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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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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前辈按子午注的原则在一天当中的不同时辰,分开用位针刀破开我的位,然后将他制好的药捻埋入到位上。【。。】但我并不会借此直接就将一身的功夫恢复到以前的地步。这仅仅是打一个基础,一个确保我在接下来的修行中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从而一命呜呼的基础。

  接下来就是等待。然后我从走路开始一点点的在这个小棚子里适应我的身体。说实话,我第一次发现走路也这么难。每挪动一步,全身都会疼的要命。当然这不是最让人担扰的,最可怕的是,我发烧了。

  功夫丧失之后,我因受了重伤所以全身的免疫力遭受了重创。然后,我发烧了,烧到不醒人事。跟着由于我情志不舒,肝火过旺,再加免疫力降低。我在雨林里得了要命的蛇盘疮。

  开始是肩膀,然后蔓延到口,腹口,跟着后背,还有脖子。

  我全身持续高烧。

  而这期间。齐前辈并没有给我吃任何的药,也没有施任何的针术。

  他只是时时的关注我,关注我跟这一身的病魔来战。

  每天我只吃很少的一点东西,我瘦的眼眶凹陷,全身都是皮包骨。

  一周后,蛇盘疮开始溃烂。

  那种疼痛真的是钻心,要命一样的疼。晚上根本睡不着。

  白天更是如此,每一天我几乎都在昏沉中度过。

  两周后,溃烂的蛇盘疮居然开始结痂了。然后我结束了高烧。

  三周后,我完全退烧,然后身上的蛇盘盘疮渐渐落…

  在这三周,齐前辈在做另一件事。他要了我的八字,出生地,父母姓名。又从我的舌下取过一点血。然后,就在我们这个小棚子的旁边,他搭了一个临时的台案。

  这期间,他出去了一周。

  也是那一周,我真的以为自已要死了。

  后来齐前辈回来,拿了香炉等物品。跟着他在帐篷旁边的一个小平地上摆案做起了法事。

  我不知道这古老仪式意味着什么。

  但我透过帐篷裂开的隙能看到齐前辈在外游动的身影。

  他走的是一种叫禹步的步法。

  此外他用一种古怪的语言,好像演讲家一样,在一片氤氲的沉香气中。他跟什么人在沟通,说话,交流。

  他讲了很久。然后他不无虚弱,却又一脸高兴地跟我说,他们同意了。

  他们是谁?

  同意了什么东西?

  我一概不得而知。

  但我却记得从那天起,蛇盘疮开始溃烂了。

  我原本以为蛇盘疮好了后,我会恢复,没想到紧跟着又是严重的发烧,全身虚热,骨头酸疼,那滋味,别提了,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我烧了整整九天。

  我这次感觉真的是快死了。

  而这时,齐前辈告诉我,他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因为他利用了九天时间在这莽莽雨林中布置了一个阵。

  过一段日子,他就要把我埋在那个阵里去。

  然后如果我能醒。那么,我就可以进行下面的修行了。

  而在此期间,齐前辈不能手去管我的任何事,他不会再出现,一切只能是我自已来。

  我需要做的修行,就是一个字走。

  跟着心的方向,一直走。

  并且要尽量避人,不要给人添麻烦,不要去讨饭,不要去要水喝。吃的可以去垃圾堆捡,喝的可以去喝河水,或其它的水。

  别人打我,我不能回手,别人骂我,我更不能说。我看到什么都不能去管,去做。

  我就是走,不能说话,不能有任何的想法。

  然后,直至有一天,我把自已走没了。

  特别强调一点的是走没了,不是我这个人消失。而是这个身体上属于我的意识,完全定住。

  求的是定住那一刹那。

  即我的意识定住,但身体却还在依着本能去寻找食物,水,来吃来喝。

  齐前辈讲这些的时候,我看出来,他的眼睛里了一种痛苦和担忧。

  这法子,我大概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我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原理。

  我知道,这修行苦至极致,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

  我要真正去面对世间红尘的一切,我才能真正修出来。我要做世间,比叫花子还要苦的那个人,我才能证出来。

  苦修,苦修!

  这就是,真正的苦修!

  但即便真正苦修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我有了那个机缘,又加上齐前辈焚香作法,诵章请示,针药布局,设阵安排,做足了这一系列的准备之后。

  我才有这个苦修的资格!

  苦与乐相同。

  这是真实不虚的道理,我坦然,点头接受了。

  三天后,齐前辈给我换了一身干净厚实的破旧衣服鞋子,然后他抱着我,走了五里多的路,最后给我埋到了一个小坑里。

  填土的时候,齐前辈在我口,头部,腹部几个地方按了几下。

  然后我晕死过去。

  不知是多久,我醒了,可伴随第一口呼吸到来,我入的是的泥土,那种强烈的憋闷感还有雨林泥土独有的**气味一下子就冲到脑门中,血呼的一下涌上来,我剧烈地扭动着身体,拼了全力,伸手去扒拉,扭动,挣扎。

  几乎在我快要被闷死的时候,我终于钻出来了。

  彼时,天空中大雨哗哗的下。

  我面对雨幕,站起身,伸展了两臂,仰起头的同时我泪面。

  我伫立雨中久久。

  然后我想起齐前辈埋我之前,跟我说的话。他让我不要挂念父母,马彪子,周师父等人。

  父母那边,他会用道门的法子,用一个善意的术法,来骗一下二位老人。

  包括马彪子,周师父亦是如此。

  所以,他让我不要担心,我不在这些人会担心我。

  最后,他让我定住,定住。什么都不要想,就是一个字,定住!然后走…一直走!没有目标,只跟着在定住过程中,每一次短短苏醒后心里浮出的念头来走。【。。】

  而现在,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走出雨林。

  我开始走了。

  过程艰难的超越了我的想像,我真切尝到了让蚂蝗叮咬是什么滋味儿。

  我没有理会这个。

  按齐前辈所说,就算是有再多的虫子咬我,我也不能伸手去扒拉,亦不能去躲,更加不能打虫子。

  我要由着它们咬,咬死,拉倒…

  可我没让虫子咬死,我差点死在毒蛇的口中,我踩中了一条不知名的蛇,它应该不是那种剧毒蛇,然后我让它把我给咬了。

  我的小腿立马就肿了,不久后,小腿变的跟大腿一样,表面的皮肤光亮光亮的,里面好像充了水状的体。

  我不去理会这些,我只是漫无目地的走。

  饿了,实在走不动了,就看着旁边的青草,随便吃上几口。

  有时那草会苦的让我把胆汁都吐出来,有的还会形成强烈的幻效果,我眼中甚至出现了叶凝…

  渴的时候,我会喝水,随便就着一个大叶子里积的雨水拉上两口。

  就这样,我过了最难熬的十天。

  我不知道,我走到了哪里,因为很多时候我不是在走,我是用爬的,在这无人的雨林中,一点点的,收了全部的心,在爬行。

  难以置信。

  我没有死…

  十天后我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就这么一直的走,爬。

  我身上让许多的虫子咬过,叮过。最惨烈的一次先让蛇给咬了,后又让蜈蚣给叮了。后期回忆,那应该是神经毒素。

  它太强烈了,会疼的人地打滚。

  我没有,我让自已忘了疼,虽然这疼很强烈,但我没有

  我就这么,一直在疼痛,叮咬中,仿佛一个野人,走了很久。

  渐渐,我发现虫子们不叮我了,蛇类也不咬了,蟒蛇看我好像也没什么胃口…

  真的不知是多久,我走出了雨林。

  看到那种墨通往外界的泥泞公路,我意识全无地走在了上面。

  我一直走着。

  中途,遇到过一些驴友,他们跟我打招呼,我没理会。

  他们问我话,我也不回答。

  就是这么走。

  累了就爬。

  我到了林芝,我有了轻微的高原反应,我没理会,继续走,不知通往哪里。

  离开林芝之前,我还有一点自我的意识,离开林芝后,这自我的意识就没有了。

  它好像沉下去了,去了一个地方藏起来。

  过了林芝后,我的意识就完全消失了。

  于是我成了行尸走

  但我不会咬人,不会威胁人,相反我尽量躲着人,不让人看到我,不想让我的形像惊吓到别人。

  沉睡意识在过了很久后,终于苏醒了一次,当时是晚上,我躺在一个垃圾堆旁,不远处有一个喝多的年轻人正在撒。他撒完了后,走过来,踢了我一脚。

  第二次应该是在广州,因为我意识苏醒时,抬头发现自已躺在珠江边的水泥椅子上,对面是漂亮的白天鹅酒店。

  很奇怪,无法用语言描述,我的意识没有了,我却还能走路,吃东西活着,并且我没有再感染任何的疾病。

  第三次醒来,我是在京城。

  那是一个傍晚,我趴在街中央的绿化带草丛中,气候大概是秋季,我睁开眼,正好看到街对面的明晃晃牌子。

  上面写着,青松茶社。

  不久,一个身材苗条,很漂亮的女孩儿背了一个大大的琴盒,跟着一个老太太从一辆车上下来。

  女孩儿很殷勤地扶着老太太,老太太笑着拍着她的肩,两人并肩往里走。

  那女孩儿是唐燕。

  老太太是荣师父…

  第四次我是让人打醒的。

  一群喝多的十几岁少年用砖头在打我。

  我记不得那是什么地方,我没有反抗。由着他们打。

  这次给我打的狠。

  我差点就死了,然后他们准备用火烧我的时候,正好有人开车路过,那人吼了一嗓子,这些人就跑了。

  我没死成。

  不久,我的意识又消失了。

  第五次苏醒,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反正是坐在江边的一个长条椅上,一位慈眉善目的陌生老太太,正拿一个装了米饭和的碗,把饭和一勺勺的喂到我嘴里。

  我感动…

  但是没有流泪。因为,那感动已经化成了力量。

  我发现,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动了。

  从那位老夫人给我喂饭开始,我苏醒的次数渐渐多起来了。

  同时,我身上的衣服,还有很多东西都在发生着变化。有人给我换了衣服,我发现自已洗过澡,头发,胡子都有人打量过。

  有一次醒来,我甚至发现有位大哥在请我洗脚,在一间装修奢华的休闲会所里,我俩各躺在一张沙发椅上,有两个小妹给我们按脚。然后那位大哥在跟我讲他的不幸,快乐…斤丰木弟。

  有人开始给我钱。

  我的衣服,换的频繁。

  还有人请我去大酒店里住。

  我无法想像醒来时,睁开眼发现自已居然浑身干净地躺在酒店的五星级大上。自已住一个房间。当然,没人动我的身体。?ps:哈哈。?

  我一次又一次的苏醒。

  最多的时候,我口袋里有一万多块钱,当然。再一次苏醒时,它们没了,因为钱不知让谁给偷走了。

  然后,我又长时间沉浸入那种定的状态中了。

  最后一次苏醒,我睁开眼时,耳中忽然听到轰轰的雷音…

  我深深了一口浓郁的水汽。

  打量身体,发现自已穿的非常体面。

  上身是一件很漂亮的小冲锋衣,腿上是一条轻薄的牛仔,脚上一双不知道牌子,但做工良的运动鞋,我手腕还有一块做工很赞的机械表。

  我头发打理过,脸上一尘不染。

  我抬头,发现面前横的是一条河。我又仔细看了下,转尔想起来,这条河就是当初马彪子为了验证我初心,让我跳下去游的那条河。

  我回家了。

  回到家乡了。

  你这次应该是彻底苏醒了。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我淡淡一笑说:齐前辈是您吗?

  嗯。

  后者说完,背负了两手,走到了我身畔。

  我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人给我衣服,会给我钱?

  齐前辈淡然:很简单,这一年多的时间,你走遍了全国,这里面有你自已走的路,也有别人好奇心起,硬捎带你走的路。

  一年多的时间,你完成了一个人几辈子才能做完的事。

  你证过了众生!

  齐前辈转身,凝视我不无喜悦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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