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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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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5 身世

  “她送人鸽子,喜欢将鸽子分为四批放飞。”

  无忧扁嘴,果然关系不浅,连长宁传递信息这样机密的做法也知道。

  不凡扫了眼地上的死鸽子,微心蹙紧,她这是把鸽子给谁?

  前些日子,长宁见到无忧的种种古怪神情浮上眼前,骤然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她已然猜到无忧真正的身份。

  再望向天空,眸子被阳光刺得半眯了起来。

  轻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姐姐终于按捺不住了,挑嗦兴宁征对无忧,确实是迫自己就犯的最好办法。

  如果所料不错,兴宁回来之,怕是不远。

  上了车,他一直瞅着无忧看。

  无忧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凡摇头,“能否方便把你梦见的,细细地说与我听?”

  他的人,实在太难揣摩,无忧对他留在府中的目的更难看透,如果把梦里兴宁说的话,完全说与他听,等于是把自己的身份完全暴,拒绝道:“我不能。”

  “捡你能说的说,如何?”

  无忧想了想,“这倒是可以。”

  他轻一额首,不再说话,静静等着她开口。

  无忧便挑挑选选,捡着兴宁约她见面的事,说了,另外把让她设法安排侍寝的事,也说了。

  至于玉佩的事,却瞒了下来。

  最后道:“她说,我的夫君被鬼面杀了。如果想要报仇,就为她所用。”

  不凡沉,那天救宁夫人那天,说子言死于鬼面之手,并没有外传,兴宁如何得知?

  半晌抬头,见无忧一直盯着他在看,淡问道:“你相信?”

  无忧轻抿了,“你刚才不也说相信吗?”

  不凡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道:“你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回来,我离开。否则真要我当皮条客,安排你们同房,然后…”无忧不自在地瞄了他一眼。

  “你到是还有些良心。”不凡笑了笑。

  无忧尴尬地咳了一声,鼻子,“我一直都很有良心的,好吧?”

  不凡又是一笑,笑意却很快在嘴角僵住,“怕是又要打仗了。”

  无忧愣了愣,“怎么?”

  “那些鸽子是长宁给兴宁用来相互传信的,长宁这么做,定是想利用兴宁来对付你,从而将我绊在府中,无法身与她为敌。她要抓住这个时机,就不会久拖,那么战事,必在眼前。”

  “你有什么打算?”

  “先送走女皇,与王爷商议过再说。”

  不凡磨了墨,写下几行小字,那些字,如铁笔金勾,苍劲有力,但无忧却一个也认不得,也不知他写的是哪国语言。

  他吹干墨汁,拍了拍手掌。

  车帘揭开,平儿送进来一只鸽子。

  不凡将纸卷入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揭开开窗帘,将鸽子放飞。

  无忧等他做好一切,才贴上去问道:“你写的什么?”

  “不告诉你。”

  无忧脸垮了下来,“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什么也不告诉你。”

  不凡笑了,将她的手握住,“我义父和仙巫是同一师门,他们门中有各项绝学,不允许外传,重要的绝学,传授弟子时,防人偷听,甚至不用口述,而用笔授。但将绝学写在纸上,销毁不干净,同样会有所漏。所以门中便创了自己的文字,这些文字,只传授门中允许修习这些绝学的弟子。我和凤止儿时为了练习门中文字,总在相互通信中,用门中文字书写。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当真有重要的事,也会用门中文字互传。”

  无忧听他说是门中不能外传的文字,反而不好再问信里内容,但知道他是写给凤止的。

  凤止和兴宁是旧识,或许凤止当真有办法也不一定。

  也就不再多问。

  到了婉城,恰好赶上女皇用完午膳,陪着坐了一阵,便送她出城。

  有了兴宁那席话,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地确认女皇不是自己的母亲,但已经不如先前那么难受。

  之前的羞感,也淡去不少,与女皇告别反倒是坦坦然。

  送走女皇,王妃已是尽自己所能的做出不舍之态,但无忧却能看出来,她眉目比之前略为舒展。

  看样子,女皇的走,也让她松了口气。

  更难得的是,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王妃竟携了她手,“今晚不回去了吧,和不凡一起,陪着爹娘和哥哥们一起用膳。”

  无忧被王妃握着手,心里化开阵阵涟漪,忍不住的激动,她真是自己的母亲吗?

  懵懵地点头答应。

  王妃又难得的拉了无忧与她同车。

  无忧乖巧地跟着。

  回头,却见不凡轻抿了,神色间闪过一抹担忧。

  归途中,无忧看着王妃一直拉着她的手的手,忍不住问道:“娘,听说我还有一个同胞姐妹,可惜生下来就死了。”

  王妃脸色微变,好心情一扫而空,“你皇姨说的?”

  无忧支吾着不答。

  王妃越加认定是女皇所为,冷哼了一声,“这事,以后不要再提。”

  “我只是想知道,我和她谁为大。”

  王妃看着她苍白,少血的小脸,终是软了心,“她是你妹妹。”

  原来兴宁才是姐姐,无忧想着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可是那双眼里总凝着厉之气,让她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如果妹妹还活着,娘亲会不会开心?”

  王妃脸色煞里失去颜色,惨白如纸,低声厉喝,“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

  无忧的心脏,猛地收紧,低了头不敢再言。

  “以后这样话,不许再说。”王妃握着她的手放了开去。

  无忧埋着头,嘴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凄然浅笑,提都不能提,更别想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本该死去的孩子。

  但心里堵得难受,这时不问,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问了,“娘,会想她吗?”

  王妃转头瞪着她,眼里除了怒,还有恨,让无忧的心脏砰然跳。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她竟恨着自己的这个女儿。

  过了好一会儿,王妃神色缓和下来,叹了口气,“娘身上掉来的,怎么能不想,一想到你死了的妹妹,娘的整颗心都在痛。不过已经过了这许久的事,别再提了。”

  无忧眼泪在眼里打了个转,咽了回去。

  饭后,不凡去见书房见靖王。

  无忧猜想,是跟他之前说的要打仗了有关。

  她对战事不感兴趣,就一个人先回屋,依在榻上看书打发时间。

  千千凑了上来,在她耳边道:“有一个安大夫,说是你约见的。”

  “她在哪儿?”无忧忙了这两天, 差点把这事忘了。

  “她说她去‘常乐府’等候郡主,不过她想和你单独见见,让你务必支开纥公子,不要让他知道。”

  安大夫和不凡的关系非浅,安大夫却要瞒着不凡,无忧感到蹊跷,将书搁了,“她还说什么没有?”

  “没有了。”千千摇头。

  无忧叫人去打听,不凡在王爷那边大约还要呆多久。

  下人回来说,“公子说怕是要去到半夜,让郡主先睡,不用等他。”

  无忧正中下怀,打发了下人,留下话,如果不凡回来,就说她一个人闷得慌,先回‘常乐府’。

  又叫人备了车,带了千千往‘常乐府’赶。

  回到‘暮言轩’已是半夜,安大夫仍在偏厅等她。

  她让千千先去睡了,才向安大夫问道:“不知安大夫,为何单独见我?”

  “郡主难道不是想单独见老身?”安大夫反问。

  无忧笑了,这老人家不是可以随便糊的。

  “那就先说说安大夫来前的目的。”

  安大夫看看窗外,离天亮已经不远,又怕不凡回来,也不推,道:“我想给郡主做场法式。”

  “什么法式?”有些术人得了别人的发指甲,便可以对人做法,下蛊操控,无忧岂敢随便让人给自己做法。

  “看看郡主的魂魄。”

  “我为何要给你看?”无忧笑了。

  “因为这涉及到郡主的身世。”

  “我还能有什么身世?”

  “郡主并非原先的‘常乐郡主’兴宁。”安大夫直视着她,目光炯炯。

  无忧陡然一惊,“这大逆之言,你也敢说。”

  “是与不是,郡主心里最明白不过。”

  无忧半眯了眼,眸子里闪着寒光。

  安大夫的往事虽然不能让人知晓,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做出一定的让步,也没办法说服对方让自己做法式,错过了这次机会,等不凡知道,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果郡主知道老身的身份,或许就肯做这场法式。”

  “请说。”

  安大夫将头上的斗篷摘下来,将那张疤痕密布的脸完全了出来,“郡主可想知道,老身这张脸为何如此?”

  “为何?”

  “这是老身自己划的,为了让任何人都认不出我。”

  “你是怕谁认出?”

  “女皇和王妃。”

  无忧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为何?”

  “当年女皇在靖王府产女,那女儿实际是个怪胎。女皇为了掩人耳目,给王妃催产,提前产下一双女儿…”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紧盯着无忧,顿了一下,问道:“郡主还想听吗?”

  (这两天家中有事,更的晚了,明天会尽量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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