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蛊术行话
在华夏的习惯里,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行话,又叫黑话。
之所以有行话,是让外人听不懂的,所以在人前必须说行话,行业技能都是吃饭的家伙,所以外人听懂了你就混不下去。但是在一些比较极端的行业,让人听懂你们的话会带来巨大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所以这一类的行话又可以叫黑话,总之让人听不懂就对了。
不过现在信息太发达,一些行话还在说却大部分都明白,比如a货b货…这就有些掩耳盗铃了,但算得上黑话的那些传承,依然没有多少人知道。
“天王盖地虎”这种黑话,其实并不高明,只是听起来酷而已。
自己想想,两个人在大街上来句天王盖地虎,简直是莫名其妙,别人不会怀疑他们有问题吗哪怕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这么做都会让人觉得相当可疑。
所以真正高明的黑话是人人听得明白的,但会让你曲解成另外一种意思。
酷哥问我有没有成家,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拜师学过规矩了,这也是传统习惯,学技能之前先学规矩。
我就回答他:“没有成家,但是有长辈。”
酷哥皱了皱眉:“没成家就有崽,是哪里拐来的”
赵可一脸的莫名其妙,每句话她都懂,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
但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的蛊王,没有正经的蛊术传承,带蛊王是很危险的,特别携带者还是一个男人,远比女复杂得多。
我对这个赵禹说:“长辈要我带的,不带不好过。”
赵可捅了捅我:“你有儿子他怎么知道的”
这要我怎么回答,和她解释我们怎么当着警察的面说黑话吗
赵禹表情一点没变,但也察觉此时不理赵可也不合适,就问道:“她是你女朋友”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是。”
然后赵禹又接着问:“你长辈现在在身边”
我摇头说:“不在,你是想拜见”
赵禹也摇头:“既然长辈不在,你又没成家,出来淘气就是你的不对了,带崽要小心。”
我叹息道:“我没的选,身不由己啊,她才是头人。”
指的是赵可,她是警察,赵禹看向赵可问:“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赵可一愣:“你是算命的”
“勉强算是同行吧”我模糊地说,其实不算,我不入行。
赵可之下高兴了:“原来你也会,那就出手帮个忙吧,这顿算我请。”
她肯定是想着多拉个人进去没那么害怕,看这高深莫测的样子就是高人啊,哪怕不是什么高人,相互壮壮胆也是好的。
赵禹却摇摇头:“你们的事我不适合手,这不合规矩。”
大庭广众之下赵可也不好威胁人家,就说:“我叫赵可,大家同姓,没准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要不你什么也不做,跟着走一趟就好”
“我妹妹在这里的附属医院住院,实在不开身。”赵禹再次婉拒,对我说:“这种事,我没有接到邀请是不可以手的,而你没有成家,所以没有资格邀请,我要是手了,就是替你长辈管你的事,这个放在哪里都没道理。”
他是怕吃力不讨好,热心帮忙最后还结仇啊,理解,不过他没比我大多少的样子,居然说得好像长我一辈似的,这不能忍。
我就淡淡道:“我自己可以处理。”
赵禹却冷冷道:“你那崽都还没会走路呢,顾得了自己,顾不了别人的。”
赵可不明觉历,她还是不死心地说:“你妹妹住院了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她这是想要卖好,卖到人家不好意思不帮忙为止。
赵禹想了想,终于点头:“可以,我现在正要回去。”
赵可立即抢着去买单,还一边问道:“不带点宵夜回去给你妹妹”
赵禹想了想,叫过老板:“你这里有黄鳝吧,我打包带走一条,要活的,用袋子装。”
这种奇葩的要求,让赵可和夜市摊老板都惊悚了,活的回去你怎么吃莫非医院的住院部还有厨房给你用那还不如在夜市摊上就做呢。
我却大致了解他什么意思了,吩咐那个老板:“照他吩咐做,她付钱。”
最后那句我是指着赵可说的,老板也只好照做,反正是卖,他有钱赚就行。
我们三个人就直奔附属医院的住院部,赵禹还一直拿着那个装着黄鳝的袋子,似乎这就是带给他妹妹的宵夜,没准等一下还能看到生活蛇的壮举呢。
进了住院部,我们来到一个特别看护的单间病房,一个女孩躺在病上,面色十分苍白,没有一点血,身上也仿佛机器战警一样着各种线…
我和赵可都很惊讶地看着赵禹,他淡淡地说:“这不是我亲妹妹,她这么躺着已经两年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用哥哥的身份一直照顾,情理上也比较说得过去。”
“好可怜…”赵可又开始感情丰富了。
我走过去查看一番,惊讶地回头看了赵禹一眼,他还是那么冷冷地点点头。
看出来了,这女孩身上有蛊,我的蛊蜂有感应了。
外婆说过,蛊还可以续命,但是程度必须拿捏好,否则就变了质,太霸道的蛊能把活人死,别看他还能活蹦跳的,但那就是个死人,不再是原来那个了。
能掌握好这个度的人,蛊术一定也不错,反正比我强。
我把赵禹拉到一边低声说:“你这样不合适吧,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醒过来都是用蛊续命的,算是半个人蛊,只是思想意识还可以保持而已,你这样符合规矩吗”
我听外婆说过用蛊续命的事,一个人本该十几岁就夭折的,靠着蛊活了七十岁
但这个人也变得十分危险,他死后必须用火烧成灰,还是一死马上就烧,否则没人挡得住他。
赵禹冷冷地说:“有我在,出不了事。”
我不同意:“如果她能醒过来,你们两个谁先死都不好说呢,世界上意外那么多,不是你身体好就活得长的,如果你死在前面,她又该怎么办”
哪怕是赵禹这样冰冷淡定的人,此时也有了一丝犹豫,他说:“那样的话,我也会托人给她办后事。”
我也不再说什么:“总之你心里明白就行,我只是提个醒而已。”
赵可疑惑地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赵禹,你说说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看看,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就不一样,尽想着八卦了。
赵禹一昂头,居然也开始矫情忧郁起来:“她是个孤儿,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在街边卖艺,那时还小呢,一伙人控制了几个孤儿乞讨为生,为了能多挣钱,几个孩子都被摧残得不成样子了,那是我第一次任出手,解救了那些孩子,其他的都有了去处,只剩这一个身体太差,没人愿意收养,现在成这样子了。”
他说的我也见过,就是街边那些卖可怜乞讨的孩子,不够可怜的话控制他们的人就“让”他们显得可怜一点,有的还把腿给锯了,十分的丧心病狂。
赵可很愤怒:“这种人最该死,以前很多,现在少了,我也是听局里前辈说的故事,要让我抓到的话…”
让她抓到的话,我估计她还真敢无视法规滥用私刑,关键是怎么处理这些坏蛋不归她管。
女人的情绪变动就是大,我也就感慨一下,赵可已经是百转千回了。
再折腾下去今晚我不用回学校了,没坐多久就提出告辞,暗示赵可该做正事了。
当我们要走的时候,赵禹把那个装黄鳝的袋子到我手里:“带着,应该能帮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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