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国家为我们做过什么

　　“如果军方有足够的搬迁资金，至于现在这样？”云非的话使得赵兴邦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过他没有任何话语来反驳云非，李璐见到云非那一副铁公的嘴脸，心中很是不舒服。

　　对于这样的情况，云非也知道，赵兴邦现在就是一副婊子样，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老是占便宜不吃亏的事情。

　　九一重工现在有钱，至少，建设一家规模不大的大专质的职业技术学院的钱还是够的。虽然从建国之间，共和国就是军政分离，不过当年国家建立的时候，大部分高层都是来源于军方。所以，军方的权利，在军方那些老家伙尚还健在的时候，权利绝对不小。

　　在这个年代，仅仅有权是不行；还得有钱。权钱结合，那才是无往而不利！

　　要不然，军方到目前为止，手中很多的研究项目在缺乏资金的情况下停滞下来；旗下各大军工厂，很多连工人的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要不然，九院基地到现在，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军方没钱，九院，更没钱。

　　缺钱，是军方的软肋。云非也不是为了用这来要挟军方，他没有这样的胆子。

　　既然是合作，不管合作对象是不是国家暴力机构，都得按照商业规则来办事。合同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谁出多少资金，多少固定资产，谁占据多少比例的股份，那样才能让投资者勉强放心。

　　改革开放以来，国内搞了好些次严打之类的事情，让经历了国家十多年改革开放的下海者，心中都没有底。任由谁有再大的势力，到最后，都没有丝毫办法跟国家机构硬抗！中国的国家机构，在全世界来说，在对内部人民的权利来说，应该算得上是整个世界上最为强势的暴力机构。

　　“既然是商业合作，咱们就必须要按照商业合作个规矩来，如果不按照商业规矩来，让军方下个命令，或者下发一份盖着鲜章的文件，我出资白送一个学校给你们军方那又如何？要是那样来，你们敢要？敢接手？”云非冷笑着对李璐说到，不过他的眼睛，确实盯着赵兴邦的脸上。

　　“谁要你白送了？合作就是合作，只不过，你要求的股权太多了…”云非的话，让李璐也很不好意思。

　　“过分吗？我觉得不过分。九院子弟校，现在培养出来的学生能够干什么？如果九一重工投资数千万的资金到这上面去，到头来，学院每年丢给我一些什么都干不了的拿着毕业证的学生，我用来干什么？如果要想我出所有的钱，就必须给我控制权，否则，就是我说的第二种方案，不然没有其他的路选择。大不了，再等一两年，我们自己办一所学院。我想，花都数控、欣凯兴再加上九一重工三家公司合伙办一所职业技术学校，不是什么难事吧？”办学校这事情，虽然他没有全盘考虑过，现在谈到这里来了，哪里还能不想到这些问题？

　　“小云，你这样，我们没法跟上面代。子弟校虽然都是面对整个基地子女招生，不管怎么说，也是属于军方直属的正规院校，每年招生都在教育部有备案的，如果控制权给了九一重工，我们怎么跟上面代？要是整个基地里面的那些职工不同意，咱们又该如何面对？”赵兴邦知道云非说的是事实。

　　数控技术，在这个年代的中国，还是一种新兴起来的技术，是一门新学科。花都数控是国内第一家dú lì自主开发出中国人自己数控系统的公司，当年刚刚开发出那套系统，都把老人给吸引了去。这可是当年老人南巡路上第一家不是靠从国外引进技术的高科技公司。

　　欣凯兴虽然只是一家规模不是很大，专门从事国外机械产品外协订单加工的工厂，不是属于什么高科技产业，所有一下的高科技机械加工设备，都是从国外进口，同样是被老人夸赞过的掌握着先进加工技术的企业。

　　九一重工就不说了，能够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发展到如此规模，都是靠着现金机械技术给撑起来的。一直关注着整个国防事业以及国内跟国防事业息息相关的高科技技术公司的老人，可是无数次在公众场合以及私人场合夸奖过他的这个小老乡。

　　云非要求的，仅仅只是几个专业的学生的培养方向，按理来说，可以给他。云非说出的这几个专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热门专业。军方旗下无数的机械加工厂，需要添置的数控加工机设备不少，同样就意味着，军方需要添置更多的数控机方面的各种熟练技术工人。

　　军方军工厂的需求，跟云非对于工人的诉求相互矛盾，到时候，两者肯定会起冲突。谁控制了学校的话语权，那些技术最好，学习能力最强的有着丰富理论知识武装起来的高素质技术工人，谁就能够抢到手上。

　　对于抢人这事情，军方从来没有失败过。

　　从建国之后，到改革开放初期这数十年之间，国家决策层大部分人员都是来自军方，所以军方的强势得以保留。随着老一辈功勋之层逐渐陨落，健在的也利用自己剩下不多的时，以及越来越小的面子，为自己的后人谋求利益。所以现在军方的势力，远远没法跟巅峰时代比较。

　　从秦始皇建立第一个统一的帝国之后，中国就逐渐在那样一条老路上循环。每个王朝，开国时期，军方的势力，必定会是最为庞大的，随着统治政权的逐渐稳固，军方势力就会逐渐没落，直到再一个循环的开始。

　　国家经济建设是大的政策方针，不再强势的军方，根本没法跟文官集团叫板。所以，军方才会在这些问题上受制于人，以至于，现在连云非这么一个小小的私人企业老总，都能因为几千万，对着有着少将军衔的赵兴邦挖苦讽刺，到头来，还不得不陪着笑脸说好话。国际的环境始终会变化，尤其是在苏联解体之后，世界上存在的最大的红色政权不可能不发展武器装备，否则，真没有办法应对越来越嚣张的帝国主义国家的叫嚣。

　　“你没法跟上面代？难道我就能够跟自己代？还是你觉得，我这公司建立起来的目的就是为整个国家服务的？！不要说我不爱国。想想国家为我们做了些什么！就我这么一个小厂，建立才多久的时间？一波接一波的各级部门领导打着考察的名义前来混吃混喝，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思，仅仅提供了国家规定的四菜一汤，谁他妈给过钱？九一重工在乎这么点钱？到头来呢？国家规定的高科技企业应该有的政策扶持在哪里？高科技企业应该有的税收减免在哪里？”云非说道后面，几乎是咆哮了起来。

　　九一重工的食堂，对于接待络绎不绝的考察团，始终坚持着最为简便的菜式，结果到现在，上级各部门也不再来九一重工调研、考察工作了，即使不得不来，也不过是走马观花一般。

　　九一重工要想办点什么事情，远远没有了当初最开始的时候那样容易。

　　甚至有部门领导暗示过九一重工去办事的人员，说你们九一重工效益这么好，不仅不帮着领导解决后顾之忧，安排一些领导亲属的工作，逢年过节也不对各级领导部门表示一番，给你们办了事情，就不错了，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嫌咱们办事不够快！

　　“云非！”李璐听到云非越说越离谱，不由怒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云非的说的这些事情，与军方无关。除了当初叶飞等人打他手中的花数股权的主意的时候，军方的人做了壁上观，赵兴邦在上级的压力下为虎作伥过，到最后不是九一重工也化险为夷了？

　　“老赵，这事情，反正就是这样一回事了。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可能让你满意。既然是合作，要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否则咱们的合作根本进行不下去。军方跟咱们的片项目的合作上面，你又不是不知道，为这个项目的合作，我损失了多少，你们军方的人比谁都明白，现在，如果再让我自己吃亏，最后来成全你们，恕我这个小市民办不到！”云非说完之后，就开始翻着桌上的文件，不再去理会李璐跟赵兴邦两人，任由李璐在哪里用眼神杀他无数遍。

　　“赵叔叔，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云非已经下了逐客令，再在那里坐着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一离开云非的办公室，李璐就脸不好意思地对着赵兴邦道歉。

　　“璐丫头，这事情，不怪你。当然，小云这样做也没有错。毕竟是国家先对不起他们云家。当年，云非外公为国家奉献一辈子，一直到临死，都没有平反，云非从小受尽冷落，心中有气，这个也怪不了任何人…”对于云非这样的表情，赵兴邦是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