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斗婊斗行尸

　　眼前，是一片死寂。

　　我眼睛所到之处，除了我们，再无活物。

　　干枯的树木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花草早已枯萎。风干。

　　地上，遍地都是死去的小动物的躯体上面，不蛆虫。只是此刻。那些曾经餐了的蛆虫。此刻也已经是被风干了。

　　周围弥漫着的，皆是死尸的气息。风夹着**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作呕。

　　“怎么这么恶心啊”

　　眼前的画面给了我不小的视觉冲击，我捂住嘴忍不住是连连作呕。

　　脚下却是一个踉跄，我往后退了两步。

　　“说了别动！”

　　师兄的声音充斥责，连忙是飞身跃到了我身旁。

　　脚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涌动。

　　地上，开始裂开一条又一条的口子。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死尸，此刻都往下陷了下去。

　　我只感觉地面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也跟着往下陷去。

　　师兄已经是飞到了我面前，将还未回过神来的我，直接就捞到了阿呆背上。

　　阿呆虽然也避免不了这地面的裂，但还在体型狗庞大，还勉强能支撑得住。

　　月琉璃和凰月，也是死死地抱住阿呆的背，次啊没有被甩下去。

　　而平衡感极差的我，熊抱着阿呆壮的脖子，才是勉强稳住了身形。

　　我看着地面上开始升起数口黑色的棺材，眼睛扫视了一番，不多不少。刚好七七四十九口。

　　经历了几次棺材事件，一次，让我跑了一回间，一次，差点被血虫给吃干抹尽（虽说还不知道是梦是幻），我对棺材。产生了莫名的恐惧之感。

　　特别是现在，面对着的，刚好是四十九口棺材，这更是让我觉得不安。

　　七七四十九这个数，向来是一个很奇妙的数，跟这个数字相关的，都不会是省油的灯。

　　我眼睛冬夜不敢动，一直盯着那棺材，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四十九口棺材，将我们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圈。

　　“师兄，这究竟是什么？”

　　我看向师兄，却发现他虽然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平静一些，可是微微蹙着的眉头，依旧是暴了他隐隐不安的情绪。

　　“这个，应该是狂尸之阵。”

　　说话的，不是师兄，而是面色相当沉静的凰月。怎么看起来，他比师兄还要淡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系以东划。

　　我顺道还看了一下月琉璃的脸色，那可真是精彩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演的就像个川剧变脸一般，让我本来是紧张的心情瞬间就放松了不少。

　　饶是月琉璃见过那么多世面，经历了那么多宫中惊险刺的场面，但我相信，这般可怕的场景，她别说见了，简直是闻所未闻。就算她是公主，有着再强大的心理，也未必能坦然面对我们这些道士要经历的险情。

　　“狂尸之阵？”

　　我还未来得及细问一下这个什么所谓的狂尸之阵，就只见得周围的棺材全都开始晃动起来，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郁的腐尸味道，瞬间充了我们的鼻腔。

　　接着，只听“嘭”的一声，棺材的盖子飞向空中，再重重落回了地面。

　　“吼~呃”

　　被困在中间，我看不见棺材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光听这低沉到接近嘶吼的可怕声音，就足够我吓得腿软了。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伴随着悦耳的曲调，只见每口棺材里面，都跳出来一具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男，身体都很高大，皆在一米八以上，而最高的那个，身材更是魁梧，接近两米。

　　他们的身体，都已经干枯，血似乎早就凝固在了体内，脸色是一个比一个更加惨白，但却是因为长了尸斑的缘故，周身都遍布着黑色的斑点。

　　原本该凹陷下去的眼球此刻却是凸了出来，双眼无神地扭曲着身体往中间走来。

　　“我们，怕是遇上行尸了！”

　　师兄叹了一口气，将我从阿呆的脖子上捞了起来，护在了怀中。

　　显然，师兄的这个举动，引来了月琉璃的不，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简直是恶毒到想要杀了我一般。

　　气死你最好！

　　既然师兄都主动将我护在怀中了，我当然是借着这个机会向月琉璃示威，和师兄拉开了一下距离，准备调整一下身形熊抱住师兄。

　　“啊！”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死死拽住，将我大力地往下拽。

　　师兄也是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我就已经是离了阿呆的后背，往下掉去。

　　靠！

　　果然人不能太得意忘形！

　　我落到了地上，而头顶，是一具身形庞大的行尸。

　　这个行尸，高差不多有三米，不仅样子比其他行尸更加可怕，口中，甚至都还长着尖利的牙，看样子像是成了。

　　因为他的棺材刚才刚好在阿呆庞大的身体下面，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看见，在这个视觉死角之下，他才可以偷偷摸摸地抓到我，将我拽了下来。

　　此刻，他贪婪地看着我，口中的哈喇子连连往下掉，整个身子都向我扑了过来。

　　我恶心地起了一地的皮疙瘩，连滚带爬地就开始往旁边跑去。

　　然而，我根本无路可逃，其他的四十九具行尸已经是走到了这里，将我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间。

　　“师兄！师兄！”

　　我的头顶，是阿呆厚实的腹部，我看不见师兄只能是拼命地呼喊着师兄。

　　然而我心里却是知道，师兄此刻，是没有办法救我的，如果他要救我，那么只能像我这样，被困在这狂尸之阵当中。

　　这群尸体，虽然是没有了意识，可是可以看出来，他们都是通过那诡异的笛声，控制着自己的行动，看起来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笛声，明显有古怪，而且，这吹笛子的，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子，明显就是要阻挡我们往前行进的，只是，是谁呢？

　　有谁，知道我们要去长平，又有谁，知道我们是要去找亡灵之心？

　　只是此刻，我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光是这些龇牙咧嘴吼叫着的行尸，就足够我焦头烂额的了。

　　这下行尸，虽然都听着笛声的命令行动，可是毕竟只是一群死尸，自然是比不得我的身体灵活。虽然是空间有限，但我也还能勉强吃力地应付着。

　　突然，我的脚，不小心踩到刚才地面上裂开的一颗扣子，那凹凸不平的地面让我身形一个不稳，直接就往后仰躺着倒去。

　　这下，死定了！

　　我仿佛看见行尸们都在大笑着，前仆后继地往我这里扑来。

　　当然，在最前面的，依旧是那具庞大到不行的“行尸之王”！

　　他庞大的身躯向我了下来，香肠一样的大嘴，眼见着就叫盖上我柔软的嘴！

　　我的内心，此刻完全崩溃了！

　　要吃我就吃我啊，吃我豆腐算几个意思！

　　我闭上眼，张牙舞爪地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个熊的，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啊！要是死前还被这丑陋至极的行尸亲一口，那我拿什么脸去见我死去的爹娘！

　　我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挥舞着手臂，啪啪啪连着打了行尸好几下。

　　“别动了，你给我睁开眼！”

　　等等！行尸怎么会说话，而且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不对，行尸声音哪有这么动听，这是师兄的声音！

　　我欣喜地睁开眼睛，却是看见师兄的脸上，有好几个红红的巴掌印。难道，是我打的？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师兄有些愠怒的脸色。

　　“快起来，先去阿呆背上。”师兄看着我，对我伸出了手，眼神中是无奈。

　　此刻我才反应过来，我还在地面上躺着，而那些行尸，都停在了原地不再动弹。

　　怎么回事？

　　难道，师兄这么快的时间，就把这些行尸全部用符给镇住了？

　　茅山最擅长的，不就是对付行尸了吗？

　　但是师兄这么迅速地就对付了整整五十只行尸在，却依旧是让我很震惊的。

　　不过，此刻还是保命要紧，我将手递到了师兄的手掌之中。师兄只是轻轻一拉，便将我拉到了阿呆背上。

　　在阿呆背上坐好的那一刻，我看见了月琉璃那副惋惜的表情，更是让我很得牙！

　　惋惜个，遗憾我没死，你不能独占师兄了吧！

　　只是这个时候，我当然也不能和她撕破了脸。

　　第一，我未必能斗过面前这个心机婊。

　　第二，一个是娘，一个是二娘，我不想让凰月为难。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尽量维持我在师兄的形象，不能让他发现我子这么火爆泼辣！

　　“你是谁？”

　　就在我脑中还在思考着对策时，师兄突然轻轻地开了口。

　　师兄，在和谁说话？行尸吗？他们又听不懂人话？

　　我疑惑地转过头，却是看见面前有一个身材矮小的小老头站在师兄面前。样貌要多丑陋有多丑陋，简直连下面那一群行尸都比不过，要不是感觉到他身上的活人气息，我差点就以为他是什么鬼怪了。

　　他的身体，被绳子紧紧地绑着，根本就不能动弹。

　　其实刚刚师兄来救我的时候，他就被师兄反手抓在身后了，只是因为身形太小，在一堆体型庞大的行尸中间根本就不起眼，所以我就没有看见他。

　　只是，这个小老头，怎么会被师兄抓来？

　　再看见他后背放着的笛子的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

　　他就是那个用笛声控制行尸的人，就是那个让我差点被行尸给占了便宜的人！

　　想到这里，我站到了前面，气势汹汹的地看着这个小老头。

　　小老头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有被师兄凌厉的表情吓到，自然也没有被我凶狠的表情给震慑住。他细小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他没有回答师兄的话，而是傲娇地将头扭向了一边，看着下面那群行尸，眼中是得意之。

　　“不说？”

　　师兄促狭的眼眸一眯，轻笑着看向老头，然后对着下面的一具行尸，扔出了一张火符。

　　“烧！”

　　火符飞到了行尸的额头上，师兄只是轻飘飘的一个字，便让他燃烧了起来。

　　行尸没有知觉，即使是在大火之中，依旧也是纹丝不动。

　　是啊，没有这个老头的旨意，他永远，都不会动。

　　即使化为飞灰，也永远是这般平静的样子。

　　可是行尸不痛不不代表老头也能泰然自若地面对。

　　之间那老头痛心地看向了自己悉心保护着的行尸，眼中是惊慌和恐惧。

　　“再不说，下一个就是你的行尸之王。”

　　老头子的脸色，自然是师兄喜闻乐见的。他看向那具最大的行尸之王，又摸出了一堆火符。

　　“我说我说，我是湘西的赶尸人。”

　　老头子怎么舍得唐师兄毁了他的狂尸之阵，连忙是出声制止，语气里的都是惶恐。

　　可能是因为害怕，他根本就没有看清，师兄手里的，根本就不是火符。

　　因为此行，师兄根本就没有带火符，刚刚扔出去的那张，明显有些皱巴巴的，都不知道是在包里的那个角落找到的。

　　我虽然是画不好那些灵符，可是要认出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下，我对于师兄的崇敬，难免又多了一些。

　　临危不真男人啊！连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都比别人强一些！

　　“赶尸人？赶尸人不好好赶你的尸，在这里做什么？”

　　师兄问道。

　　湘西，一向是赶尸人的地盘。而赶尸人，是一群以特殊的巫术引领尸体行走为饭碗的人。至于他们是怎么牵引着一群死尸往前走，一向是他们业内的秘密，从来不被外人得知。

　　湘西赶尸人的手艺皆是世代相传，子承父业。而他们特有的一个特点，就是丑。只有丑，才能镇住这些尸体。

　　而面前这个老人，用容貌充分诠释了赶尸人究竟是有多丑。

　　赶尸人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虽然，他的眼睛太小，我就看不清她是睁眼还是闭眼，可是依旧能从他落寞的表情中，看出他心中的悲苦。

　　看来，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果不其然，只见赶尸人转头，深情，绝对是深情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行尸们，然后缓缓说道：“湘西赶尸人一向是群居的，而我，是我们那个村子里的村长。我们那个村子里的人，皆是身形高大，除了我这个特例，从出生就比平常人要矮小，和村子里那些高大的男子比起来，更是显得怪异。”

　　“因此，我从小，就被大家欺负。可是这，更加发了我积极向上的内心，我不但没有因为矮小就自甘堕落，反而是更加奋发图强。所以，到了最后，我反而是成了村子里最有能力的赶尸人。这下，再也没有人看不起我，大家看我的眼光，都是尊重而敬畏的。”

　　说起这段往事，赶尸人的脸上出微笑。虽说面貌依旧是那么丑陋，可是却让人莫名地感觉到温暖。

　　湘西人的神秘，和老头那含故事的脸，都勾起了我对这个故事的兴趣。

　　“接下来呢？”

　　我忍不住是问道。

　　“接下来？”

　　那老头看了我一眼，那抹微笑已经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沉痛的脸色。

　　“我不仅凭借自己的能力坐上了村长的位置，还成为了赶尸人协会的会长。因为的的关系，我们村子里接到的人物，要比其他村子里多很多，很快，大家都过上了好生活。可是我因为太过于风生水起，反而是忘了，人过得太好了，容易招人嫉妒。”

　　那一年，因为瘟疫，靠海边的一个镇上，死了很多人。

　　那些从从远处赶来靠打渔为生的人，很多都死在了这场瘟疫中。

　　可是，落叶，终究是要归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赶尸人，将这些外出务工的百姓从外面带回来。

　　而这下家属，找到的，刚好就是老头的村子。

　　因为需要带回来的尸体很多，老头带上村子里五十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去往了赶尸之路。可是谁曾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八百具尸体，因为太过庞大，白天赶路肯定会吓到路人，因此他们都会选择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这么多尸体，不可能去住客栈，他们只能在野外休息，而且，只能专门挑选荒野之地休息。

　　尸体上皆要贴上黄符，以免尸体尸变，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而那天晚上，当他们醒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尸体，全都不见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黄纸。’

　　这意味着，这八百具尸体，全都跑了！

　　当时，老头子抬头看了一眼天，脸色惨白地说了一句：“坏了！”

　　因为那天，刚好是正月十五，气最重的时候，这个时候尸体在这种气森森的荒野，又有满月的光芒，肯定会尸变的！

　　“赶快去找，大家分头去去找！”

　　老头子做了这一生来最错误的决定，让他的余生，都后悔不已。

　　前去寻找行尸的五十个人，虽然都重新将黄符贴在了行额头上，但在捕捉行尸的时候，全都被行尸抓伤咬伤，全部死于狂暴的行尸手里，无一生还。

　　最后，只剩下老头子一个人，带着这八百五十具行尸，独自一人前行。

　　尸体不可能自己扯掉黄符，所以一定是人为的。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一定是竞争的村子里嫉妒他们接了这么大一个活，才会用这种可怕的伎俩对付他。

　　他一个人赶着这群行尸，十天十夜都没有睡觉。因为怕有人再来捣乱，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避免惨状的的再次发生。

　　他虽然顺利地将八百具尸体送到了委托人的手里，可是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再也没有脸回去见村子的乡亲们。就独自带着这群尸体，隐居在了这座山里面。

　　可是时间久了，他就会觉得孤单，最后，他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将这些尸体全部炼成行尸，按摩他们，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

　　孤单真的让人绝望，而绝望，又那么让人疯狂。他这么想了，便真的这么做了。

　　他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把这群尸体全都炼成了行尸。又花了三年的时间，学会用笛子控制他们进食，睡觉，甚至，还会笑。

　　只是，因为行尸的破坏太强，没有多久的时间，他们就将这里，变成了一片死亡之地，寸草不生。

　　然而，这并不能停止他的疯狂。唐门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孩子一般，他只想和这群行尸生活在一起，直到死去。

　　可是我和师兄的到来，让他感到恐惧，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世界被我们破坏，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

　　只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我们的命，他只不过是想吓跑我们，还他的乡亲们一片安宁。

　　听完老头子的叙述，我不免有些动容，也感起了世事的无常。

　　师兄和凰月，也忍不住是皱了皱眉头，不是是在惋惜，还是同情这个老头子。还是说，同样有洁癖的两人，很不喜欢自己身上突然染上的脏污。

　　最夸张的，要属月琉璃了，她简直是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地说道：“太可怜了，真的是太可怜了。”

　　虽说她哭起来的表情，真的是很动人。可是我就是觉得，她是装的。她这样做，不过是想营造一个柔弱的形象，好分分钟扑向师兄的怀里寻求安慰。

　　我不动声地走向了老头，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装作不小心，轻轻推了老头一下。

　　老头也是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就扑向了月琉璃。

　　“走开，丑鬼！”

　　月琉璃受到了惊吓，开始是口不择言，人也开始往后退。连退到边缘了都不知道，脚下一个踩空，就往地上摔去。

　　然后，在我强忍着笑意的眼神下，她跌入了行尸群的怀抱，而且落下的时候，嘴还亲到了最高大的那个行尸！

　　“啊！”我听着月琉璃在行尸群里毫无形象地大叫，终于是忍不住，脸上笑开了花。

　　而师兄，也是没有要去救她的意思。毕竟，现在，这群行尸又动不了，还无需他去救。要是再脏了自己的衣服，那就不好了。 师兄气森森：

　　最后，月琉璃狼狈地从行尸堆里爬了出来，那脸色，简直和吃了几百只苍蝇一样的难看。看向的时候，眼神真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我无所谓地拍了拍手，转身看向了老头，认真地说道：“你们赶尸人之所以赶尸，不就是为了让落叶归吗？难道你不应该让你的村民们回到自己的故土入土为安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回去了，他们的家人，都还在等着呢？”

　　有谁，又喜欢漂泊呢？

　　果然，老头听了我的话，沉思了片刻，对着我笑了笑，便跃下了阿呆的背，吹着笛子带着行尸们往前走去。

　　师兄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在安如玥惊异的目光下，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干得漂亮！”

　　我的心里乐开了花，这一战，斗婊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