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杏花殇(3)
狂撕扯,疯狂掠夺,我能够清晰地看到安陵溪隐藏在眼底的无奈和忧伤,以及那强着的莫名情愫,安陵溪的忧伤,让我不忍直视,我选择转过脸,静静地看着面前燃烧着的这一对红烛。
当最后一滴烛泪也被燃尽,魔君终于放开了无力地躺在上的安陵溪,我转过脸,只见安陵溪眸中依旧是那化不开的无奈与忧伤,还有一丝决绝的破碎,她紧紧地拥着被子,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从我的方向,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玉白的肩上血红一片,我想,她的肩一定被魔君顾曜给捏碎了,而她的雪白的颈上,红色的吻痕夹杂着血红的掐痕,看上去怵目惊心。
看到安陵溪这副模样,我心中一紧,只是觉得哀伤。我想,安陵溪此时心里一定是很绝望的吧,她牺牲自己的贞洁与健康救活的男人,竟然会这样对她。
魔君此时早就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看向安陵溪的眸中更是万分的不屑“就你这种残花败柳,也妄图成为本座的夫人,真是自不量力”说罢,他便冷冷地将桌子上的合卺酒打翻,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魔君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忽然转身,血红的眸阴冷地凝视着安静地倚在墙边的安陵溪“父君让你做本座的夫人,只要父君不死,本座便不会休了你,不过,你也休想本座会爱上你明,本座便会娶含烟进门,含烟是本座真心喜爱的女子,本座断不可委屈她,所以,本座会让她和你一起做本座的夫人,纵然你先进门,含烟也无需看你脸色”说罢,猛地将门关上,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
魔君离开之后,安陵溪眉目间的坚强,刹那间破碎,她猛地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翻,便不可遏制地咳了起来,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指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就像是那美人的泪,美得目眩神,却又令人痛彻心扉。
她咳着咳着,心口又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她紧紧地捂住心口,想要减轻一下自己身上的疼痛,可是,她的肩已经被魔君捏碎,她根本就使不出多少的力气,顾得了心口,就顾不得捂住口中咳出的鲜血,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角蔓延开来,衬得她的小脸更是惨白的可怜。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一幕,忍不住伸出手,就想要帮她一下,当我的手穿透她的身体,我才意识到,这只是我的梦,我根本就触摸不到她的身体。我只能无力地看着她嘴角的鲜血越来越多,蜿蜒成一条小河。
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红,我知道,这已经不再是安陵溪空中出的鲜血,而是魔君顾曜娶了新妇,老魔君自然是不愿魔君顾曜这么做的,但是奈何他大限将至,也奈何不了魔君顾曜太多,只是觉得愧对安陵溪罢了。倒是安陵溪,一直不卑不亢无怨无悲地侍奉在老魔君前,这让老魔君对安陵溪更是喜爱,也让魔君顾曜觉得安陵溪更是虚伪,工于心计。
他们在这座宫殿中的生活,如同水一般,一幕幕在我的面前闪过,本来魔君顾曜就已经够讨厌安陵溪了,再加上苏含烟的刻意挑拨,魔君顾曜对安陵溪更是厌之入骨。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在魔君看来,娶安陵溪,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辱,所以,只待老魔君一死,他便要杀了安陵溪一泻他的心头之恨。
看到苏含烟造假的微微凸起的肚子,直觉告诉我,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未曾料到,悲剧来的这么快,苏含烟故意撞在在杏花林中采摘花瓣的安陵溪身上,然后跌倒在地,造成安陵溪推倒她的假象,然后便是宫斗戏中最俗烂的戏码滑胎。
当苏含烟所谓的胎儿掉,魔君顾曜的怒气简直就升腾到了极点,当下就要掐死安陵溪,老魔君极力阻拦,才救下了安陵溪一命,而这时候,安陵溪已经怀了魔君顾曜的孩子,也就是顾长风。其实当时安陵溪是可以辩解的,但是,当魔君掐住她脖子的时候,她只是微微扯了扯角,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我想,她一定是爱着魔君的,因为爱,所以才会绝望得连解释都嫌太多。
繁衍子嗣是魔族的一件大事,魔君顾曜虽然讨厌安陵溪,但是为了魔族的延续,他还是决定让安陵溪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再杀了她,好为他和苏含烟的孩子偿命,因为魔界的医生为苏含烟诊断,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够再孕育子嗣,安陵溪腹中的这个孩子,必须留下来。
其实,魔君之所以想让安陵溪腹中的孩子留下来,还有一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因,以至于,千年后他苏醒之后,他每一次在杏花树下,都会黯然神伤,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一,魔界的天空,很蓝很蓝,朵朵白云漂浮在空中,就像是一朵朵纯洁的杏花,美得惊心动魄。安陵溪静静地站在杏花林中,抚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表情安静而又淡泊。忽然,杏花林中传来细细的声,医者的天,让她忍不住循着那声找去,我站在安陵溪身后,也急忙跟着她向前面走去,只见一眉眼清润温润如玉的男子斜倚在杏花树下,他的口,中了一剑,伤口处血翻涌,分外可怖。见状,安陵溪将手中的花篮扔在一边,就急忙从袖口中掏出一排金针,刺入那男子伤口周围的各大位,为他止血。
那男子虽然身受重伤,但他手中一直紧握着剑,当他看清楚安陵溪的容颜,手中的剑哐当一声,就坠落在了地上。对于这些变故,安陵溪恍若未闻,继续为那个男子疗伤,倒是那男子,一直痴痴地看着安陵溪的容颜,唤着什么“小溪”
看着这一幕,我的大脑瞬间就开始飞速运转,这个男人和安陵溪之间是什么关系啊这个男人竟然能够喊安陵溪为小溪,证明他是认识安陵溪的,可是看安陵溪这样,似乎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的。
终于为这个男人止住了血,安陵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微微拂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轻轻扯,看着那男子说道“杏花林深处有一口小木屋,我还是扶你去哪里休息一下吧,明这个时候,我会去小木屋里面为你换药。”说着,就扶着那男子向前走去。
“小溪”那男子步子丝毫未动,他眸光灼灼地看着安陵溪,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他攥得那么紧,让安陵溪根本就无法挣开“小溪,你果真不认识我了,可是纵然已经过去了十年,我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你。”说着,他就掰开了安陵溪的右手,出了她掌心的一颗红痣。“十年了,我们都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小孩,可是,不管过去多久,你掌心的痣,都不会变”
“阿牛哥你是阿牛哥”听到那男子这么说,安陵溪向来波澜不惊的小脸也浮起一丝激动,她见那男子轻轻点头,顿时开心到了极点,她笑得眉眼弯弯,就扑进了那男子的怀中“阿牛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能够在这里见到你,真好”
阿牛哥
听到安陵溪唤这眉眼俊朗的男子阿牛哥,我的嘴角忍不住搐了几下,这个名字,跟这么优秀俊美气度不凡的男子,真的很不般配,不过似乎,那个男子很喜欢安陵溪这般甜甜地唤他阿牛哥。
当局者,旁观者清,安陵溪对这位所谓的阿牛哥只是兄妹之情,她也没有注意到他对她有其他的情愫,可是,我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出来,这位阿牛哥,很喜欢很喜欢安陵溪。 我的猛鬼新郎:。半fusheng。
此后的日子里,安陵溪每天都会跑来这小木屋为她的阿牛哥换药,阿牛哥每一次都会眼神灼灼地盯着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的安陵溪,但对于这一切,安陵溪恍若未觉,她只是喜欢站在一棵杏花树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若有所思。
其实,阿牛哥身上的伤,早就已经好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离开这座小木屋,因为这是我的梦,是以,我能够随意地在这里面到处穿梭,但见每一,阿牛哥起之后,除了练剑修习术法,便是等着安陵溪过来。
我一直以为,阿牛哥在这里,只是因为他对安陵溪情深种,每天都能够看到安陵溪,未曾料到,有一天我在杏花林中闲晃的时候,竟然看到苏含烟来到了这小木屋。
苏含烟一见到阿牛哥,就激动地扑到了他的怀中“师兄,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你,我真是想死你了”
倒是那位阿牛哥,对于苏含烟的主动投怀送抱一点都不感冒,他不着痕迹地推开苏含烟,淡淡说道“魔君致命的弱点,你可是找出来了”
“嗯”苏含烟看着阿牛哥使劲点头“师兄,等你杀了顾曜,我们就成亲吧”
看着苏含烟在阿牛哥面前娇滴滴羞答答的模样,我只觉得手脚冰凉,原来,原来她到魔君身边,只是为了寻出魔君致命的弱点,然后让这位阿牛哥杀死魔君,他们好双宿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