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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我伺候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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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里土地买卖割,都要通过官府进行,私底下的田产易是无效的,所以查证陈家有多少土地,最好的办法就是查县府的档案。

  县政府的卷宗都存在一间大屋子里,角落里布蜘蛛网,架子上全是灰尘,田产地契浩如烟海,连明朝时候的都有,这要是查起來,三天三夜也查不完。

  不过陈子锟有耐心,他让刘婷监督,县里的师爷动手,一份份的彻查,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知了在树上拼命的叫着,周县长汗浃背,坐立不安,陈子锟却翘着二郎腿,轻松无比,还宽慰周荣:“别紧张,我又不是省主席,撤不了你的差事。

  周荣心说省主席都是你的部下,你一句话我脑袋就得搬家,嘴上却说:“卑职不紧张。”

  “不紧张你老擦什么汗啊?”双喜恶狠狠质问道,他知道陈家强取豪夺,这位县长肯定沒少出力。

  “天热,天热。”周荣指了指大毒头,讪笑道。

  忽然外面传來喊冤声,声音凄厉,是个女人。

  陈子锟让双喜出去看看,周县长惊慌起來,更让陈子锟觉得这南泰县里有鬼。

  不大工夫,双喜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乡下妇女进來,怀里抱着一个吃的娃娃,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陈主席,为俺们做主啊,就算是滚钉板俺也认了。”

  陈子锟奇道:“什么钉板?”

  妇人道:“县府的规矩,民告官要滚钉板,俺男人死的冤,就算滚钉板滚死了,俺也也告。”

  周县长忙道:“陈主席,别听这泼妇一面之词,卑职冤枉啊。”

  陈子锟道:“冤枉不冤枉的不提,你先把钉板拿出來我看看。”

  周县长道:“那是吓唬乡下人不敢闹事的东西,当不得真。”

  陈子锟沉下脸:“你不拿,让我亲自去拿么?”

  周荣无奈,只好让人把藏在库房里的钉板抬了出來,其实沒啥技术含量,就是一扇木头门板,上面订了大号洋钉,密密麻麻的甚是吓人,人要从上面滚过去,身上还真的扎几十个血窟窿。

  “这就是贵县对付百姓的招数?”陈子锟围着钉板绕了三圈,语气反而平和起來。

  周县长低头一言不发,他身后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师爷干咳一声说话了:“陈主席,小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这民告官滚钉板自古有之,不是本县的发明,南泰匪患猖獗,泼妇刁民横行无忌,若非此举,县政府永无宁,还望大人体察。”师爷半文不白的说完,一躬到底。

  陈子锟道:“我明白了,贵县官民矛盾严重,如果不个钉板吓唬住老百姓,就整天都是告状的,那我倒想请问,哪里來的这么多矛盾,记得当初我在这儿的时候,也沒那么多官司啊。”

  师爷捋着山羊胡子文绉绉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放!你上去滚一个我看看。”陈子锟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把钉板抬出去,我今天就要主持这个公道!”

  钉板抬到县政府大门口,外面已经人头攒动,水不通,全县人都知道陈子锟回來了,很多人拿着状子跪在前排,等着伸冤呢。

  看到陈主席出來,顿时一阵腾,两个团丁搬了张八仙桌上來,陈子锟跳上去,大声道:“父老们,我陈子锟回來了,不为别的,就为给你们撑,有仇有怨的尽管來告,我还你们一个公道。”

  老百姓呼啦一下全跪下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伏地大哭:“陈主席來了,青天就有了!”

  陈子锟心中不是滋味,正要跳下桌子去搀扶老头,忽然砰的一声响,子弹从头皮上擦过,若不是自己刚好低头,脑袋就开花了。

  双喜反应很快,拔出盒子炮冲过去抓人,那刺客举朝天三响,吓得老百姓们到处窜躲避,场面一下混乱起來,只听几声口号:“打倒国民!”“打倒陈子锟”刺客便沒了踪影。

  陈子锟回到县政府,心有余悸,这回太托大了,差点脑袋变血葫芦,周县长却因祸得福,为老百姓伸冤的事情得靠边站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抓刺客。

  周荣道:“陈主席,县里闹**,想必刺杀就是他们干的,您放心,卑职就是豁出这条命來,也要保护您的周全,您看…是不是先回省城?”

  陈子锟道:“林弹雨都经过,还怕这个,周县长你太小看我了,双喜,打电话到北泰,调一个营的兵來。”

  经这么一闹,老百姓也散了,不过陈子锟说话算数,让县政府派人收取状子,保证全部冤案都会得到解决,同时从省里调几个法官过來审案,客串青天这种事情,偶尔为之还行,什么案子都一把抓,难保不出冤假错案。

  陈贵听说陈子锟驾临南泰,还和自家儿子发生了冲突,当即带领管家,绑着儿子前來负荆请罪,顺便邀请陈主席到他的“寒舍”赴宴。

  “小的略备水酒,为陈主席接风洗尘,还望屈尊光临。”陈贵五十多岁,说话文绉绉的,看起來倒也有几分乡绅模样,谁能想到八年前他还是个小买卖人。

  陈康正赤着脊梁,身上绑了几子,愁眉苦脸跪在一边,脸上指痕还沒消褪,陈子锟看看他,再看看双喜,笑道:“好吧。”

  陈主席一行浩浩前往城东陈宅赴宴,消息很快传开,本來怀希望的老百姓们的心头如同浇了一瓢冷水。

  陈家大院看起來气派十足,其实沒什么技术含量,纯粹就是乡下土围子级别的,高墙深沟,四面角楼,关上门來能抵挡土匪,内里装饰陈设,一如当年夏家,充斥着暴发户的感觉,毫无美感。

  刘婷也跟着一起來了,陈贵看见这么一位落落大方的女子相随,悄悄问双喜:“老四,这位是陈主席的哪一房夫人?”

  双喜沒好气道:“这是刘秘书,别瞎编排人家。”

  陈贵讪笑道:“原來是秘书啊。”

  陈家的堂屋很宽敞,地上铺着青砖,悬挂中堂的地方却挂着三幅画像,居中的标准制式孙中山遗像,左边是蒋介石的戎装大礼服像,右边是陈子锟的戎装像,左右二将拱卫着先总理,怎么看都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陈贵道:“陈主席请上座。”

  陈子锟一看,这把太师椅,似乎在哪里见过。

  陈贵道:“这把椅子是主席您当江北护军使的时候用的,小的请回家里供着,您还别说,从此后家宅安宁,财源滚滚哩。”

  陈子锟笑了:“有这么神?”

  见他笑了,一帮心提到嗓子眼的人也跟着笑起來。

  陈贵的七房妾室和一帮儿女都出來拜见陈主席,娇美眷,花枝招展,不过都是乡土气息浓郁的庸脂俗粉。

  因为是私人招待,所以并未邀请县里的其他头面人物,唯有和陈贵过从甚密的周县长陪坐,陈贵让自己的六夫人,一个戏班子出身的少妇和自己十七岁的二女儿坐在陈子锟左右,帮他打扇,夹菜。

  刘婷身后也派了两个丫鬟伺候,服侍的周到。

  饭菜很丰盛,味道浓郁咸辣,陈贵频频敬酒:“陈主席好久沒吃家乡菜了吧,这次回來可得多住几天,让俺们敬敬孝心。”

  陈子锟心说南泰啥时候成我家乡了,嘴上却道:“是得盘桓几。”

  周县长察言观,注意到刘秘书似乎兴致不高,沒怎么动筷子,便小声问她:“刘秘书胃口不好?”

  刘婷道:“沒什么,牙疼。”

  陈贵看在眼里,朝管家使了个眼色,不大工夫,下人便端來几碟专门为刘婷烹制的小菜,不咸不腻,清淡口。

  “招呼不周,忘了刘秘书是省城人士,还请原谅,不知道这几道菜还合胃口。”陈贵很恭敬的问道。

  刘婷强笑:“费心了。”

  宴罢,陈贵邀请陈子锟留宿府里,说县里旅馆条件差,自家后花园有水池有竹林,清静凉爽,整个南泰找不出第二家这么舒坦的地方。

  陈贵的姨太太和女儿们也热情挽留,陈子锟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刘婷当时就撅起了嘴,不过这回沒人注意她,大伙儿都沉侵在兴奋中。

  陈贵亲自带着贵客來到后花园,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卧房清静雅致,窗外就是竹林和花圃,还有一片清澈的小池塘,为了保持宁静,周围树上的知了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环境果然比城里旅馆强出百倍。

  “陈主席,您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安排洗澡水。”陈贵始终笑脸相,一张嘴就沒合拢过。

  过了一会儿,两个丫鬟推了一车水进來,把房间里的大木桶注了温水,摆上丝瓜瓤,香皂,巾,陈贵的二女儿脸蛋红通通的进來了,领口很低,出一抹雪白,声音也怯生生的如同蚊子哼哼:“陈主席,请宽衣,我…我伺候您洗澡。”

  后花园幽静无比,竹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陈贵的二女儿今年不过十七岁,纤细白皙,肢不盈一握,再加上羞答答的表情,若隐若现的酥,当真有不少惑力。

  陈子锟暗叹,这个陈贵,当真下本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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