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拜见神婆

　　可没想到老太太听了我们的话，并没有然大怒，相反还很镇定。她先是瞅了瞅我，然后又瞧了瞧那坛酒，说：“仅凭一张检验单说明不了什么，这样，你们谁也别走，就在这儿等我，我现在就去把事情搞清楚。”说完拎起那坛黑罐酒就往外走，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故意停下来打量了我一下，话里有话的说：“别看我年纪大了，眼睛却不瞎，心也跟明镜似的。谁要敢骗我，一定饶不了他”

　　“嘿，她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怀疑我们啊。”胖子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回头对阿秀抱怨道“还心里明镜呢，我看你阿婆是老糊涂了吧，连好坏人都不分”

　　他还想再说，被雅静制止了。“咱仨是外乡人，老人家担心自己外孙女也很正常，再说她也没说怀疑我们啊。不过阿秀妹子，你阿婆她这是要去哪儿啊”

　　“可能是去找神婆了。一般来说，只有中了蛊的人出现相应症状才能发现和解毒，像现在这种既没症状又没证据的情况，恐怕也只有神婆能判断了。”

　　老太太果然是去了神婆家，而且没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一进门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秀儿，以后不许再和阿财来往了”说完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神和善了很多：“这次是我大意了，不过事儿还没完，神婆已经答应处理此事，到时候会给我一个代的。”

　　我松了口气，点点头正要离开，却被老太太叫住了。

　　“你们这几个娃是从北京来的”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阿秀。阿秀也是一脸诧异，冲我直摇头，意思是她并没有告诉过阿婆。

　　“对，北京来的。”

　　“你来不是找阿秀的，而是有什么事吧。”

　　我挠了挠头，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不承认吧，是人都能看出我不是阿秀的男友，可一旦承认会不会被误认为是骗子，当场被轰出去啊。正在纠结的时候，阿秀出来帮我圆场了。

　　“阿婆”

　　“住嘴，没问你”老太太白了她一眼。

　　得，看来不承认是不行了。“没错，您说的对，我和阿秀之前的确不认识，这次来也确实是有事相求。不过您别怪阿秀，她是个好姑娘，看我可怜才想到编谎话骗您的。”

　　“什么事儿需要编这种谎话”

　　“这”

　　“行了，不用说了，你是怕我们的族规不肯帮外人，所以才合伙想出假入赘的法子骗我老太太的其实之所以有这样的规矩也是不想招惹是非，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蛊苗人就冷漠，何况你还救了我们秀儿。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解蛊”

　　“呦呵，这老太太神了嘿。连这也看的出来”胖子看老太太答应了，也很开心，急忙帮我起衣服请她过目。

　　老太太也不着急，先进里屋点了盏油灯，然后戴上眼镜慢慢走了过来。见她这么沉得住气，不由心安了很多，心想自己这下总算有救了。哪知老太太看完大吃一惊，连手上的油灯都差点摔了。

　　“你你这娃是得罪谁了，居然会成这个样子”

　　我看她表情惊慌，隐约感觉有些不妙。

　　“你在这等着。”她放下油灯转身出了门，不一会拎了一个玻璃罐子进来。

　　“阿婆，你这是要”阿秀貌似已经知道自己外婆要做什么了，可我们三个却面面相觑，不知她这是要干嘛。

　　老太太让我趴在上，把油灯交给胖子举着，然后拿出巾给我擦干后背。这才慢慢打开玻璃瓶盖，轻轻往里头吹了口气，不一会儿一只青头虫从里面爬了出来。

　　“啊”雅静急忙把脸转了过去“我我最不能看这种虫子了好麻，好恶心”

　　胖子倒是不怕，凑上前轻声问道：“老太太，您这是要干啥给这小子下蛊以毒攻毒吗”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掌好你的灯，别出声。”

　　我闷头趴在上，紧张的要死。还好她不是往我嘴里放，否则我宁可受蛊毒的折磨。

　　“放松身体，别动。”这句话说完，我便感觉到后背一阵，尼玛，她把虫放我背上了。虽然看不到，但一想到那浑身长，软了吧唧的东西在自己身上爬，心里一阵膈应。

　　虫在我背上爬了几步，又打了几个滚，终于从掉了下来。再试，仍旧如此。

　　“好厉害的蛊”老太太自言自语道“竟然连我的蛊虫都不愿意接近那片印痕。”

　　“阿婆，您您这是什么意思”阿秀焦急的问。

　　老太太重新将虫放好，摘下眼镜心有余悸的说：“我养蛊也有几十年了，一般的小蛊都能应付。可这这种蛊我还从来没见过。你们看，这印痕内的血速极快，仔细观察，甚至可以发现表皮都在抖动。这娃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呀，竟会下这种奇蛊。”

　　雅静也慌了，忙追问：“阿婆，那那他还有的救吗”

　　“因为我不认识这种蛊，所以说不好。这样，我先去找族长，让他出面请神婆，如果他肯帮忙，或许还有得救。”

　　老太太立刻出门了，不一会儿，便和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阿秀小声告诉我那就是寨子里的族长，我正想起来打个招呼，却被他大手一挥，重新按在了上。

　　他先看了看我背后的印记，然后问道：“京城来的”

　　我点点头。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正要回答，被胖子抢了先。“咳，这不是京城没高人嘛，我们是受大师点化，特来凤山坡寨寻求族长帮助的。”

　　族长扶了扶眼镜“京城里的大师都知道我们凤山坡”

　　“知道，不仅知道，而且还说如果族长能帮我们解除此蛊，便让我们代他在京城为您立碑杜撰，扬其威名”

　　族长听的脸兴奋，着手说：“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这样，你们现在就跟我走，我带你们去找神婆。不是我自夸，我们凤山坡的神婆，那是相当厉害的，就你身上这蛊毒，不出一个礼拜保准好”

　　我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立刻披上衣服随他去找神婆。

　　神婆住的地方明显气派了许多，门前站着两个人，阿秀外婆说那些都是他的弟子。二人见族长来了，便一左一右陪着走了进去，而我们几个按照规矩则只能暂时在外面等着。大概一支烟的功夫，族长出来了，他脸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我都给你安排好了，进去吧，他在里面等着你呢。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下次有机会到北京，你们可得招待我哦”

　　“一定一定。”

　　族长背着手笑呵呵的走了，剩下我们几人在神婆弟子的指引下走了进去。

　　这是由三个吊脚楼组成的宅院，规模比阿秀外婆家大了很多。一位脸银髯的老者正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身旁的弟子正要向他通报，他却摆了摆手说：“你们终于来了”我被施蛊那些年

　　啊我心里一惊，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了

　　这时，身边的老太太扯了扯我的衣服，小声说：“看到他头上那只蝴蝶了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在他苍白的头发上果然停着一只通体鲜红的蝴蝶，它先是一动不动，随后拍打着翅膀在我们周围转了一圈又停在了神婆耳边，这时我惊奇的发现，它的颜色居然变成了亮粉。

　　“这是灵虫，天下所有的事它都知道，所以只要神婆愿意，没有事能瞒得了他。之前我说你们是北京来的，其实就是他的灵虫占卜出来的。”

　　“我擦，开玩笑呢吧。”

　　“她没开玩笑。”他听到我话也没恼，捋了捋胡须说：“我的虫子不仅说你们来自北京，而且还告诉我其中一个娃有两个姓，我想应该就是你了。至于你到底叫卫川还是海川，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活着找到了我。这既是万幸却也是不幸，万幸的是我可以通过灵虫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事情，这或许可以帮你走出困境。可不幸的是，你身上的蛊毒我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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