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苦主
事实胜于雄辩,孩子一到赖樱的怀里,马上不哭了,这下子,全家人也有些信服了,围上来七嘴八舌问怎么回事。
赖樱让他们散开,保持空气流通,不要憋着孩子。她把小孩抱在怀里,一边慢走一边悠着,时不时逗逗孩子,用鼻尖去顶小孩的鼻尖,孩子不哭不闹,反而还笑了。看着赖樱充母的这一面,简直醉了。铜锁在旁边低声说:“太美了。”
咳嗽一声,低声音:“你别打媳妇主意。”
“嘿,罗稻,发现你这脸皮比城墙都厚。”
小姨急得直手:“小樱啊,们家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是得病了吗”
赖樱看看焦急的一家人,斟字酌句,慢慢说:“孩子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能感觉到有很门的东西在跟着他。”
这句话可把全家人吓坏了,孩子的爸爸苦笑说:“真的假的”
赖樱问:“孩子最近去没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怎么可能。”小姨说:“孩子生下之后,从医院抱回来就一直在家。们可注意这个了,现在天冷,他们小两口想把孩子抱出去都不让,生怕冻坏了,哪也没去。”
赖樱抱着孩子沉思。这时,那小孩可能是哭累了,昏昏睡过去,小脸通红,确实让人心疼。
“小姨,也别说没抱出去过,孩子过百天的时候,们不是去酒店了吗”慧慧在一旁提醒。
小姨一拍大腿:“还真是。可酒店会有什么问题那又不是火葬场。”
赖樱说:“想参观参观你们家,可以吗”
“行,行。”小姨说,全家人陪着赖樱各个房间去看。和铜锁跟在后面,也没人招呼们,就是打酱油的。
赖樱转着转着就来到小两口的卧室,孩子现在和他们一个房间,双人旁边是婴儿,上还散落着一些简单的玩具。一进到这个房间,就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首先是温度,这里的温度比客厅能高好几度,特别闷热,就像进了动物的巢;再一个,子里散发着一股很难讲的味道,类似布和少妇身上闷香的混合味儿。
生出一种很直观的错觉,这间子里就好像住着一个生活不能自理二百多斤的胖女人,她瘫痪在,窝吃窝拉,身上还热烘烘的。
这样的房间别说孩子,呆了片刻,浑身都不得劲,整个人精神非常萎靡。
赖樱走到边,用手摸了摸,她眉头紧皱:“上用的电褥子”
小姨挤过来说:“是啊,让用的。这不天冷了吗,孩子们都怕冻,尤其媳妇,生了小孩以后怕冷。就买了个大功率的电褥子给他们用。”
赖樱摇摇头:“这间子很不对劲,温度太高,会煎熬血。你大姨妈正常吗”她忽然问孩子的妈妈这么一个**问题。
那小女人扭扭捏捏说:“不好。”
赖樱又问孩子的爸爸:“你身体有什么感觉”
孩子爸大大方方说:“一是睡不好,早上起来口干舌燥,一天都没气神;再一个就是多,半夜起夜能有两三次,憋不住。”
赖樱点点头:“你们身上气太弱,火旺盛,房间燥热就容易滋生崇。这间子有股气息让很不舒服,怀疑有很的东西一直寄居在这里,你们一家三口的血”
她这么一说,全家人都害怕了,小姨喃喃说:“们家都不信这个…”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它都是客观存在的。”赖樱快速说道。
孩子的爸爸到底年轻,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就说道:“赖樱,你觉得怎么办好,听你的。”
赖樱摇摇头:“这件事办不了,太棘手,要找高人。”
她把孩子递给小姨,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再让孩子睡这个房间里。她拿着电话走到角落里去打,们谁也没说话,看着她。
时间不长,赖樱走回来,晃晃手机:“搞定。今天下午他就在,你们跟走吧。”
小姨十分热情,中午到饭点了,非留着们吃饭。因为下午有事,大家就在家里简单吃了点饭,没有喝酒。
吃完饭收拾收拾,大家就出发了。上了铜锁的车,赖樱上了他们家里的吉普车,这家是真有钱,这吉普贼大,坐多少人都不成问题。赖樱在车上给这家人指路,铜锁开车在后面跟着。
等驶出市区,眼皮直跳,因为这条路线特别熟悉。又走了一段,渐渐出现土路,差点叫出来,原来们去的是南凹里这地方以前来过,曾经和解铃一起拜访济公活佛的乩身成鸿德,成鸿德附身的济公曾使用玄光术指引去寻找失踪的二嫂。
他请济公上身占卜作法的全过程,至今还记忆尤甚。
很快们就到了南凹里,村里显得很冷清,天冷了,村荒草,村路上看不到几个人。车子颠颠簸簸一路来到成鸿德的院子前停下。
下了车,看到成鸿德穿着一身黑棉袄,两只手在袖筒里,正蹲在墙等们。
看到车来了,他站起身过来。先下车的是小姨,她有礼貌地对成鸿德打招呼:“你好。”可成鸿德根本没理她,直接来到赖樱身前,给女孩一个熊抱:“丫头,有事想起你叔了,是不”
小姨被凉在那,脸色非常不好看。
赖樱头发都被成鸿德摸,撒娇说:“干嘛啊,这么多人呢。哪能忘了你,过年过节哪次不给你带好酒。”
成鸿德笑:“你们来的真巧,这边正好又接待了个苦主。今晚请济公他老人家下来,把你们的事情都一勺烩了。”
在路上,赖樱把成鸿德是济公乩身的事情已经和小姨他们家人说了。可小姨现在的态度非常不以为然,甚至因为刚才的事情非常生气。在她家闲聊时,她多次重申自己有二十多年的老龄,也就是孩子出事了,实在没办法,要不然她不可能信这些。
成鸿德把们进去,院子里堆了苞米,窗户下晒着干瘪的红辣椒。正门大开着,里面隐约有人影,可能就是成鸿德说的另一帮苦主。
一进门,赖樱眼前一亮,喊了出来:“雪姐,怎么是你”
里面的人居然是东北小雪。这女孩曾经帮妹妹罗小米打过鬼胎,也是八家将的成员之一。东北小雪不太爱说话,总是一副经沧桑的样子,气质特别的。没想到,她也会在这里。
她穿着高筒靴,黑丝袜,上身是红色小袄,黑色长发飘飘,戴了个大墨镜,嘴里叼烟。这气质,怎么看怎么像舞厅里的小姐。
东北小雪叼着烟娴熟地和赖樱抱了抱,小姨一家人明显不理解,这么好的赖樱怎么能和这么个下三滥的小姐称姐道妹的,关系还这么好。
东北小雪态度很冷,根本不和们打招呼,她往地上磕磕烟灰说:“陪一个朋友过来的,最近他惹上了大麻烦,恐怕有性命之忧,请济公他老人家看看。”
子里没有点灯,虽然是白天,光线却特别的阴暗。黑森森的房间角落里,有一张椅子,上坐一人。这个人佝偻着身体,黑糊糊一团,乍看上去像是个大烟的老头,毫无朝气,暮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的鬼样子。
等看仔细了,众人包括和铜锁都倒口冷气。原来这并不是老头,而是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脸皱纹,头发也白了一些,坐在那里发呆,时不时叹气。
“王凯”铜锁轻叫了一声。
看看那年轻人,也越瞅越像,还真是王凯。王凯外号叫大门,是大学时同寝室的室友。上学那阵,当时风靡一款格斗游戏叫拳皇,王凯最擅用的人物就是大门五郎,连招一上天下无敌,横扫们宿舍楼没敌手。他只要一选大门五郎,嘴里就不停喊:“大门,大门”们就给他个外号叫大门。
当时别看们一个宿舍,关系却很一般,他这个人不怎么爱聊天,大家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他就坐着边听边乐,要不是他拳皇玩的妙,横扫诸位大神,恐怕会一直是个小透明的角色。
毕业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现在一见,整个人似乎老了二十多岁。
王凯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慢慢抬起头,双眼浑浊,缓缓看向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铜锁稻子”
铜锁过去握他的手:“靠,这些年你死哪去了,怎么搞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王凯苦笑:“一言难尽。”
东北小雪走过来问:“你们认识”
“大学同学。雪姐,这老同学怎么了”铜锁问。
“他惹上大麻烦了。被一种很很的东西盯上,现在还说不好是什么,只能请济公活佛来看看。”东北小雪说:“他现在气很弱,说句不好听的,离死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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