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小南京

　　果兴阿在自己的军帐里过的非常舒服，妮给他洗脚捶腿，甜妮续水点烟，果兴阿则四仰八叉的坐在帅案后得直哼哼。福全和福顺兄弟俩只能像摆设一样站在一旁，果兴阿已经不需要他们的服侍了。

　　被俘的那个黄达平的厨子正在帐篷外，汗浃背的给果兴阿烤着羊腿。四个警卫班的士兵看着他，每加一样佐料之前他都得自己先吃一口，而且不准喝水以防他暗藏解药。胖厨子并不是黄达平的亲信，他也是黄达平抓来的，那里会有给黄达平报仇的心。可是清军还是得防着他，如果不是实在没有会做饭的人，早把他拉出去砍了。吃了五口咸盐、三口辣椒面的厨子，唯一能喝的只有油，实在是苦不堪言。但他还不敢偷工减料，如果佐料加的少了，果兴阿吃着难吃，他可连吃咸盐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人，喜寿挑人回来了，他说发现了几个身世特别可怜的，想带着她们向大人您当面禀报。”张毅走进军帐，打断了哼哼唧唧的果兴阿。

　　“没眼色，挑几个使丫头的事也来打扰大人，他喜寿当差当傻了吧？你也是的，直接把他打发了是了，没见大人乏了吗？”不耐烦的果兴阿刚翻了下眼皮，哥哥机灵多了的福顺已经出来呵斥张毅了。

　　“算了，喜寿办事还是仔细的，一会让他带人过来吧。福顺，你个小鬼还训起你张毅哥了，出了军帐他要是揍你，我可不管啊！”果兴阿笑嘻嘻的逗着福顺。福顺兄弟的地位较特殊，他们是果兴阿家养的人，别说是训斥一般的旗丁，佐领的家人训斥慕顺那种骁骑校的事也是常有的。

　　“嘿嘿！张毅哥深明大义不会揍我的，他揍我我跑，他追不我的。”福顺面对果兴阿时，立马换了一副孩童的表情嬉皮笑脸起来。

　　张毅尴尬的笑了笑，向果兴阿又行了礼，转身出去叫喜寿去了。不多时候，喜寿足足带了十几个姑娘进来，选美一样一字排开站在了果兴阿帅案前，几个靠后的已经站到了军帐的外面。

　　“大人，这是这次挑的人，您过过目！”喜寿脸好像永远都是那副谄媚的笑容，也没提什么身世可怜的事。

　　看着眼前一群十五六的小姑娘，果兴阿明白了过来，那里有什么身世可怜的人，喜寿这是挑好了人，先送来给自己选。这也是喜寿会办事的地方，一把手让你去采购福利，买了东西回来当然要让一把手先挑。如果一把手没过目，你给分下去了，到时候二把手的东西一把手的好，以后采购福利也没你什么事了。

　　果兴阿看了一遍，喜寿挑人肯定是用心了的，这些姑娘的年纪都和果兴阿相仿，最大的也十六七。容貌也都是不错的，个个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不过虽说江南出美女，但也不能个个都是绝，这些姑娘也不过是看得过眼罢了，完全不了甜妮姐妹的惊。

　　“嗯！不错！你辛苦了，你看着给营级以的人员都分分吧！一人一两个，别太多了，剩下的都分到医护排做些轻活吧！”虽然没有喜欢的，但果兴阿还是很赞赏喜寿的做法。

　　“嗻！”喜寿见了果兴阿身边的两个美人，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白跑一趟了，不过还好，佐领大老爷不能讨好，那一帮骁骑校二老爷可都会领他的情。

　　“大人，长禄回来了。”还是张毅进来回事，不过态度可别之前严肃了许多。

　　“快传！”果兴阿一直等着出去追踪黄达平的特战小队的回音。

　　“喜寿你先下去吧！福顺你也带她们俩下去休息吧！”果兴阿坐直了身子，开始清场。

　　“嗻！”看着一下子严肃起来的果兴阿，诸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众人退下之后，风尘仆仆的长禄在几名警卫班战士的搀扶下，走进了军帐向果兴阿打千行礼。

　　“怎么样？”果兴阿急切的问道。

　　“回大人，属下等跑死了五匹马，总算是追了黄达平。”长禄属实累的够呛。

　　“他在哪？”果兴阿有些害怕，黄达平一下子跑出去那么远，别是去找帮手了吧！真带一万多人回来找自己算账，可麻烦大了。

　　“抓了个舌头，问明白了，小南京。”实际地名应该是“小天京”但是像南京一样，太平天国你怎么改名，清军这边还是一律称江宁或者南京。这小天京，自然也得叫小南京。

　　“南京？”果兴阿真心吓了一跳，这黄达平直接去找他老大洪秀全了。

　　“不是南京城，是二百里外的一个大镇子，因为一切都按照南京规制而且颇为富庶，长里面得了个外号叫小南京。”长禄急忙解释。

　　“有啥不一样的？”果兴阿可不信一个镇子里太平军还能搞出个天王府来。

　　长禄只能详细解说了一下这小南京的特别之处。小南京依旧实行的是男馆女馆体制，将所有家庭尽数拆散，无论年纪男子一律编入男营当兵，女子编入女营服役。夫父子具结分离，夫不能共处，母子不能相见，男女不能相一语，如有交谈即为私通，立时处死。百姓的财物全部充公缴圣库，纵使是衣物之类的什物也要统一分配。有不从者，点天灯，有哭泣怨怼者，斩首不留。旗人、富户、僧尼道侣，无论是否从贼，一律门屠戮，见者必杀。

　　再有是田亩一律归公，男女馆替下田劳作，所产尽数缴圣库，个人仅月获口粮而已。凡书院寺庙一律焚毁，百姓改宗信长教，按礼拜，宣唱所谓“天父诗”如唱咏声音微弱，或诗词不者，斩首不留。婚丧嫁娶一律停办，纵使孤老归丧，也需报两司马方可下葬。而且小南京城内全民皆兵，十六岁以男子具称牌面，全部为男营战兵，女子亦同。六十岁以或不足十六岁者，称为牌尾，持劳役。

　　这些制度初期天平天国所到之处都要实行，但后期已经废止，大部分地方都不这么搞了。可是这个小南京却一直坚持，兵员和缴的物产反而高于他地，故而得了个小南京的外号。

　　“这小南京有多少人？”果兴阿头皮有些发麻，狂热的教徒可不好惹。

　　“不下万人！”长禄也有些为难。

　　“城防如何？”果兴阿觉得黄达平来找自己算账的兵力够了。

　　“虽然是个大镇店，但是城池可以拟县治，城高池深防守颇为严密。”长禄目测过小南京的城墙。

　　“装备呢？”果兴阿开始嘬牙花子了。

　　“这个还没清楚，不过城头有炮位。”长禄又没摸进城去过，当然不清楚。

　　果兴阿让厨子把烤羊腿先拿给长禄吃，自己坐着不说话了。到底是去干掉黄达平还是赶紧找地方搬家，对于果兴阿来说是一个问题。带着七百人去搞定一万人，算对方有不少老弱妇孺，这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可是搬家，又能搬到那里去呢？自己和黄达平的仇可大了，不死一个，这事肯定完不了。

　　看着啃羊腿硌着牙的长禄，果兴阿摇头笑了笑：“这个莽撞人啊！”想到“莽”字，果兴阿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新朝的开国皇帝王莽。好多人都说这哥们也是个穿越者，不过大家一直都在争王莽穿越之前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人。有人说，王莽是刚建国的时候穿越的，所以较熟悉国家的政策，但是历史不怎么样，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个脑瓜骨会变成工艺品的悲剧。但也有人说，王莽还是改革开放以后穿越的，不然建国时候的一个老百姓不会知道的那么详细。对于他明知自己是个悲剧，还敢胡来的解释是，如果有一天你穿越成了皇帝，你要不要赌一把，万一赢了呢！男子汉大丈夫，拼的是这一回。

　　果兴阿穿越以来，也一直在赌博，如果不是想博一把，果兴阿也可以太平的混日子。只要不死在江南，回到北方也可做一个纨绔子弟。这时候的医疗条件，果兴阿也没有活到大清亡国军阀混战的寿命，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妈的，拼了，玩的是心跳！”果兴阿发着狠，自言自语道。

　　“大人？”啃羊腿啃得脸是油的长禄没听清果兴阿说什么。

　　“福全，把慕顺、希拉布、承泰、孔震都给我叫来！”果兴阿下定决心要玩把悬的。

　　“嗻！”福全更喜欢果兴阿现在杀伐决断的样子，而不是甜妮姐妹俩面前那副样，所以回答的格外有力。

　　“等等！不用叫孔震了！”果兴阿放弃了带着炮兵的想法，箱底的宝贝还是稳点好。

　　“嗻！”对于果兴阿不叫孔震，福全有点惋惜。看果兴阿的样子知道要打大仗了，孔震不能参与真是可惜。毕竟孔震是福全警卫班出去的人，福全还是希望他能更进一步的，都已经有两个排了，再有些功劳，孔震也能有个连级待遇。

　　“大人，您这是？”长禄有些不解的看着果兴阿。

　　“老子带你们去一骑当百！”果兴阿意气风发道。

　　慕顺、希拉布、承泰等人进了果兴阿的军帐后不久，传出了给骑兵连、突击连、特战小队、警卫班晚餐加加酒的命令，同时还命令以部队餐后立即休息。

　　加了酒的部队欢呼雀跃，步兵营却在哀叹命不如人。鼾声四起之后，除了站岗的战士，所有人都睡的分外香甜，所有人觉得这只是大胜后一个庆功的普通夜晚。唯独和姐姐住在独立帐篷里的甜妮知道，这一晚果兴阿的军帐彻夜灯火通明。

　　第二天一早，骑兵连、突击连、特战小队、警卫班全都不见了，果兴阿也消失在了军帐里，只留下了两道命令。第一，补给连、步兵营、炮兵排急行军跟进，目标直指小南京。同时果兴阿给丰升阿留下了他的雁翎刀，凡违反军纪者，无论是谁，无需请令地正法。第二，所有女眷随补给连行动，凡离掉队者，一律弃之不顾。当然这里面不包含甜妮姐妹，果兴阿可是专门给她们俩安排了马匹的。同时果兴阿也留给了喜寿一把匕首，已经松了带的清军，如果有侵扰女眷的行为，同样无需请令地处决。

　　拔营起寨的营地里一片喧嚣，所有人都知道果兴阿有要玩大的了。不过大家都不是很紧张，他们可是一支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军队，甚至许多兵痞期待着下一个镇子里的金银财物和美貌佳人。

　　甜妮姐妹骑着马，在喜寿亲兵的护卫下，离开了生长的家乡，随着急行军的部队奔向了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