过这老头，指着几个四、五十岁、快退休的专家，说人家是实习生，还把人骂得心服口服！

　　吴老爹嘟囔了几句，又挥刀操作起来，口中问道：“现在怎么打算？”杨秀娟想了想只说了一个字：“等！”“等什么？等死？”“对，等死！”吴老爹不再说话，继续进行着尸检。过了会。

　　忽然抬头盯着杨秀娟的脸说了句：“不对啊…”杨秀娟一怔：“干嘛？尸检有问题？”“不是，我是说你不对！”吴老爹摇摇头接着道：“你和那人不是关系尴尬…你俩是上过了吧！”“我上班去啦！”杨秀娟丢下这句话摔门就走了。

　　吴老爹微笑着目送她出门后，却眉头不伸的又陷入了深思之中…＊＊＊凌晨5点半，被闹钟叫醒的阿乐，极不情愿地从上坐起来…

　　昨晚跟石头的女友，那个叫宁宁的女孩连打两炮！回到家12点多才睡下，现在真是酸背痛、全身乏力…阿乐伸了个懒后又倒头睡下。

　　心想：要不今天算了吧，明天再…哎呀不行！他突然起来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今天一定得去！”下洗漱完毕走到厨房，把装在餐盒里的粥放进微波炉，设好时间后，这才去喝了点水，穿上袜子什么的！

　　自从开始给杨秀娟送粥以来，他每天都起这么早。一开始的几天老爸非常奇怪，可问他也不说，后来老陈倒是发现阿乐每天都要打包一盒粥回家，第二天一早再拎着出门。

　　老陈也是过来人，心里大概猜到个七、八分，心想这小子肯定是觉得林莉刚走了几个月，他就开始忙活追其她女孩，没脸跟自己说！不过这也好的，能尽快地走出来是好事，老陈也没去管他。

　　最近这几天，干脆让赵燕晚上熬好粥，第二天让他直接热了就可以拿走…阿乐开车来到杨秀娟家，进小区有条很窄的道路，现在天还没亮，路两边停了车子，要进出非常困难！阿乐干脆把车放在大路边，反正还早也没警。

　　他提着塑料袋穿过了这条灯光昏暗的路，向杨秀娟家走去…在家的杨秀娟依然准点起、洗漱、跳绳…刚跳没几分钟，又是敲门声响起！她低声骂了一句，对着门外叫道：“昨天不是刚投诉了吗！不就是跳个…”

　　说到这她打开了门，‘绳’字还没说出口就怔住了！从扣着链子的门里看清敲门的人…竟然是阿乐！杨秀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那个…”门外的阿乐不安地说道：“我，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真的有事！得当面跟你问清楚…”

　　“你问吧！不过…”杨秀娟恢复了冰冷的表情和语气，说道：“这次问完，以后就不准再来！”“我…”阿乐想了想，咬咬牙下定决心问了出来：“林莉的案子，为什么要进专案组！”

　　“你说什么！”杨秀娟表情大变：“谁他妈告诉你的！”“我，我自己打听到的！”“放！”杨秀娟骂了一声，嘭地关上了门！阿乐拍门道：“秀娟，求求你，告诉我吧…”说着发出了哀求声道：“她…她是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