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食婴鬼灵

　　我忙用力摇头，心里暗道：大神啊，您快走吧，我错了！

　　可龙却不管我，蛇信朝前一伸，顺着我的鼻梁就重重的了两下，身子一缩又围着我的脖子绕了一圈，就安安心心的不动了。

　　师叔也没见过这样的，这是一条龙，你讲道理没用，动手还怕伤了我。

　　只得将情况说给师父听，结果师父掐了半天指，转着墨镜看了看我，没再说话。

　　周标听着声音哭丧着脸过来了，见花园里一个好几米大的坑，而且周边的土都被烧成焦碳了，当下连哭的表情都没有了。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他，小爷我现在才脖子上着一条凉飕飕的围巾。

　　师父让周标将那槐树烧过的灰取回去，给那两风水先生服下，最好他自己和子也喝点，然后就牵着我走了。

　　回到家里，龙就一直未动，似乎昏睡了一般软软的挂在我的脖子上，但只要我动手想去扯它，这货立马就抬着那两个黑幽幽的眼窝看着我。

　　好吧，我承认这两眼窝跟师父那两墨镜一样，一看我就头皮发麻，只得作罢。

　　师叔也一路颠颠的跟了过来，问师父周标家那条灰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明明没看到他家有什么不对，那条灰蛇却这么怪异，还有那个工地的事？

　　师父拿着他的柱杖，不用眼看，十分精准的在他的头上重重的来了一下，大骂不学无术。

　　这是我这一天来最开心的事情了，至少不是我一个人遭罪。

　　师叔似乎一下子被打醒了，傻呵呵地笑，问我知道吗？

　　我看着像傻子一般的师叔，老实的摇了摇头。

　　师叔眯着眼一抬头，对着我的脑门重重的给来了一下，看着师父的背影低声道：“你打不知道的我，我打你不知道的徒弟。”

　　然后才给我讲，那灰蛇是周标他老娘的魂所化，她因被施了咒，成不得鬼身，又被群蛇所嗜，只得化为蛇身。

　　估计是想向儿子诉说什么，这才几次返家，可怜的是周标却不明就理，三番两次的将蛇打死。

　　至于那些打蛇的，估计是吃了那灰蛇的才口吐黑水而死的。而风水先生和工地上的事，却只是着了那龙主人的咒术。

　　见师叔摇头晃脑的说得头头是道，我也无心去探究，指了指我脖子上一动不动的龙道：“它的主人呢？那个没鼻子的人？”

　　“咳！”里屋里师父重重的咳了一声。

　　师叔忙闭上了嘴，牵着我的手让我不要和师父说他刚才打我了。

　　后来当真遇到那没鼻子的人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宿敌。

　　接下来好几天龙都没有醒，除了时不时在我脖子上扭动一下之外，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我那几天里都是哭丧着脸的，可师父说龙是喜欢我才呆在我身上的，让我后好好与龙相处。

　　当真是哭无泪，无数次怀疑师父是没有办法，才这样说的。

　　直到第五天的夜里，我半夜醒来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触手温热，是我自己的！

　　我当下跳了起来，大呼小叫的将师父和师叔都叫醒，说龙终于走了，我终于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了。

　　师父摸着我光光的脖子，说不可能啊！

　　我说没什么不可能，它可能见我可爱，所以没有咬我，我终于不用担心死了，害得我这几天将所有的零食都吃了。

　　可没高兴多久，就听到窗户一响，只见一条黑色的蛇尾努力的打着窗户，最终慢慢的垂下来慢慢的不见了。然后，一个纯白的身影呼的一声跳到了我身上，轻车路的在脖子上打了两个圈。

　　师父这才点了点头，让我好好去睡，说以后要和龙作朋友。

　　龙也抬着两个黑黑的眼窝，似乎听懂了一般，郑重其事的点头。

　　我看着眼前两个头，四个黑圈圈，悲催的点头了。

　　接下来又是平静的日子，师叔依旧时不时的来串门，没个正形，我还是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喝一碗雄血。

　　龙好像不喜欢雄血，每次我喝完雄血的那晚，龙都会出去觅食，待早上回来才会围到我身上来，不过不再是脖子，而是上，这是我壮着胆子，无数次尝试沟通后的结果。

　　免得每次出门到陈阿婆家买冰，她都会问我是不是很冷啊，怎么带个围巾啊，冷的话就不要吃冰了。

　　我都不敢出门了，还是无良师叔买了个冰箱送过来，又给我装了一箱冰，我才没这么伤心，不过为了后出门，还是努力将龙给挪到上去了。

　　那货平时出奇的安静，除了十五晚上去觅食，要不就是晚上到家里转两个圈圈，其它时间都在我身上，当然趁我拿冰时间它也飞快的到冰箱里衔冰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就不算了。

　　这天，师叔又来了，递给我一个花花绿绿有布包，说是要送我去读书。

　　我乐得都上天了，每次见到榆树湾巷子里的小娃去读书，我都羡慕得紧，可师父说我还不能去读，只是让师叔教我算术实字，这会终于可以去读书了，我当然高兴了。

　　师父再三待我一些事情后，才让师叔带着我去学校。

　　当然待的事情以我身上那成天只知道睡觉的货为主，以防它突然跑出来吓人或是咬人，吓人还好咬人就麻烦了。

　　其次就是要我不要说话，安心的读书就可以了。

　　我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能读书和小孩子玩，什么都可以答应，就连平时睡不醒的龙也跟着我将顶着两熊猫眼的蛇头点个不停。

　　可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不高兴了，有人骗我的钱。

　　前面说过，师父平时没什么生意，可每次给我都是百元一张的，那时九几年，一百块可算是大钱，陈阿婆家最好的油冰才五钱一个。

　　我在学校买了两冰一自己吃，一龙那馋鬼吃），可那小店老板只找了有三十七块五，还是五块二块一块五一张的，数给我半天说那里就是有九十九块五，明显就是欺负我小不会数钱吗。

　　不过师父说我们挣来的钱本就是沾了气和煞气的，花得越快越凶越好，最好是被人骗去偷去抢去，这样对自己最好，在行内叫抢煞。

　　就是将我们身上的煞气，通过钱的方式被人才夺了去，以减少我们的煞，而积点福报。

　　听了师父的解释我也就不计较了，从那以后我还是照样天天拿着一张一百的去小店，只不过天天换着小店去。

　　第二天就被我班主任袁老师知道了，也顾不得自己怀着孕忙说要通知了家长，可一见到我师叔后，就只是了然地点头，拍着我的手说我在学校很乖很听话。

　　我那时才隐隐觉得，无良师叔似乎很有钱或是很有名的样子。

　　那天我拿了两冰从小店出来，找了学校后边的树林里，掀开衣服扔进一给龙，然后再自己慢慢啃。

　　吃冰用舌头一点一点的，让那油慢慢的从舌头进来，最好是发出“唆…唆…”的声音来配。

　　所以我对龙吃冰的方法是极为不屑的，都是一整的下去，连都不吐的。

　　我用力的着，可慢慢的发现不对了，我一下，后面也还有一声跟着的声音。

　　转头看去，只见树的一边站着一个穿着花格子连衣裙的小女孩，和我差不多大，正盯着我手里的冰，我一下，她就一声。

　　那样子要多馋就有多馋，我朝她笑笑，接着又开始专注的吃冰。

　　这时上的龙似乎还没有足，不安的动了动，我生怕它跑出来，忙一手捂住了它。

　　那小女孩慢慢的朝我挪了过来，两眼直直的盯着我手里的冰。

　　“想吃吗？”我拿着冰问她。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朝我伸了伸手。

　　“来！”我拍了拍我身边的草地，对小女孩道：“坐下看吧。”

　　那小女孩的手愣了愣，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龙好像不喜欢有生人在旁边，绕着我的身不住的滑动着，好像时时想出来一样，我死死的捂住它。

　　一冰完了，上课铃声也响了，我朝那小女孩笑了笑，说走了啊。

　　那小女孩也拍了拍裙子站了起来，才到我肩膀，嘟着嘴不说话。

　　我生怕我那怀了孕脾气特别大的班主任罚我，迈着飞腿就朝教室跑去。

　　第二天虽说阴天可我还是拿着三冰又去那树林旁边，那小女孩果然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我递一给她，趁她不注意，将一从衣领了进去。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有钱，就是任了。

　　小女孩高兴得和我一样大声的着冰，两人时不时的相视一笑，眼里都是足感。

　　“张！”这时我一同学远远的看着我，着嘴道：“你又一个人在吃冰了。”

　　“哪一个人，明明是两个人。”我知道他是想让我请他吃的意思，指着旁边道。

　　可一看旁边，哪有那小女孩的身影啊。

　　刚好又快到上课时间了，我也顾不得我那同学，快步的朝教室跑去。

　　可我刚刚坐下，那小女孩就从前门进来了，我忙朝她招手，她也对我笑了笑，直直的朝讲台上的老师走去。

　　袁老师让我们坐下，她自己也坐到专门为怀孕所准备的凳子上去，可就在她刚要坐上去，我看着那小女孩猛的将凳子一推，然后袁老师就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从讲台下面传来，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飞快的跑到讲台后面，只见那小女孩趴在袁老师的肚子上面，大口大口的食着什么，这时她的嘴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