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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双狙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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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克宁格勒少校来说,华丽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有人认为,这是他受了普鲁士军官团的影响,尽管自己的名字前面并没有那个代表容克贵族的“冯”字,但是他还是想尽办法处处都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金质的烟盒、高档打火机、特制的香烟、笔的制服、闪亮的皮靴…总而言之,他身上的一切都很华丽,虽然这一切跟斯大林格勒残酷的战场环境并不相符,虽然这一切让他在军中赢得了“暴发户”的好名声。因此当他来到前线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这么显眼,估计他活不过第二天。

  当然,克宁格勒少校不是傻瓜,作为军官,而且还是个少校,在正式上战场之前,穿着漂亮的制服显摆显摆也就得了,真正到了玩命的时候,还是吉利服比较合适。但是,属于自己的战斗明天才会开始,自己又何必着急呢?而且,当从前线急救所穿过的时候,克宁格勒少校也算是体会到了战场的残酷。血腥气、绷带、各种伤兵的惨叫…而且作为德国狙击手学校的教官,让他惊奇的是,这里几乎就是弹道创伤学的活体标本仓库---从日本人的有坂6。5毫米伤口到德国人自己的7。92毫米弹葯创伤应有尽有。而且让克宁格勒少校感到奇怪的是,自己面前的敌人肯定不是乌合之众----能得住强大的德国军队这么长时间的进攻,绝对不会简单。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敌人的武器口径似乎并不统一,这看上去又很像是乌合之众。更可怕的是,对面的敌人似乎并不是那么讲究。比方说,从哪些遭遇到对方狙击手的伤兵身上地创口就能看出来这一点。有地人是被6。5毫米有坂子弹在200以上的远距离内击中,按理说,命中的不是要害。应该不会造成太严重的损伤。但是很倒霉的是,这枚6。5毫米弹头却在他的身体内裂开了,将弹头中的铅一点不剩全都到了这名倒霉伤兵的大腿里----传说中的达姆弹?没有办法,只能截肢了。而另外一位也是被三八式步在远距离内击中,但是原本应该一两眼的6。5毫米子弹却在他地身体内玩起了自由体,翻了好几个跟头才钻出去,这直接让他地后背出现了一个四海碗大地伤口。而另外一个被7。62毫米莫辛纳甘步击中的士兵,虽然只是被擦了个边,肩膀上被子弹咬掉了一块,但是伤口却不知道怎地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感染。而另外一个被中国人特有的6。8毫米击中地家伙。除了在身上体现出了这种缺德子弹独有的创伤机理之外。还出现了砷中毒的迹象…而他看到的最倒霉的一个则是一个踏中了中国人地雷的家伙。中国人的地雷威力不大,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被炸死,只是浑身被炸烂了表皮而已----但是他的全身却出现了不应该有地大面积溃烂,而且还是无法医治地那种。而所有的一切。通过调查,克宁格勒得知,他们所遭遇到地对手并不是苏联人,而是他们之前从不了解的一个对手----来自遥远中国的一支部队,第二百五十师。

  一开始克宁格勒甚至怀疑,这帮来自中国的野蛮人使用了达姆弹这种卑劣的弹葯,但是实际一调查起来,却发现不是。受伤的德国兵创伤各种花样都有。同一种步同一种口径的弹葯都有好几种花样,这让他更加感到奇怪: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一帮什么样的敌人呢?

  什么样的敌人?历史可以告诉他,这是一支集合了未来战术、日本式训练、土匪的法和环境适应力、中国几千年来的谋略、老八路土八路们当年用土土炮打日本人时候琢磨出来的各种卑劣招数之大成的部队----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二百五十师。

  既然琢磨不明白,那也就不用琢磨了。对于克宁格勒来说,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就足够了。到了战场上,自己很快就会了解到他们的一切。进了专门给自己准备的房间,克宁格勒少校下了笔的制服,换上了上战场应该穿的吉利服,披上了白斗篷,又把自己那支装在皮箱当中特制的瑟98K狙击步拿了出来,好好擦拭了一遍,然后装上瞄准镜,到外面打了两,校正了一下瞄准镜,一切准备妥当,他这才回到屋子里,躺在为他准备好的行军上,开始闭目养神----拂晓时分就是他出击的时候,作为狙击学校的教官,自己的初战一定要打好,不能载了名头。

  到了晚上闲暇的时候,狙击三人组林光义、陆仁夹和司徒寿三个人总会抓紧时间打上几圈扑克,一来算是娱乐,二一来,也算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在斯大林格勒,所有人都称得上是有今天没明天,高兴一点也是好的。

  “我说,老林啊,咱们师长不是说,咱们在这斯大林格勒坚持三天就行吗?这都十三天多了,怎么还没完啊?”一边往脸上贴纸条,司徒寿一边问道。

  “这个吗”作为狙击小组的组长,林光义一边洗扑克牌一边说道“上面说了,咱们这一回,要打就打出个打胜仗来,现在咱们的人正在一车一车的从国内调过来,老子的坦克也不断的往这开,没准啊,上面是打算给这斯大林格什么勒的德国人来个一窝端呢,所以嘛,就得让咱们辛苦点喽。”

  “辛苦是辛苦,为革命需要吗。”司徒寿挠挠脑袋说道“但是不知道这辛苦什么时候到头啊?你也看到了,来的时候浩浩,两万多口子,现在在看看,整个城里,咱们师还剩下多少人?再打上几天,恐怕咱们师就全都得扔到这里了,为老子这么卖命。值得吗。”

  “就***你话多!赶紧抓牌”林光义把洗好的扑克往地上一扔。接着说道“什么叫给老子卖命啊,咱们这回来,那是抗德援苏,保家卫国,德国佬是什么东西,你也见到了,就连同样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子他们都不当人看,对咱们中国人那还有好?你没看见啊,他们抓了老子,没准还送到后面去。抓了咱们的人。那都是当场毙。不留活口,听师长说了,他们的头头,就是那个阿什么夫西得瑟----”

  “是阿道夫。希特勒”旁边陆仁夹纠正道。

  “我知道。阿道夫。希特勒”林光义说道“就那个孙子,他说了,说咱们是什么劣等民族,要把咱们统统杀光呢!你说说,这帮家伙要是不在老子这里给挡住,撒到了中国,那还有好?所以吗,不管怎么地。咱们就得在外面把他给干了。省的他们到咱们家门口来撒野。”

  “是啊,要说。希特勒这小胡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咱们来地时候也都看见了,不少老子地老百姓,就被德国人个打死在地下室里面,连吃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帮德国人,跟***小鬼子一个模样。”陆仁夹也说道,之前的战斗中,他甚至亲眼看见德国人杀平民,一看到这个场景,他就想起了自己在东北老家惨死在口下的亲人和乡亲,但是小鬼子已经被彻底给收拾老实了,原来耀武扬威的关东军,要么被他们消灭的渣都不剩,要么投降了以后连同那些日本垦荒团的平民一起,送到了北大荒开荒去了,还有的被当成了免费劳工,在国内到处修房子建路----听说,新修的青藏公路和川藏公路就是用地这批日本战俘,在河南那边,这帮战俘还帮一个缺水县修了一条水渠,好像是叫什么红旗渠。原以为,太平日子就要到来了,但是却没想到,很快就得到消息,这个世界上还有德国人没有消灭,要是让这帮比日本人还厉害地家伙冲到老家,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是啊,看来,为了咱们国家,这命,还得卖啊!”司徒寿怪气地说了一句“不管怎们说,咱们国家窝囊了这么些日子,老是被别人堵在国内打,也算是打出来了,算是长了咱们中国人的威风了。”“什么叫卖啊,说的这么难听。”林光义说道“你小子啊,就是改不了你原来在上海滩那会在大街边上卖西瓜的油嘴滑舌。”

  “卖西瓜怎么了?卖西瓜也有能人啊”司徒寿不服气地说道“丁力,丁力,你听说过没有?上海滩大亨!想当年,他就在我旁边卖西瓜,有一把他的刀子打架砍丢了,还是借了他一把西瓜刀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人家,都成大亨了,你怎么还是个卖西瓜的?”陆仁夹在一旁了一句。

  “人比人,你就得死,货比货,你就得扔啊。”紧跟着林光义也补充了一句。

  “你们两个这叫什么话啊。”司徒寿很明显有些不服气“那你们两个呢,原来都是当土匪胡子的,你看看咱们师长,也是当胡子出身的,人家都师长了,你们怎么还是个大头兵呢?”

  “别扒瞎,什么大头兵,最起码我还是个小组长呢。”林光义说道“还有你个臭小子就是嘴巴不积德,怎么说咱们师长是个胡子出身呢?那叫民间抗武装,懂不?人家咱们师长一直以来就是共产员,那是地下,明白不?”

  “地下,但是咱们师长训话的时候不是说过吗,我以前是胡子,大伙以前不少人也是胡子,但是今天我们是正规军了,正规军就要有正规军的样子,不能在当胡子了,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啊。”

  “他妈地,你小子,就这话记得清楚,小心被师长听到了,给你送到郭秀莲那里去,让那娘们儿陪你喝顿小酒,再给你做个下酒菜尝尝。”旁边陆仁夹嘿嘿笑着说道。

  “算了吧,我还等着打完仗回家,娶媳妇传宗接代呢,去了她那里,恐怕师长在重建阉连地时候,我就可以去报名了。”司徒寿一咧嘴说道,接着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侯呢。听说了吗,二位,最近德国人那头来了个特别厉害的家伙,咱们好几个小组,都他妈地睡了,没准明天咱们就遇到这家伙,到时候…”

  “***,竟不说吉利话,赶紧的,出你的牌吧。”陆仁夹和林光义两个人见司徒寿越说越不着调。拍了他脑袋一下“两个A。谁要!”

  此刻。在克宁格勒少校的身边,战斗在烈地进行着,而此刻克宁格勒却并没有理会那些正在对面用机拼命向自己人泼洒弹雨地机手,以及那位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曾被狙击手瞄准头部的中国指挥官----从他手中的二十响德国M712手和后背的信号旗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位中国连长。因为他知道,最危险的敌人还没有暴----敌人的狙击手也在寻找着自己。

  “轰”猛烈地爆炸使得大地都为止狠狠一颤,透过瞄准镜,克宁格勒看到,一团硝烟夹杂着数名冲进中国人驻守阵地的德军士兵碎肢血,翻滚着直腾起十四五米高。这样的场景克宁格勒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了,中国人,往往在阵地上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尽管他们可能身体已经受了重伤。或是被炸得残缺不全,但是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拉响身边地一切爆炸物----爆破筒、手榴弹、炸葯包。而刚才。很显然,是中国地士兵拉响了身边地炸葯的结果。

  “好,好,好,就这样,不要动。”克宁格勒慢慢说道,一个中国人的脑袋,此刻已经被他套进了瞄准镜的光圈当中,这是一个中国狙击手,很显然,刚才战友悲壮地战斗让他沉不住气了,于是,他瞄准了一名正在冲锋中的士兵开了一,但是这一却暴了他的位置,于是他成了克宁格勒有一个目标。

  “”随着克宁格勒的击发,子弹从膛当中飞速飞出然后狠狠刺进了对面那名中国狙击手的颈部,然后子弹穿过整个脖子,从另一侧穿出,将这个中国狙击手的颈部大动脉连带气管一起狠狠割断。

  炽热的鲜血以每秒钟八十三点五毫升的可怕速度从这名中国人地颈部狠狠出来,他徒劳地伸手想摁住自己的脖子止血,但是很明显这是徒劳地。透过瞄准镜,他看到那个人张大了嘴巴想喊出来点什么,但是他已经什么都喊不出来了。

  “抱歉,本来我瞄准的是你的脑袋,但是你动了。”克宁格勒念叨了一句,接着将准星套住了那个中国人的脑袋。

  “”又是一声响,对于那名中国狙击手来说,痛苦结束了。

  “第三个了。”克宁格勒念叨了一句,然后身体慢慢后退,他换了另外一个地方,打算寻找新的目标。和其他被调来斯大林格勒的德国狙击手一样,克宁格勒的目标只有对面的狙击手----无论是中国人的还是苏联人的。

  “第三个了,合作愉快。”林光义长出了一口气,对不远处的陆仁夹说道。而陆仁夹还是端着他的那支着麻袋片的三八式步一动不动,只是把脚稍微翘了翘,示意:还成还成。

  整个斯大林格勒,此刻成了狙击手对战的最佳赛场。德国的、中国的、苏联的神手们在这个赛场上展开着烈的竞赛,在这场比赛当中,被淘汰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去上西天。很明显,直到现在为止,林光义三人组还都是幸运者,德国人的狙击手被他们干掉了好几个,而他们则连点油皮都没有擦破。

  干掉了一个德国狙击手,而烈的攻防战还在继续。又是一排德国人的迫击炮弹打来,炮弹就在林光义他们伏击爆炸,震得他们的口一阵发闷。当硝烟和尘土刚散去了一些,训练有素的德国兵也开始静静地向前梯次移动着。德国人很小心,在这种废墟中进行的巷战,任何一点小小的纰漏都将造成灭顶之灾。

  “一号饵。”林光义说道,接着,旁边的司徒寿拉动了一绳子。紧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他们楼上闪现了出来。这个用服装店里面地模特制作地饵自然被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德国兵看见,当时他们全都闪电般地抬起了口,在寻找自己隐蔽位置的同时,一连串的子弹准确地打在了那个倒霉的模特身上!

  但是很快,德国人就发现,没有惨叫的声音,更没有子弹在打穿身体后所带来的那种冲击力,那个灰色的身影仿佛一点都不在乎,而是幽灵般地穿越了密集的弹幕。几个在废墟后隐蔽起来的德国兵相互看看,竟然都做出了同样地动作----迅速地更换隐蔽位置!他们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才地那个白色身影是个饵。现在没准他们已经暴出了隐蔽位置,而这时候地自己将是对方狙击手的最佳目标!德国人猜的不错,就在一个家伙起身的瞬间“巴勾”一声响。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地6。5毫米有坂步子弹准确地打在了那个德国兵的右手手腕上。

  “啊”那个德国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是随着另外一声响,德国人的惨叫声立即就停止了,因为他的脑门中间已经出了一个大大的弹孔,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已经将他的整个脑壳都掀飞了起来。

  死了一个人,其他的德国兵全都警惕地伏低了身子,尽量地不发出太大地声音,毫无军人荣誉的趴在地上。朝着后方爬去。前面有狙击手,他们可不像去触那个霉头。但是。很显然,他们就算是爬都爬不了了。旁边地司徒寿此刻已经摸出了步话机:“三号地区,三发齐!”很快,四门迫击炮对着德国人藏身的废墟打了一轮三发齐,当炮弹落入废墟之后,林光义他们清楚的看到,从哪里冒出了一大片血雾,很显然,那些德国人都被迫击炮给炸得粉身碎骨了。

  “换位置。”林光义说道,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作为狙击手,就要学会随时变换自己的位置,一分击九分伪装,有的时候,撤退也是一门大学问。很快,林光义他们三人组就撤了下来,而当他们来到他们预先设置好的二号阵地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情况。走在最前面的司徒寿在一声响过后,突然栽倒在地,接着众人就发现,在他的大腿上,被子弹打出了两个血

  “这是个老手!”看到这一情况,林光义和陆仁夹第一反应就是他们遇到硬茬子了。因为子弹正好穿过走动中的司徒寿两腿,将他的两条腿都打断了。很明显,这家伙的法很准,而且很卑劣,他的如意算盘就是,打伤一个,然后引出更多,再一一消灭。

  虽然很像救人,但是作为老战士,林光义他们自然知道轻重缓急。而司徒寿也明白敌人的诡计,当时一声不哼,咬着牙解开了衣服,掏出了两绳子把大腿紧紧扎住止血,然后用急救包开始进行包扎。而另外两个人当时立即隐蔽起来。

  “果然还有一个。”克宁格勒少校嘀咕了一句,刚才,透过瞄准镜他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有镜片的闪光,应该也是个狙击手。原本,他想通过击中司徒寿引出更多,但是对方很显然也是老手,根本没有上他的当,而且他此刻也明白了,自己不能在朝地上的那个家伙开了,因为那样很可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为了一个中国小兵,这样做很不值得。“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打爆你的脑袋!”克宁格勒心中暗想。

  林光义躲在一堵墙后面,看着远处的陆仁夹直气。司徒寿的情况他也看了一下,暂时是没有危险,他已经爬到了一个掩蔽物的后面。只要他不把自己的脑袋伸出断墙的外面,那他所处的位置应该是狙击手的击死角,那里的水泥很厚,子弹伤不到他,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他体内的血能多长时间了。但是,现在对于林光义来说,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那个该死的德国狙击手的准确位置,那么自己和陆仁夹,就有机会干掉这个家伙了。

  此刻已经爬到废墟后面的司徒寿主动配合。轻轻地将手中地窥视镜伸出了门框。缓慢地调整着手腕地角度,从那面小小的菱形窥视镜里看去,远处尽是一些被大炮和炸弹炸塌的建筑废墟。凌乱的砖瓦和残缺的门窗框架中,有那么多可以提供隐蔽的空隙,有那么多透出隐隐杀机的狙击手阵地,想要找出这个狡猾的德国狙击手,的确有些难度。但按照司徒寿中弹的情形看来,林光义可以推算出,这个德国狙击手应该是选择了一个可以看到整个战场地位置,而通过刚才地观察。这附近都是一片残垣瓦砾。已经没有什么制高点可以隐藏。那么可以肯定,这个狡猾地德国狙击手绝对是在一个偏低的位置上开,然后迅速的转换狙击阵地。那些已经被砖瓦淤的狭小通道肯定不适合快速地转移,可那些看起来比较宽敞的位置又容易被发现…难道。他还在原地?

  突然,司徒寿用手指指了指前方,透过他的指示,林光义看到,在对面街角的一堆瓦砾下有个破旧的布条正在随风飘。既然战场上有风,那个看起来没什么稀奇的破布条怎么没有随风被吹走?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德国人狙击步口上的防尘布条,所以风无法吹动!“原来你在这里!”林光义轻轻的将狙击步伸了出去。而在他不远地地方。陆仁夹地三八也早就架了起来。他也在搜索目标,两支步。不约而同的对准了那个地方。

  那块布条后面,不就是大口径狙击步大地身管么?尽管那个狙击手在身管上黏附了厚厚的一层沙砾伪装,可还是瞒不过自己的眼睛。但是,不对,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林光义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又拿了下来,他觉得,那很有可能是一个饵,因为作为一名狙击手,他知道,那个地方,虽然比较隐蔽,但是根本没办法撤退。德国人不是日本人,凡事都会给自己留条退路,这么干肯定不是他们的作风。不过,可以肯定,这个德国人就在附近,他会在那里呢?

  和林光义想的一样,克宁格勒也在为寻找对方的位置而伤透脑筋,对方也是老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掉的。狙击手的存在,对于在战场上无防护的步兵来说是危险的,而且在很多情况下,他甚至能够影响到整个战局的发展----对于这一点,克宁格勒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对方的子弹很可能会影响到他脑袋的安全,作为一名狙击手,他此刻可没有所谓的种族论,对于他这样的狙击手来说,无论是苏联人还是中国人,只要他们手中握着狙击步,那他们就都是危险的----哪个民族都能培训出神手,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可不像莫名其妙的死在不知从哪里打来的子弹下,就像曾经被他瞄准的那些人一样。

  “怎么办?要不然拼一下?”在克宁格勒的对面,林光义咬了咬嘴,刚才司徒寿冲他做了一个笑脸,好像是在示意自己没事。但是现在的寒冷天气,以及司徒寿那苍白的面色都证明,他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自己不能像往常那样,静静的潜伏,然后等待对手犯错误,司徒寿肯定坚持不到天黑,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而增援部队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就算是上来了,让普通步兵去应付行踪飘忽不定,且法绝佳的狙击手,无异于是包子打狗。目前最实用的,似乎仅仅只有一个----自己也是狙击手,去杀了对方。

  作为击毙德军军官、士兵六十八人,不走空的老牌狙击手,如今碰到这样一个难的对手,林光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他一个人是最合适、最胜任干掉这个敌人----能够消灭这样一个对手,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荣耀。“你有什么好牛的?看着吧,我一定要干了你!”想到这里,林光义看了旁边的陆仁夹,一眼,他也在搜索着目标,但是林光义却笑了一下:算了吧你,若不是在战场上,他准会对他说一句。林光义不认为,就凭他那支用机械瞄准具的三八大盖能消灭对方那个拿着装配着良瞄准镜狙击步的狙击手。

  四个人,两个狙击手。一个二把刀子狙击手。一个重伤员,就在这狭小的地方静静的对抗着。三个狙击手都一动不动的匍匐在各自的隐蔽处内,每个人地装束都是一样地吉利服,将整个人都彻底的融入到了周围的废墟背景中,远远望去,每个人都是一片瓦砾粉尘,即便是他们手中那把步,也被裹附上了厚厚的一层麻袋片。

  十几分的等待,对于克宁格勒来说并不算漫长,克宁格勒坚信。对方一定会暴的。他们的人受了重伤。根据他了解到的中国人,他们是不会抛弃自己受伤的战友而不顾的,他们一定会暴地,他有这个信心。这份自信不仅来自于自己地推断,同样,也来自于他自己地预感。

  果然,对方先沉不住气了,在瞄准镜当中,突然前方一度断墙后面飞出了两个黑乎乎的东西,紧接着,两个黑东西发生了爆炸----手榴弹!对方要动了。果不其然。对面借着手榴弹炸起的烟雾的掩护。一个白色地人影从断墙后闪了出来,直奔刚才被他打中的那个中国人跑去。这个中国人很聪明。他跑得很快,而且是做着Z字形前进,奔跑的过程中连蹦带跳,这让他的瞄准变得非常的困难。

  林光义看到司徒寿的脸色越来越白,他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恐怕他就没命了----司徒寿救过自己好几次,这一次,就算是被打死了,也就当还他一条命了,而且林光义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死的,或者说,对面的那个家伙法并没有他想象中地那么准。

  “好地,你跑不了了”克宁格勒在心里默默的算好了前置量,与此同时,近乎僵直地手指,也微微的活动两下,然后轻轻的搭在了那支工打造的瑟98K狙击步的扳机上。

  “乒!”

  一声沉闷的响响过之后,在狂奔当中的林光义猛地朝侧面倾倒下去,很显然,尽管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他还是被自己击中了,透过瞄准镜克宁格勒少校看到了自己响的同时,那名狙击手腹部位置已经冒出了鲜血,子弹贯穿了他的腹腔造成的出创口足有碗口大,的肠子都已经了出来。但是很显然,他的躲闪还是起了一些作用,至少,自己瞄准的明明是他的口,但是被击中的却是他的腹部。

  “没关系,我可以在补一。“克宁格勒少校默默念道,拉动栓,退壳、上膛,就在他准备击发的时候,突然,一个及其不详的感觉传来。

  “我被瞄准了?”这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巴勾!”几乎是在克宁格勒的手指快要扣动扳机的时候,陆仁夹也看到了克宁格勒这个隐藏的非常巧妙的狙击手,他的口焰暴了他的位置。几乎是在克宁格勒第二声响的同时,陆仁夹出的子弹也命中了克宁格勒的肩膀,当时克宁格勒肩膀一歪,子弹打在了林光义的身边。

  “我中弹了?”一阵冰凉从克宁格勒少校的肩膀部位传来,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当时他一愣神,他觉得,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双方的距离很近,只有一百多米,因此三八的子弹在击中他之后,完全没有稳定下来的弹头在钻入他的体内后立即就折了一个三角形,然后将他的整个肩胛骨砸的粉碎,这才带着大片的骨飞了出去。

  就在克宁格勒一愣神的功夫,陆仁夹已经快速拉栓上膛。就在克宁格勒少校打算朝前方扑倒隐蔽的时候。陆仁夹在次击发,在陆仁夹的眼中,克宁格勒少校的脑袋就像是东北森林中的狐狸一样,被他牢牢锁定,这一次他没有失手,子弹从克宁格勒的左侧前脑钻入,然后将整个颅腔当中的一切捣得粉碎之后,从后脑飞出,失去了人体最重要的中枢神经之后的克宁格勒少校当时一顿,接着整个人结结实实的跌倒在地上----生命,已经从他的体内消失了。

  而他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这一次,真的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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