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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羡慕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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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 羡慕开心

  “这个大夫,擅长医治奇病怪症,是个游方医者,我与她也是有缘才结识,如今年纪大了,无力再奔波,才隐在民间,她与王府和常乐府没有任何关系。”

  无忧不愿看大夫,在不凡意料之中,相貌可以相似,而兴宁体质特异,常给她诊断的太医不会不知,何况平在府中负责兴宁身体的是宋太傅。

  “你多虑了,我真的没病。”无忧绕过不凡,走向门口,“回府吧,我可不想误了初七。”

  不凡虽然觉得她身体总是极冷,怕是有什么隐疾,不过她死活不肯诊断,他也不能强行迫她。

  将自己的皮裘给她披在身上,他个子本高,皮裘穿在她身上,直拖到地,象拢了个小帐篷,只了雪白的一张小脸在外面,如同娃娃般,极是可爱。

  不住微微一笑,指腹轻抚过她象一脸的脸蛋,才开门,待了几句,叫下人备车。

  无忧着车帘,正要上车,一辆马车在门外停下,清儿跳下车辕开车帘。

  从车里出来一个裹着一身黑衣的妇人,看着清儿从车厢里背了个类似药盒的大箱子,才转过身来。

  那妇人面色黑瘦,是长年的风吹晒的肌肤,脸上横七竖八的布伤疤,拉扯着五官扭曲走位,十分可怖,全然看不出本来面目。

  无忧虽然不愿过问府中事,但冷不丁见这么样一个装束怪异的人出现,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不凡对无忧低声道:“这就是安大夫。”

  无忧微怔,没想到他口中的大夫居然是个妇人。

  妇人走在清儿身后,一直半垂着眼,见不凡向她走去,才抬眼起来,丑陋的面容上竟能看出温和的神色。

  不凡与安大夫交流了几句后,大致说明无忧不肯诊断,让她白跑一趟,实在有些过意不过。

  向她望来,好象永远睡不醒的眼里有一丝惊诧一闪而过。

  那一瞬,无忧心里莫名的一紧,竟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轻咬了,看向不凡,她能捕捉到妇人眼中异样,心有千窍的不凡,不会没有所觉。

  好在不凡并不多问,吩咐清儿仍送安大夫回去。

  安大夫仍向无忧望了两眼,才坐上马车,向清儿问道:“那真是你们常乐郡主?”

  “安大夫,确实是常乐郡主。不过你上次看见时,她毁了容貌,现在治好了。”

  安大夫垂下车帘,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魂脉不对…不可能是她…再说,她那张脸根本治不好。”

  猛的掀开车帘,朝正要上车的不凡叫道:“纥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无忧缩坐在车厢一角,听见妇人叫唤,心里又是突的重重一跳。

  看着单手着车帘的不凡,很想叫他不要去,但她拦得了一回,拦不了二回。

  不凡看了看她,“再等我一会儿。”放下帘子,朝已下了车的妇人走去。

  妇人引他走到前方一株树下,确信别人听不见她们谈话,才问道:“那确实是常乐郡主?”

  不凡笑了笑,不答。

  妇人审视着他的眼,赫然明了,“原来你知道她不是常乐郡主。”

  不凡回望了无忧所在马车一眼,见无忧正揭了窗帘,趴在车帘上,望着他们,“安大夫,可还有别的事?”

  “她是什么来历?”

  “不知。”

  “你为何不查?” 妇人一怔。

  “不想查。”

  妇人愣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看上那丫头了?”

  “安大夫,怎么也开始关心人间冷暖,人情事故。”不凡浅浅一笑。

  妇人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慢慢转身,走向马车,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回转身道:“她确实没病。”说完望了望天,“晚上怕是又要下雪了。”

  不凡看着她走开,隐隐听见她低声自语,“老天开了回眼,老天开了回眼啊。”很想追上去向安大夫问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但终是忍了下来,向自己马车走去。

  无忧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以前为了查探任务情报,做过口型训练,这里语言虽然与二十一世纪时并不相同,却也能大致猜出意思。

  暗暗吃惊,这个安大夫,只一眼,便能看出自己不是兴宁,其眼光锐利得实在可怕。

  而不凡的不想查却让她失了神。

  车帘轻揭,看着不凡上笑,抱歉的笑了笑,“让你难做了。”

  “安大夫,走南闯北,不会介意。”不凡于她身边坐下,“是我多事了,安大夫说你没病。”

  “你相信安大夫的话?”

  无忧虽然觉得单凭着望两眼,便断定一个人有病没病,作为医者实在草率了些,但如果能就此死了不凡给她寻大夫的心,倒是好事。

  “不信,又能如何?”不凡轻叹了口气,垂下手,手心覆在她搁在身侧的小手上,入手仍是冰冷,“难道换个大夫,你肯诊断?”

  无忧咳了一声,干巴巴的笑了笑,将手从他掌心中出,现在没人看着,实在无需跟他装什么亲近,对安大夫一眼看穿她的身份的事仍是不安,“安大夫…与王妃相识吗?”

  他看着她,轻摇了摇头,“不相识,你无需担心,安大夫广积善德,从不问皇家之事。”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那时我还小,有一天,我和凤止发现浑身是伤的她晕在山里,便去告诉了义父,义父救了她,她伤好后,就云游天下行医去了,听义父说是去海外。她回来时我恰好入府,她不再出海,便有了联系,虽然不常见,但陆续有些书信来往,算是忘年之。”

  无忧轻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没打算在常乐府久呆,在这期间,她选择了与不凡达成协议,就该相信他。

  无忧远远便看见开心垂着头,懒懒洋洋的抱着手臂,靠在“常乐府”大门口镶钉朱漆大门的门框上。

  开心听见马蹄声,抬脸起来,看见趴在车窗上的无忧,一扫眼中虑

  无忧下车,从他身边走过,轻轻松松的向他打了个招呼,就往门槛里迈,好象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宫女。”开心站起身。

  无忧对他本来存着气,方才的轻松也是装出来的,被他一句“宫女”把火点燃了,柳眉一竖,沉下了脸,叉转身,手指了他,“我警告你,不许再叫我“宫女””

  “宫女。”开心不以为然,特意拉长声调又叫了一声。

  无忧翻了个白眼,真想将脚下的臭袜子下来,摔到他脸上,见门里下人不住往这边望来,杵在门口与他斗嘴,实在不雅,愤愤的收回手指,“你狠。”

  气冲冲的往门里走,真是晦气,回来就撞上这么个煞星。

  开心飞快的伸手去抓她,然她裹在不凡的大裘里,绒绒,圆乎乎,竟无从下手,转眼她已经进了门槛,急情之下,抓住大裘衣领,将她提了出来。

  这一来,顿时将憋了一肚子气的无忧炸了,伸手就打,然不凡的大裘对她而言,实在大了些,手掌隔了大裘,实在没什么力道,索探手出来,扭过仍抓着她后领的手,张口就咬。

  开心疼得“哎呀”一声,忙将她丢了开去,“你狗变的?”

  “你还驴变得呢。”无忧想着,这两为了他,跑东跑西,担心加焦虑,没少难过,他不领情就算了,还恩将仇报,怎么想,怎么来气。

  不再理他,转身走自己的路。

  不凡见无忧和开心见面就象斗红脸的公,想着无忧袜底上的头像,摇了摇头,不住又有些羡慕,他二人虽然见面就吵,但无忧对开心,起码不象对自己这样处处设防。

  开心见她小脸气得发白,知她真是恼了,看了跟在她身后下车的不凡一眼,手握着拳咳了一声,言又止,见她要走远,终是朝她道:“我等你了四个时辰,你就这么走吗?”

  无忧怔了怔,停了下来。

  不凡看了开心一眼,又看了看无忧,眸微暗,自行进府去了。

  无忧回转身,这才注意到开心眼里布着几条血丝,微的发稍还有未完全化去的雪霜,将他那头篷篷的短马尾沾成一小绺,一小绺的。

  蹬蹬蹬地快步蹬到他面前,抬头去摸他额头,“没发烧啊。”

  开心哧地一声,“我哪能这么娇气?”

  “没发烧在这儿站一夜做什么?毛病!”无忧黑着脸,扭身又走。

  开心后悔的撇了脸,恨不得一头撞死,或者把眼前这小女人捏死。

  早该知道这个女人是没心,跟她说这话,除了丢脸,还是丢脸。

  昨夜回来,听小红说她已经睡下,回屋后,翻来覆去,总觉得不安,重新去无忧院子,才发现她根本没回来。

  他过去虽然不理会常乐,却知道府里的规矩,初六早晨是宋太傅查勤的日子。而这丫头并非常乐,不见得知道这个规矩,如果不照时间回来,必定引起王妃怀疑,被揭穿是早晚的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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