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回到家，何黎在卫生间洗着衣服，钱桑坐在书桌前玩着莫七的笔记本，而范向云躺在上和家里通着电话。

　　一见莫七到家，范向云和钱桑只是点了个头，便做自己的事，只有何黎，立马拖着莫七进卫生间拷问一番，听到莫七说了一句普通朋友，何黎不相信，但见莫七不想说什么，到底也没再追问下去。

　　一夜无梦，隔，莫七照常早起，在楼下跑了几圈，带着早饭回出租屋，四人吃过早饭，收拾屋子，闲聊一会，便往舞蹈班走去，上午十点左右开门，然后等学员按时开课。

　　因为和陆泽的相认，莫七心落到实处，就好像有了依靠般，踏实下来，开始为自己而活，对舞蹈班更为用心，学员不多，想办法，教授学员，认真起来，这一变化，也让其他三人跟着努力起来。

　　一个星期后，莫七账上多了那家公司汇过来的三万，对陆泽的帮忙，莫七心有感激，本来因为开了舞蹈班所剩无几的莫七，积蓄又多了起来，原本自己的四万四加上三万，再加上所剩的六千，共计八万，让莫七对未来充了信心。

　　两个多月的生活，让莫七知道，在这社会上，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话虽然糙，但却非常有理。

　　手中有了钱，莫七也开始为自己以后打算一二，师兄说的话，莫七也记在心里，重中之重便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现在就算有了两个亲人，可到底不算自己真正的亲人，所以，莫七把钱存起来，准备以后买房子。

　　虽然现阶段的钱，就算买个卫生间，也有些困难，但莫七也不后悔拒绝陆泽的那张卡，说到底，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莫七觉得先阶段的目标就是经营好舞蹈班，然后业余时间继续接活做些程序，多多存些钱，而陆泽给的那个证件，也让莫七安心不少，毕竟两个月底所见，让莫七知道，人和人是不同的。

　　接下的日子，莫七也开始主动和何黎出门发传单，虽然莫七从来没经营过事业，可也知道广泛撒网，总能网到一些学员，现在没钱做广告，也只有尽自己所能多做点。

　　开业到现在，舞蹈班的情况越来越好，五六个人增加到十多个，收费是几百到几千不等，有学一个月的，也有一个季的，当然舞蹈课程安排也有多少，而其中，一大半是周围的幼儿，小部分是周围的想去酒吧领舞的少女和锻炼身体的白领丽人。

　　到了九月底，四人一合计账目，除去水电，共计一万左右，对四人来说，比起以前的收入，的确少了很多，或许应该说非常少，可这只是开始，不是吗，所以四人也没气馁，反而前所未有的充干劲。

　　因为四人身上多多少少还有些积蓄，所以商量后，直接把营业额存进共同的户头里，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取出。

　　莫七现在账上有存款，可却没和其他三人说起，毕竟这是自己的私事，而在月底时，莫七就如以前一般，给那位莫妈妈汇去一千，汇完后，莫七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莫妈妈如以前般，先是数落莫七的辞职，又开始问起莫七新工作，在知道莫七在舞蹈班工作，工资不高，言语中带着不，然后又怪莫七花钱，不需要那些补品和衣物，最后对莫七只汇了一千，字里行间透着不悦，但到底没说太多，只叮嘱在外别花钱，多想想莫云的情况，便挂断电话。

　　莫七从头到尾，只听没说，对莫妈妈说的话，心中了然，也没什么想法，挂断电话后，也只是微微自嘲一笑，便放开了。

　　十月初，四人看着报名学员还是零零落落，一合计，趁着节日在周围做了一场舞蹈般活动，而效果也很显著，让四人意外之极。

　　因为每天上午没安排课程，所以下午更为忙碌，又开设了晚间班，最主要吸引那些白天工作的人，所以每天四人都忙了起来，基本同进同出。

　　而四九城的天气也忽冷忽热，连下了两天雨，温度有些下降，这天周六，四人晚上八点等到学员离开，才收拾好，关灯，准备离开。

　　“向云，晚饭我没吃，要不咱去吃大餐吧，也算庆祝咱舞蹈班开业一个月。”钱桑勾着范向云的胳膊，靠在范向云身上慢慢往大道上走去。

　　暗黑中路灯明亮，何黎和莫七锁上门，转身间，听到钱桑的提议，互看一眼，笑了起来，追了上去。

　　“小七，怎么样，咱好久没出去吃了。”钱桑听到身后走来两人的笑声，看了过去，询问道。

　　莫七耸了耸肩膀，边走边穿起手中的运动外套，接过何黎递来的帆布包横跨在肩膀上，双手抄着运动口袋，看向何黎“小黎，你说呢。”

　　“桑桑提议不错，这些天中午盒饭，晚上盒饭，我好久没吃顿好的了。”何黎想了想，也起了心思，以前三餐不正常，现在改正过来，倒是好久没在外吃，这些天，学员多了起来，基本每人都有一堂舞蹈课，回到家，钱桑也不愿意做丰盛，大多是面条青菜。

　　“去哪里。”范向云历来打细算，问出口。

　　何黎笑道“我记得后海街的餐馆都不错。”

　　“那就去吧，我肚子也饿了。”莫七拍板。

　　现在舞蹈班，课程教授四人安排平均，其他事务，基本以范向云和莫七为主，何黎和钱桑为辅，莫七适合宅，所以坐的住，舞蹈班里的安排，和上门学员沟通，都是莫七负责，而范向云在外找学生来源，搞个活动发传单，何黎跟着莫七在家做账，收钱，只有钱桑两边跑，哪里需要去哪里。

　　四人意见统一，全票通过后，说说笑笑中上了出租车，十几分钟后，在一家比较有情调的特色餐馆门前下了车。

　　一进门，人不算多，毕竟已经过了吃饭最高峰了，四人跟着服务生一直往里，在靠窗卡座纷纷坐了下来，钱桑和范向云坐一起，莫七和何黎坐在另外一边。

　　钱桑当仁不让的点着菜，范向云也跟着指指点点，莫七和何黎无所事事，在等待过程中，边喝茶，边低声说话。

　　何黎抬头间，楞了楞，想起什么后，放下茶杯，用手蹭了蹭莫七，示意一眼，低声说道“小七，那不是你妹子吗。”

　　莫七一听，心纠结，怎么没几天又遇上了，顺着何黎目光看了过去，门口进来两个人，一个清纯可人的女人，一个气质彰显的男人，一眼后，无语而叹，当做没看见般往后一靠，低声恩了一声。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你好久没见你妹子了吧，不过，她旁边的那位，该不是她的男朋友。”何黎调侃道，对莫七挤了挤眼睛。

　　莫七一见，摇了摇头，没起身“坐着吧，没必要。”

　　何黎听到莫七这话没什么情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半响后，有些疑惑，转头看向莫云和那位男子往包厢走去，低声说道“小七，你真不去。”

　　莫七点了个头，看着莫云和那位男子边走边窃窃私语，举止亲昵，心中有些了然，几天没见，莫云比起上次，看起来更加明媚动人，衣着打扮更有品位，而那位男子明显年龄比莫云大，约莫二十五六岁般，在莫其的记忆中从未见过，看着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也不是普通的人。

　　莫七想着，如果自己是莫其，应该会第一时间上前吧，可自己不是，脸色平静不显，看着何黎言又止的模样，低声说道“我们就别过去了，其实上次在皇家的时候，我也遇到莫云。”

　　“哦，没听你说过。”何黎一见莫七这模样，就知道莫七和她妹子肯定有些事。

　　“所以现在在外面，还是当没看到为好。”莫七别有意味一句，没说原因，只说结果。

　　何黎的确聪明，有些了然，嗤笑一声，有些嘲在其中，不知道是对谁“随你，反正是你的妹子。”

　　“你们俩嘀咕啥呢。”钱桑和范向云点完菜单后，一见对面何黎和莫七低声说话，直接问道。

　　“反正没说你。”何黎反应快的抬头，知道莫七不想让人知道，也没再提起刚才的事。

　　莫七低头掩饰的喝了口茶，带起淡淡的笑意，这个何黎相处越久越觉得是个妙人儿，这些日子，莫七深有体会，听着何黎一点也没提及刚才所见，侧头深深的看了眼何黎。

　　何黎察觉到莫七的视线，眨巴两下眼睛，尽在不言中的默契，转头又和钱桑笑谈起来。

　　四人吃完后，付完钱，便起身准备离开，快接近大门处，莫云和那位男子也从包厢出来，正准备离开。

　　莫七不经意一瞥，脚步一顿，和不远处的莫云目光碰了碰，而何黎顺着莫七视线看了过去，脚步也停了下来，前面的范向云和钱桑从来没见过莫云，所以无察觉的慢步往前。

　　莫云正和杨少翰低声说着话，侧头间，发现不远处的莫七四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莫七，脸色变了变。

　　杨少翰敏锐的察觉到莫云的变化，低头问道“怎么了。”

　　莫云恍然回神，避开莫七的视线，摇了摇头“没事，杨少。”

　　莫七看着莫云和那位男子脚步没停，往门外而去，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身侧的何黎拉了拉莫七的手臂“小七。”

　　莫七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中，就像没发生过一般，跟着前面的范向云和钱桑往外走，四人一出门，来到路边。

　　不一会，一辆豪车从四人面前缓慢经过，莫七一眼，就看到副驾驶位置上的莫云，两人目光相碰后，各自移开。

　　何黎低声“小七。”

　　“回家再说。”莫七知道何黎要问什么，而现在，莫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心中暗叹，这样就好，就当不认识，如果以后也这般，更好。

　　四人顺利回到家，谈笑中，洗漱完上，莫七刚躺下，就见何黎爬到自己铺，了然的看了眼，侧了侧身体，空出一个位置来。

　　何黎小猫样的窝在莫七身边，看着莫七的样子，想问的话又有些问不出口，半响沉默后，低声“小七，你和你妹子。”

　　莫七眯着的眼睛，忽而睁开，侧头看了眼何黎亮晶晶的双眼，嘴角弯了弯，其实有些事，自己也无法回答，空有莫其的记忆，却没莫其的感情，让莫七无法对莫云升起姐妹之情，就何黎，也是因为朝夕相处，了解为人后，才慢慢接受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的。”莫七淡淡一句。

　　“我也想，但是，我不问，你不会说，只会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小七，我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总是你朋友，你和你妹子以前看着还不错，怎么现在这样了，还是上次在会所，你们两个有什么事。”何黎嗔了莫七一眼，哼了一声。

　　莫七不可控制的笑了笑，对莫妈妈，莫七可以直接寄点钱回去，远远的离着，可对那个妹子，莫七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如果不见面倒好，可还是时不时无预兆的碰上，现在能做的，也只能当没看见。

　　“其实没多大事，上次在会所碰到莫云，我和她聊了几句，她让我别在酒吧跳舞。”莫七平静的述说。

　　何黎瞪大眼睛“就这样，所以你才让我们四个出来。”

　　“没有，出来是我自己的意思，说到底，咱四人也不可能一辈子在酒吧跳舞，总要出来的，这和莫云没什么关系。”莫七如实说道。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当做没看的她，她也当做没看到你，你们可是亲姐妹，怎么到了这地步的。”何黎想起什么问道。

　　“大概时间问题吧。”莫七点头，没否认，其实最大的原因是自己，感情都是慢慢培养起来的，自己对莫云没多少关心，而莫云也渐渐对自己冷淡下来。

　　“不是因为钱的问题。”何黎有些不相信莫七的说法，这几个月，莫七可不像以前有多少给多少，那妹子能不多想。

　　莫七没说话，不知道那位莫妈妈会怎么和莫云提起，但不管如何，莫七以后只会给这么多钱，就算莫云有意见，自己也不会妥协，这是原则问题。

　　“对了，今儿你妹子身边的男的，看着不一般，你有没有听过你妹子说起。”何黎一见莫七沉默下来，就知道大概和钱也有些原因，便转移话题，不再多问。

　　“没，好久没和她联系了，不过，她也二十了，该知道的事应该有分寸，我也没资格说三道四。”莫七听之任之，这事，自己管不了，不过，回头想想，如果是莫其，绝对会手吧，但自己却没有立场。

　　“也是，看着今儿她的态度，我觉得你还是别管太多，你妹子看着就是有主意的，对了，小七，我记得你妹子比你还小两岁吧，她现在可是有男朋友了，你什么时候有啊，上次那位军人到底是你什么人，你别以为你否认，我就相信，我看着你们俩不像普通朋友。”何黎眼睛转悠起来，这事问过几次，都被莫七糊过去，何黎越发好奇。

　　莫七一噎，皱了皱眉头，自那次见过陆泽，何黎隔三差五的问起，侧头盯着何黎好奇的目光，额头黑线“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可看着不是什么普通朋友，那天，怎么看都像男女朋友重逢。”何黎哼哼说道，别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小黎。”莫七无奈说道“你哪个眼睛看出来的，我怎么没觉得。”

　　“两个眼睛，那个人看你的目光激动的跟个什么似的，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后，那笑容可是没停过。”何黎嘿嘿一笑。

　　莫七踢了何黎一脚“下去睡去，别挤在我这里。”

　　“恼羞成怒了啊，小七，有空把你男朋友介绍介绍啊，这事我会帮你保密的。”何黎别有意味的笑道。

　　莫七抬头看着天花板“小黎，赶紧把你的想法给灭了，要不然，我灭了你。”

　　“行了，我知道了，普通朋友。”何黎哧溜爬下，对莫七挤了挤眼睛。

　　莫七伸手在头关上灯光，想起什么后，无声一笑，摇了摇头，自己和陆泽，这辈子也发展不了男女关系吧，说到底，相遇太早，陆泽看着自己长大，而自己也从未往那方面想，久而久之，倒成了亲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