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一座鬼城
我赶到汽车站,坐上去湖州的中巴,然后又正好赶上去安徽的班车。
一个多小时候,我在安徽境内一个小县城下车。凭着搜索,我确定这里离葳蕤国那座大山最近了。
走在街上,肚子饿得咕咕叫,便走进一家小吃店。要了碗青菜面。
∠板听我是外地口音,就问我:“你是哪里人啊?”
我说:“我是北京来的。”
∠板热情地说:“我们这小县城,很少有大城市来的人呢!主要交通不方便,旅游也开发不起来,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我说:“听说这里要建高铁了?”
∠板高兴地说:“可不是吗?建了高铁就好了。交通方便了,就可以发展旅游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我问:“那你们以前是靠什么生活的?”
∠板说:“靠几个煤矿,大家都靠挖煤生活。现在煤矿里的煤已经被挖光了,生活没了来源,苦啊。”尽投农亡。
我抬头看看老板,面色还真是漆黑漆黑的,不仅如此,脸上还有几道伤疤,估摸着是在煤矿里受的伤。
吃完面,我给他十元钱,他还找了我五元,小地方物价就是便宜。
我还有赶路,便打开手机地图,往那座山走去。
刚开始路还很宽,慢慢地路就很窄了。再后来就没了路。我在荒草丛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行,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来到这座山前。
在我记忆中,山脚下有个山是通向葳蕤国的,但平时一般闭合着,只有葳蕤国的人进出时才会开启。
我在山脚下转来转去,终于发现了那个山。可是此刻山闭合着,我无法进山。我在口守候着,期望看到有人会出来。
可我等了一个时辰。也未见有人进出,我心里着急,扒着山折腾了一番,口袋里的玉玺不小心就掉了出来。我捡起玉玺,无意中玉玺就碰到了山,山竟然就开启了。我突然明白,樟树头以前就是靠这个自由进出葳蕤国的。
我赶紧收起玉玺,走进了山,我前脚刚进去,随后山就又自动关闭了。
我兴冲冲地往里面跑,一路上看到里面景依旧,但走了一会就觉得不对劲,怎么没看到一个葳蕤国的人呢?
我快步向我原先住的小木屋跑去。想去找栀子和茉莉问一问,可是跑到木屋跟前,我却呆住了:木屋里没有她们的身影,而在木屋的外边却多了两棵树,这两棵小树跟我之前见过的母树一模一样,只不过比母树小得多,这还不算什么,裹是我看到了栀子和茉莉变回了果实人,挂在了树上。
她们看起来栩栩如生,可是却成了树上的果实,我跟她们说话,她们听不到,也无法回应我。她们像吊死鬼一样在树上晃晃悠悠,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和恐怖。
我惊叫一声跑开了,跑遍整个葳蕤国,到处是这种景象,最后我在母树上,看到了挂在的齐王。
我真是哭无泪,我还是来晚了一步,他们知道葳蕤国即将不保后,无路可走,便选择了变回果实人!
我知道,如果高铁正式开建的话,那么这些树也保不住,到时候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如果要保住这些树,就必须把这些树移植出去。这个计划想想容易,但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
不过我既然来了,还是想试一试。
我不顾劳累,打算先跑回镇上去打听一下,这片山的归属是谁。
等到好不容易走到镇上,发现镇上已经空无一人,所有的店门都关了。我心里想,怎么这么早都关门了?这下我可怎么办呢?
幸好这时有辆摩的经过,摩的司机看我一个人傻愣在街上,狐疑地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说:“快上来吧!”
我听到他招呼我,也不问情由赶紧就上了他的车。
他载着我一溜烟地跑了,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又到了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很热闹,所有的店都在营业。
我下车问摩的司机:“刚才那个小镇为什么这么早关门?”
摩的司机听了我的话,惊讶地问:“你看到过他们开门?”
我说:“是啊,中午我还在小店吃了面呢!”
摩的司机闻言大惊,叫我站着别动,他去小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给我:“快喝水,喝完就自己挖嗓子眼,把中午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
我说:“为什么啊?难道他们是黑店会下毒不成?再说中午吃的现在不都消化了吗?”
摩的司机急道:“快点,别那么多废话!”
我看他着急的样子,便赶紧喝了这瓶水,然后抠着自己的嗓子眼,一阵恶心之后,我哗哗就吐出来了,我看到我吐出来的东西也大吃一惊,全是绿色的东西。
看到呕吐物,我这才明白着了鬼魂的道了!
摩的司机摇着头说:“你是外乡人吧?所以不知道底细。那个小镇原来是煤矿上的,早就随着煤矿废弃而废弃了,镇上的人全部搬到这里来了,那边根本没有人住!我们本地人路过那边都不敢停留的!”
我说:“这么说来,我遇到的也是异灵?大白天的他们怎么能和人一样出来活动呢?”
摩的司机说:“活动在那里的鬼魂,据说都是大大小小矿难中死亡的矿工,有巫师说他们的身躯都在矿底下出不来了,所以他们的魂也没有归处,就在小镇上留下来。时间长了,连阳光都不怕了,只是仔细看他们,都是没有影子的。”
难怪刚才摩的司机看到我时,要上下打量我。
我感激不尽,对摩的司机说:“谢谢你搭救我,车费多少钱?”
我边说边掏出口袋里的钱递过去,突然就发现那一叠钱里面掺着一张冥币!这正是面店老板找给我的那张。
告别摩的司机,我在镇上吃了晚饭,顺便打听了那座山的属地。据镇上人说,这山一直归镇上,他们指定我去找镇上的负责人谈。
镇长家就住在镇中间,我找到他说明来意,镇长说:“这片荒山一直没有产生经济价值,现在马上要被铁路局征用了,如果征用之前里面的树能卖些钱,对镇上来说肯定是好事。不过除去树木的价格,开挖和运输的费用肯定更贵。你大概要多少树?”
我说:“大概有一千多棵吧!”
镇长算了算,说:“那总共至少得要五百万。你要知道,运送这些树,除了要开山,还得修路。五百万都不一定够。”
我听到这个数字,心都凉了,我哪里去搞五百万呢?!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这钱啊!
我跟镇长说:“这钱不是小数目,我还得灰去筹集,您电话留我一个,我有消息就跟您联系。”
镇长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揣在兜里就出来了。
晚上就在小旅馆里将就住下。我心里盘算着,就算是搞到了五百万,这些树木运出了山,我往哪里移种呢?鹤鸣山倒是可以种,可是从这里运到鹤鸣山,那有得多少钱啊?
算来算去,我更死心了,虽然我于心不忍,但也没有办法了。我心里自私地想着,实在没有办法的话,要不就把庄廷龙氏父子这两棵树出来就算了,其他人就不管了。
第二天我就搭车回了南浔,在车上百无聊赖的时候,我玩起了游戏。当游戏上的小人顶出一个个宝箱的时候,我脑子一灵,兴奋得差点蹦起来:樟树头变成树之前不是待过我吗?樟树下面就藏着宝藏,我如果把这些宝藏挖出来,不就有钱了吗?这些钱原本就属于葳蕤国的人,现在用在他们身上,也算是物归原主,用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