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好人好报
薛婧看了一眼那车,嗯,我记住了!
车是一辆老桑塔纳,走起来吱吱嘎嘎的,总感觉想要散架似的。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似乎很不爱说话,不过车开的还算平稳。乍看起来,这车这人都没什么异常,但是走了几分钟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在一个高架桥上等红绿灯?没错,就是高架桥,这或许是石家庄的特色了?的时候,薛婧忍不住说话了,师傅,您这路走错了吧?这样可绕了一个大远啊。
什么错了?怎么就错了?他有点不耐烦,现在这个点很堵,这样走可以省时间!
薛婧有些不悦,师傅,石家庄我又不是不,这会可…
你有车是吧?有车干嘛不开自己的?打车干嘛呀?他更不耐烦了。我这路走的没问题,你甭教我!
你这什么态度?我盯着他,路走错了就是走错了,怎么着,我们还不能说了?
谁不让你们说了?我态度怎么了?他一副耍赖的口气,我这不是跟她正解释呢么?
你这是解释么?薛婧很不高兴,绕一个大圈,路程就远了至少一倍。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啊。你们什么意思?他火了,我说了,这是怕堵车,你们不是着急么?
你!
我拍拍薛婧的手,示意她别动气。
牛的人见得多了,自己有车自己开呀,不是打车么,那就别那么多废话…他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下了桥,靠边,停车,我淡淡的说。
为什么要停车,还没到呢,这会哪能停?
我们不想坐你的车了,想投诉你,不行么?我冷笑,牛的司机见得多了。就今天碰上这个废话最多,我打车怎么了。我花钱是坐车的,不是听谁念秧儿的!
他一愣,沉默了一下,随即换了副态度,先生,我不是那意思,您别生气,我马上按你女朋友说的路线走,别生气。
我说了让你停车,没听见么?
别介先生,我好不容易拉上个活,您就让我把你们送到地方吧,他心虚的说,做我们这行的不容易,现在份子钱越来越多,车也越来越多,竞争太烈了…他试着岔开话题。
要不算了,咱不是着急去办事么?薛婧说。
我本来也没想真下车,她这么一说,我也就顺坡下驴了,那行吧,你好好开车,别这么多话了。
哎哎,好,我不说了,他赶紧说。
这话说完不到一分钟,他电话响了,与此同时,他身上窜出来一团黑气,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化作了一个人形,是一个面色惨白,双眼发青的年轻人,手中牵着一条很的黑线,黑线的另一端系在了那司机的脖子上。
这个鬼仆果然是年轻,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出身形,这明摆着就是挑衅。
我没空,车上有人,你找别人吧!司机不耐烦的对电话里的人说,你得了吧,每次跟你们吃完夜宵都他妈拉住我玩牌,这个月我都输两千多了,月底我老婆那都不好待了!…不去不去,你找别人不就得了,干嘛非着我呀?他肠帅扛。
年轻人看他一眼,诡异的一笑。
胆子够大的,不怕我打散你?我看着外面。
司机笑了,你已经上了我的车了,敢动手么?我手抖一抖,谁也跑不了…
薛婧一愣,他…他声音变了。
当然变了,因为这已经不是那司机在说话了,虽然他自己以为自己还在和朋友们掰扯着吃夜宵,打麻将的事,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他使唤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我问。
不急,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让你们死的痛快点,他声音阴冷,脸色也开始发青了,你不是有手段么?有本事派你的护法来对付我试试,到底看看谁更厉害…
我看看表,你生前是做什么的?
关你什么事?他突然激动起来。
我淡淡一笑,我很感兴趣,金娘娘的鬼仆活着的时候都是些什么人物。有的我知道了,有的还没得及了解,就被打散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两个,所以我动手之前先问清楚。
动手?你敢动手么?
我本以为,剩下的两个应该是很厉害的,我看他一眼,看来我高估你们了,起码你本事一般。只是你这个鬼比较狡猾,用的手段比较阴险而已,找个出租车来请君入瓮,你是鬼,不怕翻车,可我们三个人却翻不起,上房撤梯子,釜底薪,看来你生前也不是什么善类。
废话真多,他冷笑,反正你们快死了,爱说就说吧,如果你敢动手,你们三个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他这话说的没错,司机脖子上的黑线那么,车速又这么快,只要一动他,随时会出事。
请君入瓮,的确很聪明,只不过要看这次是谁请的了。
小伙子,其实你傻的,我一笑,你为什么就不想想,我们为什么要上你的车?
他一愣,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前面的车突然变入了我们的车道,我左手使劲一抓薛婧的手。
啊!薛婧闭着眼睛尖叫起来。
前面的司机被她的声音一震,突然惊醒,一看前面就快撞上了,赶紧一踩刹车,同时猛打方向盘。只听嘭的一声,出租车扫上了前面的小轿车,接着方向失控,撞开路中的栅栏,被对面面驶来的一辆小货正撞到车头上,一阵巨响,车停了。
司机傻了,那鬼也傻了。
撞车的瞬间,我用胳膊挡住了薛婧,所以她没有大碍,我头上重重的撞了一下,胳膊上也一阵剧痛,差点断了。
那鬼还想控制司机开车,但是车已经动不了了,我看准机会,咬着牙用右手往副驾驶座位后面重重一拍,同时高声念起了锁灵咒。
鬼仆一声惊呼,它想跑,可是司机脖子上的黑线太了,它不解开的话就走不了。估计它此刻一定很后悔,后悔刚才不该绑那么结实,但一切都晚了,锁灵咒的气场宛如铁锁链,瞬间将它打成了一片黑烟。
我不敢耽搁,打开车门,将惊魂未定的薛婧拉下车,转身就走,至于那碎嘴的司机,他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剩下的事,我们管不着了。
走出很远之后,我的手指开始滴血,肩膀疼的我直冒冷汗。薛婧这才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我,我们没事了?
没事了,我吃力的一笑,这离酒店不远了吧?剩下的路…咱们得走回去了…
你怎么了?刚才伤着哪了?她停下脚步,吃惊的看着我,突然看到了我左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怎么还血了?
我一声惨叫,疼的差点摔倒,别动别动…疼死我了…
她赶紧松开,这…这是不是断了?咱们赶紧去医院吧!
我用右臂搂住她的肩膀,大口大口的息着,不行啊,不能去,咱们还有事没办…
可你的手怎么办啊,她哭了。
我勉强一笑,傻瓜,估计就是关节受了点伤,蹭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快走,等上了车就好了。
还是去医院吧,好吗?她心疼的看着我,我知道你很疼,这样真的不行的。
我摇了摇头,马飞燕是明着的,放映厅里的鬼煞是暗着的,刚才又躲过了车祸,如果现在去医院,八成会碰上庸医,出个医疗事故什么的,那时候咱后悔都来不及。你甭担心我,不就是这点疼么,不是什么事,等上了车之后,我自然有办法的。
薛婧很伤心,为了我…都是为了我,让你受这么大的罪…
我勉强笑了笑,傻丫头,我受明叔的委托保护你,这是应该的,你以为我们风水师的饭那么容易吃呀?分分钟都是拼命节奏,我早习惯了。再说了,你把一切都给我了,我不能让你有事啊!
你这个傻瓜…她抱住我,在我肩头泣起来。
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别墨迹了,咱们赶紧回去取车,我咽了口唾沫,先帮我擦擦汗,眼睛快睁不开了。
她抹抹眼泪,从包里掏出面巾纸,给仔细的擦拭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还有大概三站地,你这么难受,能坚持吗?
我笑了,才三站地呀,没问题,肯定可以的。
她看我一眼,将我的右臂跨到自己肩膀上,扶着我慢慢的往前走,那个司机是不是被我连累了?
确切的说,他是被你给救了,我说,开夜车的人嘴碎容易得罪灵体,他今天也是有这场灾,如果不是碰上咱们了,估计他就不是撞车那么简单了。
那我就放心了,她松了口气。
我看她一眼,你别说又想送车,虽然你们家财雄势大,可你也没必要给这样的人散财呀!
你放心吧,我没那么败家,她小声的说,那个人很讨厌,他是该受点教训…虽然你说他不是受我连累,可我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我想回头让我爸爸查查他是谁,然后给他送点修车的钱,这样可以吧?
我欣慰的一笑,我的小白鹿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行,就按你说的办吧。好人好报,冲你这份仁义,上天一定会保佑我们除掉蛇妖,平安渡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