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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异乡孤雏幸余生 受托身入险异境

目录

  孤臣离子,边外安余生;

  冰棘细如丝,雪箭何处来?

  寒者愿为蛾,烧死彼华膏;

  到头落地死,弃子心郁陶!

  被飘雪覆罩成一片白茫茫冰雪的“徒太山”乃是“女真族”称为圣山的“果勒商延阿林”其意便是“长久白色的山”也就是“长白山”

  “徒太山”远在千余年前乃是“息慎国”之地,也就是女真人的远祖,汉代时称为“单单大岭”又叫“盖马大山”尔后关内汉人称之为“不咸山”时至后魏之时,则改称为“太白山”又称“徒太山”

  尔后“宋徽宗”正和六年之时,女真族“阿骨打”称帝“金太祖”国号“金”才将“徒太山”称为“灵应山”至“金世宗”大定十二年,于山之北麓建庙宇,祀山神,册封山神为“兴国灵应王”

  时至“金兀术”时,率兵南下攻宋,战战得胜,认为系山神之助,故又将“兴国灵应王”的山神尊封为“开天宏圣大帝”按时祭祀,从此与五岳齐名,并且从此始称“长白山”至今,高丽人则称为“白头山”

  (注:因为本书背景的年代,当时尚无“长白山”之名,并且为了避免与“长安”西北方,又称“终南山”的“太白山”之名混淆不清,故而本书皆以“徒太山”称之。)“徒太山”在太古之期原本是一座火山,山巅火口,每每被出的岩浆剧烈冲之后,山口四周已逐渐形成十余座如齿突峰,将火山口围绕其中。

  尔后天地异变,地火渐熄,因为地处酷寒北地,并且山势甚高,于是逐渐被冬季酷寒冰雪罩盖,终于形成一般所见的高寒耸山。

  历经千万年后,山巅的如齿尖峰,已然稳固不变,尔后十八峰也逐一被世人命名远传至今,而十八峰中以“白头峰”最高,也最有名。

  在南方及西方,有“白头峰”、“冠冕峰”、“卧虎峰”、“梯云峰”、“玉柱峰”以及“白云峰”、“芝盖峰”、“锦屏峰”、“观月峰”九峰。

  在北、东两方有“龙门峰”、“天溪峰”、“璧铁峰”、“华盖峰”、“登霞峰”以及“大正峰”、“孤隼峰”、“三奇峰”、“木头峰”等九峰。

  又因为太古之期“徒太山”原是火山,因此山巅虽高,却无积雪,当时看似白雪的一片白茫茫,实则是出的岩浆灰层中,有一些白色玻璃质浮石浮在表面堆积,远远望去有如白雪皑皑的琉璃世界,因此才会被当地土族称为“果勒商延阿林”其意便是“长久白色的山”尔后火山已息,山顶才开始有冰雪覆罩,也因此更名副其实了!

  可是当冰雪飘飞入十八峰之间的火口内,虽然火山已熄,可是地热尚存,因此火山口以及四周覆雪,被地底热气热化为雪水聚火山口内,逐渐汇聚成池,始称为“图们泊”亦称“天池”

  “天池”经由四面十八峰的雪水百泉挹注,周围阔有一万一千三百多公尺,高约二千五百公尺,池水澄清碧绿,最深处至少有三百公尺,为“图们、鸭绿、松江”三江的源头,被女真人视为玄奥神秘之地。

  并且因为“天池”之水终年奔,但水面永不减低,因此女真人认为池水通海,有真龙蛰伏池内,故而引生出不少神话。

  “天池十八峰”峰峰相连之处,其中有八峰相连的四处峰脚较其它峰脚深,因此便成为池水溢时,山下的口,故而称为“天池四门”

  在北面“龙门峰”及“天溪峰”之间的水门,在百里之外的山遥望,乃是一道如带瀑布,有如一片白帛悬天而下,瀑布冲泻而下,再汇聚山雪水冲,于是便成为“松花江”的源头。

  而“天池”南麓的“白头峰”峰脚两侧皆有一门,成为分水岭,两旁水冲而下,且各别分左右方远去,于是成为“鸭绿江”及“图门江”的源头。

  在关外东北方的山区及荒原中盛产三宝,乃是“人参、貂皮、乌拉草”

  (因为广阔的冰雪荒原、山区,位在万里长城的东北方,因此现今才会称为“东北”)人参是多年生草本,叶为掌状复叶,由五小叶合为一大叶,产地称为“五披叶”在初秋开花,由出土至三尺高,至少须五至十年,生长之地多在阳光充足的的山或悬岩绝壁之处,森林中较少见。

  而关外东北的人参出处,便是以“徒太山”为最多,并且因为山区中有不少坚冰形成的冰谷、冰隙、险陡冰壁,甚为危险难达,因此生长的人参多为数百年之上的老参,故而称为“白山老参”(时至近年才称为“吉林参”)

  野参甚为珍贵,并且有异种,野参寿有五百年之上者,其茎叶逐渐回缩褪除,仅余部隐迹深土或冰雪之下,它已无须自泥中收养分,而是取地底灵气,甚而每到天气晴朗或明月当空之时,便会出现地面月光华,但人兽接近,必然迅速隐逝,所以甚难知晓其根本何在?

  传说中已成人形的仙参或是参王,至少皆有千年之上的气候,乃是少有的修仙珍品,有的已可变化形如婴儿,道行尚浅者或可掘其身,道行灵气高者,已可移动本体,便是“参仙”又称为“小孩”而且十之八九皆是生长于高陡奇险之地,故而甚难捕获,方能久寿,也因此更为珍贵。

  “徒太山”四周便盛产人参,东、北两方的山势甚为险陡,千寻冰壁处处,甚为寒滑不易攀登,而且还有不少数百丈深的断层冰隙,有些冰隙甚窄,而且尚有飘雪虚覆,一不小心踏上,必将坠落断层冰隙之内,纵然不摔死,也因无能困而冻毙。

  “徒太山”四周山脚虽然较斜平,但是却有不少虎、豹、熊、狼凶兽出没,因此采参人大多不敢深入,唯有在西、南方则是斜形山坡地带较易攀爬,且凶兽较少,故而所采人参多出自于西南方。

  (注:采参者又称为“槌人”少者五人,多者一、二十人,领头者称为“把头”发现寻常人参时,大多立即挖掘,但是若发现“参王”时,便立即在四周桩为城,以防参王逃。

  因为有的“参王”参须长阔,散布约有近丈方圆,因此采参时不得用金铁之物,须用“梭波罗木”(东北特有且稀少的树木),削尖之后且经过油炸除、除味,才能代铲挖掘,避免挖断参须。

  整支人参及长须挖出后,尚须用两片圆弧形的树皮盛土,然后将人参及参须置于其中,双合包裹困扎,才能保护完整,而且使水分不致干枯。

  野参,又称为“红参”因为甚难挖获,故而甚为珍贵,尔后明、清之时,高丽人在冰雪荒原中,以人工植苗栽种人参,称为“栽参”或称为“白参”但是药较野参差,故而价低。)

  话说正题!

  在“徒太山”东方,山势险陡、千寻冰壁处处的峰脚,约莫三十五里地之外,另外尚有一座红土山“布库哩山”在山北有一个温泉湖,乃是女真族神话中天女洗浴的“布勒湖”与“天池”一样,皆是“女真族”的地。

  在“布勒湖”与“徒太山”之间,白雪皑皑的冰原中,有不少数百丈深的断层冰隙,其中有一道长有两里余、一百余丈宽的曲折冰隙,在陡直寒滑,深有三百余丈的坚硬冰壁下方,因受火山的地底热气以及阳光在冰壁上映而下的光线,使得冰隙下方略微斡喁且明亮,如同初及秋季一般。

  冰隙下方不但明亮斡喁,而且在覆冰及岩地之间,尚有不少因地热融化的雪水,成为水瀑或下方岩地中,然后再散至一些岩中流逝不见。

  冰隙下方的岩谷中,竟然还长有不少古柏?以及生长出一些奇花奇草,使得整个长阔冰隙下方,有如一处桃源仙境一般!

  但是万万没想到,在如此深的冰隙下方,除了有如此难以想像的景之外,竟然还有人在此居住?

  只见一株有一人半合围的耸柏,离地十丈高之处,顺著树干四周,在四平伸的长横枝上架木搭板,筑有一座简的小木屋。

  木屋门外有一条索垂至地面,而索之间每隔两尺便有一结,木屋内的人便可经由此条索攀爬上下。

  木屋内并无桌椅、家具,只在房内左右两侧,分别铺著数张熊、狼皮,似是两个人的睡卧之处。

  另外在两人睡卧处之间的底端,则堆积著一些用杂物,并且在木屋外的枝桠间,尚吊垂著一块块的冰冻咸脯。

  此时在右侧的一堆熊、狼皮内,突然有物挣动,并且有两只长疤的怪手,猛然掀开数张狼皮接的皮被,立时现出一个狰狞如厉鬼、面突棱疤的恐怖面目。

  面目狰狞如厉鬼的怪人,此时似乎尚沉睡未醒,但是看他狰狞如鬼的面目上,浮显出惊恐骇畏之,似乎正在做恶梦?

  此时在他的脑海中,正有一片片凄惨恐怖的景像,有如跑马灯一般不断的在脑海中涌现…

  突然间,耳中听见那些番子的大笑声中,带著兴奋、残忍、狂、嘲讽、凌之意,眼前闪烁著明亮光芒的刀,不断刺砍向惊骇狂奔的人群。

  在阵阵悲凄哀号及痛呼惨叫声中,声声传入耳中,有如万针攒心,心腔骇然痛苦,悲愤怒气澎湃翻腾,使得口肿得似爆破,感觉整个人就好像要在刹那间便会碎成千百块似的,因此惶恐骇畏得张口大叫,冲喉而出…

  “啊…爹!不要…不要…娘!娘…”

  惶恐惊骇的大叫声刚出口,身躯骤然坐而起,接而便听木屋外响起一阵惊骇大叫的回响以及轰然之声,恍如身处万魂凄厉尖叫的阿修罗地狱中。

  狰狞恐怖有如厉鬼,且带著惊骇之的面目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环望身处之地后,惊骇之渐消,但是立即又浮现出悲伤愤怒的痛苦之,双目中不珠泪滚滚,长黑的睫微微的颤动,两条泪线划过突棱不平的双颊。

  倏然!一道黑影由门外疾掠而入,在他面颊上猛然打了一巴掌,并听女子的怒叱声响起:

  “叫…叫!叫甚么?万一引起雪崩,大家都别想活了!”

  面目狰狞如厉鬼的少年,面颊骤然遭大力拍击,且耳闻身前怒叱之声,顿时畏惧得慌急爬退至屋角,并且颤声说道:“大…大娘…我…我不是故意叫…方才我又…我又做…做恶梦了…”

  只见黑影乃是一个神色森冷漠,双目锐利,年有五旬之上的黑衣老妇,竟然是曾在烈火焚天的“水弯屯”出现,且救走了一个小童的妇人。

  莫非面目狰狞如厉鬼的少年,便是火窟中劫后余生的小童?

  “哼!人已死了,再哭叫又有甚么用?除非你…”当神色森冷漠的黑衣老妇,怒睁双目的再度叱喝时,突然由谷地不同的方向相继掠至三男一女,但是俱都互存戒心的相隔数丈,围立在木屋下方的树干四周二十丈之外。

  突然听左侧一个身穿灰袍,约莫五十岁上下,神貌严厉,双目暗藏棱光,蓄著短须,隐然透一股霸气的文士冷声说道:“莫婆子,你别骂了!这两年多中,我们早已习惯了,你还是快叫那丑小子下来吧…”

  在文士对面,一个身躯魁梧、发,腮短髭如刺,穿著一件破烂短衫,浓眉大眼,双目炯然有神,年约五旬过半的冷漠老者,此时也怒声叱道:“呔!小子,你哭鬼狼号甚么?小心老夫抓出你的心下酒!”

  接著左侧一位身穿一套绣著朵朵金色牡丹花的红衫裙,体态婀娜多姿,面貌极为丽,年约四旬…可是似乎又不止?实难看出真正年龄若干的美妇。

  只见她媚眼如丝,眉梢眼角间尚出一股令人心的笑意,笑靥中尚隐约出勾魂摄魄的意,连朝四周三名男子抛著媚眼,才咯咯脆笑说道:“咯…咯…莫大姊,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也不是头一遭了,还是快叫他下来习功,若早点习成,便可早些入办事了,他爱怎么叫,都随他了…”

  另一个身材瘦高,神色鸷,面上一片淡灰气,肌僵硬,双眉平直,三角眼微眯,像似了无生气的幽鬼一般,也有五旬之上的老者,也已尖声说道:“好啦…好啦…你们少说几句吧?虽然他的资质甚好,可是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毫无根基的平凡半大孩子,想要他在三年之中,便将我们五人的心法全然习成,自是并非易事,因此你们也别太苛求了!两年多的时光都过了,再多等个一年半载又何妨?待他习成之后,为我们办妥大事…”

  然而话未说完,又听身穿破烂短衫、身躯魁梧、发的冷漠老者却冷声怒说道:“哼!‘幽鬼’!每每皆是你当好人,就是我们凶恶?你是存著甚么心?”

  丽美妇似乎有意挑拨,因此耳闻发的老者之言,立即咯咯笑说道:“咯…咯…咯…这还用说呀?那个丑小子与他一样,同出自鬼蜮,如果能拢络讨好了那丑小子,说不定…”

  身材瘦高、神色鸷的“幽鬼”耳闻媚的美妇之言,立时尖声怒叱说道:“‘金牡丹’你少胡言语的又使挑拨离间手段!老夫…也不知是谁在传功之时,竟然仗著媚美勾引一个年仅十二岁的丑小子?你也不想想,年龄已可当他祖母的人…”

  “叱!杜老鬼,你找死…”

  正当“金牡丹”娇颜色变,怒叱声中似动手之时,身穿灰袍,神貌严厉的文士已冷声说道:“好啦…好啦…咱们五个在此已有十年之久,谁的心中怀有甚么鬼胎?又能瞒得了谁?还是少说两句,办正事吧!”

  话声方落,上方已传至老妇声音说道:“哼!还是‘穷酸’曲老儿说得中肯,十一年前,我们先后有二十余人进入本谷,经过数年勾心斗角的明争暗斗之后,如今只余我们五人存活,每人有甚么鬼心思、毒玩意谁不清楚?否则又岂会各将居处划为地?两年前!老娘带回了飞儿时,也都经过你们的同意,而且同意各传他独门内功以及‘缩骨功’,尔后才能代我们办事。可是两年的时光已过了,他至今仅将老娘的‘坤土神功’习成,你们的内功,则是停滞不前,莫非你们皆留了一手?以致他至今皆未能习成?”

  但是话声刚落,身材瘦高神色鸷的“幽鬼”立即怒声斥道:“莫婆子,你胡说甚么?老夫愿以名声立誓,已然将‘木魈神功’全教给他了…”

  “对呀!妾绝无藏私…”

  “呔!莫婆子,你敢污辱老夫的名誉?”

  “哼…哼…莫婆子,你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儒…”

  莫姓老妇眼见起众怒,顿时神色难堪的又说道:“哼!你们皆自认尽力了…可是你们哪一个肯耗损功力为他增功?若非是老娘时时为他震通脉,且挖掘到一支老参供他服食增功,否则他如今岂能有现在近二十年的功力?可是纵然如此,他至今尚无法达到我们预期的功力,又如何能施展‘缩骨功’入?尔后又如何能抗拒内里的寒热?万一有甚么凶险?我们这两年多的时光,岂不是又白白耗费了?我们还有多少年月可候?”

  随声,神色冷漠、双目锐利的五旬老妇已由木屋轻飘落地。

  而貌如厉鬼的少年也随后藉著索迅疾攀至地面,并且咧嘴一笑的谄说道:“大娘,你别生气,其实金大娘及三位大爷都曾尽心传授心法,只可惜飞儿天资愚,且未曾入学习字,因此不懂身体道名称,也不懂每种心法的功能及差异如何?只能靠强记勤习,缓缓入悟,而且因为誓言,又不得将两位大娘及三位大爷的心法,分别求教别位老人家,只能凭一己之力在习练中逐一摸索,所以才耗费了年余时光,才将五种心法及‘缩骨功’,皆已习且逐渐入悟了。

  前些日子,五种心法虽然皆有进展,可是打坐运行心法时,却发觉原本运行固定经脉的真气,不知为何突然似岔入别的经脉中?因此急忙息功。

  飞儿息功之后,百思不解?以为自己习练出错,于是改习另一种心法,可是尔后每习练五种心法时,似乎皆有如此情况?而且愈来愈严重,五种心法竟然全都会岔入另一条经脉中!也因此,飞儿逐渐察明,两位大娘及三位大爷的独门心法,虽然各有差异,分别运行某几条经脉,但是其中有部分竟可互通…”

  五人俱是武林中的一高手,当然皆知天下各门各派的心法,不外乎循行体内三及奇经异脉,当然有甚多心法大同小异,循行相同的经脉,只差循行独特或为主的经络,甚或是异脉异络,因此耳闻丑少年之言,多是心中窃笑,并未在意。

  但是身穿灰袍的文士,则是听出丑少年之言,似乎另有他意,尚未说及重点?因此立即好奇的问道:“噫?小飞儿!你说我们五人的内功心法,有的可互通?你倒说说你摸索出的心得如何?”

  其他四人耳闻灰袍文士之言,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问?但是每人仅知自己的心法,却不知其他四人的心法如何?因此也好奇的想听听丑少年如何说?

  因此当五人俱都默望着丑少年时,丑少年眼珠子一转,已然傻楞楞的说道:“两位大娘、三位大爷!飞儿以前在屯中,虽然听人说过身习武功的好处,可是仅是听说而已,而且从未曾出屯过,也未曾见过习武的大侠是甚么样的人?当大娘救了飞儿且携来谷中,才知会武的人都会飞,再加上飞儿的家仇,所以想早习成心法,便可早为两位大娘及三位大爷办妥大事,然后再出谷找贼人报仇。

  因此飞儿勤习不懈,且分时段分别习练五种心法,已然知晓每一种心法皆各有不同的循行经络,并且在久习两年之后,才在前些日子发觉每一种心法,皆有一部分与另两种心法的一部分相合,例如莫大娘的‘坤土神功’以循行…”

  “哼!”但是话未说完,突听身侧一声怒哼响起,顿时恍悟的改口说道:“…大娘的‘坤土神功’有一部分与曲大爷的‘风雷玄罡’部分相通,而‘风雷玄罡’也有小部分又与金大娘的‘癸水玄功’一部分相通,然后又有小部分与杜大爷的‘木魈神功’,而‘木魈神功’另一方有差异的一部分却又与仇大爷的‘赤焰神罡’有部分相通,尔后仇大爷的‘赤焰神罡’又有部分与莫大娘的‘坤土神功’有部分相通,似乎五种心法可以连成一个圆圈,所以飞儿甚为好奇?有时便同时运行两种心法,虽然两种心法甚难同时运行,但是却能使真气循行更迅疾…”

  说及此处,曲姓灰袍文士“穷酸”突然惊呼击掌叫道:“噫?怎么会…啊!我明白了…我的‘风雷玄罡’当属金,而金婆子的‘癸水玄功’当属水,杜老鬼的‘木魈神功’当然是属木,至于仇老儿的‘赤焰神罡’自是属火,莫婆子的‘坤土神功’则属土,如此一来便可依序排列,衔接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如此岂不是便成为五行相生之理了?”

  身躯魁梧、发的仇姓老者“丐”闻言,顿时也惊呼出声的叫道:“啊?曲老儿,你是说五行相生相克…”

  至此时!五人才知丑少年所说的怪异之处,竟然是被他无意中发觉五人独门心法的相关之处,而且还能排列出五行相生的互益互生,因此俱是怔愕的互望着,内心中皆不知在想些甚么?

  突然!娇媚丽的“金牡丹”已咯咯笑说道:“咯…咯…咯…想不到我们五人在此十年余中,相继除掉了不少前来探宝的人,而且相互不服且仇视,但是却无人能进入窄小的冰内里寻找‘参仙’,如今…咯…咯…原想各传心法及‘缩骨功’,使丑小子能用以护身抗拒酷寒,便可进入窄小冰内寻出‘参仙’…但是万万未料到,如今却被他无意中悟出五行相生之理,若待他将五种心法融汇为一之后,那么…”

  “金牡丹”话声及此,一双美目已望向站立树干旁的莫姓老妇及丑少年。

  而其他三人,也是神色怪异的默望着莫姓老妇及丑少年。

  莫姓老妇似乎内心中也有某种思绪?转首望着身后丑少年一眼,才朝四人冷声说道:“哼!莫非金大姊你后悔了?当初便是因为我等皆无法钻入狭窄的冰隙内,也无法抗拒冰隙内的酷寒,因此你才提议大家同传他心法,但是却未曾料到我们五人的独门心法竟然可互通?而且还能排列相生?如果他真能将五种心法融合为一,必然能提早将五种心法习成,也可及早将‘缩骨功’练成,代我们办妥大事,况且…凭他一个平凡小儿,习功仅两年出头,功力仅在二十年左右,而且未曾习练一招半式的武技,你们竟然心生戒心?哼…哼…看来你们的名声…”

  其他四人闻言,果然心中一松,且面有讪的互望一眼。

  而丑少年似乎甚为痴呆,并不知方才四人已然心生杀机,一双清澈大眼环望五人一眼后,突然傻楞楞的说道:“金大娘及三位大爷别生气!飞儿已将您四位说过的话,皆谨记在心,不敢忘怀,以后…”

  “呸!丑小子,你胡说甚么?”

  “小子,住口!不快去习功?”

  “哼!丑小子,今天轮到老夫指正你心法了,你随老夫走吧!”

  冰谷另一方,在岩壁间一个一人多高的小山前,身躯魁梧、发的“丐”趺坐岩壁前的地面,聆听著丑少年逐一说出运行“赤焰神罡”时,真气循行不顺畅的疑问之处。

  待丑少年说完之后“丐”似乎不愿详释,仅是双目一瞪的怒声说道:“哼!你方才提出的疑虑,全然是因你初习之后,尚未完全入悟,加之真气薄弱,才会循行不顺,只须勤习之后,真气增进至某一境界之时,便可水到渠成,逐渐顺畅了!”

  丑少年闻言,顿时轻喔一声的楞声说道:“喔…原来如此…嗯!敝不得金大娘说仇大爷你的…”

  但是突然伸手捂嘴,神色惊恐的望着“丐”低首不语了。

  如此一来“丐”却心疑的怒声问道:“你说甚么?那妇对你说了些甚么?”

  丑少年见状,顿时神色骇畏且慌急的说道:“没…没甚么…金大娘没说你的心法难习及武技甚差,啊…我…我不知道,我没说…”

  “丐”闻言更是大怒,右手一晃,已然抓住丑少年的衣襟,且怒睁双目的咬牙问道:“甚么?你说老夫的心法难习及武技甚差?你找死…”

  丑少年见状,更是骇然的连摇双手,且颤声说道:“不…不是飞儿说的…是金大娘提起你们以前拚斗时的事,然后…可是,飞儿听不懂…甚么一招‘仙女散花’将‘打饿狗’封住,然后又一招‘仙女拈花’便退…”

  “丐”闻言,已知是以前曾与“金牡丹”手时,当时失招闪退的情景,如今被他提起,顿觉有损自尊及名声,因此手臂一抖,将丑少年推出丈外,才怒声说道:“哼!丑小子,你懂甚么?当时老夫看她是个娇滴滴的女人,懒得与她拚斗,才故意退身让她,当时老夫若真要伤她,只要在她施展‘仙女散花’之时,迅疾换招,施展出‘狗探路’或是当她施展‘仙女拈花’之时,便施展‘打饿狗’反制,纵然不伤到她,也会退她,又岂会容她再出招?没想到她却自以为如此便胜了老夫?哼!女人就是女人!”

  丑少年闻言,立即谄说道:“喔?原来如此呀?听人家说…说甚么…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子斗,所以仇大爷就让金大娘了,是不是这个意思?仇大爷,您真是大人大量!”

  “丐”闻言,顿时面笑颜的哈哈笑说道:“哈…哈…哈…对!对!就是如此!想不到小子你也懂得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斗的道理呀?”

  丑少年闻言,立即说道:“当然啦?飞儿跟您一样都是男人嘛?不过…飞儿尚有些奇怪?金大娘得意的跟飞儿述说时,还比划了一番,她好厉害哟!身子飞起来时,双手柔柔的一扬,便变出好多手来,然后手指又像捉蝴蝶一样,就抓住了飞儿鼻尖…那时好痛耶!可是您只是口中说几句,就真的能胜得了金大娘吗?”

  “丐”闻言,知晓他不懂招式,所以听不懂招式变化如何?因此倨傲的说道:“哼!你不信?嗯…老夫且施展几招,你一看便知老夫的招式是否能封住她招式?且可轻易胜她了?”

  说完,立即执起身侧的打狗,微微行功周天,手中打狗骤然前刺,且连连抖出数十道如幕影,将前方约丈余宽之地全然罩住,似乎连水也泼不透幕。

  倏然,幕敛消,迅疾变换成数道影朝左右连挥,若有面而来之物,必然会被影格开或击中。

  丑少年正仔细观看时,影又敛,已听“丐”收招说道:“你看老失先前那招‘狗探路’的幕,是否能封住她的‘仙女散花’?当她又换招施展出掐你鼻子的‘仙女拈花’之时,老夫之后施展的一招‘打饿狗’,不打断她的手臂才怪?她不受伤已算万幸了,又如何能胜得了老夫?”

  丑少年此时巳然仔细强记之后,才双手连连拍掌且叫好的说道:“好哟…仇大爷,您的招式果然又好看又厉害,金大娘怎能胜得了您嘛?一定是金大娘吹牛!”

  “丐”闻言,顿时面浮笑意,且颇有深意的笑说道:“嗯…虽然老夫不敢低估金婆子,但是若要胜她也不难…对了!小子你要记住,天下习武之人虽多,但是因为心不一,因此对人对事各有不同的行事作风,名家高手讲究名声及尊严,皆因心高傲自豪,大多不愿抢先出手。

  而且,白道之人大多心存仁义,甚少一出手便伤人要害,反之,黑道之人只要一出手,十之八九专伤对方要害,而且招式凌厉,不留人后路。

  但是不论黑白两道高手,只要被对方伤及一丝肌肤,便心生戒心,唯恐再伤在对方手下,因此出手之间便心存戒心,出手之间已然束手束脚,甚不灵敏,若再遭创,必然信心大失且心生畏惧,以致出手更为慌乱,受制于人,终于显现出败象,但是每战皆胜之人,也有可能因此心生傲气,要知骄兵必败!

  再者!江湖中欺世盗名之辈比比皆是,有些诈阴险之人若一得势,更将趾高气扬得不可一世,因此若与凶狡小人为敌,不出手则已,只要一出手,最好以雷霆之势猛攻,使对方落于下乘,才有利自己,若不敌最好及早逃离,否则十之八九必将遭致危险,因此,小子你千万要记住!”

  丑少年闻言,内心中突然一阵心悸且激动,但是却谄笑说道:“仇大爷,您怎么调侃起飞儿了?虽然飞儿得两位大娘及三位大爷传授内功,但是并未习练武技,因此怎敢与武林人相比?更不敢与武林人有纷争,否则岂不是自寻死路?”

  然而“丐”却神色怪异的望着他说道:“哼!小子你别在老夫面前耍心机了!这两年的时光中,你小子除了习得我们五人的内功心法之外,连老夫的怪、莫婆子的狠、‘穷酸’的狡、‘幽鬼’的残毒、以及金婆子的谄媚,你都已学得一二分,而且似乎有意偷习我们的武技是吗?往后…嘿…嘿…你小子若能踏入江湖,恐怕用不了多少年,便会成为一个令白道武林头痛的后起之秀,可惜…废话少说了,快练功吧!”

  丑少年闻言,顿时心中一惊!但是又立即面色一沉且悲戚的说道:“仇大爷!您也知道飞儿家的土屯遭番贼烧杀,爹娘及姊姊皆已命丧之事,也因此,飞儿才会时时在梦中惊吓而醒,如此家仇…仇大爷您说,飞儿能忘却如此深仇大恨而不报吗?飞儿虽然无时不刻想离开此地寻找那些贼人报仇,奈何在如此高耸的冰谷之内无能出谷,因此只想早进入冰内,为两位大娘及三位大爷寻得‘参王’,然后便可早些离去;但是飞儿是一个平凡之人,又如何能与那些恶贼对抗?因此便想习得两位大娘及三位大爷的一招半式,以后便可用以报仇了…”

  “丐”耳闻丑少年的悲戚之言,因此也颇为谅解的望着他说道:“嗯…老夫五人虽然皆非好人,而且还是眦仇必报的人,但也非不通人情的万恶之徒,当然也知晓你的心境如何?可是老夫等人从不收徒,传你内功心法及‘缩骨功’,仅是为了使你能顺利进入冰以及用以护身,抗拒内里的酷寒,因此你与我五人并无师徒名分,以后你有何作为,皆与我们无关,别说废话了,快练功吧!”

  数后!

  在两株巨柏之间,以树枝编扎成的一间小木屋外,神色鸷、身材瘦高、肌僵硬的“幽鬼”为丑少年详解心法中不明之处,尔后便说道:“小子!并非老夫不愿传你武技,而是年轻人的耐有限,易争强好胜,见不得不平之事,若是寻常百姓,仅是靠蛮力打斗一番,至多是皮筋骨之伤,但是若习有武技,对方定然会认定你出身武林,白道之人尚好,万一对方是黑道之人,便会为了顾忌后患,大多会施毒手,除掉后患!

  因此武林中各门各派或是豪门世家,甚多年轻门徒出师之后,若非习有高明武技,否则十之八、九必会在江湖武林中,因争强斗狠的拚斗而重创或命丧,老夫等人并无意收你为徒,因此,也不愿你仅习得一招半式,而招致杀身之祸,所以你就别妄想了。好了,今便到此为止,你自己习练吧!”

  又一

  在谷北远处靠近谷底之处,一片花草遍地的空旷之地,有一幢小木屋。屋内,媚的“金牡丹”全身仅披著一袭薄纱衣,使内里玲珑突显的美妙身躯以及一双高间一片乌黑之处尽现无遗。

  她身躯侧躺在全身俱是炙伤疤的赤身躯旁,那张丽娇靥贴在他赤身躯的间,朱红樱含裹著一疤突棱的乌黑之物,且得滋滋有声。

  “金牡丹”突然仰起娇靥,香舌轻,望着丑少年咬牙强忍的丑面,神色媚的笑说道:“咯…咯…咯…我传授你的‘固’之功,果然进步多了,已然刻余之久,你尚能忍住不,再加上你这被火炙伤肿涨且疤突棱的异物,再过几年成长之后,寻常女子不被你整死才怪?”

  话声中“金牡丹”已起身躯,缓缓跨伏在他身躯上,再双腿分张,使她拱起的两片圆滚玉之间,一片乌黑且渗溢的羞处尽现,竟然缓缓将那不及五寸,但是却疤突棱的玉茎尽数入玉门内。

  “啊…真好…嗯…”“金牡丹”两片圆滚玉有如波鼓的摇扭一会儿后,突然又笑说道:“小飞儿,你要记得,女人心原本便比男人狭窄,但是只要爱上一个男人后,夫婿及儿女便是女人的一切了,但是若伤了一个因深情而奉献一切的女人心,有些柔顺女人仅会悲伤、自弃或轻生,或是远走他方避世,但是也有些心偏激的女人,则会因深情而心生愤怒或仇恨,有些女人会尽一切力量杀了对方,然后再殉情或是远走他方避世,有些女子甚或会因此而心大变,成为一个之人,因此你以后若遇到深爱你的女人时,你若无意,便莫勾逗招惹,否则就像你干娘与…嗯…嗯…”年仅十一岁的丑少年小飞儿,强忍著由间涌至全身的舒感,静听著“金牡丹”之言后,似乎略有恍悟之的喃喃说道:“哦?如此说来…怪不得莫大娘她…”

  喃喃话声一顿,突然又开口问道:“那…那金大娘,您是因为…”

  “金牡丹”此时似乎正享受著舒畅滋味,因此并未理会小飞儿的询问,鼻息的轻哼著,玉则频频扭摇抬坐,半晌才足的息说道:“嗯…真好…像…像个刷子…可惜太短了…搔不到里…里面处,小飞儿…喔…你怎…怎么不快些长大?唉…聊胜于无…”

  丑少年小飞儿闻言,却无言可对,任由“金牡丹”在自己身上恣意享受著舒畅滋味,神思却不知到哪儿去了?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五个多月!

  一个晴空万里的朗日子!

  小飞儿在谷南岩壁间的一个山内,正与身穿灰袍的文士“穷酸”习练“风雷玄罡”时,突然由外传入“丐”的呼唤声:

  “曲老儿,快…快带丑小子至冰处!”

  灰袍文士“穷酸”闻声,迅疾掠至口,并且急声问道:“仇老儿,你叫甚么?莫非是‘参王’又出现了…”

  面惊喜之的“丐”连连应声说道:“没错!快点带丑小子出来,金婆子她们都已赶至冰处了。”此时口处也出现了丑少年小飞儿的身影。

  “穷酸”立即伸手一抓,将他挟搂至胁下,且迅疾掠出外,与“丐”同时往谷地正中之方飞掠而去。

  两人迅疾穿过一片树林,尚未到达岩壁前时,只见“幽鬼”及“金牡丹”以及神色冷漠的莫姓老妇,皆已隐身在树林边缘仰首上望。

  只见岩壁间有一条铁索,通达谷壁上方高处,而铁索顶端则没入映著朝阳的坚实平滑冰壁一道窄小冰隙之内,而此时的冰隙口处,则有一点红光闪动著。

  面惊喜神色,兴奋仰首上望的“幽鬼”、“金牡丹”以及莫姓老妇,耳闻身后衣衫飘拂之声,俱都回首,连比手势噤声,接著便以传音入密相互交谈,五人连连颔首且连连比划之后,俱都望向丑少年小飞儿。

  丑少年小飞儿早在两年前便时时得五人教导,入之后如何行功护身?如何寻找“参王”之法,因此眼见五人又惊喜、又期待的目光,立即神色严谨的朝五人颔首示意。

  于是!”幽鬼”将手中一只布袋交给了丑少年小飞儿,莫姓老妇立即协助他褪除身上皮裘,仅余一件布衣,然后将布袋紧系他间,并且将一柄一尺长短,如同一柄短剑的连鞘小匕首在他际,冷漠的神色竟然消失,且含有些许关爱的神色传音说道:“飞儿…将近三年的时光中,苦了你了!入之后千万要小心!如果有危险,切莫强行入内,并且及早退出,一切皆有大娘为你撑。”

  丑少年小飞儿,从未曾见过莫大娘显出如此有如慈母般的关爱神色,顿时心中一悸!且鼻头微酸,清澈的双目中也浮显出些许泪光。

  再眼见那柄如同一柄短剑的小匕首,顿时知晓是莫大娘贴身珍藏、极为爱惜且时时捧著暗中垂泪的锋利匕首,因此心中更是激动,耳闻莫大娘之言,因为不会传音之技,只能默默的望着干娘微微颔首。

  此时心急躁的“丐”在兴奋无比中已忍耐不住的连连挥比手势。

  而“穷酸”及“幽鬼”、“金牡丹”也神色急切的望着他。

  丑少年小飞儿见状,心知拖延不得,立即飞奔出树林冲至铁索处,立即伸手抓握住铁索,手脚并施的住上攀爬。

  五个异人俱是功力高深,凌空飞掠,轻而易举,莫大娘上下树屋又何须绳索?

  再者,五个异人为何不让小飞儿住别处,却要他住在甚高的树屋上?因为就是为了要训练小飞儿的攀索之技。

  因此小飞儿在谷中近三年的时光中,利用绳索在树屋上攀爬,果然已练成迅速攀爬的身手。

  此时在铁索顶端的冰隙处,那点红光倏然窜出冰隙,接而又回窜入冰隙内消失不见。

  树林内的五人见状,心知“小孩”已察觉下方的异状而隐没了,因此已无顾忌的相继掠出树林,并且连连催促小飞儿加速攀爬。

  此时心急躁的“丐”更是忍耐不住,立即身形暴纵而上,脚尖在冰壁间连点,眨眼间便已追及尚在全力攀爬的小飞儿,左手一伸,已抓挟住小飞儿,破袍袖连连朝下方振抖,脚尖连点冰壁及铁索,身形再度迅疾往上冲升,不到片刻已冲升至冰隙处。

  “丐”右手一探,紧握住铁索,左手迅疾将小飞儿入仅有不到两尺宽的冰隙内,并且急声喝道:“快施展‘缩骨功’进去,待寻到‘参王’后便尽速出下来!”不待小飞儿回应“丐”又迅疾往下方谷地下落,而小飞儿也毫不怠慢的立即斜身钻入冰隙内。

  怪不得五人在谷中十余年,至今依然无法进入冰隙内寻找“参王”原来冰隙不但甚为窄小,只有尺余宽阔,而且内里极为酷寒,还有冻人肌鼻的寒气外溢,五人的功力虽然高达一,可是有的是无法缩身成七、八岁的幼童身躯,有的是因为自身行习的内功无法抗拒内里极为酷寒的寒气,但又不放心他人入,独得“参王”因此耗费了十年,皆无人能获。

  而且五人在谷中相互敌视及勾心斗角,甚而皆将自己居宿之处周围二十丈之地划为地,因此皆是各自居宿,甚为孤独。

  直到“魅”莫婆子在土屯中将火窟余生的小飞儿携回冰谷后,才获五人研商同意,各传独门心法及“缩骨功”却不传武技,由他入寻找“参王”由五人分食,然后便将他留在冰谷中自生自灭。

  但是!纵然是大大恶的人,也有感情及侧隐之心,而且因为皆是各自独居甚为孤独,待有了毫无危害自身之虑而且可放心谈话的小飞儿之后,因此在两年余的时光中,五人平虽然对小飞儿俱是凶怒叱喝,但是在内心中,却对他有了一种难以理解的情感。

  因此,虽然五人皆在他人面前,明著对小飞儿凶怒,似乎未曾尽心教导他内功心法,实则在私下皆会尽心教导,并且尚在有意无意之中,也会教导他一些独门武技及异功,成为非徒非友的怪异关系。

  且说小飞儿在冰隙口处被内里涌溢出的酷寒之气冻得全身颤抖,顿时不由自主的口叫道:“好冷…”自幼在寒地生长,且在谷中两年余,早已习惯了寒冷,但是竟然忍受不了这里面冻人肌鼻的酷寒之气?这里面究竟是何等怪异之地?心中虽惊异,但是已立即同时运行“赤焰神罡”以及“木魈神功”两种心法,形成“木生火”相融相生。

  年已十二岁的小飞儿,此时虽然尚未完全将五种心法全然融合为一相合相生,但是已然可将“赤焰神罡”及“木魈神功”两种心法同时运行,形成“木生火”相融相生,并且也已将“坤土神功”、“风雷玄罡”、“癸水玄功”三种心法融合运行,形成“土生金”、“金生水”相融互益。

  因此将原本便属炙热的“赤焰神罡”与“木魈神功”同时运行,立即“木生火”相融相生,身躯内里便逐渐涌升出一股炙热之气,虽然未能立即将冻人肌鼻的酷寒之气排拒体外,但已足可逐渐中和侵入体内的蚀骨寒气,不再感觉寒冷了。

  待身躯已不觉寒冷后,便又施展“缩骨功”使原本便瘦弱矮小的身躯,更缩软得小有三分,已然可缓缓钻入窄小冰隙内了。

  (注:其实“缩骨功”又称“软骨功”并非真能将全身的肌、骨骼缩小,缩短成为童子,而是在幼年之时,骨骼尚未完全发育成之时,便要开始习练,将全身肌、骨骼及关节练至常人无法收缩、曲折、移转的地步,例如古时耍把戏的“软骨功”天竺的“瑜珈术”以及西洋将人折叠装箱的魔术,皆是同出此功。)在曲折起伏、尖冰突棱且酷寒无比的冰隙中缓缓钻入,费时将近半个时辰,进入约有七、八十丈深之后,冰隙已然逐渐宽阔且逐渐下斜,待到达一处斜坡之处时,突然身躯往下滑行,竟然在平滑的坚冰上顿止不住势,而且愈滑愈迅疾,在曲折的冰中碰撞连连,并且在惊骇尖叫声及轰然回响声中,身躯骤然滑出冰,凌空飞坠。

  小飞儿手舞足蹈的骇然尖叫中,身躯已然滑坠入一个白茫茫的深阔冰中,凌空飞坠而下,看来即将摔坠至坚如铁石的冰地,骨断肌裂而亡了!

  就在他身躯坠落冰地,身躯剧震之时,倏听身下一阵脆裂之声乍响,接而水花四溅,竟然撞碎一层薄冰,坠入一个寒池之内!

  身躯剧痛中,骤然又被极为酷寒的池水侵身,霎时冻得他全身剧颤且浑身紧缩,狂急往上冲升。

  虽然池水比之前在冰隙中的寒气尚酷寒倍余,冻得小飞儿感到寒冷,但是立即停顿“缩骨功”并且全力施展“赤焰神罡”及“木魈神功”两种心法后,立即使体内的炙热之气更旺盛,才不致于冻得身躯僵硬。

  就在此时,池底水势突然波涌,竟然有一条雪白长物疾窜而至,而狂急往上游升的小飞儿,并不知下方有物接近,狰狞面部刚冒出池水了一口大气之时,身躯倏然被一条长之物紧紧束住,并且被一股大力拉扯入水。

  小飞儿惊骇中,身躯再度沉入水中,并且狂急拉扯紧身躯的长之物,触手中竟然甚为光滑,尚不知何物时?左臂倏然剧痛!

  惊急望去,竟然是一条全身雪白、如手臂,不知有多长、不知是何等怪异的鳝或鳗?正巨口大张紧咬住自己左臂往池底深处拖拉著。

  虽然古语有云“南船北马”乃是因为江南多水,北方多平原,但是并非是说北人不会水,或是南人不懂骑术,而是概略的指出,百姓使用的交通工具不同而已。

  而“水弯屯”乃是依河而筑,小飞儿幼年之时,便常与玩伴至屯旁的河中戏耍玩水,因此年纪虽小,便已习得不错的水性,而且时常在河中遇见长鳝、巨鳗时,便抓来玩耍。

  (注:早年在东北的河中,有甚多的鳝、鳗及俗称甲鱼的鳖,但是东北人不喜食,故而繁衍更多,尔后因历代军战,常有中原军士调往关外,或是商旅出关营生之后,于是捕食之人逐渐增多。据说以前日本人认为甲鱼及乌乃是长寿之物,骂人为老甲鱼或乌时,不但不生气,还沾沾自喜,待尔后知晓中国人的言中含意,乃是骂人时才生气,不知是否确实?)

  小飞儿以往常在河中遇见长鳝、巨鳗,虽然从未曾见过全身雪白而且是如此长的巨鳝,因此心中虽惊,但是却不畏惧,立即如同幼年在河中抓鳝玩耍之法,习惯的伸手探指两前一后,紧紧夹抓住白鳝颈下左右颔骨之处,用力紧掐。

  虽然功力并不高,但是也已有了近二十年的功力,因此立即使雪鳝痛得巨口大张(抓蛇也一样),轻易的便将鳝首拉扯离开手臂。

  要知天下生有奇珍异宝之处,大多有毒虫异兽保护,雪鳝虽不算甚么毒虫异兽,但是这条雪鳝足有上千年的寿命,已然长有近丈,并且在水中的力量甚大。

  再加上池水甚为酷寒,若是无特异内功护身,十之八九会被冻得全身僵硬,哪有能力挣扎抗拒巨鳝的束

  待沉入池底,不被冻僵而亡也将溺毙,终于成为的巨鳝食物了。

  巨大雪鳝突然被小飞儿紧紧掐住颔骨,顿时痛得巨口大张,难以闭合,因此更狂急的紧束身躯,将小飞儿束昏束毙。

  如此一来,当然已使小飞儿全身更为疼痛不堪,因此也狂急拉扯卷在身躯上的鳝身。

  可是小飞儿的右手紧紧掐住雪鳝颔骨,仅靠著一只左手,又如何能拉扯开长且力大,紧紧卷在身躯上的鳝身?因此一人一鳝在挣命斗中,已逐渐沉入池底。

  而池底,竟然布著骷髅及杂乱的兵器、杂物,不问可知,必然是往昔进入冰隙内的武林人,也因骤然坠入池内,可能立即冻毙或溺毙,甚或是尚未命丧,却遭雪鳝卷拖入池底冻毙或溺毙,尔后被啃食殆尽,只余骷髅及随身之物了。

  小飞儿被长的雪鳝紧紧卷无能身,身躯逐渐下沉中,也已看见池底的景像,顿时心中一惊!心知再不及时自救,自己可能即将如同那些骷髅的下场一样了!

  突然!灵光一现的自怨糊涂,左手立即将际匕首出,猛然刺入雪鳝颈下腹,并且用力往下削割。

  霎时,腹破肠裂,极为腥臭的血水迅速涌出,而雪鳝也因此痛得更为紧束挣扎。

  小飞儿被骤然涌出的腥臭血水面冲至,顿时呕脑中昏然,竟然连连呛了数口寒水,并且连腥臭血水也随之入腹内,使得他更是连呕不止。

  寒水再度连连咽入腹,而且似乎觉得有些柔软之物,也随著寒水咽入腹了。

  小飞儿被呛得脑中昏然,再也忍不住的立即松手放开鳝首,双手连划的狂急往上游升,并且身躯突然一松,似乎雪鳝也为了挣命,已然松离去了。

  尚未浮游出水面时,突然发觉腹内有一股寒意四窜,似乎是咽入腹的寒水在腹中作怪?

  但是此时为了挣命,只想迅疾浮出水面,因此哪还有心情理会腹内的怪异?

  就在他迅速冲升出水面,急促的了一口大气时,在腹内四窜的寒意,竟然又化为一阵暖意往全身百骸散窜。

  小飞儿此时无暇理会腹内的异变,立即往岸边游去,刚攀住池缘冰块施力往上攀爬时,突然冰块破裂,身躯再度落入水中,原来攀爬的冰块并非是冰岸,仅是池面上的薄冰而已?

  心中大吃一惊!但是为了活命,只得继续往上攀爬,但是次次皆同,至多只能攀扶薄冰浸在池中。

  而此时腹内的暖意竟然愈来愈强劲,而且逐渐转为炙烫之气,往全身经络及百骸中散窜充涨。

  小飞儿又急又骇中,仅是狂急攀爬上岸,但是次次皆是冰破落水,而充涨全身经络的炙烫之气更是汹涌散窜,将全身经络充涨得又炙又痛,而且脑中昏沉沉的似

  “啊…不行…要忍住…一定要忍住!若昏之后,沉入池底…呃…嗯…快…快游…”脑内被劲疾散窜的炙热之气充涨得愈来愈炙热痛楚,神智也愈来愈昏

  但是脑海中尚有些许灵智,支使著他强撑清醒,并且双手连连不断的往前游动攀爬著。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神智昏,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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