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好好引以为戒

　　有一天，由利香问他：“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克己当然说好，由利香灿烂的笑了，像一朵骤然绽放的花朵。“不过…我没有遵守诺言。”即使他来到了莱赛纳，和由利香照面，却不能亲密的问候她，接近她。

　　“不知不觉中，由利香心中有了我。有人因此而嫉妒，对爸爸的公司施加压力。如果我不离开由利香，爸爸的公司就会…”从此之后，克己只能避开由利香的视线，垂头丧气的度。即使见了面，交谈几句，也绝对不能与由利香四目交接。

　　数年后，克己之父亲经营的公司已经成长茁壮为众所周知的大企业，可是这个时候，由利香已经无法将克己当成熟悉的知己对待。“我背叛了她，直到今天我的心仍旧充愧疚。她之所以封闭自己的心，那个罪无可赦的罪人正是我…”

　　想起克己痛苦的神情，明菜觉得喉间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梗着，克己一直守候着由利香，所以他的心底想必只有一个她…由利香激动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她说的重要东西，原来是指克己。

　　想必由利香知道明菜三番二次与克己不期而遇的经过吧？以为克己移情别恋，爱上明菜，所以才会如此报复明菜，说不定她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明菜在浴缸中缩成一团，紧紧抱着双膝。如果晓得善加利用，就能让由利香改头换面，不，应该要她臣服于明菜，把她狠狠的踩在脚下！

　　可是…虽然水是温热的，她却感到无比寒冷。面对居然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明菜不由得一凛，觉得恐惧极了，翌早晨，子到宿舍接她。两人相偕上学，下课时间也腻在一起。上午过的顺利平安，现在则是午休时间。

　　“那么，我去找一下久堂学长。”“嗯…小心点儿。”“你说什么？该小心的是你！不能走出教室喔！我马上回来，乖乖等我，知道吗？”

　　“唔…”子调皮的眨了眨眼，走出教室，明菜站在原处目送她。如果由利香把目标只锁定自己就好了。

　　“…杉原同学。”听见有人走近她，在她耳畔说话，明菜吓得全身僵硬，原来是同班同学佐佐木裕，那个知道自己被由利香残酷的当成羞辱的玩具，在老师面前凌她、践踏她的少年。

　　“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和我出去一下？”懦弱的外表和平常无异，可是眼底闪着残忍的光芒却令明菜心生畏惧。“对不起…我正在等子，不能和你出去。”绝对不能屈服于他。佐佐木一定是和由利香勾结了，因为他知玩具的事情。

　　“什么？别这样说嘛！一下下就好了。”“很抱歉，我必须拒绝你…”明菜垂着头回答。佐佐木竟贴近明菜的耳畔：“上次那样，很吧？这回，咱们就在现场乐一乐吧！”明菜全身一凛，置于膝上的双手紧紧握着。

　　“没…没关系…如果你想、让大家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的话，就尽管来吧…”佐佐木突然停下动作。

　　明菜拼命拉直瑟缩的背脊，勇敢的注视佐佐木的眼睛。他出本的危险眼神，似乎将要倒明菜，正当此时“喂，小子，你想干嘛！”两人之间进一串刺耳的叫嚷，原来是子。

　　“怎么？有事找明菜？”被子狠狠一瞪，佐佐木的舌头突然打结。他丢给明菜锐利的一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那小子想干嘛？不要紧吧？明菜。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唔，唔…没事。”明菜浮起虚弱的微笑，对着子颔首。子见状才破颜一笑。“是吗？这样就好。对了，久堂学长有话对你说哟！”

　　在子的催促下，明菜站起身来。子拉着她来到离校舍外不远的地方，克己就在那儿。“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学长？明菜是你的责任，你可要送她回教室去喔！”

　　子认为明菜与克己情投意合，不然明菜不会把事情对克己坦白。所以克己应该会全心全意的守护明菜才对！

　　子将明菜交给克己后，步伐轻快的走向校舍，然而前方却有一道人影挡住她的去路。子临去前意味深长的眼神，教明菜不由得脸红，她偷偷看了克己一眼。

　　克己也不知所措的与她面面相觑。“子…好像误会了。”“可能吧！对不起，让你觉得困扰。”

　　“咦？不，不会的。其实我…”明菜开了头，却把后头的话回肚子里去。克己对明菜根本没有意思，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被克己刺伤的由利香所伤害的间接被害人罢了。

　　“你，你…你不是…有话对我说？”经过很长的一阵沉默，面对明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第一句话，克己的表情也瞬间改变了，他错开明菜的视线，缓缓的一口气。“我…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和我？”克己的表情出明显的懊恼，以及深沉的痛楚：“我知道，我的恳求很过分…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想挽救由利香。”

　　明菜的口像被人打了一拳。没有发现明菜咬着、凝视着自己的克己，继续说着：“现在的由利香，只不过是失了自己。昨天我提过，她今天变成这样，都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才想挽救由利香。”

　　明菜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上，瞧见克己的脸只会让她更心痛。“最了解现在的由利香的人，应该是你吧？如果由利香谁也不见只愿见你的话，也许…也许会有办法吧？”

　　克己将心中积的想法喃喃的说出。明菜拼命回涌上喉头的苦涩，明菜知道克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她必须告诉他的是…“哇啊…”听见传来的惨叫声，二人不约而同的抬起脸来。他们找寻着惨叫声从何传来，那惊呼持续不断，夹杂着慌张与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去看看。”克己握住明菜的手，一起跑过去。被温暖的大手握住，明菜口不由得一揪，随即涌上痛苦，不过，这只是瞬间的事。

　　“发生什么事！”“啊…克己少爷！”名唤住克己的年轻人面泛土色。“有个学生从顶楼摔下来！”

　　“摔下来？会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瞧了一眼，只知道那是一个身穿制服的女孩子。”泣不成声的哀鸣哽在明菜的喉头。在莱赛纳，穿制服的学生真是屈指可数。明菜的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一张才分开不久、开朗活泼的灿烂笑脸。

　　＊＊＊冰冷的房间寂静无声。里头置着一张简素的，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细长，隆起的部分勾勒出一个人形。明菜颤着手，掀开白布一角。

　　“、子…”明菜与克己赶到现场时，已经看不到出事的人。听说刚好路过的由利香迅速将伤者送往学校附属的医院，这名转述的学生也摇头说不知道子的生死。于是二人往医院走去，然而出来的医生却说除了家属以外，闲杂人等一概不准探望。

　　甚至不肯告诉子是生是死。深觉自己造孽的克己，不由得暴躁起来，他大喝一声：“我是久堂克己！”胁迫医生让他们进入探望。最后两人被医护人员带来见子，他们见到的是一间临时安置的灵堂。

　　“子…我对不起你…”泪水滑过她的脸颊，明菜紧紧抱住子犹有余温的身子。“子…子，对不起…对不起…”明菜不断呼唤着子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克己像是无法接受的样子，在一旁喃喃自语。

　　他安慰明菜，然后安静地走出灵堂。是啊…克己也不知情。如果她不曾听过由利香表示除了明菜也会攻击子，任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呯咚”一声细响传来，明菜抬头，找寻声响的来源。有个小东西掉在地上，上头正巧是子的手，她的手指像是握住什么似的弯曲着，子曾经握住某件东西，当明菜依偎在她身旁的时候，东西才从指尖滑落下来吧！明菜伸手拾起。

　　她曾经看过，因为明菜的制服上也有一枚，那是证明学生会会员的白金徽章。“…绝不，绝不原谅你…”明菜紧紧握住徽章，小声的发誓着“我不会原谅你的…姐姐…不，一乃宫由利香。我绝不原谅你！”＊＊＊

　　子的死，震撼了整个校园。当下午宣布停课，翌，上学的学生全被聚在礼堂内，这场全校集会要是针对死亡事件提出说明。登上讲台的是一乃宫由利香，她身上穿的礼服虽然比以往都朴素，不过仍是无比豪华。

　　“想必各位都耳闻昨天发生的不幸事件。”由利香省略开场白，一语切进主题。“从顶楼坠落的是一年级的女下条子同学。很遗憾的，她不幸过世了，根据调查，下条同学的课业进展不遂，经常为此表示苦恼，虽然下条同学是以体育特优保送入学。

　　不过她曾经向她的朋友透，自己在这方面的表现也一直无法突破，所以深感郁闷。”听见由利香的解释，明菜双眼睁得大大的。子？怎么可能？明菜根本不曾听她说过。

　　“下条同学坠落的顶楼也经过勘察，没有任何疑点，栏杆朽化的可能也被否定。综合以上的事实，可以推断出下条同学是由于情绪失控而有自杀念头，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不幸事件。”

　　“我们深表遗憾。”是的，由利香想藉此掩饰过去。不是意外，更不是自杀，因为这是由利香唆使的谋杀事件。

　　由利香不知命令哪个丢了白金徽章的某人杀了子。“以上是我们的调查报告。希望各位不要被这次事件动摇，应该坚持圣莱赛纳学生贯有的自觉与尊严，避免再度发生类似事件，好好的引以为戒，充分的享受校园生活。”

　　由利香漂亮的行礼后，步下讲台。台下的学生们也鱼贯地走出礼堂。明菜站在原地不动，任身旁的人如如水般擦肩而过，她的目光落在讲台上。绝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