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台湾，我来了

　　这是一架飞往香港的航班，因为两岸还没有直通，所以东方未明一行人都不得不在香港转一趟。在祖父解开心结后，经过一夜的商量，东方未明和祖父、父亲一起决定前往台湾。

　　而此时的东方未明，正闭着眼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你可别以为他是在睡觉，在他的意识空间，他正遭受着虚拟教练无情的练呢。其实，在前一天的夜里，东方未明就已经感受了一把那种非人的待，完全军事化的训练，而且东方未明的感知被小萌调到了200%，越野跑、负重跑、蛙跳、俯卧撑…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训练，谁叫东方未明这具被国内教育坑爹的身体，那叫一个差啊。不过，从虚拟空间出来的东方未明的确感觉到自己“变强”了那么一点点，当然是不是心理错觉，那只有小萌那丫头知道。而实际上，自从东方未明成为小萌的主人以来，小萌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东方未明的身体，当然，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生物智脑对人体的改变是从最微小的细胞开始的，要想让东方未明这样的宅男变成“超级赛亚人”也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而对东方未明而言，促成他这样卖力地投入到训练当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小萌向他许下了“武林高手”的诺言，说是至少能闪过普通械的子弹和开碑裂石。当东方未明异想天开地问小萌有没有武侠小说中那种飞天入地的功夫时，小萌竟然说原理上是能达到那种状态的。那么，东方未明的劲头更足了。此时，在东方未明的虚拟空间，一个面无表情的威猛教官正不停地催促着东方未明在2倍重力的环境下奔跑着，而小萌就不受重力地飘在虚拟空间的上空，戏谑地看着累得气吁吁的东方未明，还幸灾乐祸地说着：“太弱了、太弱了…”东方未明无言以对，这太伤自尊了！要不是知道现实中的身体并不会这么疲累的话，东方未明还真得未必如此不顾一切。

　　飞机在香港降落的时候，东方未明一开始还没有适应现实和虚拟空间不同的重力，差点一头栽倒，幸好空服小姐眼疾手快，东方未明只好不好意思的以晕机做掩饰，而小萌却坚持认为东方未明这是占人家漂亮姑娘的便宜。东方未明知道他不能辩解，否则又免不了被这个有些魔女气质的小丫头给捉弄。但东方未明这种妥协，又被小萌当做了默认。其实，东方未明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内心还是非常认同小萌对空服小姐的评价的，很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默认就默认了。

　　东方未明一行人没有在香港停留，大概也怕老爷子等着急了，即刻就转机像台湾飞去，一路无事，东方未明依然是在虚拟空间中度过的。

　　台北机场，一架从香港直达的飞机缓缓落下，望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天空，东方未明知道自己的台湾之行就要开始了，他有一种预感，这里会给他带来很多不一样的机遇。

　　坐上来接机回去的汽车，听着耳畔小姑一个劲地介绍着台北好玩的地方，东方未明也心欢喜，他的这些亲人给他的第一印象都很好，而且听到小姑说她还是华视的电视节目制作人，东方未明更是兴致地和她聊起了自己看过的台湾电视剧，还问小姑认不认识自己的偶像林清霞，小姑竟然真得认识，说有机会能帮我要到签名，这让一向冷静的自己也免不了出了年轻人固有的兴奋。而坐在一旁的几位亲人也在这种快的气氛中热情地攀谈着台北的民俗风情。

　　“吱——”司机突然停下车来。原来转弯的路口，不知道出了什么原因，聚集着一圈民众，前面已经有好几辆汽车停在了路旁。

　　“小李，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阿公向司机说道。

　　“好的，老板！”司机答应一声就朝事发点走去。

　　一会司机回来，我们才知道，是一名老人为救一个小女孩，被车撞死了。老人今年七十多了，是一个退伍的残疾士兵，平时在附近的游乐园看门。在这一会儿，救护车已经来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汽车里的众人都显得有些沉闷。而此时的东方未明却若有所思，这样的事情他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阿郎，你待会让公司的基金会跟进这件事！阿兰，你们电视台也要报道一下。”阿公朝着自己的儿女说道。阿公当过兵，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叔叔和小姑都点了点头。

　　汽车继续前行，在来到一座说不上豪华，但相当雅致的别墅区时，众人都暂时忘却了路上遇见的不幸。东方卫民祖孙三人有些紧张，因为他们马上就要见到这个大家庭里的老祖宗了。

　　曾祖的住宅坐落在别墅区的西北角，老爷子说这样可以离老家更近一些。见到老爷子时，没有东方未明想象中那种亲人相见时的惊天动地，老人就这样拄着拐杖，站在庭院中央。花白的头发，有些佝偻的背脊，但怎么看都觉得那是一个拔的松树，就像立在自家山崖上，亘古不变。

　　老人见到我们时，只说了一句：“都回家吧！”然后背过身，那一刻东方未明才发现老爷子是真得老了，转身的那刹那，眼角的泪珠在阳光下竟是那么刺眼。

　　祖父最终没能忍住，拉着子孙三人按着老家的传统就给自己的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老爷子则最终没能忍住内心的悲痛，抱着儿子就在庭院里嚎啕起来。阿公说，曾祖父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他是真正的汉子！

　　大家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相隔了一甲子的父子情。直到夕阳西下，大家才跟着曾祖父默默地走进屋里。

　　父子相认，在看过曾祖母里给自己的那封信时，曾祖父又是老泪纵横。在大家的劝慰下，老爷子总算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硬朗，什么叫做男子汉、什么叫做英雄？没有了自己最爱的人，剩下的也只是一个在人们心中孤独的惊叹号罢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曾祖父在得到自己儿子和发的谅解以后，心里最后一块巨石落下，人的精神也恢复了很多，一个劲地问着东方未明三人的生活境况，以及说着记忆中的故乡，但由于两岸关系问题，拥有政治背景的曾祖父暂时还不能马上回老家，要不然，老爷子肯定要定明天回大陆的飞机票了。

　　知道东方未明马上要上大学了，老爷子还把东方未明带到自己的书房，将自己珍藏的一支金笔送给了自己的这个唯一的曾孙。其实，到了东方未明这一辈，由于叔叔东方朗生的是女儿，小姑倒是有一男一女，但是是外姓的，东方家又成了一脉单传了。东方未明由于拥有两世的记忆，成稳重了很多，倒是很受老爷子的喜欢。在老爷子的书房，东方未明还看到了一张曾祖父和曾祖母，以及爷爷小时候地合影，那也是曾祖父在战时唯一一次回乡，那年，1945。在这张相片的旁边，是年轻的曾祖父和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合影，曾祖父告诉东方未明，她是他的第二任子，并不忌讳的说，她是她最爱的女孩。女孩是个富家小姐，很温柔、很善良，本来没有打算再结婚的曾祖父，在女孩热情温柔的攻势下，当了一辈子英雄的曾祖父头一次成了“俘虏”！东方未明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老人讲着从前的故事，从老人眼中偶尔放出的神采，东方未明发现老人是那么可爱！他开始喜欢这个老人了，虽然他在很大程度上辜负了另一个女子，但他勇于承担着自己的错误。老人说，如果不是后来国民退守台湾，他会回自己的故乡，陪那个等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一直到老的。可，生活有时候就喜欢捉弄世人，让人经历很多幸福的时候，又有数不清的苦难。

　　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眼前自己的曾孙，这个少年和自己从前长得多像啊。东方未明长得高大英俊，脸上的线条很是硬朗，棱角分明，要不是长期在教室里啃书本，有点像小白脸转变的趋势，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老爷子一辈子和军队打交道，自然喜欢自己的子孙刚硬一些，不像现在很多的少年人整的粉粉的。而且，这小家伙性格沉稳，在老爷子眼中东方未明简直完美无缺。其实，东方未明要不是重生优势，他还不是雏儿一个，你倒说说在那种高下培养出来的大学生能有几个出人头地的。

　　来台湾的头一天，就是在老爷子的回忆中度过的。看着祖父和曾祖父眼中的足，东方未明头一次感到了重生的意义。重生，不就是为了弥补曾经的遗憾，让自己身边的人感到幸福吗？未来，这种幸福会更多的，东方未明在心底悄悄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