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消失的时间
我们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位孤独老人,林慕夏诧异的道:您…您是当年李明的父亲?
老人点了点头,他口齿清晰的道:唉,我这辈子唯一的娃。
没想到问的第一个老人竟然就与案子有关。这概率,看来今晚下班得买彩票碰碰手气。
聊了几句,老人说的与案卷中无异,他自报的姓名与资料上相符,叫李元辉,今年79岁,案发那一年他29,算是结婚晚的。李元辉和子回家的时候,得知李明早已死亡,悲痛不堪,没多久子患有重病,撑了一年死亡。不仅如此,李元辉没有再娶生子。一个人每天来到这湖水旁,静静地望着波光鳞比的湖镜。
这里曾经是一家人饭后最爱来的地方,却只剩下形孤影只的他,五十年如一,李元辉坚守这份回忆。
李大爷,我听说当时凶手昨晚最后一次案子,您和子返回了家中,好像沦落到了荒岛,与史前生物、恐龙等共处了大半年,是真的还是假的?林慕夏求证的问道。
这个问题。老头子我也在想。李元辉望向天际。他唏嘘的道:年龄越来越大,脑子越来越迟钝,可我总觉得那大半年像虚无飘渺的一场梦,可如果说它是梦,为何又能一梦半年有余?连同我子一并入梦?这份经历的真真假假,已经不重要了,过了五十年,我早已过了有困惑就一定要解开的年龄。
听他说完我颇为受益。问道:那您觉得,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重要的是,我那份明知不可能的等待。李元辉略有伤感的道:我每一天,都全神贯注的望向湖水,期待着阿明的小手推动我说,爸爸,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也期待着子能温柔的伏在我肩前,说,阿辉,你胡子该刮了。我等,等到死就解了。
嗯,但是如果有机会,我比较希望这案子破掉,给所有因此而死去的人,一个代。林慕夏温温的笑了笑,她试探的说:您愿不愿意配合我们还原当年的情况?
好的,毕竟那些冤死的,被害死的人,均是围绕着我家阿明而死,于情于理,是该配合警方的。李元辉犹豫了片刻,他忐忑的问道:那个,警官,能不能出示下证件?我不想被有心之人利用。
诶?李老头忽地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以前…
我把d。i。e证件与警员证一并掏出,李元辉看完,他神色惊喜的道:你们,是d。i。e的?
嗯。林慕夏不可置否的点头。
好好好!
李元辉一连道了三个好,他口剧烈起伏的说:d。i。e来办,案子八成能破掉。
为何?我顿时有点飘飘然的。
李元辉眼睛放光的说:d。i。e近年来破了多少件大案,咱全天南的老百姓全信任你们这人数不多却功绩赫赫的部门。
咳,其实我们只是按本分办事。我脚底像钻入了清风,有他们这些底层的认可,瞬间觉得生里来死里去的工作生涯都值得了!
林慕夏的俏脸挂着羞意,她坦诚的道:哪有您说的这么神,李大爷,事先声明,这案子卡了五十年,时境变迁,确实难破,我们并不抱太大的幻想,不过仍然会做好本职的事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小丫头说的好,不吹牛皮。李元辉对我们的好感度上升到了值。
我思索的道:聊案情前,我想问下,您说不想被有心之人利用,一定遇见过烦心事吧?
是。李元辉极为懊恼的说:上次是九年前,一家奇谈杂志的冒充你们警方,说接手了这案子,让我把知道的一切说清楚。结果我说完,他添油加醋又妄加猜测,写了一大篇故事,竟然把我的阿明说成凶手,被老师们联手害死,化为厉鬼索命的。我跑到杂志社讨个说法,却被轰了出来。
这人真是利熏心。我摇了摇头,心知此事对于李元辉来说算是重磅的打击。我安抚好他,询问的道:起初您们一家三口消失,是因为什么缘故?
李元辉无奈的说:我想不起来了,隔的越久,越感觉像被一只手偷走了许多记忆。只记得漂流到荒岛,和子挣扎生存,凭借智慧在此地生存,最终逃离出了荒岛,坐船逆进入长江,最终返回了天南,然后得知后边发生的事情。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静心等待他说。
而且阿明的身体没有找到,只有一颗脑袋。李元辉的声音极为哽咽。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那在此之前,您有没有得罪过别人?亦或者说,做过什么不该做的,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我们就是本分的工人,哪能做不轨的事。李元辉问心无愧的说,岁月的沉淀,他脸的沧桑感。
宁疏影了一嘴,哦…案子发生前,也就是您漂流到荒岛时,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人和事?
李元辉出回忆的神态,过了能有二十分钟,他缓缓的道:好像有件,大概记不清了,漂流到荒岛前的不久,我接孩子放学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蹲在学校的房顶,观察放学的孩子们,仿佛在人堆里寻找什么。那个人的视线与我相对,我觉得有点冷,就没再多瞧,领阿明回了家。
这个…有没有价值不好说,不过我随手记上了。
他只出现过一次?林慕夏好奇的道。
李元辉严谨的说道:有没有出现过第二次,我不知道,我看见的只有一次。
打那个警头气绝身亡,这才变得风平静,在此之后,你有没有遇见别的事?我耐心的挖道。
有啊,张小丽、崔月、王大柱、刘雅、校工、警头,他们的家属,纷纷跑到我家,认为我家阿明是厉鬼,想一把火烧了这厉鬼所在的根据地。李元辉抬起变形的手臂,他展示的道:这就是我阻止时被打的下场,断了条臂,差点截肢,还好命硬,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我翻了个白眼,他们拿你发有用,难道忘了你也是受害人家属吗?简直太不讲理了。
蒋天赐憨乎乎的问道:李大爷,这些死者的家属,现在还活着吗?
五十年了,绝大部分已经病死、老死、意外死亡了,好像刘雅的丈夫和孩子、张小丽的母亲、校工的儿子还在,前几天还在这湖畔跟我聊了天。李元辉的目光锁定了不远处一个领小孩钓鱼的老人,年龄与其相仿,他挪动下巴说:喏,那是刘雅的丈夫刘其,小孩子是她儿子的儿子的儿子。
行,那就先不打扰您了,我们去问问他。林慕夏站起身,跟他告了辞。
多感受下不同当事人家属的视角,也许有不一样的收获。
意上涌,我跑到二十米外的公厕解决完,回来时见仨人等我呢,我们四个人猜了拳,我不小心输了,所以这次由我来负责与刘雅的丈夫搭讪。我们走到近前,注意这个老头很有意思,一只眼睛是月牙形的,仿佛永远睁不开,他握住鱼竿的手不停地抖,湖水中浮的鱼漂也一个劲的动,别说钓鱼了,连鱼饵都得赔干净。状团巨亡。
我探头望了眼他身侧的塑料桶,果然是空的。
小男孩蹲在塑料桶前玩水。
清了清嗓子,我礼貌的问道:大爷,问一下,您是刘雅的丈夫刘其吗?
刘其的手猛地一颤,鱼竿啪的落入湖水中,已经捞不回来了,他皱纹横生的眼皮间,透出一抹怒意,你们问这个想干嘛?
别担心,我们是警察,负责当年的那件案子。我平静的解释道。
哦…这你得问李老头,他儿子是厉鬼,索命来了。刘其神神叨叨的说:平时李明在班级里总被人忽视,像一个不存在的学生,结果因为他不存在的死状,害死了一大堆的人,也苦了我们这些家庭。
我探手把林慕夏抓到近前,示意她涉,实在说不过认定了鬼魂索命的老头。我的注意力放在了玩桶中水的小男孩,说来也奇怪,越瞅越入神,小男孩犹如拥有无尽的魅力,让我不愿移开半寸视线。
猛然间,我的脑海,变作白茫茫的一片,瞬时没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这种感觉就像是电击一样!不仅如此,还有点类似于睡觉的状态…有一种错觉,世界中只剩下我一个人,与外界有一道难以突破的壁障!
…
不知过了能有多久,像是一秒,也像是一年,我只记得被一只手打醒了。
睁开眼,我打了个呵欠说,宁二货,你打我干,诶?你们为什么对我投来如此异样的眼神。
林慕夏的不解,蒋天赐的凝重,宁疏影的诧异,刘其的愤怒,以及旁边浑身漉漉,惊慌失措的小男孩!
究竟怎么了,说啊。我挠了挠脑门,莫名其妙的道:之前我们不是在问刘大爷关于当年的事吗?
刘其双手扼住我的脖子,他咆哮的说:你…好端端的把我重孙子仍下了水,还好意思在这装傻充愣?!今天就算拼上我这把老骨头,也和你不死不休!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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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小明明天中午的火车,今晚估计不用睡觉了,得把明天的赶出来定时发布。到时候写完还不敢睡觉,怕耽误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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