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姓高的术士之死
我惊讶之余,伸手摸了下叶凝手腕处的脉门。她心跳的太快了,一分钟已经过了一百二十次了。我见状急忙跟她说:深呼吸,深呼吸…放平静,平静下来。深呼吸。
叶凝按我说的。一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又喝了几口水。跟着我伸手在她后脖子,背部用柔劲松活了一下。末了再试她心跳。心率已经是每分钟八十五次了。
感觉怎么样?我问叶凝。
叶凝说:还好,就是乏的,说不出来的乏,跟动手后的那种累不一样,这个累,真的说不上来,总之很难受。
我见状对她说:以后还是不要玩这种杀人圆光术了,你这是杀敌三千,自损一千五啊。
叶凝好像也有点后悔,她说:我见那家伙要用什么毒手段,就有心试一试刚学的这术法。可一掐了诀,领上心法。跟那人对上后,这就骑虎难下了。
圆光术除非练到大成。否则一旦让人破了,那后怕真的是不堪设想。我不能让他破了我的圆光,只好硬着头皮,把他往里圈,最终,总算是放倒了。
叶凝又喝了口水,抬头心有余悸地对我说。
我说:真别玩了,这个圆光术,你才学了几天啊?下次可别再玩了,对了,这个你拿着吧。
我把齐前辈给我做的那个龙头杖到了叶凝手上。
叶凝一怔:这不是你的宝贝吗?
我坦然:你和我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吗?
叶凝低了头不说话了。
稍许她喃喃说:你把能够保你命的东西给我了,就等于把你的命给我了。不行!这东西我不能要,你拿着。你拿着有大用。
我摇了摇头说:当初我试过这东西,它确实可以爆发一种很奇怪的力量。那种力量,是直接干扰人一身之神,从而让人不由自主做出错误的判断。你的圆光术实现原理,与这个龙头杖的力量倒有几分的相符。所以,我觉得你用它,比我用它更好。
叶凝听我这么一说,这才把龙头杖外的黄布取下来,然后紧紧在手中握了。
谢谢你。叶凝低声说着。
我说:算了,咱们说什么谢呀。对了。这三人好像还有口气,我们过去看看吧。
叶凝这就起身跟我一起把这三人拉过来堆放在一块儿了。斤余每巴。
这三人确实是很强,我不是说他们每个人都强,那个玩腿儿的,按鬼庐那帮人的心机分析,他只是一个用来麻痹我们的幌子。
武者都有一种自信心理。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打过一个弱的以后,一身之神本能就以为剩下的两个也是弱的。
这两个弱吗?
术士的道行,我看应该比那个方劲农要强。
至于说老子,这货简直不是地球人,他跟个外星人似的,太强,太悍了。
齐前辈跟我讲过,世界各地都有属于本民族的不同武术。
拳击。自由搏击,这些东西只是现代体育竞技规则下的产物,它跟本民族武术的联系不是很大。
外国也有高人,这不是自已吓唬自已,而是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
华夏的东西要走出去,就得承认人家,然后尊重,跟着再用武道上的手段互相证一下。
这样,华夏的传统文明才能在世界上立足。
我拖过老子,伸手帮他擦去口鼻之处的血,又用手掌贴在他口放出铅汞之物,试着感应一下他身体的情况。
情况很糟,我最后一击把他的骨打碎了,碎掉的骨刺穿了他的内脏。
我又感应了一下他身上别的地方,然后我知道最后那一拳没打错。倘若不打最后这一下子,而是临时收手的话,这老子一下就能给我灭了。
是的,别看他身上的骨头断了好几,另外肌什么的都有很重的撕裂伤。但这毫不妨碍他在临死前爆发出强劲一击把我放倒!
这是个强者啊,不仅身材魁梧,这一身的功夫,他是怎么练的呀。
说实话,我很好奇,好奇之余我也惋惜,这样的一个高手,一个将自身能力提升到了极限的武者。他怎么就让万归一利用了呢?
我抓着这老子手,将他两只平放到口处,我又抚了抚他的。
让人惊讶的是,老子睁眼了。
他抬头,看了看我,鼻腔哼了一声。
这一哼,带出了一道猩红的鲜血。
他用嘴吹了一下沾到上的血,不想这一下引发他身体产生更剧烈反应,然后他在一阵搐般的咳嗽中,就这么走了。
我给老子翻过来,看了看他脖子后面。
果然,这老子后脖子上也纹了一个双蛇盘剑的图腾。
这究竟是一伙什么人?
他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我看了眼叶凝。
我说:他们不会是那个x济会吧。
叶凝笑了:还蜥蜴人呢!放心吧,有名有姓,能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可怕的组织。就像我道家师父跟我讲的一样。什么这个门,那个派,这个会的。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名字,但却存在的组织。
你能想像吗?他们没有任何的称呼,没有任何的名头。不属于我们已知的任何一个团体。但是他们却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极强的力量。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了吗?
我听叶凝这么一讲。
身上唰的一下,瞬间就炸了…
为什么炸?
因为我接到叶凝讲的这个东西了。
是的了,鬼庐也好,江越背后的势力也罢。
他们没有名字,没有任何的称呼,但他们却是两个大大的团体。他们分工明确,他们的成员散布世界各地。他们可以用任何一个方法在短时间,召集最强劲的力量。
但是,他们没有名字。
正因为没有名字,外人就无法了解,无法查探…
大道无形。
这四个字,很好地诠释了这两个势力庞大的组织。
我伸手把老子的眼皮给轻轻抚上了。同时默默念叨了几句。
安抚好这位,我又去看剩下的两人。
玩腿儿的没什么大事,可他说话我听不懂。叶凝也听不懂他的话。怎么样才能听懂呢?叶凝说估计得找个韩剧粉才行。
好吧,我俩对韩剧不感冒,所以直接去问那个术士了。
花球儿这个时候不知从哪儿跑出来,嗖的一下跳到术士的头脑,然后在那儿趴着一动不动眯着眼珠子打盹。
叶凝伸手一把给这货搂里,检查一番后她说:这小家伙厉害呀,怎么它身上不招蚂蝗。
我嘿嘿一笑说:你可别小看它,这小家伙,它有本事呢。
对了,你怎么称呼啊?我问术士。
叶凝的圆光究竟还是道行浅,是以她没死对方,这术士眼下还有一口活气。他翻了下眼皮,看了看我,又拿眼睛瞟了下老子,接着他冷笑说:关仁,你真的惹上大麻烦了。这老子背后,正经有一伙狠人呢。那伙狠人,我师父他都不敢硬碰,你惹了,哎…
他摇了摇头:你可别死在外国人手里,好歹你也得死咱们中国人手上是不是。
我笑了下说:我死活,就不用你心了。你怎么称呼?
姓高。
你是万归一的…
高术士回:关门二弟子,前面还有一个。
我说:高先生,我说话就不绕弯子了,七爷,还有我的朋友,包括万归一,他们在哪儿?
高术士轻笑了一声说:你往里走就看到了,沿着这片林子,再走十里地吧,然后翻过一道山。下面就是笼罩大片浓雾的沼泽地。那沼泽的很。师父不让我们进,说我们进了,就失去最后一道杀你的防线了。
我说:你的意思,他们都在那里面?
高术士:没错,都在。包括所谓的正道人士,哈哈,不过我听说,他们好像也不太待见你。好像也想收拾你呢。
你去吧,去了就是自寻死路了。
我想了下说:他们要找什么?
高术士翻眼皮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呢。我都这德行了,能讲的已经全讲给你听了。你再问,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说:你知道,你真的知道,我不想用一些残忍的手段对待你。所以…
我盯着高术士。
后者打了个哆嗦。然后他说了:好吧,我讲,我讲,他们要找一条船。不过,可不是什么西方的挪亚方舟,那船不在咱们中国,那船好像是在土耳其。
这是比挪亚方舟还要古老的一条船,要是能找到,那可妥喽,只是…
他扫我一眼说:你得小心了,关仁你杀了我师父的儿子,搞不好他要拿你,还有你的同伴血祭。
我笑了笑说:多谢提醒。
高术士一身的本事这是没了,此外他能活多久,看老天爷意思喽。
所以,我就没给他挖坑。
我给老子挖了一个坑,别的不说,这老子的一身本事让我佩服。单凭这,他死我手上了,我得对他的尸身有一个待。
叶凝在旁边看我挖坑,她啧啧说:仁子啊,这多亏就死了一个,这你要是去了战场,一下子成百上千的人,你这…你没让人打死,你挖坑埋人也得累死呀。
我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说:一码归一码!战场有战场的规矩,咱们现在有这力气,更何况手里有这把大厚刀,我力所能及,我就给人埋了吧!入土为安嘛。
我使把劲,翘起一块大石头,跟着又开始挖。
我忙了一个多小时,搞的全身都是汗。
当下,又把老子挪到坑里,同样填土,立坟头,砍了树枝,给老子的一双鞋挂上边,这就算是给他立了一个坟了。
你的信仰与你同在,愿你安息。
我对着老子说完,一扭头的功夫,发现那高术士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笑了下:有话说吗?
高术士朝我竖了下大拇指: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行了,你这心不错,我就告诉你多一点,你往前走,直走大概两百米吧,遇见一块竖起来的大青石,你顺它左拐五十米,那儿是我们三个人的营地,你去了,能找口水喝。
叶凝:多谢了,正好,咱们顺路,我带你一起去。
当下我和叶凝架起了高术士外加那个玩腿儿的,一起钻到林子里,走了半天,找到他们搭的一个大帐篷。进去后,打开一箱矿泉水,我尽情地喝了起来。
当然了,水也不能喝太多,喝多了中毒一样有麻烦。
喝了水,又吃了他们保存在这儿的一些黑巧克力,牛干等高热能食物,然后我和叶凝在这儿歇了一下午。
高术士命真大。
他愣是没死,只是呆呆地躺在帐篷门口的躺椅上发呆。
下午,这里下起雨来了。
哗哗的。
高术士说:又下雨了,路会越来越难走。关仁,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
我嚼着战利品巧克力,淡淡地回答说。
可能为了活着吧。
先是为了自已活着,然后为了关心自已,自已关心的人活着。
就是这么简单!
高术士:你的想法太普通了,好像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可很多人,只做了头一条,是为了自已活着。然后,第二,第三条,如果他们都做了,那应该是个好人吧。但我们修行人呢?
我吃了口干说:。
修行人也是人,修行人也是这三个活法儿。修行人没什么了不起,一样两条腿支着半截身子,一样挨了一,也得开花。所以啊!高大哥,别把自已看太重,咱们都是普通人。
高术士一怔。
我笑了下说:谢谢你的东西,一会儿我得带点,这你不介意吧。
高术士摇了摇头。
我欣然一笑,看了眼打坐回神儿的叶凝,怀里抱着胖球儿,坐在一张折叠椅上,也闭眼回起了神儿。
天快黑的时候,雨才停下来。
然后我睁开眼,喊了声:高先生,你饿吗?吃点什么不?
可他没有反应。
我走近一看。
他死了…
自杀。
他用一把藏在怀里的小刀,准确地刺中心脏部位,然后就这么死了。
叶凝这时跑过来,她看了高术士一眼,又看了看我。
她说:这人…他?
我想了下说:他可能,感觉无力挽回他以前做过的事吧。行了,别多想了,装点东西,咱们进沼泽!
收拾一番,我提上普巴杵,叶凝抱着花球儿,背了包,我俩趁夜,在稀落的小雨中,奔目标地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