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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迟来的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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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槐这会儿也明白了,心里一怒,便摆手不叫他爹说话,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差大哥细说出来我们才好定夺。最近因为传言愈甚,我跟爹心里不安的很,正要邀了赵秀才和刘秀才家人一起去湖州府查访询问呢,听差大哥的意思,莫非还另有别情?”

  两差役汗就下来了:原以为乡下人,多磕几个头就能混过这事,谁知这张秀才的大哥竟然不是好糊的,看来只能老实代了,再求张老爷原谅——他看起来似乎好说话一些。

  两人就吐吐地说了缘故,不免有些地方还想遮掩,架不住槐子跟菊花旁敲侧击,只得一股脑儿都代了。

  原来,张杨等人虽然走得急,但是当场都各自写了家信,请丁学政寻了两个随从送回清南村,免得爹娘挂心,这二人比张杨他们还要先一步出府城呢。

  谁知这两个奴才,虽然不敢小瞧张杨他们几个,却并未把这趟差当回事,觉得不过是去乡下送信罢了,早一天晚一天并无大碍,只要送到即可。于是,路上遇见旧友,一时没把持住,多喝了几杯,耽搁了一晚上;第二天那朋友又强留他们住了一,因此这信才送晚了。

  槐子拧眉瞧着二人,想道,如今这信已经耽搁了,传言都散开了,要是不依不饶的,不说于事无补,还白得罪人。要知道这些人虽然是下人,但俗语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没准哪天就能用到他们。

  于是,他轻笑道:“两位差大哥快起来,谁没个亲朋好友哩,一时耽误了,咱们也不能揪住不放。不过,这事可不能让学政大人知道了。不然,罚你们办事不力还在其次,要是大人以为两位差大哥躲在外边吃酒**,贻误差事,那可就麻烦了。”

  两差役听了,吓得魂不附体——他们可不就是吃酒嫖娼才耽误了差事么,刚才还以为糊过去了呢,谁知人家心里门儿清。

  至此。两人再不敢小瞧这庄稼汉,一个劲地磕头求超生。

  槐子这才让他们起身,然后与菊花看了杨子的书信,果然他们三个是去了京城。

  张杨在信中向张大栓和何氏请安问好。让家人不要忧心,言及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定能再见;又叮嘱张槐,不必特意在外言说此事,往后他们会定期叫人带信回来云云。

  槐子将张大栓何氏让进房间,将书信内容解释了给他们听。

  老两口摸着那信,眼睛就红了——这一去,可不是好几年不得见面?

  菊花拉着何氏的手劝道:“娘。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荣耀哩。那国子监可不是谁都能进去念书的,难选的很哩,有些选中的人也就挂个太学生的名儿,也不会真的去念书。”

  何氏用手背抹抹眼泪,问道:“真的?你咋晓得哩?”

  菊花微笑道:“我看书上讲的嘛。打个比方,那清辉县的县学堂比咱清南村的学堂要大,湖州府的府学比县学又要厉害。那国子监可是比府学更厉害的学堂哩。”

  她为了哄何氏,便这么一级级地比过去,说的何氏眼睛发亮,最后笑眯眯地抱着那信反复瞧,浑然不觉自己把信纸拿倒了。

  劝慰了一番,一家人重又出去询问那两个差役当的情形。这回,两人很痛快,殷切地向张家人细述了张杨他们被接走的经过。

  据他二人说。来人带了一队护卫,直接上丁府求见了学政大人,然后就去府学接出张秀才等三人,待他们稍作准备,写了家书与他俩,才出发往京城的。连巡抚大人也没接见。

  “小的比张秀才他们先走一步,不过,小的二人出发的时候,那些护卫也已经整装待发了。张秀才托小的向张老爷和夫人问好,让不要记挂他。”

  他俩回忆几前的事,忽然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暗骂自己瞎了狗眼,且不说身为下人,办好差使乃是本分,就说这张秀才等三人明明就是奔到高处去了,自己居然不知交接他的家人,还敢不拿他们当数,送信迟了两,害得张老爷担心,要是学政大人知晓此事,怕是要扒了他们的皮!

  这么一想,那态度就愈发谦卑,神情愈发恭敬,一口一个“张老爷”“太太”又赶着槐子叫“大少爷”叫菊花“大少得菊花觉得他们倒像自家的下人似的,不由暗叹这豪门官绅家的奴仆就是心眼子多。

  不过,既然不打算得罪他们,也就不计较这个了,于是封了两个赏封让葡萄递给他们。

  二人哪里敢收,不但不敢收,还跟张大栓又使劲地磕了好几个头,说迟了信该死,把那请罪的话反复说,直到槐子答应不将此事透出去,两人才放心告辞。

  临走的时候,二人殷切地跟槐子说,若是大少爷去府城,有使唤他们跑腿的地方,只管去找他们,还留了个地址给他。

  待这二人走后,槐子叹了口气道:“这两人前倨后恭,看菜下碟的本事还真是不简单。可恨咱们白受了一场气。”

  菊花道:“豪门奴仆还不都是如此,要是不会看人眼色,见风使舵,哪里能过得顺畅?这也是他们立身保命的手段。不说他们了。你把刘四顺的信给刘家送去吧;小石头的信今天也要送到集上去才好,一来让三叔三婶看了信能放心,二来也瞧瞧赵锋要不要紧。”

  张大栓急忙道:“是要赶紧送去。槐子,你下午就不要下地了,去集上送信吧。要是你赵三叔有啥要问的,你去了也能说清楚,旁人是不成的。”

  张槐点头,将两封信收好,准备出门。

  何氏又叮嘱道:“再问问他家锋儿要不要紧。先前那娃儿哭得厉害,我心里害怕的很。这要是摔坏了,可不得了。”

  菊花忙安慰她道:“我瞧不碍事,他精神好的很哩,不是还让他爹打死柳儿娘么?再说,秦大夫的医术那么厉害,就算他受了点伤,也能治好。倒是柳儿娘——娘,你跟三婶好像把她打狠了哩。”

  何氏撇撇嘴道:“死不了。我都没朝她头脸打。不过你三婶倒是对着她口捶了几拳,她后来吐血了,怕是打狠了。这事咱不管,看村长咋说,总不能让咱赔太多的钱,谁让那婆娘嘴说的。”她倒是做好了赔银子的准备。

  张大栓跟槐子也说随李耕田如何处置。

  一家人又商议了几句,想好对外说辞,菊花收拾了些干菜和腌菜让槐子带给云影,他方才带着黑皮出门去了。

  今儿一早起来就没个歇的,菊花本来昨晚就没睡好,因此觉得头昏昏沉沉,便跟何氏说了一声,又代了葡萄几句话,让她看着板栗和小葱,便回房去小睡了。

  一觉醒来,身上还有些软,她躺着不动,眼望帐顶,院子里欢笑声一片,细听之下,有葫芦和李敬文说话的声音,当然,还有自家双胞胎的笑闹声,以及不知是谁的低语,似乎还不止一人。

  这充生活气息的声音立即让她精神起来,翻身下,将自己收拾利索了,方来到院子里。

  却见婆婆何氏、外婆汪氏和娘杨氏,还有刘婶、刘正围坐在梅树下,面前堆了好大一堆野笋子,正在一边剥一边轻声说笑;三个小娃坐在车里,望着院子奔来跳去的葫芦和李敬文“啊呀”叫个不停,乐得手舞足蹬——还不会走“足蹈”是不行的。

  “菊花,你醒了?可好些了?”杨氏见她站在廊下四下打量,忙招呼道。

  菊花一边下了台阶,一边纳闷地问道:“啥好些了?我又没生病,不过是累了睡一会。娘,你们上山掰笋了?”

  杨氏笑道:“是你婆婆和刘婶去掰的。她说你不大舒坦,我就来问问。过来,坐这。娘瞧瞧!”

  菊花忙过去她身边小板凳上坐下,顺手捞起一细长的青笋来剥,就听何氏道:“我那会儿瞧你脸色不大好,想着你不舒坦,就没下地去种豆子,等明早去种也是一样的。下午忙完了,闲着也没啥事,刘婶要去山上掰野笋,正好你娘跟外婆在这,她们帮着看小娃子,我就也跟着去了。掰了这么些回来,两家都分点,熬酱吃。”

  菊花望望天,诧异极了:“你们干了这么多事儿?我睡了好久么?怕是都要烧晚饭了吧。”

  汪氏笑道:“睡了一下午哩。可怜见的,昨晚累狠了,等那么晚才睡,今儿又折腾了半天。”

  她是说昨晚大家等槐子他们从下塘集回来,所以睡晚了,菊花心里有病,就不由得红了脸,急忙岔开话,问道:“刘婶,咋没见葡萄哩?”

  何氏笑道:“在厨房煮甜酒哩。我估摸你也要起来了,就让她煮些甜酒,你吃一碗垫垫肚子,暖暖胃。要不要打两个鸡蛋?”

  她一说,菊花心里就有点想了。她给两娃儿喂,吃的比往常多的多,这甜酒鸡蛋又是她爱吃的。于是说道:“那就打两个吧。娘跟外婆、刘也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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