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嫁给他也不错
青歌儿点头之后,秋茵紧张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看到她有了依靠,秋茵也安心了,不然总觉得自己欠了青歌儿很多。
“我派车送你们去安城。”许晋庭说马上就安排车离开,不要耽搁了,大太太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走都费劲了,希望看到大少爷回去,能好一些。
大少爷听说他娘的身体很差,苍老了许多,心里那些埋怨虽然还在,可亲情让他没法不去顾及。
青歌儿了解大太太,说大太太心气儿高,她去了,也许大太太会看不上。
“我已经残废了,她还想要什么样的?如果她对你不好,我立刻带你离开,再也不回去。”
古逸民的态度很坚决,说一个残废,还有肯跟,已经是古家的福气了,何况还是青歌儿这样的,他都觉得配不上她。
“你若不愿去,我回去看看,然后马上就回来。”古逸民为青歌儿想得周到,他只真的决定改变自己的生活了,在过去的阴影里他活了太久,也压抑了太久,才会错过那么多,失去了父亲,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跟你去。”
青歌儿没想到大少爷会对她这么好,说去看看,若是容得下,就留在安城,若是容不下,她就一个人离开,不需要古大少爷陪着,说完她回去收拾东西了,其实这样逃出来的,除了几件衣服,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了。
其实大太太已经知道错了,怎么会不同意,青歌儿除了出身不好,哪里都不错的,大太太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车来了,青歌儿就扶着古逸民上车了,汽车发动的时候,青歌儿一直朝着秋茵挥着手臂,那种不舍让秋茵心里也很难受。
“早点回来。”青歌儿喊着。
“会的,会回去的。”
能不能早点回去,秋茵并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很久很久,也许还能回去,也许回不去了。
送走了大少爷和青歌儿,秋茵回到了军营。
袁德凯醒来的时候,秋茵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餐,其中有几样是古逸风爱吃的,虽然他不在这里,可秋茵的心里就是想做一些出来摆在那里,看着心里就畅快。
袁德凯看着桌子的菜,问是不是秋茵做的,还是她找人敷衍他的?
“我没必要敷衍你,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让人倒掉。”秋茵瞪着他,夏二小姐答应的事情,一定会说到做到,这种小事有必要撒谎吗?如果不是他抗,拿出了中国人的气节,就算恳求秋茵,秋茵也不会做给他吃
“别…”
袁德凯说别倒,他还饿着呢,于是拿起了筷子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香,夏二小姐的手术真不错,除了有几样有点辣之外,都好的。
“那几样是古逸风爱吃的,不是做给你的。”秋茵可不想让他想的太美,饭桌上,她是女人,他是男人,可这女人不是他的,是古二少爷的,会议室,他们都是军人,所以必须区分得开。
“又是那小子…”
袁德凯气恼了,说着几样辣菜真是难吃,也就古逸风那种人才吃这么难吃的菜,瞎了夏二小姐这好手艺了。
可说着说着,他还是吃了那些辣菜,说做了,不能浪费,古逸风也不在,他代替吃了。
“说起来,你嫁给古逸风也不错。”
他吃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秋茵有些吃惊,他不是一直认为古逸风和夏二小姐不合适吗?她应该嫁给他的吗?怎么今天反而改了口,莫不是他想开了,觉得秋茵和古逸风确实很般配?好像这种可能又不大。
袁德凯又将那点盘子底儿的菜也吃了,看来他确实很喜欢吃,此时他看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眼都是悲伤。
“你如果嫁给我,这会儿早就死在北京城了。”
他说完,扔下了筷子,说死得找不到尸体,四分五裂,他真是没用,其实什么都给不了女人。
秋茵知道他想到了沈大小姐的死,他没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让她被日本人炸得血横飞。
原来他刚才说秋茵嫁给古逸风不错,是因为这个…
秋茵垂下了头,心里也替那个女人惋惜,可战争是无情的,谁能预料炸弹会在她的居所响起。
“别难过了,你也想保护她的。”秋茵劝解着袁德凯。
袁德凯却冷然地干笑了几声。
“我没一天真心对过她,只想利用她,她却将全部身家所有都给了我,一点都没保留,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我真够卑鄙的。”
袁德凯低下了头,他感到愧疚,心痛,作为男人,他被这场战争夺取了原本的所有霸道和野,他不再自信,他感到了挫败。
“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变得很傻,很傻,她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就算死了,也不后悔,袁德凯,你应该坚强起来,别让她白白的死了。”
秋茵坐在袁德凯的对面,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水,这是夏二小姐第二次看到他哭,第一次是秋茵离开北京城的时候,他悲痛绝,了泪水,第二次就是现在,他为了一份不曾理会,甚至漠视的感情而感到懊悔,可失去的已经不能回来了,他懂得珍惜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香消玉殒。
不管袁德凯心里爱的女人是谁,他都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都死了,老婆死了,爹也死了,弟弟也失踪了,就剩下我…”袁德凯落寞地说。
袁二少爷在战火中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找到人,估计是凶多吉少,现在看不到这个跟虫,秋茵还真是不习惯,也许更加不习惯的是袁德凯本人,那结巴的大哥喊声,彻底没了,他现在孑然一身,让人有难以说出的孤单感觉。
“别担心,我还没垮呢,至少…你还活着。”他看向了秋茵,说看到夏二小姐是最近唯一还有点意思的事情。
秋茵没想到他能这么说,心下有点羞恼,立刻避开了目光,什么叫有点意思,她没觉得这次相遇有什么意思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